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对我来说,早已不仅仅是一本好读的杂志了。它更像是一种舍不了的亲情、理不顺的乡愁......。 那是二十多年前了,我懵懵懂懂离开家门,落脚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回头望去,那条悠悠远远、漫漫长长的路上,亲人的远、文化的隔,不少孤寂、迷惘、徘徊和期盼时常在心头。 是父亲,他执执着着、年复一年地,让那一本本故乡的杂志《读者》,飘过大洋、越过长空,源源不断地来到我的身边。是啊,它不是名家巨著、也不是前沿时尚期刊,它却是我们家里的偏爱。平凡生活里的人们,饭后茶余、不用潜心苦读,也可偶得雨露阳光......。 每当那个熟悉的包裹被我触到,我的心情也常常都是像个揣着激动、好奇收到生日礼物的孩子,急不可耐。细心整洁的父亲担心遥远的路途会磨损到书页,所以这个包裹总是有着洋葱般的层次。 层层撕剥,随着一股淡淡油墨香的飘出,我会一次次真切地感受到亲情的温暖、故乡的靠近....。 翻开书页,可见父亲到过的痕迹。他偶尔会在疑难少见字词旁用铅笔轻轻标上音、打个注脚,会在某些段落下划线,还会在好文题头处画个红色小圈儿。这些点滴细腻,更是让隔山隔水处的我心生温暖和喜悦。也往往是这些点注处的读后,我的喜怒哀乐生,偏偏思绪飞,忧忧患患来。 记得应该从《读者》的诞生起,我们家就有了她的倩影,父亲就成了《读者》的读者,直至今日! 身为中医的父亲,一辈子寡淡钱权,闲暇时间多是在一院的花草树木中忙碌、修养。《读者》俨如一株株色彩斑斓的小花,经年盛开在父亲的精神花园里。阅读越来越少的他,依然不离不弃地随着《读者》走进春秋冬夏。 《读者》是一条长长的纽带,把我好父亲、家乡系在了一起。亲情、乡情在我的日子里随之变得浓郁而真切。 一本本《读者》,也是一朵朵花儿,点缀着我远在异乡的家。它,随处可见,它,伸手可及。它会在客厅、阳台的一杯热茶边,它会在厨房灶台一把青菜旁,它会在床头那束暖暖灯光下伴我到寂静的夜。 一段简简单单的文字,一个真真实实的故事,就可以如一杯醇香的酒、一首动人的歌。能醉人心神,可拨动心弦。文不在深,动心则灵,书不在巨,唤悟则优。 《读者》,没有华丽的外表,没有猎奇的内容。它带着独有的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带着一抹阳光下暖暖的温,带着笃定而傲人的知性、美丽在父亲、家人和我的心里。 《读者》是良师益友;《读者》是儿女情长;《读者》更是我引以为豪的一方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