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南部普利亚游~（1）古城比通托的“巴西里卡”

崔丽军

2022年9月13日，又出发了，飞往意大利“靴子的脚后跟”~普利亚。离开巴黎时小雨，气温24度，已是秋天的味道。 普利亚（意大利语：Puglia，拉丁语：Apulia），也译作阿普利亚，是意大利南部的一个大区，东邻亚得里亚海，东南面临爱奥尼亚海，南面则邻近奥特朗托海峡及塔兰托湾。与该区南部知名的萨伦托半岛，形成了意大利“皮靴后跟”的部分。 戴高乐机场候机室最近刚被装修过，以60年代的风格改为现代新潮，内书报杂志栏在大幅报道英国女王的去世。 机场人不多，夏季度假的人流已经过去，清净了许多。 我们的这次行程包括了普利亚大区16个城镇的历史文化古迹，从古希腊，古罗马，直到中世纪十字军东征时的遗迹，文艺复兴时代的繁华，时间跨度大，极为丰富多彩。 行程中的世界文化遗产包括著名的“天空之城“马泰拉”，南方佛罗伦萨~莱切”，腓特烈二世的8面城堡，悬崖古城加利波利，圣米歇尔显圣的洞穴和童话故事般的小蘑菇“特鲁利屋顶村”。古希腊，古罗马，十字军...，一路的世界文化遗产，处处都有传奇故事...，这是我一直向往的秘笈宝地，出发前已令我莫名兴奋和小小激动。趁现在记忆尤新，赶快记下来。 下午一点半从巴黎起飞，下午4：30就到了意大利的巴里~普利亚大区的首府。巴里（ Bari)的法语发音居然与巴黎（Paris）一样，于是我们从Paris (巴黑依)到了Bari（巴黑依），大家开玩笑说，转了一圈回到原点。 飞机上看到大海边缘的同时，也看了直到天边橄榄树田野。 普利亚地区位于意大利东南沿海，与巴尔干半岛的克罗地亚，阿尔巴尼亚等国隔亚得里亚海遥遥相望，相比意大利西面拿波里等热点，这里游客少许多，但对我却有极大的吸引力，一是这里是意大利相对偏僻的角落，从而保留了最古老传统的地区，二是因为去过了巴尔干半岛，对这片与亚得里亚海隔海相望另一边的古罗马文明也多了一份好奇心。三是这里是中世纪西西里王朝的发源地，去了意大利“靴子尖上”的西西里，自然想看看“靴子跟”~普利亚。特选了游客少的九月，随法国以文化历史艺术游的专题组团，开始了我们的旅行。 到达普利亚的首府巴里，气温一下子升高到30度，阳光灿烂。普利亚是意大利靴子的后跟，直接伸入地中海，不仅风光旖旎，历史上受古希腊，古罗马，拜占庭，11世纪的西西里王朝...，各种历史文化影响，遗产古迹十分丰富。机场大厅的宣传画，基本上就是这里丰富多彩的景色大集锦啦！ 毕竟疫情尚存，当地导游翻译告诉我们，意大利规定：直到九月底，还是必须在公众场合和交通工具中戴口罩（而法国已经全部“放开了”）。好在我们早有准备，立刻戴上。 不耽误时间，立刻出发前往罗马古城比通托(Bitonto)，这里以有第一座地中海巴西利卡基督教堂著称。教堂建在5世纪的老教堂基础上，里面保留着拜占庭时期的壁画，11世纪西西里王朝时期改建成巴西利卡大教堂。路边是一望无际的橄榄树林和葡萄园，如同所有地中海沿岸国家，这里也是传统以橄榄树和葡萄为主，据说有60百万株橄榄树。意大利百分四十的顶级橄榄油来自种植多逹五千多万棵橄榄树的普利亚大区,，而位于普利亚大区中的比通托，濒临亚得里亚海，充裕的南欧阳光加上含丰富矿物质的石灰岩，孕育出高品质的橄榄油。金黄色比通托橄榄油, 以浓郁橄榄果香, 微辣的初榨冷压闻名意大利，不着急，我们行程中会专门见识橄榄油。 普利亚的前世今生 普利亚是第二次布匿战争中最后一次围城所发生的地方。在古代只有这个“意大利靴后跟”被称为普利亚；“皮靴”的脚尖则称作卡拉布里亚。