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五)兴亡事</p><p class="ql-block">第二次大氧化后,随之而来的则是大雪漫天的飘落,冰雪将整个地球包裹,那是持续了两亿五千万年的寒冷世纪,冰雪的世纪,孕育了生命的星座及劫后幸存的生命开始静默。</p><p class="ql-block"> 大地雪藏,大海冰封,地球这星座,也许是欢舞之后的疲惫,也许是兴奋之后的沉思,不如静静的睡吧,或许在梦里什么都可以有!来吧,一场久违的的冬眠。</p><p class="ql-block"> 果然,寒冷的严冬,漫长的夜晚,那梦一直都在陪伴。瞧,那如花的飞雪,听,那雪落的声音,这不正是熟睡的心梦吗!梦,轻盈的升腾、漫卷、飞舞,而后又轻轻飘落,层层叠裹…</p><p class="ql-block"> 冰雪的世界,是梦的另一种容姿,晶莹、清纯、自由、沉静、坚毅!洁白的冰雪,辉光映照,幻彩弥散,华梦似锦…但冰层下幸存的原生生命,依旧在静默、安睡,依是泠泠孤寂,总缺一种暖意。</p><p class="ql-block"> 沉寂已久,冰雪覆盖下的大地,却有一种暗流的湧动,许是冬雪之梦神化的力量,使地壳悄然的分裂、漂移。欧亚大陆、北美及南美大陆率先与盘古大陆完全脱离,而后北极、南极、澳洲大陆也远游而去,海洋也有了各自的领域而又彼此交联相依。</p><p class="ql-block"> 当此际,忽而一阵东风如汛,扶摇而起,滚滚来潮,冰雪消融,地球渐渐从冰雪覆下的冬眠中醒来。极目远处,山明风霁,朗月如洗,湖波微荡,溪流澈缓,天海湛蓝,大地温润如酥,星座终究迎来了属于自已的春天!</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那是距今五亿二千万年的久远,那个叫做中生代的寒武纪,随着冰雪的消融,神圣而伟大的真核生命诞生了!动植物开启了历史性的分化,有性繁殖标志性的成为了传承与进化的全新模式。仿佛地球一夜之间换了容颜,万千姿态的新物种暴发式的诞出,生命之潮迅速漫延,将整个星座浸染得炫彩斑斓,每一处处角落都是生命的湧动,天地之间生机盎然。</p><p class="ql-block"> 自寒武纪末期到白垩纪不到四亿年的时间跨越度里,从最早的原生单细胞进化出了真核多细胞动物,逐渐出现了海绵动物,腔肠动物,环节动物,软体动物,节肢动物,棘皮动物,进化出现了脊椎动物。两栖动物是最早登上陆地的脊椎动物。接下来再从原始的两栖动物继续进化出爬行动物,而后在陆地,更高级的鸟类和哺乳类应运而生。分化后的植物藻类和细菌,漫延到了陆地,而后厥类植物接续成长,延伸到了陆地的更远更深处,再后来,以苏铁、松柏、银杏为代表的裸子植物成为了挺拔而茂密的森林,蓿草类植物努力的遍布到了所有的地面,直至最后,被子植物在大地开出了最艳美的花朵。</p><p class="ql-block"> 生命在暴发,在尽情的放歌!仿佛地球成了众多生命的联演舞台,一时喧闹、沸扬、激昂!生命在大地上飞歌,在长空里翔舞,在波浪中翻泳,地球已然成为了浩瀚星河中最最炫美的星座。</p><p class="ql-block"> 新物种的暴发与繁荣,是大自然神奇的造化,是美梦寄托的蝶变,是冰霜雪雨后生命在春天里的绽放!然而,一次次繁荣兴盛,接续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突降的大难,尽管那是意外,却也无可逃脱,无法阻障…</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大难。时间:古生代奥陶纪末期,距今4.5至4.4亿年前,这时生命仍浸泡在海洋里,这是无脊椎动物的灾难,造成了超过60%的物种灭绝,腕足类、苔藓虫、牙形虫、笔石类、双壳类和棘皮类等类群的大量种类绝迹。</p><p class="ql-block"> 而幸运的是原始鱼类存活了下来,并在这次大灭绝之后开始繁盛,渐渐取代了无脊椎动物,开始主导大海。奇妙之处,有说,鱼是人类的最早的祖先!果如,那才是不幸中的万幸!</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大难。时间:泥盆纪晚期,距今约3.6亿的年代,灾难造成至少70%的物种灭绝。海洋无脊椎动物再遭重创,腕足类、头足类和造礁生物中很大一部分种类灭绝。无颌鱼类,包抱霸主:邓氏鱼消亡,“鱼类时代”宣告终结。</p><p class="ql-block"> 这次大难之后,却促进了植物和节肢动物的进化,藻类、蕨类植物,四足爬行动物乘势登陆,原始两栖动物出现。</p><p class="ql-block"> 第三次大难。时间:二叠纪末期,古生代和中生代的交界,距今2.58至2.52亿年前。