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五一”节日,夜幕降临,平山县城的冶河两岸,高楼林立,华灯初上。秀水公园,桥头广场,数百名跳健身操的青年男女,活力四射,激情昂扬,沿路美景,尽收眼底。</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小车,在建材街十字路口北缓缓停下,我下车告别了董同法和韩朵朵,与牛丛竹边走边聊,同学聚会的话题意犹未尽。不知不觉到了平光新村胡同口,我俩挥手告别。</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快步走进父母的家属院爬上了三楼,悄悄开锁进门,见二老房间的灯已熄,门开一拃的缝。听娘正在和爹叨叨:“大半夜兰,俩还不回来,黑灯瞎火的,还开着车哩……”我推门进去道了晚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在客厅坐下,给同学发聚会照片。叮铃,何金录同学第一时间回复:“一个个笑开颜,如娶到媳妇一般。”是啊,看一张张失去青春年华,熟悉又陌生的笑脸格外亲切。那刻,下午在歌厅里飙歌,晚上在餐桌前侃山,那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回老家陪父母的那段时间,平山没有疫情。因此,我和爱人“黑马”发起这次高中同学的小型聚会,并委托热情干练的牛丛竹同学帮着组织。前来参加聚会的14名同学之间有是夫妻的,有是鸿雁传书的代理人,有是勇敢追爱者及其被追的对象的,还有自信度不足的暗恋者。</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更让我意外的是韩小农,他是我当民办教师时的得意学生,也早早站在门口恭候。由于他工作出色,社交圈广,与在场的同学几乎都有过交情。席间,他口口声声叫韩老师,久违的称呼让我感到暖暖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眨眼高中毕业已过47个年头,风华正茂的青少年都已年过花甲,每每事业到站,孩子成家立业,自愿辛苦地当起了儿女们的助理,享受着天伦之乐。</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同学聚会,除了问候、互送祝福外,最热门的话题莫过于情窦初开时,男欢女爱的糗事,会拨动同学的心弦,挑起嬉笑的眉梢。当初一些矜持、沉默,坚守了四十多年的秘密揭晓,大家笑逐颜开,心花怒放。</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那时候,除了个别很吃香的非农业人口外,多数同学都是农家子弟。个人条件和家庭背景直接影响着同学们的自信度。高八班董同法同学说:我出生在滹沱河畔的秘家会村,长得不太差,学习也不错,可父亲是放羊的,很自卑。那会儿,对喜欢的女生根本不敢正眼看,稍微有点儿活思想,迅速扼杀在萌芽之中。我说巧的很,我父亲小时候当过羊倌助理,算是同行过。爱人“黑马”马上插嘴:“难怪你总夸他,没想到你俩才是门当户对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高七班何寿青同学是小觉村的,小觉工委所在地。父亲是村长,他属于当地的高干子弟,自信满满,思想活跃。读完高一,他就有机会穿上让人羡慕的绿军装了。入伍后,他的来信像雪花般纷纷扬扬落在高八班何金录同学手里。开头先寒暄问好,中心思想是让何金录帮打听非农业人口H美女同学是否对他中意。结果,H美女含蓄不语,只见她的头摇得比拨浪鼓还欢呢。另一个被追者甚至用了疥蛤蟆和天鹅肉的比喻,代理人何金录怕伤其自尊,编些理由搪塞过去。</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何寿青同学遇到挫折,调整心态,引出格言:“三个腿的蛤蟆找不到,二条腿的人好找。”他化尴尬为力量,不忘初心,在部队好好表现,不久提了干。由于他有目标,有追求,锲而不舍,大胆追爱,终于捕获了外校校花的芳心,最后事业有成,婚姻美满,孙子帅到爆棚。每次同学聚会,餐桌上少不了何寿青同学那道三条腿的蛤蟆和天鹅肉的经典拼盘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谈笑间,紧挨我坐着的韩朵朵同学问:爱婷,我一直纳闷你和俺村的“黑马”,在学校两个根本不搭杠的人咋走到一起的?为了活跃气氛,我清了清嗓子,慢慢到来:算是小米加步枪,半自动化吧。77年恢复高考,我俩考入不同城的大学。大一寒假的正月初二,“黑马”到我村走亲戚。一个晚上,我俩在邻居美婶家不期而遇。啊,三年不见,印象中的小黑萝卜头窜成匹“黑马”了。经美婶撮合,家长同意,我也有意,互留地址。