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疫”志（三 21）

田赋

二零二二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天气晴

自以为，我会在写完第二十篇后，就会结束这小城里第四次疫情防控的日志，但我还是忍不住继续写下去，而且还得写下去。

事实上，我已经很厌烦写这样的东西了。

从三年前开始，当小城里第一次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防疫开始，我想把这段特殊的日子记下来。我以为，那段日子，不论是对小城里的每个人还是对小城来说，都是特殊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但谁也没有想到，这疫情反反复复了真正三年，我就写了三年。

以前，连同第一年，小城被封控过三次。但每次都是与疫情擦肩而过，而且，时间也很短，因为远离病毒，每个人的心理上都是轻松的，所谓封控，还不是那么太严格。但这一次，喊了两年多“狼来了，狼来了”的“狼”这次真的来了，而且就在这个小城里肆虐了起来。从国庆以后的日子，就没有一天平静过。小城被封控了，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以至于后来就成了一种恐惧，人们之所以恐惧的原因，倒不是因为“狼”在小城里，而且吃了“羊”，而是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狼”到底在哪里？，到底吃了多少“羊”？从报出来的数字上来看，总是过了好多天，才出现了几个“羊”，但人们看到的是每天都有闪着蓝光的救护车和穿着厚厚防护服的大白在不停的拉走人。就像段子上说的，《半夜里，莫名其妙消失的邻居》。没有希望，没有尽头的封控，再加上信息的封闭，就会使人恐惧。到后来，这种惶惶不安夹杂着的恐惧，就会变成了一种怨愤。而这种怨愤，却没有一个渠道来疏导和疏通。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担心。担心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望，会被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

在稍微放开了一点点之后，小城莫名其妙的又封控了。没有正式的文件通知，只是让社区的人在每个社区群里发一个简短的通知。但这次封控比任何时候都严格，除了执勤的人，其他人没有任何理由出去，而且他们也如实的告诉你，出去了也没有意义，因为没有任何一个门店是开着的。似乎说是“闭环管理”五天，但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没有一点解封的希望，而且，据各种各样的消息，这次闭环管理，绝不止五天，因为今天官方的消息，昨天一天，小城又增加了九只“羊”，而且高风险区又增加了许多。难道真如谣言中所说的:说三天，就得三十天；说五天，就得五十天。如果谣言传成真的，那是多么可怕的事啊！但这谣言到底该不该信呢？在两次封控，尤其在这次闭环管理之前，就有谣言四起，说是要封控。因为没有上面的文件，我总是坚决不相信。尤其是在“二十条”出台后，我绝不相信，小城会封控。所以，当那天晚上，小城里出现《午夜抢菜记》时，我还在嘲笑那些人，包括我的家人。但如果这闭环管理时间真的无休止的延长了，我该怎么面对她们。难道真如段子里所说:听信谣言，一天吃三顿，不信谣言，三天饿九顿。而且，在实施闭环管理的那天，上面没有一点透露出车不能行驶，却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所有的信号灯都变成了红色。要不是她们信了谣言，在十二点之前，把车开回来，可能车都到现在还在遥远的地方放着落灰呢。

我知道国家的防疫政策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目前出现了一些困难，正在困难中摸索前进。我也相信，国家出台二十条的目的就是要平衡好防疫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就是要让我们的社会逐渐回归正常状态。但我还是希望上面在接下来的防疫规划中要对民众承受力和耐心的逐渐流失给予足够重视。像我们这样的老师被封在家里，影响倒也不大，但是其它拼生活的人就不一样了。就像老胡说的，据官方数字，我国有2亿灵活就业者，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属于“手停口停”，还有餐饮、旅游等受疫情冲击的整个行业，他们都盼着国家的正常秩序得到恢复。人民的需求是多方面的，每个人都会评估奥密克戎带来的风险与失去或者降低经济收入哪一个对自己的实际危害更大。另外，疫情导致的快乐和亲情损失也会被计算其中，上面要体恤民意的这种多样性，并通过政策予以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