一花一世界（一）——二十四节气黄河中游植物物候随拍及随笔

为民

篇首语：有一次到马来西亚旅游，在与本地的一位导游聊天时，他问我们，你们从中国北方来，听说那里的冬天可以冷的发抖，那是种什么感觉？对这个问题，一时真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 退休后，在岭南生活了将近十年。在深圳长大的孙子，也时常问起类似的问题。由此产生了写一下二十四节气南，北方植物物候特点的念头。 去年，在就便完成岭南植物物候篇后，原本设想利用南、北方生活经历的一些条件，对比性的拍一些北方的植物品种，然后按节气植物，讲一些在北方生活的故事，特别是有关童年和少年时与植物有关的生活回忆片段，慢慢地整理出一个美篇来。 可是，疫情一来就是三年，打乱了原来的有规律的南北两地生活。本来计划拍摄的洛阳牡丹，开封菊花；多年生活过的豫西山区，山沟中，蹦跳着蛐蛐的山樱桃；田埂间，随风摇曳趴着蝈蝈的南瓜花；山坡上，成片成片的枸杞红；还有冬季雪后的白杨，垂柳；窗上的冰花和屋檐下的串串冰挂、、、这些镜头，近期，恐怕是很难捕捉到了。 如果说在黄土地，拍到了满崖的红酸枣，可以写下这样的记忆。六十多年前，家里还在灵宝南朝，有一年秋天，我与三姐，大哥，二哥，三哥到山沟里去玩，看到山崖上有几株酸枣树，红艳艳的酸枣挂了满树，很是诱人。三姐让大哥蹲下来，她踩着大哥的肩膀去够酸枣，大哥这年也就十岁的样子，他颤颤悠悠地扶着崖壁站了起来，三姐在手将要摘到酸枣的时候，身子突然一晃，从大哥的肩膀上掉了下来，摔到土地上，一下子昏了过去。我们哥几个吓坏了，大声哭着，喊着，“三姐，三姐”... 还好，不一会儿，三姐睁开眼睛，从地上起来，又跟我们开心地玩了起来.... 如果说在麦浪滚滚的季节，拍到了夏季的柿子树，时光可以倒流到七十年代初，已成少年的我们，关于柿子树的记忆，就更加清晰了。 每年麦熟季节，学校都会组织我们去帮助老乡收麦子，那是学生时代最欢乐无忧的日子。趁着割麦休息的间隙，几个男同学，就会就近在山坡上找一棵树冠硕大的柿子树去玩摸树猴的游戏。闭上眼睛，踩着摇摇晃晃的树枝，去抓玩伴。这样的游戏，现在想想，极具危险性，那时的我们，丝毫没有这种意识。而拾吃地上早落的褐色的小柿子，那个涩甜至今还能在舌尖回味。 类似这样的回忆和文字整理，随着疫情的起伏也被干扰了。 这些与北方植物有关的记忆片断，还有许多，许多.....北方的花花草草藏着二十四节气的轮回，也藏着我们那一代人的美好回忆。 疫情使生活留下了一些遗憾，这些缺憾也许是另一种美吧。 2022年冬写于深圳 　　 二十四节气，是我们内心记录生活律动的方式，是岁时生活的句读和标点。——宋英杰 　　一、立春 　　凉意瑟瑟，北归方知春归迟。二0一九年春节刚过，从绿色满目的深圳来到春意还在路上的郑州。 家门口的路旁，法桐树上缀着的节日红灯，与残存的悬铃一起在风中摇曳，北方的早春，虽然寒冷，但是，到处呈现一派喜庆的春节景象。 　　 二、雨水 　　“五九六九，隔河看柳”。柳树吐翠，预示着春天来到了。 年少时关于春柳的故事，在记忆深处，是成功做一支柳笛。 折一枝春柳，将柳皮拧松，去掉枝干，柳皮成空心状，裁成长短不一的小段，将一端的外皮去掉一厘米左右，稍稍压扁，就可吹响。长，粗的柳笛声音粗旷，浑厚；细，长的柳笛声音清脆，响亮。高兴的时候，还可将柳笛仔细地挖出几个小孔，就可以吹出不同的音阶。 少时的柳笛，吹出的是无忧和欢乐，留下的是那些难以忘记的春天。 摄于宝鸡植物园 麦田---高铁上拍于华北平原 　　 三、惊蛰 梅花 　　 四、春分 柳絮 　　 五、清明 桃花 六、谷雨据查，郑州的市花是月季花，一年四季可见，尤以春季为最。 据说，郑州的玫瑰花如同郑州的月季花。只不过，她一年只开一季，错过了一季，就错过了一年。 四月天，亦正是郑州玫瑰的盛花期，赶上了这一季，就赶上了这一年。 