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 簌簌的》第三部“我的女儿”（中）

四月天

　　三、入机关托儿所学习

1992年秋季，小妮进入区机关托儿所。机关托儿所是不容易进的，我在机关工作，子女入托是顺理成章的。7月就报了名，体检合格，9月入托。入托虽不易，一但可以入托了，又想到小妮出生到现在都在我们身边，现在要过集体生活了，要与同伴相处，要自己吃饭、穿衣、睡觉、大小便，真又很舍不得。但入托也是孩子独立走进社会的第一步，必须让孩子去锻练，把翅膀练硬。

入托第一周是关键。第一天是少琼送小妮去学校的，因为那几天基层所站验收，我不能迟到。前几天就问小妮，喜不喜欢去学校？小妮每次都高兴的说好。早上7点把小妮叫醒，穿上漂亮的连衣裙、皮凉鞋和二姑买的新袜子，前襟别了块小手帕，背上背了个小书包，8点15分，高高兴兴上学去。小妮是直接进入“中班”的，因为小妮是3月份出生的孩子，入学是秋季9月，托儿所是一到三岁，幼儿园是四到六岁，小学是七岁入学。小妮是两岁半入托，但小妮没经过托小班学习，直接插到托中班。和同龄的孩子在一起，小妮高出半个头（两岁半的小妮，身高已经95厘米）。据少琼说，小妮一开始和家长告别后，就自己在玩玩俱，并没像其他小孩子一离开家长就嚎淘大哭，说明小妮独立性还是比较好的。后来陆陆续续的孩子来了都哭了，小妮才跟着哭了起来。本来说好中午11点20分由我负责到学校接回孩子，但验收会一直开到11点25分，会议一结束，我赶紧冲出来，天下着雨，雨衣也来不及穿了，这是小妮入托第一天，小孩肯定眼巴巴的盯着大门，希望我的出现，这该死的验收会！我一口气冲到校门口，11点35分，迟来了15分钟，迎面看到班主任林老师，老师说小妮已经让妈妈接走了，我的天，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小妮回来后又吃了一口杯食物（看来在学校没吃饱），12点半上床睡觉。下午2点，我们把小妮叫醒，问小妮下午要去学校吗？小妮说要去，2点半，我们两人一起把小妮送到学校。晚上小妮早早就睡了，可能是累了，全新的一天，新的环境，身边都是陌生人，小女孩要单独去应对，她一定是累了，身心疲惫。看着蚊帐里的小妮，我眼睛潮湿了，是不是太早让女儿去入托了？女儿在学校里会不会受委屈？女儿本来是很活泼调皮的，今天自己早早乖乖去睡觉，好像一下懂事了许多。

第二天是我送女儿去上学。天下着雨，小妮和我合穿一件雨衣，我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抱紧小妮，小妮也很乖巧，两脚踩在自行车横杆上，就出发了。临出门前，小妮突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她今天不去学校了，要我在家陪她玩。我只能连哄带骗，答应周末带她去儿童乐园玩。到了托儿所，小妮紧紧依偎着我，有点胆怯的感觉，林老师和阿姨过来招呼，也不行。林老师说，你走，你走她就好了，没事，一开始小孩都这样。老师这么说，我狠狠心，和小妮说再见，转身离开学校，小妮在后面大哭，林老师抱着她哄她玩……

第三天，第四天…小妮一天天开朗活泼了起来，每天高高兴兴的到学校，自己将小手手伸出来让值日老师检查指甲，拿了小红牌走到教室门口，转身跟我微笑的招招手。好欣慰呀，小妮已成功度过了入托关，融入了集体生活。

开学后一个月，国庆前夕学校召开本学期第一次“家园座谈会”，从会上得知，小妮被评为“好宝宝”，全班只有4个同学获得这一荣誉。小妮的照片被上了“光荣榜”，班主任林老师在发言中表扬了小妮。因为小妮表现优良，会上大家还选举我担任“家园联誼委员会”成员，小妮为我们争了光。

入托后小妮学了很多东西，回家后就当小老师，让我们坐好听她上课，教我们唱歌做游戏，两手拍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空隆空隆一，空隆空隆二……前面打老虎，后面捉老鼠。和我们玩“丢手绢”：丢手绢，丢手绢，……快乐的歌声在屋里面回荡着…

