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石摘记严复译文卷《天演论》卷下：论十七篇：论十七：进化

竹石

生命的质量需要锻铸，阅读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经典的书中内蕴无限的精神向度！ 论十七：进化今天以公义断私恩者，古今之通法也。民赋其力以供国者，帝王制治同符也，犯一群之常典者，群之人得共诛之，此又有众者之公约也。乃今以天演言治者。一一疑之。 谓天行无过，任物竞天择之事。则世将自至于太平，其道在人人自由。而无强以损己为群之公职。立为应有权利之说，以饰其自营为己之深私。 又谓民上之所宜为，在持刑宪以督天下之平。过此以往。皆当听民自为。而无劳为大匠斫，唱者其言如纶，和者其言如誖，此其蔽无他。坐不如人治，天行二者之绝非同物而已。 前论反覆，不惮冗烦，假吾言有可信者存。则此任天之治为何等治乎？ 嗟乎！今者欲治道之有功。非与天争胜焉，固不可也。法天行者非也，而避天行者亦非。 非曰与天争胜云者，非谓逆天拂性，而为不祥不顺者也。道在尽物之性。而知所以转害而无利。 夫自不知者言之。则以藐尔之人，乃欲与造物争胜，欲取两间之所有，馴扰驾御之以为吾利，其不自量力，而可闵叹。熟逾此者？ 然溯太古以迄今兹，人治进程。皆以此所胜之多寡为殿最。百年来欧洲所以富强称最者，其故非也。其所胜天行。而控制万物前民用者。方之五州。与夫前古各国。最多故耳。 以已事测将来。吾胜天为治之说。殆无以易也。是固善观化者，见大块之内。人力皆有可通之方。 通之愈宏，吾治愈进，而人类乃愈亨。彼佛以国土为危脆。以身世为浮沤，此诚不自欺之说也。 然法士巴斯噶尔不云乎，吾诚弱草。妙能通灵，通灵非他。能思而已。以蕞尔之一茎，蕴无穷之神力。其为物也。与无声无臭，明通公薄之精为类。故能取天所行。而弥纶燮理之。犹佛所谓居一芥子，转大法轮也。凡一部落。一国邑，之为聚也。 将必皆有法制礼俗，系夫其中。以约束其任性而行之，必有罔罟、牧畜、耕稼，陶渔之事，取天地之所有，被以人巧焉。以为养生送死之资，其治弥深，其术至所加弥广。直至今日。所牢笼弹压，馴伏驱除，若执古人而讯之。彼将谓是鬼神所为。非人力也。 　　此无他，亦格致思索之功能耳，此二百年中之讨索，可谓彼四千年未有之奇。 然自其大而言之，尚不外日之初生，泉之始达，来者方多。有愿力者任自为之，吾又乌测其所至耶？ 是故居今而言学。则名数质力为最精，纲举目张，可以操顺溯逆推之左劵，而身心、性命、道德、治平之业，尚不过略窥大意，而未足以拔云雾睹青天也。 然而格致程途，始模略而后精深，疑似参差，皆学中应历之境，以前之多所抵悟，遂谓无贯通融会之一日者。则又不然之论也。 迨此数学者明，则人事庶有大中至正之准矣，然此必非笃古贱今之士所能也。 天演之学，将为言治者不兆之宗。达尔文真伟人哉！ 然须知万化周流，有其隆升，则亦有其污降。宇宙一大年也。自京垓亿载以还，世运方趋，上行之轨，日中则晷，终当造其极而下迤。 然则言化者，谓世运必日亨，人道必止至善，亦有不必尽然者矣。自其切近者言之，则当前世局，夫岂偶然！经数百万年火烈水深之物竞，洪钧范物，陶炼砻磨，成其如是，彼以理气互推，此乃善恶参半，其来也既深且远如此。 乃今者欲以数百年区区之人治，将有以大易乎其初，立达绥动之功虽神，而气质终不如是之速化，此其为难偿虚愿，不待智者而后明也。 然而人道必以是自沮焉，又不可也。不见夫叩气而吠之狗乎？其始，狼也。虽卧氍毹之上，必数四回旋转踏，而后即安者，沿其鼻祖山中跆籍之习，而犹有存也。然而积其馴伏，乃可使牧羊，可使救溺，可使守藏，矫然为义兽之尤。 民之从教而善变也，易于狗，诚使继今以往，用其智力，奋其志愿，由于真实之途，行以和同之力，不数千年，虽臻郅治可也。 况彼后人，其所以自谋者，将出于今人万万也哉？居今之日。籍真学实理之日优，而思有以施于济世之业者亦惟去畏难苟安之心，而勿以宴乐娱乐为的者，乃能得耳。欧洲世变，约而论之，可分三际为言，其始如侠少年，跳荡粗毫，于生人安危苦乐之殊，不甚了了，继则欲制天行之虐而不能，宅祭灰心，转而求出世之法。 此无异填然鼓之之后，而弃甲曳兵者也，吾辈生当今日。固不当如鄂谟所歌侠少之轻剽，亦不学如瞿昙黄面，哀生悼世，脱屣人寰，徒用示弱，而无益来叶也。 固将沉毅用状，见大丈夫之锋颖，疆立不反，可争可取而不可降。所遇善，固将宝而维之，所遇不善，亦无懂焉。 早夜孜孜，合同志之力，谋所以转祸为福，因害为利而已矣。 丁尼孙之诗曰：挂帆沧海，风波茫茫，或沦无底，或达仙乡。二者何择？ 将然未然，时乎时乎！吾奋吾力，不竦不戁，丈夫之必。 吾愿与普天下有心人，共矢斯志也。 此篇全文摘记终： 到此严复译文卷《天演论》卷上导言十八篇和卷下论十七篇。整本书全文摘记完成。非常感恩美篇平台！特别感谢读书笔记主持人和各位美友的支持和鼓励！在这个特别的时期，竹石遥祝美友们多喜乐！常安宁！ 读书的目的在于培养正确的价值观。这本书我阅读了很多次，每一次的阅读，都给我自己带来不一样思考。感受到思想之力，心灵之巧，同时启发生命意志，发现原来自己的生命也可以构成一本书，一本有趣而可观的书。真正的阅读是重读，这时才能做得到且读且思，并且吸取精华转为己用。在爱智之途上，书本是不可或缺的朋友，我与书本交往的经验是美好的。 这种经验希望大家也能拥有。 感恩致谢您的赏析！祝福您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