造成了约96%海洋动物灭绝,约70%陆地动物灭绝,这是有史以来已知规模最大的一次灭绝。海洋和陆地的无脊椎动物都遭到了灭顶之灾,很多非常成功的无脊椎动物三叶虫、造礁生物、海蕾和纺锤虫惨遭灭门;其他生物种类锐减。</p><p class="ql-block"> 这场规模极大的大灭绝差点将地球打回寒武纪之前的单细胞生物时代,但陆地脊椎动物和海洋里很多种类的鱼类再一次幸存了下来。这场灾难导致了陆地生态系统的“改朝换代”,从合弓动物主流改变为蜥形动物主导,而恐龙则悄然诞临。</p><p class="ql-block"> 第四次大难。时间:中生代三叠纪末期,距今2亿年前,造成了约70%的物种灭绝。这次事件是恐龙时代的黎明,早期的主龙类、多数合弓动物和大型两栖动物纷纷灭绝,使恐龙在几乎没有竞争的情况下接管了陆地,鳄鱼也成为了淡水生态系统霸主。而最最幸运的是,哺乳动物又一次成功地躲过劫难,虽然他们在恐龙的阴影下苟活,但却在顽强的坚守,并持续的进化。</p><p class="ql-block"> 第五次大难。时间:中生代白垩纪末期,这是中生代和新生代的分界,距今6600万年前,这次灾难造成了接近60%左右的物种灭绝。在陆地称霸一亿六千万年的恐龙全部灭绝。</p><p class="ql-block"> 第五次大灾难,是灭绝程度最轻的一次,但却是最重的一次。霸王龙、三角龙、阿根廷龙…那些巨兽,永远结束了对陆地的统治,被深埋在火恢岩下,成为了距我们最近的永恒记忆。恐龙的灭绝为哺乳动物的发展腾出了空间,地球的历史由此进入了哺乳动物主导的崭新时代。</p><p class="ql-block"> 生命的兴荣,全然于大自然的神奇造化,生命的凋亡,也终究逃脱不出命理的定数。兴亡如同轮回光转,每一次大难,都是无情的毁灭、惨痛的消亡,而灾难过后,也总有幸运的存留和蝶变式的重生。除却前期二次大氧化事件,是生物自身过度繁衍造成的生态失衡灾难,而后来这五次近乎灭顶的灾难,却都来自飞来的横祸,都是不测的天降意外。</p><p class="ql-block"> 然而,还有一种灾祸,是不忍赌视的竞争性互相残害。生命物种的暴发与繁荣,在有限的空间里,无可避免地产生了生存领地资源的竞争。无形中,形成了自然的丛林法则。在大自然中,在生命的世界里,一边是欢歌漫舞纵情,一边是残酷的殷红血染,任何善意奈何不了这弱肉强食的法则,茂密的丛林却隐藏着恐怖与残忍。</p><p class="ql-block"> 且叹,天灾无奈,任由风雨,而自相竞争式的残害,则是一种源自丛林法则的不幸悲哀。但是,比弱肉强食更悲惨的,更在之后又之后的后来。</p><p class="ql-block"> 自然的世界看上去总是那么的炫丽柔美, 而现实残酷的生存法则又如何忍看。但这法则却营造并维持了一种秩序,形成了一种相对的平衡稳态。相较于人类在之后建立的皇权社会,似乎这种自然法则显得更加公平,起码他划定了各自的领地,保持着共生共存的稳定。或许,最残忍的不是自然的丛林,而是另一种毫无底线的屠戮,惨无道德的虐杀,没有一丝怜悯的冷漠…璧如惨烈的战乱,如譬如阴毒的陷害,璧如令人胆寒的酷刑,炮烙、凌迟,车裂…</p><p class="ql-block"> 这难道不是一种惨绝的灾难?不是一种着深重的罪恶?枷锁紧紧扣住了一个幽灵,让其在殷红与血惺中悔过,也让其在艰难中不屈的探索。</p><p class="ql-block"> 灾难可以消灭部分的存在,也可以迫使强暴统治退出历史的舞台,灾难在毫不留情的结束一个曾经辉煌的时代之后,也也终有自我结朿的一天,而后,又一个新的时代就此到来。这是灾祸,也是福源,兴亡之间就这样陷入了一个悖论式的循环。</p><p class="ql-block"> 六千五百万年之前的从前,生命共经历了五次的毁灭又五次的蝶变式的重生,那是五亿二千万年之久的曲折漫漫,有太多的感慨无可承载,而回望却只是一瞬之间。</p><p class="ql-block"> 寂灭可以有,因那是涅槃,重生更会有,因那是梦中约定的再来。生生不息,是冥梦的不灭!否则,一切的美梦如何幻化,一切的生命又怎能如花绽艳!</p><p class="ql-block"> 也许,我们不愿直面寂灭,我们一直都在执着于永恒,而万亿年后,永恒即是一瞬的闪现,开谢之间,生灭已完成了一个完美的轮回!死,是不绝的往生,生,是无尽的寂灭,只要呼吸、律动、自由还在,只要爱的梦、光的亮和热还在,世界就已是最好的全部、美满…</p><p class="ql-block"> 天下事,兴亡无常,而道有轮回。生命如花,风吹雨打总归去,生命如歌,却传唱着一个永恒似的梦,大难之后,到来的必是一个神圣而伟大的封神时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