小妮入托“中2班”第一学期期末的评语：“妮妮一直是我们班的“好苗苗”，她文静美丽，温文尔雅，深受大家的喜欢，不论是口头表达能力或是记忆能力，她都表现的顶呱呱，她的音乐感受能力很强，节奏感很明显，在班上是一流的。但她较内向，也挺娇气，容不得一丁点批评。希望你们能和我们一起慢慢引导她，帮她改正缺点，使她不断的进步。”本学期，小妮语言、计算、常识、美工、音乐、劳动6科都是优，出勤和体育是良。

小妮入托“中2班”第二学期期末的评语：“小妮妮一直是我们班的“乖孩子”，她文静乖巧，讲卫生、懂道理，从她的言行举止中看出她是生活在一个良好的家庭教育环境中。更为可喜的是，最近她正努力改掉胆小的问题，大胆勇敢地小伙伴们表演节目。”这学期小妮的出勤上升为“优”，说明感冒少了，出勤率提上来了。

四、入“机关幼儿园”学习

小妮两岁半跳一级入托儿所中班学习，一年后，我们决定让小妮再跳一级，绕过托大班，直接进入幼儿园。之所以这样做，出以两个考虑：一是小妮各方面表现出色，学有余力，个头比同年龄小孩都高，具备跳级条件；二是如果按部就班，小妮得7岁半才上小学，少琼说，小妮长得这么高，将来上学只能坐到最后一排，会影响学习的，她自己当老师她最清楚。基于这两点考虑，我们让小妮3岁半进入幼儿园学习，这样一来，小妮成了全园年纪最小的学生。也因此，后来从小到大，小妮的同学基本都大她一岁，这是后话。离开托儿所的时候，班主任林老师很舍不得，说“好学生又走了一个”，小妮说“我还会回来找林老师玩的”。

93年9月6日，小妮进入“芗城区机关幼儿园”小（一）班学习。班主任蔡老师、主要课任曾老师、生活吴老师。区机关幼儿园的园区比机关托儿所大了不少，有很大的课外活动场所，标准的9X7教室，宽敞的学生午间休息室，都是单层床，教室在二楼，休息寝室在三楼。

幼儿园开始有家庭作业了。第一次是画“毛线团”，第二次是画“糖葫芦”。小妮认真对待，说是老师布置的，第二天要拿到学校交给老师的。我们赶紧给小妮腾地儿，让她挥毫泼墨。也从一开始就养成认真完成作业的习惯。

国庆节要体操表演比赛，小（一）班也有任务。这是小妮最擅长的事情了，每天紧张的参加排练，老师说，小妮动作标准到位，踏步走两条手臂摆动有力，很有生气，已多次让小妮上台做示范，准备让小妮领操。

兴趣小组开始报名了，小班有舞蹈和美术两个兴趣小组，学生可以任选一个。我们征求小妮的意见，满以为她会选舞蹈，没想到她选的是美术，看来前面几次图画作业受到老师表扬，激发了孩子的兴趣。我们尊重孩子的选择，报了美术班。但教舞蹈的曾老师说，小妮不学舞蹈很可惜，她觉得小妮很有艺术天赋，建议小妮两个兴趣小组都报，老师这么爱材，我们就把舞蹈班也报了，周一舞蹈，周三美术。

小一班排练了一个舞蹈节目“小邋遢”，小妮是主要演员之一。这个节目先后参加了“94年学校元旦文艺汇演”和“六一儿童节省妇联慰问汇报演出”。这两场活动我们都参加了，我还拍了很多照片。看着台上的小妮一举手一投足的表演，我们感到很欣慰，从一个丫丫学语的初生婴儿到现在在舞台上听着音乐翩翩起舞，这其间的不容易只有做父母的才知道。小妮健康快乐成长着，一切的辛苦都值了。“六一儿童节”学校举行“好儿童”评选活动，由班上的学生集体推选，小妮被同学们一致认可，当选“好儿童”。可见不单是老师喜欢小妮，同学们也喜欢小妮！

学校成立家长委员会，由于小妮的优秀表现，继托儿所之后，我又再一次获得这一荣誉。学校让家长撰写育儿经验交流，我写的《注重兴趣、培养能力——-浅谈以识字为手段培养孩子良好习惯与能力》一文得到学校的肯定，推荐到全校家长会上交流。会后，市“三优办”还要走了我的讲稿。