意大利南方原是古意大利人及希腊殖民者定居之地方。公元前4世纪被罗马人征服。二个时期都留下大量遗迹。800年后，公元五世纪西罗马帝国灭亡，普利亚又被东哥特人、伦巴第人及拜占庭帝国占据。 从2世纪未到13世纪早期，普利亚是都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一个王室“霍亨斯陶芬王朝”皇帝们喜爱的居住地，1138年此家族取得德意志王位。“霍亨斯陶芬王朝”的腓特烈二世~一个12世纪很有故事的皇帝特别喜欢这里，建有他著名的八面对称“蒙特城堡”（世界文化遗产）。 腓特烈二世曾安排他的私生子曼弗雷迪作为同父异母的哥哥德国国王康拉德四世在意大利的代理人。康拉德四世于1254年死后，曼弗雷迪作为康拉德儿子康拉丁的监护人不顾教皇的反对占据了西西里王国，于是与教廷反目。曼弗雷迪成功抵挡了教宗的军队，并于1258年8月10日自己加冕为“西西里国王”。恼羞成怒的教宗乌尔班四世寻求法国的帮助，册封法国国王路易九世的弟弟“安茹的查理”为西西里国王。1266年2月26日“安茹的查理”（卡洛一世）在贝内文托战役击败并杀死了曼弗雷迪。1254年德意志霍亨斯陶芬王朝终结，1268年该家族绝嗣。 西西里王国 中世纪的普利亚不属于现在的意大利，而是属于“西西里王国”。这是一个在1130年至1816年曾存在于现意大利的国家，创立者为西西里的鲁杰罗二世。广义上西西里王国领土不仅只包含西西里岛，亦包括整个南意大利，1530年以前还包含马耳他岛和戈佐岛。而中世纪在这个“西西里王国”争霸的，是神圣罗马帝国的“霍亨斯陶芬王朝”，和法兰西王国的安茹家族。1266年查理一世在教皇国的支持下攻占了西西里岛。灭了“霍亨斯陶芬王朝”，成为“西西里国王”。1282年爆发了反安茹王朝的暴动“西西里晚祷”，之后王国分为两个不同的王朝。西西里岛由来自西班牙的阿拉贡国王统治，而意大利半岛上的那不勒斯地区由来自法国诺曼的“安茹家族”统治。1816年“西西里王国”与“那不勒斯王国”合并为“两西西里王国”。1861年被并入意大利王国。 西西里王国创始人是鲁杰罗二世（Ruggero II，1095年12月22日–1154年2月26日），西西里伯爵鲁杰罗一世之子，在先后取得了意大利“靴尖”卡拉布里亚（1122）和“靴跟”阿普利亚（1127）的全部领土后。被教宗安那克勒图二世封为国王。 他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海军，直到非洲的马地亚，取得非正式称号“非洲之王”。但他拒绝参加第二次十字军东征，更愿意统治众多的柏柏人，并对伊斯兰表示宽容。于1140年颁布法典，他的宫廷成为阿拉伯和西方学者的交流中心。所以现在的“西西里风格”包括了许多伊斯兰艺术因素。在现在的普利亚仍可以看到。鲁杰罗二世建立的非洲王国（由红框圈出） 11世纪初，普利亚被诺曼人探险家罗伯特·吉斯卡尔（Robert Guiscard）征服， 他于1059年建立了普利亚公国，普利亚中部的梅尔菲（Melfi）曾是“诺曼公国”最初的首府。 诺曼人征服了西西里后成立的“西西里公国”，后以西西里岛上的巴勒莫取代普利亚的“梅尔菲（Melfi）”成为了诺曼统治权力的中心（1043年至1059年）。 安茹王朝 卡洛一世（1226年3月21日－1285年1月7日）也称“安茹的查理”（英语：Charles of Anjou），其父为法国国王路易八世，是路易九世的弟弟。1266年－1285年曾是那不勒斯和西西里国王。