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三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p> <p>提起牛牯罗这个混世魔王，何良源古庄村男女老少无不切齿讨厌、痛恨......他身高一米有八，年龄二十有七，五大三粗，体格健壮，城府较深，诡计多端，脸部时常露出令人莫名不透的微笑，可笑中藏刀，一肚子坏水，村里人背后习惯叫他笑面虎。</p> <p>牛牯罗爸妈死得早，6岁就成了村子里的唯一孤儿，可村里父老乡亲没有嫌弃他，今天七姑家吃一阵子，明天八婆家吃一阵子，后天九奶家吃一阵子......全村集资好生供他读书，也许冇教门的孩子就是格外顽劣，吃百家饭的他却学歪了，小学没毕业就辍学，整天在村子里游荡，专干偷鸡摸狗的勾当，还喜欢恃強凌弱，经常无缘无故欺负打骂比他小的孩子，全村人拿他沒办法，只当他是瘟神，屙屎屙尿都要和他隔三块田。</p> <p>14岁那年，牛牯罗在村里也感觉没趣，便远走他乡，才使这山村恢复了原有的宁静。</p> <p>正当全村人快要遗忘牛牯罗的存在时，十年后的某天中午，也就是1989年的秋天时分，太阳火辣辣的，满山满村的树叶晒得蔫头耷脑，知了却不知疲倦的发出一阵接一阵“咦吖……咦吖……”的叫声，村民们正懒洋洋的渐渐进入午休瞌睡中，只见一个戴着墨镜、齐耳长发健壮的小伙子，头顶太阳帽，身穿花短衫，下着牛仔喇叭裤，脚蹬尖嘴牛皮鞋，手提着磁带放唱机，洋里洋气的朝村里走来！</p> <p>“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放唱机发出高分贝的流行音乐，一时将整个古庄村闹得沸沸扬扬、鸡犬不宁……</p> <p class="ql-block">“哟，兄弟何里来的......”在村口大樟树底下纳凉瞌睡的王二狗被这流行时尚的音乐声吵醒，睁开惺松的眼睛，主动搭讪起戴墨镜年轻人来。</p> <p class="ql-block">“嗯莫非是阿老弟王二狗？”只见那年轻人摘下墨镜试问着说。</p> <p>“阿是王二狗，嗯是何个呀？......”</p> <p>“阿是牛牯罗呀，呵呵！”</p> <p class="ql-block">“哇塞，老大，嗯挪滚里变得个样时髦呀？”王二狗拍马屁似的对着牛牯罗说道。</p> <p class="ql-block">牛牯罗笑着说“哈哈，老弟，外面的世界精彩的很呢，在城市里，阿永远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乡巴佬一个……”</p> <p class="ql-block">一会儿，八戒朱、矮子李、拐子张也顺着音乐的节奏出来争着和牛牯罗套起近乎......七姑、八婆、九奶也屁癫屁癫过来凑热闹，时不时提起牛牯罗小时候的那些陈年淘气往事，引得大家笑得七歪八倒。没过多久，全村百来户男女老少就把牛牯罗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着实让牛牯罗风光无限了一番。</p> <p class="ql-block">一段时期，牛牯罗回村成为村民们私底下茶余饭后的谈资。</p><p class="ql-block">有人说他离开村里这10年，在城里还是狗改不了恰屎，从事的仍是梁上君子的活儿，如火纯青，手到拈来。</p><p class="ql-block">也有人说他这么多年，师从某寺庙武林高僧，练就一身功夫，飞檐走壁，武功了得。</p><p class="ql-block">还有人说他改恶从善，在外打拼，脑子活络，做生意发大财了......</p> <p>但自打牛牯罗回到古庄村这三年来，这个山旮旯的远古小村庄也就再没安宁过。</p> <p class="ql-block">一日的戍时，不知道牛牯罗从哪邀来一群打扮时髦年轻男女，在村中晒谷场地，燃起一堆熊熊冓火，磁带放唱机不间断地传出“没有七彩的灯，没有醉人的酒，让我们在月光下，跳一曲跳一曲迪斯科，迪斯科！