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逸事第三十七章刻苦退让勤勉执教，谈论婚姻各执己见

廖力夫

第三十七章 刻苦退让勤勉执教，谈论婚姻各执己见 话说陈奇在春元中学主要是上数学课，有时一周竟达到二十六节课。课上得多，自己辛苦不说，却在无形中给其他老师带来了压力，遭到了其他老师的非议。这使陈奇感到愤怒。他决定向校领导要求减少一些课时，这样自己可以轻松一点，也免得被人非议。 然而当陈奇向校领导提出减课要求时，校领导说明了学校的苦衷，并对陈奇说了一些勉励的话。陈奇就未再主动提减课的要求。其他同事也了解到学校的困难，渐渐消除了与陈奇的隔阂，同事们之间也变得融洽了。陈奇在春元中学工作非常努力，受到了校领导和学生的好评。后来陈奇在中央政治大学读书时，应邀在春元中学校刊上发表文章，回忆了他开始在春元中学工作的一些片段。 陈奇在春元中学校刊上发表的文章《春元一学期》 《春元一学期》小小的丘阜前陈列着几列规模不小的房屋。挑夫指着对我说：“那里便是春元学堂！”我的心有点战颤，不是欣喜也不是惆怅，不是愉快也不是感伤。清漪的流水反映着荡漾的天光。我踏过了丰乐桥，来到学校前院的大门，刚站着十来个学生，还放着好几担行李。传达问我是“先生”还是“学生”，挑夫代我回明了，我便由他领了进来。******副校长支配授课时间，我每周十小时代数，五小时算术，在第二周时，加了二小时历史，第三周时再加了二小时历史。因为上学期的数学教的太慢，本学期非加速赶课不可，于是我自动的加了两个钟头。这样，每周共二十六小时正课了。可每天五十本卷子，每本至少两个练习，一个练习至少二十条习题，笔尖在纸上“擦擦”的响，深夜，十一时，甚至十二时，我还伏在灯前面对或好或坏的练习本绞脑子，脚冰一样地冷得麻木，手冻得不大灵敏。正副校长对自己印象都不坏，学生对我的评论更好，我高兴极了，我认为我的努力取得了成功，我的牺牲换得了相当的代价。****** 由密丝得xxx的谈话中，我知道我领了两点钟的历史，使他蒙受了不利。我的待遇和工作都是与他对称的，我增加了两点钟的历史，他也势必同样增加。最后我更知道，我再加的两小时历史，便是他所拒绝因我增加而增加的课。他当然因此而对我不满，有几位受了他宣传的同事，曾经对我提及此事，他们甚至怀疑我有意向校长讨好。我颇为愤恨，我的性情素来是孤傲的，从不愿向任何人讨好，甚至连这种嫌疑我也不愿负，于是直言不讳的向副校长提出历史课不能担任，然而经过了几句客气话的慰留以后，我又只得“长者有命，未敢固辞”了。当我默坐着想象密司得xxx和其他几位同事会对我发生怎样可能的批评时，我只有抬着头看我五年来的座右铭：“刻苦退让”，强制地暂时把我的愤怒压下。******有时出去散步，舒展舒展。一天一天地，江边的草地绿油了，柳丝，浓密了，丰乐桥下的水已涨红，淹没了大半截桥墩。两岸的柳树连枝带叶的在水里漂流。农家的孩子们拿了网在迴流处捞鱼，…………******大概是第十周吧，密司得xxx去省立一师兼了课，在本校所担任学生演说指导的义务职决定辞了，副校长来说要我担任，我当时敷衍了几句客气话，便也默认了。然而当副校长离开我的房后，我惊觉：“这又是xxx所退掉的工作！我不能一味去浪！”我第一次写了一封“有方长者之命”的信给副校长。当我写完这封信抬头伸腰吐气时，壁上“刻苦退让”四个大字向我发出苦笑，它似乎在表示它的能力已有所穷了！******日历一页一页地撕去，一学期的时光梦一般地又将完全消逝了。现在我仍是一样的忙碌，白天呼吸着粉笔的埃末，晚上没有充分的睡眠。学生对我的信仰与感情未见减低，同事们对我没有坏的批评，米司得xxx的误会大概也冰释了。校长虽然拿我当孩子看，却深寓爱护之意。然而不知怎的，我的生活渐渐地感到寂寞了！我时刻在期待着暑假的来临，好踏过丰乐桥，回首向消磨了我半年生命的纪念地，春元，挥着手，呼一声“再会”！******这是四年前的生活了。如今我已别了春元将近四年，然而春元是一个可爱的学校，回忆起它，便使我感到无限的欣慰和留恋！