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的疫情时代，——疫间“重游北京”摄影随笔，之五十七

戴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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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新冠元年”即2020年10月拍摄并撰写的一篇散记，实际上也是我的《疫间“重游北京”摄影随笔》系列文图的开篇之作。

那时的中国抗疫，历时十个月，不仅成功控制了病毒的传播，而且经济上一枝独秀，国民的自信心、自豪感和信任度，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这些社会背景和谨慎乐观的情绪，或多或少，反映在了这篇文图之中。

而今，两年时间过去，我拍摄撰写的“重游北京”摄影随笔，已积累下数十篇成品或半成品，拍摄的原片有近10万张，整理笔记、札记等近百万字，游历考察北京标志性的古迹、名胜、景点、网红地等百十之多。

数量尚在其次，主要的是这些被我称为“摄影随笔”的文图，忠实记录了我在疫情期间“重游北京”的所见所闻、所忆所思，即使没有文化的价值，仍然拥有本真的质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后疫情时代的社会变化、思想变迁、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等等，都装进了“摄影随笔”这个筐里，在我的文图中若隐若现甚至成为并非无聊的“水中月、镜中花”。有些是无意之中的表达，而更多的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相信，我的这些文图，算不上后疫情时代的“精神财富”，但也绝非“疫外闲笔”。在让人们憋屈的封控之中，它们多少给人们带来过阅读的快乐；而后人们通过我的文图，在享受“老北京”文化之旅的同时，尚可触摸新冠时代的历史创痕。

疫情爆发将近三年了，我创作《疫间“重游北京”摄影随笔》也有两年了。新冠病毒变成了奥密克戎，残酷的封控静默，也难以为继。

我把这开篇之作，放在了最后，为我的《疫间“重游北京”》画上句号。

一切，都该结束了吧？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因为新冠疫情，出不去了，尤其是出不了国了。

有人说，疫情过去就好了。其实不一定！

后疫情时代，中国人或者世界变成个什么样，还真说不准。百年未有还之大变局嘛！

　　比如有的国家，八抬大轿请我我不准去呢；而另有些国家，即使有长期签证也不准去得了呢；再比如一过紧日子，木钱了；或者是有战事，管制了；当然还有可能，万事俱备，您自己却“瓦塌”了，想动动不了了，等等。

总之无论如何，想玩，您得抓紧，时不我待过村没店儿！

　　这是我闲不住的原因，天天只争朝夕有今天没明天似的。

出不去，就在附近转吧。我计划趁着大好秋光，把北京眼皮子底下的好去处再走一遍！遂有此次恭王府之行。

　　其实这个时候，去哪儿拍摄，都是“疫情时代”风物，只是在号称“一座府邸、半部清史”的恭王府里，那种新冠疫情时期特有的时代感受，来得更加鲜明甚至突兀，让人想想就麻应得慌！

何至于此？你看着我的照片自己品吧。

　　恭王府位于西城区柳荫街，是现存规模最大的清代王府建筑群。因此，要了解北京的所谓“爷文化”，恭王府是首选。

　　恭王府早先是乾隆年间权臣和珅的宅邸。清嘉庆时期，“爱府邸不爱江山”的庆僖亲王永璘如愿接手了这片院落。咸丰元年（1851年），清廷赐封此宅邸于恭亲王奕訢，恭王府亦因此而得名。

恭王府的历史变迁，见证了清朝的兴衰，因而被后人叹为“半部清史”。

　　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和珅开始在前海修建宅第，时称“和第”。

到嘉庆四年正月初三，太上皇弘历归天，次日嘉庆褫夺了和珅军机大臣、九门提督之职，抄家封财，全部所得约白银八亿两，相当于清政府十五年的财政收入。

从此有了“和珅倒，嘉庆饱”一说。后和珅被“赐令自尽”，一命呜呼。

　　这座府邸的历代主人中，庆僖亲王永璘是爱它到极致的一位。

据说，早在和珅当道时，乾隆的诸位皇子密谋约定，将来不管谁当了皇帝，都要办掉和珅！而十七皇子永璘表态：“将来不论哪位哥哥当上皇帝，只要把和珅的那座宅子赏给我，我就知足了！”和坤死后，嘉庆皇帝将这座宅第赐于永璘，庆僖亲王如愿以偿。

永璘的孙子，即是大名鼎鼎的庆亲王奕劻。奕劻承袭祖业，以辅国大将军的身份在此居住。

　　咸丰元年，恭亲王奕訢成为这片府邸的第四代主人。

奕訢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位非常重要的政治人物，他参与了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及其后的几乎全部重大政治事项。“辛酉政变”时，以奕訢为首，把慈禧扶上了“垂帘听政”的宝座。