我到校没几天接到来信,心跳加速,马上到僻静处撕开信封,一页纸上爬着几行字,就那句:“共同的理想,共同的志向,把我们带到了共同的地方。”捕获了芳心,之后,信渐渐变长。大学毕业后,他也分配到了北京,两人各自带着学校的铺盖卷,凑在了一起。</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那年,小觉高二有三个班。我们高九班的同学是在卸甲河中学读完了高一,转到小觉中学读高二的,我一直是班里的学习委员。由于身材偏高,有三步上篮的基础,被选入校篮球队。那会儿,我只知道高七班的那个皮肤较暗的小个儿男生是我村第九生产队欧女的弟弟而已,从未说过话。</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婚后的一次闲聊,我问他在高中对我有啥印象?他还愤愤不平地回应:那次在班际篮球比赛时,高九班的那个黄毛大个儿,将我们高七班的瑞瑞小美女捂倒在自己的腿下。</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举起杯敬了酒,撑着酒劲儿,接着爆料。高中毕业前夕,一声晴天霹雳惊到了晚熟的黄毛丫头。有一天,放学后,我骑着我家那辆飞鸽自行车至鞍子岭爬坡处,我村的黑黑同学追了上来。他吞吞吐吐地说:“七班Z同学非常喜欢你,想和你谈对象,托我问问你对他有没有意思。”顿时,我的脸,刷地烧到耳根。我的心,差点蹦了出来。这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喜欢我。深呼吸,深呼吸,稳定了下情绪。我说:“他也是篮球队的,有过接触。白白净净的大帅哥,球技不错,对他确实有好感,临近毕业,前途未卜,暂不考虑。”答复间,心扑腾得更厉害。</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毕业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老院北屋灶台旁帮娘烧柴蒸馍馍。忽然,听到会云姑喊:爱婷有人找。我匆匆走下台阶,原来是两位不速之客。一位是我们班K同学,另一位是Z同学,两人推着自行车站在院里。哥儿俩衣帽整齐,都穿学生蓝制服,戴绿军帽,双双口罩掖在领口下,只露两半截白白的口罩带,尤为显眼。</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男同学来家,我慌了神,不知所措,臊红了脸。先礼节性地安顿他俩在下东屋喝水,然后跑到北屋帮娘烧火,再跑下来聊几句,往返几次,馍馍熟了,我带他们迅速走出老院,岔开话题。原来哥儿俩互帮互助,上午,Z同学先陪K同学到秘家会村找朵朵,碰了壁。下午,可K又陪Z来找我,又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去。说到这儿,“黑马”惊讶,啊!原来我是男二号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为了把气氛引向高潮,我提议让在场K同学和朵朵两人喝交杯酒,在大家的鼓动下,两人终于举杯痛饮,将隐藏几十年的秘密揭晓。何寿青同学趁势主动提着酒杯走向H美女敬酒,H美女落落大方站起来举起杯,微笑间露出白白的牙齿和浅浅的酒窝,来,一切尽在不言中,咣当! 大家喜笑颜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桌上频频举杯敬酒的韩小农小同学为这次聚会增添了活跃气氛。他听着大同学们热火朝天的调侃,微笑着,心里也翻着浪花。嗨!他那点儿小心思,老师也略知一二。聚会持续了大半天,大家都舍不得说再见,但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夜深了,“黑马”驱车一一送走从石家庄来的4位同学返回。当他听到我的嗓子有些沙哑时便醋溜溜地说:“你这个二百五,餐桌前哇啦哇啦不停歇,歌厅里竟然敢和情歌王子何金录飙歌 ,嗓子不哑才怪呢。”我连珠炮地回应:人家是高八班的秀才,是鼓励我涂鸦,网上投稿的首个伯乐,人家是接到通知早早带女生从石家庄赶来助兴的。他先声情并茂地高歌一曲《母亲》,我听着歌,想着娘,感动得流泪不止。因此,我情不自禁与他先喝了碗”前门情丝大碗茶”,再一起飙上了“黄土高坡”……最后还不是与你这匹蔫不唧的“黑马”一起“大海航行”,远望灯塔,不偏不离吗?</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黑马”说得,得,得,凌晨了,别贫了。草草洗漱,双双躺在床上,吵着,聊着, 前后上了呼噜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备注:花的图片来自网络,特此致谢!</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