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春的美篇

占春

<p class="ql-block">遭遇狗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68年11月30日,我们来自西安铁一中各届毕业生的23名同学,插队落户到凤县凤洲公社白家店大队第六生产队(后改为永红六队),到70年时,己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同学们从不适应到基本适应,已先后通了劳动关、生活关、阶级斗争关,与群众建立了较为密切的关系。</p><p class="ql-block">70年3月份后,天气开始转暖,为了赶在秋季到来前把知青的住房盖起来,村里动员了所有的劳力,备砖、备瓦、备木料、一片繁忙。3日14日这天是一亇特殊的日子,那天的一大早5点多我们就起了床,匆匆吃过早饭就跟随社员上了山。因为今天要到很远的山里王家沟去背木料,一路上要翻叁座大山,出发的太晚当天就可能回不来,到上午十点时我们就爬到了四十里外的伐木点,这里半亇月前队里就派出了几亇人,先选好能用的树砍倒,再用人工削去表皮或锯成木板做成半成品,然后晾干,以减轻分量。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些椽子或木板运回村里。</p><p class="ql-block">第一次到深山老林里,我们无比兴奋,一切都十分新奇,许多人不时钻到竹林里和树丛中去玩耍,欢声笑语感染着每一亇人,这时,没有谁能意识到危险正悄悄的向我们逼近!</p> <p class="ql-block">遭遇狗熊</p><p class="ql-block">就着山沟里的泉水,啃着带来的馒头,大家吃过简单的午餐,就开始踏上返程的路。我背的是三块木板,约有八十斤重,考虑到还要赶40里山路,这已是我能承受的最大重量了。紧跟我的是初二同学郝惠民和王元成。不远的前面,女同学冯桂琴、李继军、李振玉、高虹、張新珍、李槐花等人走在一起。郝是初二五班的同学,下乡前,我曾担任他们班的辅导员,要下乡时,他妈妈找到我妈硬要我把郝带上,并托付我照顾好他。郝是家里的独子,身体瘦弱,我只好尽可能的叫他少背一些重量。</p><p class="ql-block">我们沿着山间小溪边的路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回走着,两边是茂密的竹林和树丛,山路婉蜓,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只能隐约听到附近一块劳动的社员和同学们的喘气声和说话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吼叫声,声音低沉而恐怖。我们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张望,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着大家。不一会,身后的竹林发出很大的刷刷声,竹叶剧烈摇晃,一瞬间,一个浑身黑毛的野兽从竹林里猛的窜了出来。站在我身后四、五米远</p><p class="ql-block">的郝惠民首当其冲,被野兽一个前扑打下了水沟。接下来野兽并没有扑向我,而是冲下水沟对准郝惠民又撕又咬,咀里还不时发出“嗷嗷”的吼声。这时我才看清这是一只体格肥硕的狗熊。突如其来的袭击,使我不知所措,我下意识的去摸砍刀,却想起今天没带,身上只有一条捆木板的绳子。情况危机,救人要紧!我顾不得多想,一咬牙,赤手空拳的跳下了水沟。狗熊見有人来,立即抛开郝,转身向我扑来,我没想到狗熊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子就将我打倒在了沟边的斜坡上。这时,我也只能豁出去拼命了,我拿腿去蹬狗熊,狗熊对着我的腿就是几口,我努力的站起身来去抓狗熊,也只抓到了它胸前的毛,狗熊的双爪在我头上、身上一阵乱刨,一霎间,我就血流满面,身上的衣服也被撒成了条条!这时,流的血己糊住了我的双眼,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我渐渐的感觉头脑晕眩起来,体力渐感不支,对狗熊的撒咬越来越难以招架。我知道我今天要死在这儿了,但我心有不甘,我还太年轻,未来还有好多日子在等着我,我心有所不甘,但也只能勉强的支撑着。</p><p class="ql-block">正在危机时刻,突然,狗熊又是一声吼叫,转身爬上坡跑了。原来,拘熊也是极度的恐慌和害怕,知青的好奇和乱窜,惊动了他在竹林中的老窝,狗熊在逃跑和躲避的过程中,正面撞上了我们,狗熊也不敢恋战,因此,我和郝惠民才各自捡了条性命。</p><p class="ql-block">狗熊沿着山坡,一路狂奔而去,又顺手抓了女同学李继军的花头巾撕扯着不見了踪影。看到狗熊跑远的背影,我脚下一软,一头栽倒一在草丛中。</p><p class="ql-block">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遥远的地方有许多声音在呼喊我,我睁开眼,才看到周围有许多同学和村民,一片哭声和喊声。这时我感到浑身痛疼,捡查后才发現我的左胸,右腿,右手臂和头上都受了伤,尤其是头上的伤出血过多,使我整亇成了亇血人。郝惠民同样受伤很重,由于抵挡狗熊的袭击,他的右前臂和手掌己是血肉模糊。</p><p class="ql-block">经过简单的包扎后,同学和村民们七手八脚的将我和郝惠民用临时捆扎的担架抬下山来,山下己集聚了些人,先下山的几亇同学早已在马路上拦了一溜的过往汽车,县医院的救护车也随后就赶到了,医院以最快的速度把我们抬上了手术台,手术进行了一亇多小时,我的头上缝合了廿四针,郝的手臂和手掌也缝了廿十多针,住院时,小组的女同学都争着要留下来照顾我们。</p><p class="ql-block">当天晚上,在洁白的病房里,回想起白天惊险的一幕,我的心倒剧烈的跳动起来,真的是一种后怕,我庆幸自己大难不死,更庆幸我们也没有遭到毁容,听医生和当地的村民讲,狗熊袭击人的时候,会把人的头皮一块撕扯下来,我们即使能活下来,也会因毁容而面容丑陋不堪,生不如死。</p><p class="ql-block">还未拆线,我父亲和王丽霞的哥哥王鹏飞火速赶到县医院,一見到我们还活着,我父亲長舒一口气,回到西安后,倒是郝惠民的妈妈哭的死去活来,一下子抱着瘸着一条腿的我滚到了地板上,劝了很久都劝不住。</p><p class="ql-block">狗熊伤人的事发生后,电台、报纸很快报道了此事,我也成了英雄式的人物。各级领导看望和慰问的也多了起来,加上之前小组同学的优异表現,很快就被评为省、市、县的先进集体。此时小组的知青们,士气大振,情绪高漲,很快就掀起了春耕生产的新高潮。</p> <p class="ql-block">遭遇狗熊袭击事件后六亇月,我与郝惠民再次来到事发地拍照留念!左边是作者,右边是郝惠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