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朗诵:追忆我的故乡-杨煤 有一种情感无需想起,<br data-filtered="filtered"> 但却永远不曾忘记<br data-filtered="filtered"> —题记<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无论我们将来走多远,都不应该忘记出发的地方。”33年前,我离别故乡,开始异乡拼搏。今年秋天,为了追寻遗落在故乡的记忆,我再次回到这里。<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只是如今回来,我已不再是风华正茂的少年,尘满面鬓如霜,眼前所见皆苍凉。<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没有贺知章笔下的稚子笑问“客从何处来”,也何谈“再别春 闺梦里人”的欣喜,有的只是苍凉萧索。站在左沟井口的土地上,秋风吹起残破厂房前无边的荒草,诉说着这份凋败。山却依然秀色可餐,更衬出眼前的残垣断瓦,让人感慨,今是而昨非。<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图1 ▲井口前一片荒草 图2 ▲ 破败的机电维修车间厂房 图3 ▲ 永远不会通电的配电房 图4 ▲ 航拍原:乐山市杨村铺煤矿左沟矿区图 这里是我的故乡:乐山市杨村铺煤矿。<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我的故乡,是一座煤矿,位于峨眉山市龙池镇杨柳村,,它依山而建,四面青山如黛,它曾有一个简洁的名字:杨煤。 杨煤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建成投产,年产量10多万吨。鼎盛时有矿工及家属子弟3000多人,附属矸砖厂、水泥厂、医院、学校等,就像鲁迅笔下社戏样的小社会。<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杨煤从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开始投产, 在2003年实施政策性破产转制,到2016年12月永久性关停。经过50多年的发展,累计产煤500多万吨,为国家经济建设做出的贡献,我们不会忘记;它曾给数千人一个遮风挡雨充满爱的家,我们更不会忘记。<br data-filtered="filtered"> 社会的车轮滚滚向前,杨村铺煤矿虽已退出历史舞台,但它仍是我们杨煤人心灵的家园,它是我们父辈的,也是我的,我的杨煤伙伴们的,青春年华。<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航拍杨村铺煤矿生活区 在我父亲珍藏的老照片中,有一张20人的合影,父亲坐在第一排右面,交叠着双腿,照片上写着 “龙煤佐坑全体干部欢送陈支书留念。1959年12月29日”,想来前排中间位置那个庄重的男子就是陈支书了。 图5 ▲龙煤佐坑(后更名为乐山杨村铺煤矿)全体干部欢送陈支书留念。(前排右2是我的父亲) 那是新年前一个寒冷的日子,但照片中的每个人都站姿舒展,目光闪亮,衣着随意,父亲说“那时,我们都正当二三十岁的好年纪,响应国家召唤来到这里......” 照片背景是蒿草疯涨的荒山野岭。谁能设想,在他们拍照留念的脚下,即将耸立起一座年产十几万吨的煤矿,即将建设起一座繁华的矿区。<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受地质条件的影响,煤矿采掘区坑道低矮,作业艰难,工人只能半蹲着,铁锹铁铲,一点点将煤块凿下运出,我们的父辈用汗水和青春将无数黑金从大山深处捧出,支援年轻的共和国扎牢根基,同时抚养我们下一代平安长大。 图6 ▲井下采煤工作场所 图7 ▲采煤工人手持铁楸挖煤 杨煤子弟的童年,充斥着坝坝电影、沙坡上捡煤、看夕阳下升起的炊烟。我们更记得回车坝上望不到尽头的装煤货车,杨煤井口如星光一般闪烁的盏盏矿灯,记得父亲们冲我们张开有力的臂膀,把我们扛在肩上,让我们不再只看到大人的腿,还看到了广阔视角里,那些似曾相识的青山,野花,还有三排房子我们小小的家。 图8 ▲ 我们全家人在三排房子生活区 合影 我们还记得,子弟学校里,我们最崇拜的李东升老师,林锋老师,林克敬老师,他们殷殷的目光,谆谆的教导,漫长人生路,得此师者何其幸哉。回望从前。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 李东升老师 ▲ 林锋老师 ▲ 林克敬老师 图9 ▲ 高79级同学们同李东升老师、林克敬老师合影。前排左起第3是李东升老师,第4是林克敬老师 图10 ▲ 高79级同学们同林锋老师合影. 1988年我离开了杨煤,但我许多童年的伙伴仍然接过父辈手中的铁铲铁锹,坚守在那里,直到关停一刻。可以说,杨煤承载了我们父子两代的青春,壮年和迟暮,当我们不得不离开,那份不舍和牵挂又如何真正放下。<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如今,往事已远,井口运煤的电机车、廊桥的轨道、矸砖厂的高烟筒,职工食堂、洗澡堂、……这些曾洒下我们无数幸福时光的处所,满目所及,只剩封闭的井口,长满青苔的宿舍,荒草掩埋的轨道,残破的旧墙......<br data-filtered="filtered"> 图11 ▲ 正进入井口运煤的电机车(矿井关停前拍摄) 图12 ▲ 煤仓廊桥上的煤车 图13▲ 关停封闭的矿井井口 图14 ▲ 职工大礼堂(电影院)) 图15 ▲ 职工食堂 图16 ▲ 职工男浴室(洗澡堂) 图17 ▲ 矸砖厂高烟筒 图18 ▲ 矸砖厂破败的厂房 父亲在两年前离开了我们,享年90岁。在他们那一辈里,已经算作高龄了。 图19 ▲ 我的父亲--郑国祥 <p class="ql-block"> 随着父辈们的离去, 杨煤矿二代的我们,也渐渐古稀,那份对往日生活的共同追忆,那份洋溢喜悦与温暖的肆意时光,开始变得斑驳和褪色。杨村铺煤矿虽已远去,但那左沟的山、右沟的水,老虎嘴的明月和月山的风,早已深深的镌刻在我们心里,杨煤已成为我们心底永远无法抹去的精神故土。</p><p class="ql-block"> 纵然年华老去,光阴不散,我依然深爱着这片哺育我成长的土地,一如往昔。</p><p class="ql-block"> 郑友林</p><p class="ql-block"> 2022年11月20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