建立安茹-西西里王朝（法语：Maison d'Anjou-Sicile）。卡洛1246年受封为普罗旺斯伯爵，并陪同路易九世参加第七次十字军东征（1248－1250年）。通过与教宗结盟，卡洛于1266年和1268年分别击败与教皇关系敌对的士瓦本公爵和西西里国王，灭亡霍亨斯陶芬王朝并征服了那不勒斯和西西里两地。于1277年甚至成为耶路撒冷王国的继承人。卡洛将他的首都从西西里岛上的巴勒莫迁到意大利本土上的那不勒斯，并大量任用法国官员，导致了西西里人的不满，1282年发生了“西西里晚祷”事件。这场起事是神圣罗马帝国的霍亨斯陶芬王室和罗马教廷之间争斗的延续。霍亨斯陶芬王室的曼弗雷迪及康拉丁叔侄被亲教皇的法军击败后，教皇乌尔巴诺四世将整个西西里王国交给法王路易九世之弟—“安茹的查理”管治，是为西西里王“卡洛一世（查理一世”）。查理视西西里王国领地为自己侵略地中海沿岸地区的跳板，而推翻东罗马拜占庭皇帝米海尔八世也是他的预谋之一。 那不勒斯王国 “西西里晚祷起义”被神圣罗马帝国的阿拉贡联合王国镇压，西西里分离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阿拉贡”掌管下的西西里王国”和法兰西诺曼安茹家族掌管的“那不勒斯王国”。“那不勒斯王国”（拉丁语：Regnum Neapolitanum，意大利语：Regno di Napoli），包括意大利半岛部分和教宗国南部（1282年至1816年）。没有了“西西里岛”的“那不勒斯”仍然被官方称为“西西里王国”，由亲教皇的法国安茹家族统治500多年，普利亚属“那不勒斯王国”。16世纪后，海岸地区被奥斯曼帝国及威尼斯人占领。这段复杂争夺的历史，使普利亚地区11世纪~13世纪时的建筑风格深受古希腊、阿拉伯、诺曼人及比萨文艺复兴各种建筑风格的影响。1816年，那不勒斯与西西里王国重新联合成为两西西里王国，后一起并入意大利共和国。 近代史上，封建制度长期盛行于普利亚的农村地区；社会和农业的革命于19世纪进展缓慢，到20世纪中期进展的步伐才加快。故在意大利，很久以来普利亚都是贫瘠落后的代名词。但这里的首府巴里及莱切市有大学。近年来的旅游兴起，才发现了这是一块保留了丰富历史遗迹的宝地，尤其是与耶路撒冷一般古老的马泰拉，自从被好莱坞电影热炒后，如日中天。我们正是为了躲开夏季的人流高峰，才特地选了九月。 比通托(Bitonto)离巴里不远，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比通托根据传统, 城市名称是以第一位国王的名字来命名. 伊利里亚(Illyrian)国王比通(Botone)建立了此城,，因此城市称为比通托. 古城进口首先看到的是城门上圣玛利亚的雕像。 比通托不但以优质橄榄油著名，同时也出产酒, 啤酒, 杏仁和纺织品. 因为临亚得里亚海, 所以渔产也相当丰富。 远处的圣弗朗索瓦教堂漂亮的巴洛克曲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进口边的广场上有一座高塔，下面是古罗马的地基，据说是20世纪建塔时发现了古罗马的城市地基，现在被完全挖掘出来。 经过老宫殿的阳台，当年的豪华依然可见。 极精美的雕刻，从徽章上看，应该是西西里王国安茹后裔的宫殿。 梁柱上的徽章，据说是当地的贵族。看得出有十字军，法兰西、纳瓦拉、诺曼底、美第奇、..等，应该属法国安茹家族后裔。此豪华的宫殿建筑，可见这里曾是西西里王朝的重要城镇。 如同意大利南方城市，在极狭窄的小街两边，有文艺复兴时代的宫殿， 路上看到17世纪教堂，教堂大门上有许多骷髅头死神雕刻，看上去有点“恐怖”。