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流淌的岁月

张工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原创小说】</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照片里流淌的岁月》</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文/图 作者:张文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背景音乐:北大荒人的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演唱:于继春(六队知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张照片里盛载着一个故事,一个故事里讲述着一段回忆,一段回忆里流淌着岁月的痕迹,一段岁月里揭示着生命的意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生命如歌,不一定悠扬动听,但肯定有难以忘记的旋律;流年似水,不一定波澜壮阔,但却不乏水花溅起的涟漪;陈年旧事,虽然平淡无奇,但却塞满了遥远的记忆。记忆里的点点滴滴,沉淀了人生最难忘的深情厚谊,足以勾起一段深深的回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思念里的苦涩,回味中的甜蜜,揉进了层层叠叠的涟漪;照片里的故事,随着一圈一圈的涟漪,渐渐地向着四周散去,一路上诉说着故事里的那些一望无际的花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照片一)</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是我下乡插队时的一张照片。那时候,我在村里小学校当老师,是我抽调回城前,几个要好的学校同事和学生,为了欢送我而跑到二十里外的复州城,留下了这张“分别留影”。照片里的故事,还要从我去村小学当老师的那天说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天收工的路上,队长从后边追上我,边走边对我说:“大队安排你去学校当老师,今儿晌午来通知,让你明儿个一早儿,去小学校找马校长报到。”我稍微打了一个愣,还没等我回话,队长已经走到前边去了。走出去好远了还回头对我喊“明儿个一早儿,别忘了啊!”我赶忙答应:“哎!忘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天晚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上学的时候曾经写过一篇作文,题目是:我长大了干什么?写的就是长大了当一名人民教师。记得语文老师还公开讲评了我的那篇作文。怎么还真照着这条道来了啊?可我那时候的设计不是这样的,那时是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考上师范大学,毕业了作一名人民教师。可现在,我这不到初中一年级的墨水儿也能当老师?嗐!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不用风吹雨淋的下地干活了,在所有人的眼睛里,这也是不可小觑,而且十分体面的工作。再说了,四队青年点的同学史景芬,那时候已经在学校当老师了。人家干的不是挺好吗?我怎么就不能干了?我才不认这个账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况且我还不只是初一的水平呀!文化大革命中,革命大串联回来以后,我也没怎么参加红卫兵的活动。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还能继续上课,以后还要考大学呢!1967~1968年间,我基本上自学了哥哥的全部初中课本。虽然是自学的,可文化知识确实提高了很多。所以我对去学校当老师是有信心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当天晚上,就在这些莫名其妙的思绪中渐渐地睡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夜无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第二天早起,吃过早饭以后,青年点的同学都陆续上工去了。我换了件干净衣裳,正准备出门,听见窗外有人叫我。跑出来一看,是管知青的大队干部。他见我出来就问:“准备好了吗?”我点点头,“那咱们走吧,我送你去学校。”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出了院子,我赶紧追了出去。路上,他说了很多要我好好干,别辜负大队的信任和期望,等等一些鼓励我的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学校离得不太远,从青年点出来一直向东走,往左拐个弯儿不远儿就到了。他把我介绍给马校长以后,寒暄几句就先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马校长是个女校长,看上去有四十多岁,身高有一米六多,慈眉善目的,身材略有发福,脸上挂着笑容,曲眉丰颊,丰润富态。给人一种干炼自信的印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校长向我简单介绍了学校的概况以后,又说:“五年一班的姜悦贞老师,因为生孩子而休产假,你去这个班儿代课,教语文算术两门主课,并担任他们的班主任”。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接着说:“马上就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了,一会儿我送你去班里。”上课的铃声响了,我跟着校长来到五年一班的教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是营口下乡青年小张老师,请同学们欢迎!” 教室里响起了一阵还算热烈的掌声。马校长就这样单刀直入的把我介绍给同学们:“由于你们的姜悦贞老师开始休假了,从今天开始,就由小张老师给你们代课,担任你们的班主任老师,希望同学们支持他的工作。” 然后转过身来 朝着我说:“小张老师,我就把这个班级交给你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我一边答应着一边送校长到门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送走了校长,关上教室门回来,就看见几十双眼睛审视着我的举动。我镇定自若的走上讲台。从粉笔盒里拿出一只粉笔,开始了从教生涯的第一次讲话:“现在让我们互相认识一下,首先作一个自我介绍。