进入幼儿园上学期34个考核指标，小妮获得29项优、5项良；下学期33个考核指标，小妮获得32项优、1项良。

五、学琴🎹

小妮五岁开始学琴。让小妮学琴已酝酿很久了，虽然有负面的例子，但毕竟是少数。掌握一种乐器演奏技巧，既为生活增添乐趣，又可以陶冶情操、开发思维、手脑配合、增长智力。95年“五一”假期，我们为小妮买了一台61键“金角牌”电子琴，上海产，1000元。当时我们还没条件买钢琴，也想先学一下电子琴，将来再学钢琴。我们请二中音乐老师林振佳为小妮指导，每周三下午6点半上课。小妮聪颍，理解能力很强，节奏感好，进步很快。学琴一年，《车尔尼钢琴练习曲》学了四十几首、《儿童歌曲》四十几首、还有近二十首难度较大的《独奏曲》。在汇报演出时，小妮演奏的独奏曲目“过去的好时光”、“车尔尼钢琴练习曲第34”获得第一名。但毕竟是小孩，天性贪玩，练琴的时候自觉性还是不够，每次都要问我：“彈几遍”？曲中该反复的地方，能偷则偷，能省则省，我在一旁看她彈琴，彈一遍就要我抱她一下……我发现小妮的乐感真的很好，电视连续剧主题曲听几遍，她就能在电子琴上彈出来！她还经常“乱彈琴”，小妮叫“花花琴”，就是自编自彈的一种方式，我觉得这就是小妮在作曲，非常可贵的艺术萌芽，我从不制止她彈“花花琴”，鼓励她自己发挥。正是我们没给小妮任何压力，没强行要求她考级，小妮学得很轻松，既使没再学琴了（学了一年后，林老师说，小妮太优秀了，他已经没什么好教给小妮了，在他那，小妮毕业了。）小妮也会经常自己彈琴，后面还自己学会了钢琴。记得高考前紧张的备考时间，她也会在学习间隙彈一会琴，她彈琴我唱歌，放松压力。很多家长买了钢琴让孩子学，逼着孩子学琴考级，最后孩子厌学放弃。从这个角度来说，小妮学琴是成功的。有点遗憾的是，如果我们经济条件好点，让小妮在艺术方面发展，小妮一定可以在这方面走的挺远。直到现在我都还觉得欠小妮的，我几次说等你杭州新房拿钥匙，我送你一架钢琴，小妮说，你别，我没地方摆。

六、上小学

96年7月，小妮完成幼儿园三年的学业，获得《芗城区机关幼儿园毕业证书》，有了第一张“毕业纪念照”（托儿所没读到毕业就跳级了）。新学年开始，小妮就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了，8月13号已办好报名手续，就读“芗城实验小学”，这是本地最好的小学之一。问小妮为什么要让你上这好学校你知道吗？小妮回答说：“想让我长大成为有用的人呀。”这里还有小插曲：当时上小学是按户口所在地就近入学，我们的户口不在芗城实验小学施教区，想进入这个好学校只能变通，搞寄户，即在施教区内找一户人家，把小孩的户口寄在这里。我们提早一年就把小妮的户口寄在水仙花园少琼一个表姐家。学校知道不少人是寄户的，每年开学后都会上门复查，巧的是，复查那天表姐一家都回南靖去，家中只剩保姆一个人，学校来复查，保姆一问三不知，露馅了。过后因为不是施教区生源，我们补交了3000元。上个世纪九十年代3000元蛮大的，差不多是一个人一年的工资。

93年，我们搬到石龟头新村，机关分配新的两房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的套房，小妮有了自己的房间，但她一直是和我们睡在同一个房间的，说她要上小学才自己睡。小学报名回来，小妮说她要睡到自己的房间去。还真说到做到，女儿又成长了。

小妮小学六年里我们都住在石龟头新村（后面叫龙江花园），小妮在这边有好几个玩伴，黄勤、张媛、小甘，都是区机关干部的子女，大家玩得很好，整天互相串门，你来我往。我97年到广电局当副局长，单位和小妮的学校紧挨着，我每天接送小妮上学放学，买了一个新大洲摩托车，上午小妮上学的时间早，我送完小妮就去单位，中午放了学小妮自己到单位来和我一起回家。小妮放学比我们下班早，小妮就在我办公室做作业，玩电脑💻，所以小妮很小就会电脑了。

2023年4月25日

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