询问之下，被告知：当地教堂雕刻“死神”是标志着下地狱，如果要上天堂，就必须跟随上帝”。这与法国基督教的“最后审判”有点相同的意思，只是未免有点太“露骨”了！ 罗马式巴西利克大教堂 这是我们这次旅行中最有意义的一次访问，亲眼实地看到了早期最经典的罗马“巴西利克教堂”~圣尼古拉圣座大教堂。当地导游告诉我们：它建于5世纪的古罗马神殿之上，1097被改为现在的“圣尼古拉圣座大教堂“，其特殊意义在于：它是所有意大利南部（包括西西里）的巴西利克教堂的最初原始模板。 “巴西利卡”是古罗马的一种公共建筑形式，其特点是平面呈长方形，外侧有一圈柱廊，主入口在长边，短边有耳室，采用条形拱券作屋顶。起于4世纪的早期基督教堂建筑即源于“巴西利卡”，但是主入口改在了短边。“巴西利卡”这个词来源于希腊语，原意是“王者之厅”，拉丁语的全名是“basilica domus”。～维基百科“巴西利卡Basilica”建筑有三种含义，1，早期是表示某些特定功能的政治建筑(古罗马)；2，历史上基督教堂的一种建筑样式；3，当代的用法，授予基督教某个圣徒的主保圣座教堂。早期基督教堂采用“巴西利卡”建筑形式，但把主入口改在了短边的西面。11世纪以后的“巴西利卡”教堂的两边伸出侧臂，成为罗曼式拉丁十字圣座教堂。但后来的罗曼式教堂，基本都取消了外侧的拱形柱廊。在这里，我终于看到了第一代最经典的基督教罗马式巴西利克大教堂~一侧带廊柱的“圣尼古拉圣座教堂”。 古罗马外侧有一排圆拱柱廊的“巴西利卡”（3世纪非宗教建筑） 地中海罗马式“巴西利克”的经典（5世纪）（保留了古罗马外侧拱廊） 罗曼式巴西利卡十字平面教堂（11世纪）取消了外侧圆拱柱廊 按最早巴西里卡布局，教堂前广场中间是圣座~圣母玛利亚雕像石柱。 “巴西利克大教堂”呈东西走向，南侧面有一长排宏伟的圆拱形廊柱。这就是公元5世纪最早期“巴西利克”建筑的原样，11世纪法国安茹诺曼王朝时期改建，保留了南外侧面一排拱形柱廊的特色。 安茹-西西里王朝（法语：Maison d'Anjou-Sicile），欧洲历史上的一个王朝，曾统治西西里王国、那不勒斯王国、波兰王国以及匈牙利王国，建立者是法国国王路易八世的幼子“安茹的查理”（意大利语发音为卡洛）。 教堂建在5世纪的老教堂地基之上，11世纪西西里王国时期改建成巴西利卡大教堂，仍按原来东西走向布局，正门改在西面。西面的正门 教堂大门向西，完全的巴西利克！上面的鹰~约翰的象征，下面是狮子~代表圣马克。 有20个花瓣的玫瑰窗，巨大且雕刻精致。但与法国基督教代表基督12弟子的的12个花瓣玫瑰花窗又不一样。 很漂亮的大门石刻，典型罗曼风格，两边柱子下面二个狮子把门，狮子在基督教中代表圣马可，上面是鹰，代表圣约翰。 这使我想起在克罗地亚曾经看到相似的风格。可见意大利南部，西西里岛到地中海周边这一带应该是属同一风格。确切的说，应该是11世纪开始，法兰西的安茹家族建立的西西里王国在地中海这一带的影响。克罗地亚古城特罗吉尔12世纪的圣劳伦斯大教堂（Katedrala Sv. Lovre） 大门上方的半圆形门楣上，下面一行是圣母玛利亚从怀孕到三王朝圣的故事。上面是基督居中的七人雕像。与法国不同的是，门最上面不是基督的代表“羔羊”，而是只展翅的大鸟。这与法国的基督教堂，一般用“羔羊”作为“基督象征”不一样，这里似乎把“大鸟”作为一种“图腾”： 教堂入口的地面上，有一个覆盖玻璃幕墙的巨大圆孔，可以看到教堂大厅地下几米处，一幅非常美丽的5世纪马赛克地画，那是一只奇异的非鸟非兽的神奇动物，嘴里叼着花树叶，表示上帝的圣灵带来生命的力量。