我是营口下乡青年,住在七队青年点儿。我的名字叫张文吉。”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在黒板上写下我的名字。我的粉笔字写的并不算好,可自己的名字却写得非常漂亮。转过身来接着说:“我将尽我所能,倾我所学当好你们的代课老师,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我摆手压下了几声参差不齐的掌声继续说,“其实我也大不了你们几岁,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可以算是你们的学长、师哥,所以,我愿意成为你们的大朋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下面让我来认识一下你们,为了加深我的记忆,我点到名字的同学,起立答应到后,还要说一遍自己的名字,家住在几队,是班级干部的还要说出你的职务,我让你坐下的时候再坐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摘下挂在墙上的学生点名册,一边翻开一边说:“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点名……”。从此,也开始了我乡村教师的一段新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个班原本就是一个优秀的班级,班风正气,学风浓厚,成绩上乘,遵守纪律,团结向上。背地里就有人提醒我,“这样的班不好带,带好了也看不出你的成绩,稍有闪失就是你的败笔。”我知道这是善意的忠告,可我却偏偏不喜欢告饶。就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心想我不会让这个班有什么闪失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要说班里的学生,用现在的说法,那叫真的给力!他们都非常懂事,对我都很尊重。我非常喜欢他们!班里的学习氛围特别浓厚,我每天都会认真的备课,每讲一堂新课,我都要问一句:“今天这堂课大家听懂了吗?”唯恐误人子弟。班里有几个学霸级的学生,特别喜欢提出问题,围着你问起来没完,有时候觉得他们是刻意刁难我,好像非要把我问倒了不可。数学方面的问题还好说,一般都在教材范围之内,偶尔超出教材范围,我也好回答:“你这种解法也对,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按这种方法解题。因为我们还没有学到这种方法的定理。这本书的后一部分才能讲到这种解法。你是不是做了预习才来问我的?”语文方面的麻烦可就多了,它不仅仅是语文知识,几乎包含了历史、地理、哲学、古典等多方面的知识,如果不做认真准备,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逼进死角。那个时期的课外时间,除了备课,我找来了很多书籍,用以充实自己的知识储备,以备不时之需。也为我后来的工作和考学奠定了长足的知识基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个时期,青年点里的人多,不方便我备课和学习,跟校办工厂的肖老师打过招呼,索性搬到校办工厂去住了。那段日子虽然很辛苦,可却很充实。那是我终生难忘的一段时光,诠释了我的青春靓艳。每每想起的时候,心中都是无限的怀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五十多年过去了,已经记不全他们的名字了,能叫出名字的没有几个了。宋茂华、邵敏先、张为民、刘永林、牛屏、奚家林、李广友、孙天乙、李秀君、徐春荣、肖玉华、还有几个叫不准了,好像叫孙振东、周长生、司秉玲,张为民有个妹妹叫张玉华、刘永林有个妹妹叫刘会文。这两个妹妹比他们低一个年级,但我对她们俩的印象也非常清晰。我的这些学生,时常会在我的怀念中出现。我知道他们都有才华,一些人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取得了很高的荣誉,我为他们自豪!无论他们有多么的出息,在我的心里,依然是我的那一帮可爱的学生。离开农村以后,很多学生都未曾再见一面。下乡三十年回去时,见到了徐春荣,当年一头卷发的小姑娘,那时已是公社党委副书记,还在吕屯请我吃的饭。现在也没有联系了。他们应该都已经退休了,如果有谁看到我的这篇文章,请告诉我的学生,我想念你们!现在跟我还有一点联系的就是奚家林同学了,我与他也是离开五十多年没有见过面。值得庆幸的是,还有一个我曾经的学生,保持着与我的联系。他也算是我那段岁月的唯一鉴证人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 class="ql-block">这是当年和我留下分别留影的三个学生牛 屏、邵敏先、张为民。</p> <p class="ql-block">五十年前我和刘桂清老师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五十年后我和刘桂清老师再握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照片一)</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张照片里除了我和我的三个学生,还有我的几个同事,他们是:后排的李荣堂老师,前排左边的吕孝明老师、潘世臣老师,还有右边的刘泉元老师、刘桂清老师。2018年下乡五十年我回去时,见到了刘桂清老师。那天他早早就跑过来迎接我们,我刚一下车,他一眼就认出了我,“你是张文吉老师吧?”“老了,老了!”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那天,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寸步未离。他的爱人潘明莲老师也特意跑过来看我,让我好感动,心里边暖暖的,真是一股暖流涌进了心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张老照片勾起了一段青春的回忆,照片里流淌的岁月,让我的心绪久久不能平息。我怀念当年的那些老同事,因为有你,我才在乡村教师的岗位上走了下去;我怀念曾经的那些学生,因为有你,我的记忆才会那么艳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人生苦短,无论多么的留恋,它都终将过去。