今年，谷雨节气，就在郑州赶上了玫瑰花开。 郑州玫瑰花 郑州月季花 摄于郑州树木园 七、立夏 槐花 在灵宝小河滩时，槐花一开，山坡上，山沟里，成片成片的槐花压弯了枝头，空气中到处飘着槐花的清香。大人爬到树上，手里举着绑着铁钩子的长竹竿，把长满槐花的小枝拧下来，孩子们在树下，手里拿着大包小袋忙着捋槐花，不时地顺手往嘴巴里塞着槐花。山沟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麦田—摄于郑州新密 石榴花 八、小满 凌霄花 　　又看到麦儿黄。麦收季有着许多可以回忆的往事，学生时代割麦子是享受快乐的时光；下乡时收麦子是熬煎田间的劳作之苦；老年时看麦子是抚摸流逝的岁月。 2018年摄于陕西宝鸡 　　 九、芒种 2022.6.6日在郑飞园，拍石榴花，果。满是黄杨的花的清香。 郑州大学路旁蜀葵花。 2022年6月18日，在西去高铁窗口拍到的豫西，麦子收割后的景象。 　　 十、夏至 摄于宝鸡植物园 十一、小暑 蓝天，青山，垂柳，裸露的黄土高坡。2018年夏，拍摄于秦岭。 甘棠树（2022年夏拍于宝鸡植物园） 甘棠树也叫棠梨树。小时候山野里随处可见。果子好看而不好吃，味酸涩。记忆中，与这种几乎与野果一样的，还有沙果和柺枣。现在，这几种树已经很难见到。甘棠，沙果可能已经被淘汰了，因为它们果子的味道不被大众接受，拐枣树，我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吃过。它的味道有一股特殊的甜，而且果子的形状说是干树枝也不为过。家在豫西的时候，父亲每年都会精心准备一个小木匣，给住在新乡市里的大姐邮寄拐枣，一连寄了好多年。有一年，在宝鸡的小巷子里，看到一位农夫在卖拐枣，很是惊奇。我问道：是自家产的吗？他说，是的。我又问道：家离的远吗？他说，在很远的山沟里。因那天有其他的事。错过了与农夫一起去拍拐枣树的机会。现在想想，很是遗憾。 　　 十二、大暑 摄于宝鸡植物园 十三、立秋 　　 2012年初秋，在从银川到青铜峡的路上，路过百亩油葵地，从汽车返光镜中拍摄到的照片。 油葵地 十四、处暑 摄于郑州南环公园。 十五、白露 北方的秋韵，真的象是打翻了调色板，到处是五颜六色。 十六、秋分 摄于郑飞家园。 十七、寒露 天凉好个秋——摄于郑飞家园屋后 十八、霜降 又到柿子红了的时候。 2019年摄于宝鸡凤翔 农家小院柿子树摄于陕西宝鸡 　　霜降节气的柿子树，可以记下这样的故事。 六十年代初，缺吃少穿的年代，有一次，三哥，二哥，大哥几人到山上摘柿子，大哥他们在树上摘，三哥在树下接柿子，那年的三哥，也就六，七岁吧。在树下，不停地吃着柿子。还剩下几个的时候，三哥口里说着给家人留几个，但是没忍住，吸溜吸溜，又把那几个吃了。那时我还小没去。这个故事是听哥，姐讲的。现在当笑话说说，而那年月，人们是真的饿呀！ 　　 十九、立冬 枫叶 二十、小雪 霜叶 二十一、大雪 北方无花花为雪 屋后冬海棠树 二十二、冬至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小时不识楝树，唤作“豆豆”树。那时，男孩子爱玩弹弓，每到冬季，就在楝树下，拣豆豆，用作弹弓打的子弹。几个小孩一小伙，分为几班，大家打仗玩。有一次，用弹弓还打伤了比我大几岁的一个玩伴的眼睛，当时吓得够呛，后来，没有什么大碍。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呢。 楝树 二十三、小寒 雪落悬铃 二十四、大寒 最早看到迎春花开，是冬至节气，小寒的前一天，元月5日。当然，只是零零星星的几朵，大面积开花，还要等上一个节气。这张照片是迎春花盛花期拍的。 迎春花 2021年冬，初稿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