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惊”“魂”（之二）

旺

（此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上午八点，老张准时走进单位大门，见老蒋正在大楼门首翘望，赶紧伸出手臂挥了一下：“我到了，你走吧！”
老蒋讪笑道：“不急”，一边却忙不迭地迈开大步往外走。
昨夜值班，按照上级要求值班期间不能刷手机，不能看电视，可把老蒋憋坏了。虽然偶尔忍不住打开手机视频看一眼世界杯足球赛，并且知道了巴西2:0战胜塞尔维亚，但依然觉得不过瘾，准备回家回看比赛。
出大门左拐，顺着小路来到绿地广场。
今天是周六，平日这个时间做核酸的民众没有几人，今天明显增多。“既来之则安之”，老蒋暗暗想到。
十分钟后，捅完嗓子，他小跑几步，到了停车场，打开车门，发动引擎，径直往家开去。
一路无话，到小区大门，照例是刷码验明正身，横杆抬起，轻踩油门，滑进院里。
停稳车，带上手包，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楼门，并无异样，放心地迈开了步子。
“回来了，老蒋。”忽然的一声招呼让老蒋一怔，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哦，小陈儿呀，这么早，你要出门？”
“非必要不出门！我可是遵守制度的模范。去做核酸，今天咱们院儿里设了核酸检测点儿，这下方便了，不出大门做核酸，真的是急群众所急，解民众之忧呀。”
“院儿里设了核酸检测点儿？”
“你还不知道？前面那个帐篷就是。”
老蒋这才注意到楼西的绿地中新搭了一个帐篷。

“走，一起做吧，省的你回去后再下楼。”说完，小陈儿拽了老蒋一下。

“我……，好，走。”老蒋犹豫了一下，心想，不做白不做，送货上门，哪能错过。

做完核酸，老蒋偷笑，今天我这可是双保险，如果一个有问题，还有一个验证。

闲话少叙，晚饭时分，老蒋刚端起酒杯，电话铃声响起，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语音：“请问你是蒋先生吗？我这里是街道防疫办，现通知你，十混一测试呈阳性，请务必在家等待，非必要不出门。”

“请问，能告诉我是哪个测试点儿的结果吗？”

“哪个测试点儿？你难道一天内在不同的核酸检测点儿分别做？”

“我……，”

“别我了，就是你们院里的核酸检测点儿。”对面有点儿不耐烦。

老蒋沮丧地看了看桌上的酒杯，端起来，一仰脖，二两烈酒灌了下去。

“苦呀！我这是哪根筋没调好位置，瞎做什么第二次核酸！得，便宜没占到，惹了一身骚。”老蒋后悔万分。

酒喝不下去了，饭碗也推到一边。打开手机搜索阳性与密接的后果。

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密接者也要送到方舱至少5天隔离观察。

苦呀——！老蒋再一次发出哀鸣。

想起手机微信中有朋友发来方舱感受，还没来得及读，赶紧打开看看，也有个思想准备。

唉——！ 老蒋又一次发出无可奈何的哀叹。

三千人集中在方舱中，除了隔板，人们呼吸同一个空间的空气，享受黑夜与白昼一样明亮的光线，排三个多小时才领到早已凉透的饭菜，仅有的两个厕所，污秽遍地…….。

啪！

老蒋把手机摔到桌上，只剩下长吁短叹。

电视里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已经看不清场上踢球队员的衣服颜色。

“看来，这一定是阿根廷惹的祸，当初我跟老张打赌，阿根廷一定会大胜，结果却被沙特阿拉伯碾压，早知道有今天，我就赌沙特赢了。”老蒋心想。

“既来之则安之，算了，不管他了。”想到这儿，看了看桌上瓶子里的酒，拿起来，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仰脖，灌了下去。

几分钟后，他摇摇晃晃拿着手机进了卧室。

睡梦中，忽然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揉揉眼睛爬起来，从门镜向外看去，只见两个身着白衣的人守在门外，“有什么事？”他问了一句。

“开门！赶快开门！”门外的人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话。

老蒋无可奈何地打开大门，一只脚迅速别住了门槛，其中一“人”手持明晃晃的铁链，伸手抓住老蒋，熟练地锁住老蒋的双手。“走，跟我们走。”

“上哪儿？我不去！”老蒋使劲儿地挣扎。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容分说，拉着老蒋就往楼下走去。

老蒋被拉的一趔趄，差点儿跪地，往上一看，顿时一惊，只见两“人”，一个是大耳朵的猪头，一个是长着长角的羊头。

啊，大事不好！老蒋使劲儿地喊了一声。

……。

咦，老蒋揉了揉眼睛，原来是南柯一梦，他狂跳的心稍微平静下来。

“咚咚咚，”

还真有人敲门，他嘟哝了一句，朝门口走去，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三个身着防护服的人，其中一人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白纸，说道：“这是告知书，因密接，你被居家隔离，请不要出门。五天之内，自做抗原检测，五天之后上门核酸检测两次，如检测为阴，可解除隔离。”

说完，把告知书递给老蒋，其中的一人在大门上贴了三张纸，一人把一盒试剂递了过来。

老蒋接过告知书，看了一眼，“我要求复检。”

“复检？你也是一名公职人员，怎么糊涂，没说你是阳性，如果确定是羊，就不是居家隔离了，马上进仓。”后面的防护服中隐约可见身着制服的警察训斥道。

“那……，”

“那什么！赶紧回屋，我们要贴门磁了。今夜还有八户等着我们封门呢。”

老蒋闻言，心说：不幸中的万幸呀！接过试剂盒，默默地把门关上。

（注，此图选自网络，与内容无关）

《魔窟惊魂》惊魂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