一张“分别留影”的旧照片,记载了我的青春轨迹,照片内外所有的相遇;照片内外所有的情意,都将深深的藏在我的心底,陪伴着我慢慢的老去……</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照片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是我在村小学校任教以后的第一个春节,节后返回青年点的途中,在县城与一起回来的知青同学的一张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时候,知青一般只有过春节的时候才能回家,一年到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大多都会在家多呆几天,最早也要过了元宵节才能回去,多数人都要出了正月才陆续往回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可是那年村小学校的老师,正月十五之前就上班了。我和史景芬就只能提前赶回青年点啦。她又邀上她们青年点的沈玉忠和冯振国两位同学,跟我们一起赶回后二十里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天是春节后的正月十二,我们同学四人一早儿从营口乘火车,途经大石桥倒车,快中午了才到县城瓦房店。那年,六队青年点的知青王兰凤同学,已经被抽调到县委招待所上班了,我们几个一合计,反正去往后二十里铺方向的近郊支线小火车,要傍晚的时候才开车,不如去县委招待所看看王兰凤,就在她那里蹭顿中午饭。大家一致同意我的这个馊主意,便一起到了县委招待所,找到老同学王兰凤,并且知道大队民兵连长也来了县城,我们一起吃了中午饭,然后就在县城瓦房店留下了这张“于瓦留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登上开往老虎屯的小火车,日头已经快下山了,下车以后还要走五里多山路,掌灯以后才能回到后二十里铺。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驱赶着寂寞好不热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闲聊中民兵连长李福友跟我说:“你们青年点就你自己回来了,你就别起火了,就在我家吃饭吧!”“不麻烦了吧?我自己开火可以的。”我不好意思的推脱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 小不点儿”摇着马尾小辫凑了过来,“我说你也不用自己开火,也不需要麻烦连长。你就来我们青年点吃算了。”沈玉忠凭借娇巧玲珑的千姿百态,赢得了“小不点儿”这个英名雅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对!对!就到我们点儿来吃饭。”史景芬也随声附和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那你干脆就到我们 青年点儿来住吧,也好跟我做个伴”,憨态可掬的冯振国也发了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看这样可以,那就这样定了,等你们青年点儿的人回来了,你再回去。”还没等我说什么,连长李福友就给拍板定了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到是也没客气,回去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就去四队青年点儿住下了。第二天吃过早饭,换了件衣服就上学校了,本想晚上回来再洗,到了晚上回来,衣服都晾干了,人家小不点儿给我洗出来了。那几天可是来好的了,不但吃住无忧,还有人帮着洗衣服,真是沾了同学的光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上班没有几天,一天中午往回走,刚出学校门口,就被我们七队的李叔叔叫住了,硬是把我拉到他家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李叔叔叫李进财,那年不到五十岁,在瓦房店轴承厂上班,打眼儿一看,就是个城里人。他老伴儿李婶儿是个善良的农村大妈,长得眉清目秀,干净利落,少言寡语的,从不多说话。我在她家吃了十多天的饭,也没跟我说上二十句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李叔叔家里有个老爷子,李爷爷那年有七十多岁了,一个瘦小的小老头儿,看上去还挺结实。虽然不下地干活了,我却没见他有闲着的时候。每次见到他,不是背个粪筐捡粪,就是拎着一把大扫帚,在他家那狭长的院子里扫来扫去,院子里让老爷子打扫得草刺皆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李叔叔家有四个孩子,大儿子李殿义,比我大几岁。在队里务农,是民兵排长,有点儿像李婶儿,不善言谈。平日里对我关怀有加。大闺女李秀芹,年龄跟我不相上下,在队里果园干活。二闺女李秀君,是我的学生,小儿子李殿平,也是我的学生,比他二姐矮一个年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李叔叔那天拉我去他家以后,跟我说,“听殿义说,青年点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这两天我就满哪找你。你去哪儿了?在哪儿吃的饭?”我就把我的安排跟李叔叔说了一遍。听我说完,李叔叔把我拉到饭桌前,“那好,打今儿个起,早起你就在他们那儿吃,中午和晚上就来我这儿吃,直到青年点的人回来为止”。我赶紧推辞:“李叔叔,您看这样好不好?今儿个这饭我吃,我谢谢您!我感谢您的关怀。以后就不给您添麻了”,“那不行,你要是不答应,我可生气了?”。“来,咱们先吃饭”李婶儿和殿义大哥也在旁边劝着我。吃过中午饭,和殿义聊了一会儿,我就去学校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晚上下班,李叔叔又在学校门口等上了,这回我想不去都不行了,他说要天天来接我。没办法只好向李叔叔屈服了。打那以后,一连十几天都是在李叔叔家吃饭了,直到青年点里回来人了,我才搬了回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一张照片里流淌的岁月,不仅让我想起照片里的人和故事,也让我想起了照片之外的人和故事。照片里边,有老同学对我的深情厚爱;照片外边,是父老乡亲给我的爱和关怀!每每拿起这张照片,那些沉掂掂的往事,都会让我心潮澎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不管过去了多少个春秋岁月,我的老同学都是我的至亲至爱;不论过去了多少个寒暑往来,曾经养育我的那个村落,依然是我心中的依赖;李进财叔叔一家人的恩泽,永远藏在我的心怀!</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作者简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张文吉. 网名张工. 笔名班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老三届知青,1968年下乡在辽宁省复县老虎屯公社后二十里铺大队。</span></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