据说这是在考古发掘时发现的公元五世纪地面画，随着时光流逝，现在已是地下几米处。 （视频）教堂地下的古罗马马赛克地画。 教堂内部是典型的罗马+西西里风格，高大宽敞， 记得古罗马“巴西利卡”的建筑形式吗？其特点是平面呈长方形，外侧有一圈柱廊，主入口在长边，短边有耳室，采用条形拱券作屋顶。（基督教“巴西利卡”入口改在短边）。这里看到的大厅呈典型的“巴西利卡”长方形平面，两边墙壁对称，二层圆拱形柱廊，采用条形拱券作屋顶，科林斯柱头。上面是装饰复杂有纵深的廊厅，下面是过廊。 导游说：朝南的内部布局与外面的柱廊相配，原来外面的柱廊也是在里面的，后来改建时，被移到了外部。可以想象，最原始的南面才是“建筑门面”，这也正是原始巴西利卡建筑的特点。 洗礼池 古老的洗礼盆 正面的圣坛很简洁。后面的花窗是现代的玻璃幕墙。 右边是圣母像， 左面墙壁，有17世纪巴洛克祭台。 对面很漂亮的大理石方形祭台，是进行葬礼时神圣棺木的象征，但并没有实际用处。 有意思的倒是上面的雕刻图案，明显受伊斯兰艺术的影响，这也是西西里王朝的一个特色。 墙上的黑十字燕尾标志更是点明，这是中世纪西西里王朝在十字军东征时留下的印记。 大教堂内最精美的，就是这个石雕的宣道台。 下面铭文注明制作於1020年。 宣讲台底面标明“圣尼古拉”~大教堂的名字。一只胸口镶绿宝石的巨鹰支撑起整个宣讲台。 《鸟树生命启示录》 导游特地介绍宣讲台下面非常有意思的生命树，这是11世纪此地基督教宣传的“人生观”。这个刻在大理石上的“哲理”也是以“大鸟”为启迪。 一面是大鸟在吃树上的果子，树叶向上，代表生机盎然。 一面是树叶蔫萎向下，树死无果，大鸟闭嘴向树干，代表死亡。~看来那时的人，倒是比现代人“明智”，知道人与大自然的共生共存。 旁边是11世纪西西里王朝历代王位的继承人雕像。看来这个刻在一起的“鸟树生命启示录”，是这个王朝的“家训”。 这个教堂处处可见这个主题的雕刻。明显可见的大鸟与植物形成了一种“生命启示录”，“大鸟”（鹰？）似乎是这个教堂的“图腾”。 大教堂建造经历多个朝代，形成多种风格，5世纪的拜占庭壁画， 罗马式圆拱的顶棚 11世纪的西西里的雕梁画柱， 木梁上各种彩色图案，在白色的大教堂里，格外醒目 细看每个图案都不一样，精美绝伦，简直是图案花边大集锦。如果有时间，真不妨好好临摹一下，是绝好的美术资料。 教堂内很显眼的供奉着黑衣圣母，这也是我一直的存疑，为什么在全世界多个地方都有这个“黑圣母崇拜”。特地询问了导游，回答是：教堂除了祈祷，也是举行葬礼的重要地方，而黑圣母是“圣殇”悲哀的象征。原本只有衣裙是黑色的，后来传到各地，渐渐雕像本身也变成了黑面孔。这个解释不知是不是正确？希望有识之士帮助解答。 11世纪的地宫原本是封闭的，特地为我们打开， 地宫~向来是最古老的地基部分。 这里实际上是5世纪的古教堂，现在大部分成了考古博物馆。 进入博物馆，从5世纪的马赛克地画~一只孔雀上经过。 地宫中发现的拜占庭时期壁画 考古发掘出的各种陶罐。 最令人感到可笑的，是十字军东征时的法国军队，居然在这个古罗马教堂偷盗古墓，把发掘出的古罗马钱币拿的黑市换钱。看来以神圣的名义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古以有之，留至今天仍被后人耻笑。博物馆中展出被盗卖的古钱 11世纪的石雕原件，被部分保存在博物馆中，精致美丽。 大量使用动植物图案， 马 尤其是那只神奇的生命大鸟~确切的说，是似兽似鸟的神兽。 大门口见到的，就是这个四条腿大鸟的马赛克地画，一直在思索这是个什么动物，突然想起古罗马的狮鹫，鹰嘴狮身，有翅膀，不知是不是它的变异？