迪斯科！我们相聚时候，抛开烦恼忧愁，张开你的双手，跳一曲跳一曲迪斯科，迪斯科！迪斯科！这是心灵的安慰……”这令人亢奋的歌曲，伴随着这群狗男狐女，狂蹦乱跳，一直折腾到晚上亥时。</p><p class="ql-block">本该早早入睡的村民，只能哀声叹气，叫哭不迭，干瞪眼、敢怒不敢言。</p> <p class="ql-block">一天早晨，全村人骚动起来，原来八婆家的3只生蛋的老母鸡和5只线鸡不见了，这可了得，八婆右手拿着菜刀，左手抱着砧板，哭天喊地的在村子巷头巷尾来回用刀剁着砧板咒骂着：“何个婊子狗养的，嗯个妈卖B哟，会绝个，会荒个，恰啦个死，偷阿屋里8只鸡，不要险，可耻！......可怜阿屋里那3只生蛋个老母鸡，每天都会准时下蛋，咯偷掉里，个叫阿何里有蛋兑钱买油买盐恰哟，唔唔地边哭边骂地说着……”</p> <p class="ql-block">又是某一天的傍晚，九奶家的那只看家狗不见了，在全村打满满圈到处寻找不着，急得村前村后哭骂道：“偷阿个狗，恰了个死哇，恰里阿个狗会屙痢屙血不得好死，来世也会变狗……”</p> <p class="ql-block">一夜之间少了10多只鸭子，养鸭专业户拐子张一大早就气得在村里大骂：“阿操嗯万代个娘！阿操嗯祖宗十八代哇！好恰懒做，羞死人！咯弄缺德，一夜偷了阿家里咯多鸭子，会天打雷休，会遭报应，不得好死！”</p> <p class="ql-block">去年的一天清早，寡妇翠花到猪栏边的茅侧屙屎屙尿，方便完不经意间发现少了2只小猪崽，只因自己特殊的寡妇身份，免于事非惹上门前，也只能是在家暗自神伤，默默地生着闷气，打掉的牙往肚里吞，无处诉说。</p> <p>......</p> <p class="ql-block">民风淳朴的古庄村人其实心知肚明，晓得是牛牯罗做了这些不要脸的龌龊勾当，只是拿不下面子与他当面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p> <p class="ql-block">有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日子未到。</p> <p>多行不义必自毙！</p> <p class="ql-block">果不其然，这不，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牛牯罗今天走到这步田地，锒铛入狱，自食其果。</p> <p class="ql-block">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云蒸霞蔚，满天七色彩虹，整个何良源古庄村及周边层峦叠嶂的山脉恰似披上一层薄薄的五彩斑斓的面纱，袅袅炊烟，缭绕四起，生机盎然，新的一天又带给村里的人们对美好生活追求的希望。</p> <p class="ql-block">压抑在寡妇翠花心中的阴霾，也随着这良辰美景一扫而光，她站在自家二层楼顶阳台上，手扶栏杆，脸上升腾起红晕，挺起富有女性魅力的胸，心中荡漾起对美好未来憧憬的涟漪，微笑着举目远眺山外那迷人的秀丽风光......</p> <p> 撰写于二〇二〇年五月四日鹰潭</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刘冬生(喊名：小毛），余江人，中共党员，双学历大学本科毕业，经济师、会计师职称，现就职于某银行，高级合规经理。业余喜爱妙笔丹青、以文会友。所写金融研究论文见于国内核心期刊《企业经济》、《武汉金融》、《金融与经济》；所写短篇小说《勾魂谷》曾发表在《西藏法制报》、《福建公安》、《江西农村金融》报纸、杂志上；所写小小说《体检》、《失信》曾发表在《鹰潭金融》、《鹰潭农金通迅》杂志上；发表信息报道、杂文200余篇，散见《中国审计报》、《中国城乡金融报》、《鹰潭日报》、《今日头条》、总行办公资源网等媒体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