很多史学家认为，如果没有奕訢，整部中国近代史将被改写。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新中国成立后，恭王府被公安局辟为宿舍，并先后由多家单位占据。据说，如果不是周恩来总理催得紧，恭王府会不会腾腿清理、对公众开放，还是个问题。

有记载云：周总理生前交办了三件要事，其中一件就是恭王府的清理开放事宜。然而，时至今天，不知道还有多少皇苑公府被霸着不放？看来，中国不仅要对外开放，更应该加快“对内开放”的步伐。

　　终于，在恭亲王奕訢得到这片府邸的169年后，恭王府迎来了肯定会让中国和世界改变命运的“新冠疫情时代”！

恭王府作为北京最为热络的旅游景点之一，疫情的大手，以抓铁有痕之力，在恭王府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我不过是把这些烙印记录在案的亲历者。

　　多少年后，可能人们会奇怪，怎么那么多人戴着口罩？难道这是游览恭王府的标配？

其实，口罩只是构成影像的一个很小的特殊元素。那种大光比而生成的压抑、滞重甚至恐惧感，才是我表现“疫情时代”的主要手段。

光影，即主题。

　　在明暗反差强烈的情况下，对相机的色彩宽容度性能是个检验，对摄影师的光影控制能力更是考验。

相机的色彩宽容度，比我们人的眼睛相差很远。在比较强烈的阳光下，我们人眼基本能把最亮与最暗的两部分事物看清，而相机则不行。在大光比下，如果暗部细节呈现，则可能高光区域过曝；而高光控制之后，则可能暗部一片死黑。

因此，运用并控制光影，是摄影的重要能力。同时，很多摄影师是利用后期处理技术，来实现光影的协调与平衡。

　　为了记录原汁原味的“疫情时代”，我的这些照片，基本都是原片，后期只做水平校正，剪裁都很少，而光影的明暗对比，则不做任何改动。

光影的明暗或对比度，除了关乎画美，说到底是为主题服务的。恭王府和恭王府的光影大反差，不过是“疫情时代”的表达载体。

　　所以，有朋友说：这个拍得不暗么？黑得有点瘆人呢。

果真如此的话，那我就实现了我所希望的。恭王府的光影，不过是这个“疫情时代”的缩影。

　　疫情之初，我曾预测中国和世界经济将遭受重创，旅游业首当其冲。然而，中国经济包括旅游业如此迅速地满血复活，却是我不曾想到的。

如今的恭王府也接近“满患”，对摄影者来说不得不费尽心机避开人群，但对旅游经济来说，人流滚滚即是财源滚滚的象征。

　　日前发布的统计数据说，中国经济前三季度GDP由负转正：第三季度同比增长4.9%，前三季度经济增长0.7%。而世界银行预测，2020年全球经济将下降4.8%，唯独中国经济是个例外，将增长1.9%。个人认为，从势头上看，这个增长预测偏保守。

　　中国经济率先走出泥淖，首先是抗疫得力的结果，其次证明了中国人的勤劳和经济的强大韧性。

然而，国际上一些人像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不相信中国的经济表现。而一些所谓公知，也别有用心地质疑统计数据。

我觉得现在与之争辩没什么意义，恭王府里人头攒动的游客说明了问题。而年底不远，咱们走着瞧。

　　过去共度时艰，讲究“吃大户”。如今不兴这个了，但恭王府这片宅邸的历史经验，还是值得借鉴一下的。比方说，当年查办和坤的时候，抄家封产，在这片宅子里搞出的“GDP”相当于当时的大清国十五年的收入。

加力抓贪腐，提高GDP！

　　至于我们普通老百姓，消费就是爱国，花钱就是贡献，上恭王府刷健康宝就是GDP，到处旅旅游多撒银子少添乱就是参与两个大循环。

所以，我在恭王府的拍摄很踏实，画面稳定光影明丽心情大好。

　　当然，来恭王府这样的景点，除了可以怀古、创收、开眼界、长知识、增加文化自信道路自信什么的，我们还可以放松心情看世界，包括看美国。

这几天美国选战渐入佳境，雷人和极具娱乐性的消息层出不穷，比如“击毙拉登是骗局”，比如特朗普说“我儿子得新冠15秒痊愈”，比如“听福奇的得死50万”，等等。

以前，美国让我们很当真很纠结很心动，如今，把它当个乐儿就完了。

　　恭王府由府邸和花园两部分组成，南北长约330米，东西宽180余米，占地面积约6万1千多平方米，其中府邸占地3万2千多平米，花园占地2万8千多平米。

有人估算如今恭王府值多少钱？据说，它房梁房柱多用金丝楠木，一根就值一个亿。加上房地产家具字画文物烂七八糟的，少说也值一两千亿元！

所以，大疫大灾之年，甭担心，咱有钱，相当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