上图是克罗地亚的古罗马墓葬出土“狮鹫”，下面的大概样子相似，但技巧差多了。 这是那只吃生命之果的鸟。 鹰徽章的雏形 地宫中的圣母像 常说欧洲的中世纪的罗曼风格，来自意大利的古罗马风格，今天看到了意大利本土上的雕刻，罗曼风格与其还真是一脉相承。当然，这也是受了11世纪西西里王国（法国安茹家族）的影响。 科林斯柱头加植物。 古罗马科林斯柱式（Corinthian Order）的茛苕（Acanthus）装饰柱头（下）+罗曼式人物雕刻（上） 科林斯柱式+罗曼式野兽 西西里王朝的人神造型。 发现了“圣殿骑士团”的燕尾十字架，这里是西西里王国的十字军东征的必经之地，有这个标志也就不奇怪了。 这三个圣龛中的瓶子让我们好奇，一问才知道，这就是涂抹的圣油，记得传说法国第一个基督教国王克罗维洗礼时，有鸽子（圣灵）銜来圣油，看来说的就是这个了，今天终于看到了实物。 据英国国王查尔斯三世加冕典礼上记载，所用的圣油是产自耶路撒冷神山橄榄山的橄榄油，根据女王加冕时用到的圣油配方，加入芝麻、玫瑰、茉莉、肉桂、橙花、安息香和琥珀等精油制成。涂油礼还会用到两件宝器，即圣油瓶（The Ampulla）和加冕勺（The Coronation Spoon）。圣油瓶为雄鹰造型的金制容器，鹰嘴上有一个小孔，用于将圣油倒入加冕勺内。圣油倒入加冕勺后，坎特伯雷大主教会用手指沾油，为查尔斯行涂油礼。 大门口的上方是二只大鸟。地下古罗马马赛克画也是“大鸟”，那幅“生命树”大理石雕刻，表示生命轮回的也是“大鸟”。“大鸟”代表圣灵？或是代表鹰~圣约翰？我不知道，导游回答模棱两可。不管怎样用，这个《鸟树生命启示录》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人与大自然共生共存，古人的训诫今日依然震撼人心。 离开大教堂时，已是夕阳西下。 一路走来，正好看看南墙外面的拱门标志徽章。代表历史上在此地存在过的各种势力。拜占庭正十字架 来自纳瓦拉的西西里十字军徽章 上面的狮子，下面纳瓦拉的徽章，说明是来自法国安茹家族的西西里岛王国贵胄。 这个拱窗梁柱的窗型，引起我们的注意。上面居然是伊斯兰的星月图案。为什么？怎么穆斯林的徽章会建在基督教大教堂上，问了当地导游，一种说法是最早期的诺曼西西里王国曾经包括了北非的穆斯林地区，因此保留有那时的标记。另一种说法是16世纪奥斯曼进犯时，当地曾有千人大屠杀。17世纪改建教堂时，把这个伊斯兰的符号也放上去了~难道是精神胜利法？🤭 出门再看南面的拱形梁柱楼面，如果这些拱楼原来都是在教堂里面的，那南立面果然是更宏伟宽大~典型原始巴西利卡的布局。 大教堂另一面的高窗，与大门一样，也是上鹰（圣约翰），下狮（圣马可），精雕细刻，尽显豪华。 广场上一边的豪宅，文艺复兴+西西里风格。亦可见当年这里的繁华。 如同所有的地中海城市，小城由白色的岩石建成，被时光磨平的地面，在夕阳下光亮照人。 我们离开时已近落日时分，夕阳照在远处的圣弗朗索瓦巴洛克式的大教堂上，钟楼和漂亮的顶部曲线变成了金色，像是一顶漂亮的冠冕。 夕阳在无边无际的橄榄树上闪出最后的余辉，美好而丰富的第一天。 为了第二天访问加尔加诺半岛，我们当天晚上赶到了曼弗雷多尼亚Manfredonia，入住现代化大酒店。 走进意大利普利亚，走进历史，追根溯源，用丈量的脚步，继续“读”这本欧洲文化历史的大书📖！ 请看下集“ 二处世界文化遗产~加尔加诺半岛和圣米歇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