昨天一位同学转给我一份春元中学学生自治会本期期刊的“特约撰述”，我很惭愧，为了要应付毕业考试，无法抽空从事写作，就拿了这篇旧稿来塞责吧。……最后谨向正副校长致敬，并向校中各先生问好！五月十三日重庆小温泉中央政校（编者按）本文作者陈奇先生二十七年时曾任本校教员一年，职后考入中央政校。发扬踔厉，诚厚笃实，是颇具有“君子风度”的时代青年。本刊稿约陈先生，陈先生自遥远的山城报以此珍贵的一页，接奉之余，谨代表本刊致谢！又作者于本文中数数提及副校长，文末且向副校长致敬，岂知副校长已于去岁秋驾返道山，今墓将拱木，不能复聆陈先生之珍重寄语矣，伤哉！ 现在的春元中学 暑假临近了，陈奇急切地盼望假期回家休整一下。此时陈奇的父亲陈直上已被教会派遣携家眷从桂林到更偏远的湖南省永明县桃川乡（现江永县桃川镇）教会学校任教。然而陈奇在作放假回家的准备时，却发现自己工作了一学期，竟没有余下什么钱。原来陈奇工作后，觉得自己收入也还可观，因此用钱就有些大手大脚，不怎么注意节约。比如那时品牌白衬衣还是比较贵的，他一买就是一打。西服和皮鞋都是买品牌的。衣服都是请洗衣工洗，自己是从不动手洗的。嫌学校饭菜不好吃就经常下馆子。他还特别爱买书，而且买的都是精装书，这也花了他不少钱。这样一学期下来，基本就没有余下多少钱了。放暑假了，陈奇来到江永桃川，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陈直上夫妇见大儿子回来了，甚是高兴。过了两天，陈直上问陈奇的月收入情况，陈奇如实地回答了。陈直上听了很高兴，夸奖说：“我儿子收入比我高了！有出息了！”陈直上又问陈奇是怎样用钱的，陈奇也如实地进行了回答。陈直上听了，沉吟了半晌才对陈奇说：“年轻人花钱大方一点还是可以的，你花的钱大多还算合理，但有一笔钱是不应该花的。”陈奇问哪里不应该。陈直上说：“就是你与同事一起进行了一次赌博输了钱。年轻人最好不要去赌博，赌博是个无底洞，一旦沉迷于其中将不能自拔，是很危险的。”过了一会，陈直上又说：“我现在的收入不如你，可我现在养一大家子人还能略有结余。你的收入现在是一个人用，可是却没有余钱。你以后也要成家立业，要养成用钱计划有度的习惯。当然，该用钱的地方还是不要吝啬。”陈奇听了父亲的话，甚感惭愧。决心纠正自己乱花钱的习惯。 暑假过去了，陈奇又返回了春元中学，继续他的教学工作。在课余饭后，陈奇常与学校的几位同事一起散步聊天，同事中有几位未婚男青年。年轻人在一起聊天免不了谈论找对象的婚姻问题。作为有文化知识的青年，他们都向往自己的结婚对象也是有文化知识的女青年，这样双方的婚姻生活才会有共同语言，如果结婚对象没有文化，那婚姻生活将多乏味呀。而一些一起聊天的已婚的同事则会揶揄这些未婚青年对婚姻生活的想入非非。一位同事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呀，把婚姻想得太理想化了。婚姻和家庭哪有那么多卿卿我我，到后来都不过是一些柴米油盐的琐事。还不如我这样，找一个像秤砣红薯样的没文化的女人做老婆，她会死心塌地跟着我，婚姻生活幸福得很！”同事的话又引起了大家的热烈讨论。时间就这样很快过去了。陈奇对工作的认真和待人的真诚引起了一位姓文的中年男老师的注意，他对陈奇观察了很久，认定陈奇是个好青年。通过聊天文老师了解到陈奇还未婚配，也没有女朋友，于是有一天他就找到陈奇，热情地对陈奇说：“陈老师，我给你介绍个对象，是我的亲侄女，目前还待字闺中。我的这位侄女长相姣好，有文化，知书达礼，我觉得与你很般配。”陈奇听了，微笑着未置可否。谁知到了休息天，文老师雇了两顶轿子，拉着陈奇要他上轿，说：“陈老师，我带你去看我的侄女，包你满意！”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与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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