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写的散文诗

高山神鹰

<p class="ql-block">——今日有幸拜读了一位朋友的文笔,很是感动!做成美篇,分享出来,与大家共读吧!</p> <p class="ql-block">  年轻时候的父亲,在我和弟弟心目中那是神一般的存在,就像以前的孙悟空后来的奥特曼那样战无不胜无所不能,在我们眼里天一样大的困难他好像都能从容面对迎刃而解。</p><p class="ql-block"> 我印象很深刻的一件事是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里开运动会,要求所有的学生必须穿白衬衣和蓝裤子,母亲在村里借到晚上八点半都还没有借到白衬衣,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父亲说你别急先去睡觉吧,等你睡醒了白衬衣肯定就有了。我将信将疑地去睡了,等第二天早上睡醒的时候,真的有一件白衬衣静静地躺在我的床头。我当时太开心了,高高兴兴地穿上衣服就去参加运动会了,没有看到父亲熬红的双眼和憔悴的面容,也没有发现这件衬衣的下摆有点不对称,袖子也是一只长一直短,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从来没有做过衣服的父亲照着裁剪书连夜裁剪然后踩着缝纫机亲自给我做的。而我弟记得清楚的是学校里有次手工课,父亲帮着他做了一架小帆船,因为做的太精致好看了,我弟没舍得交上去,自己留了很多年。 </p><p class="ql-block"> 父亲不仅心灵手巧,而且性格随和、乐于助人,亲朋好友、左邻右舍,不管是谁家有什么东西坏了,只要找父亲,基本都能给修好;有什么困难求助于父亲,也差不多都能给解决。他是我们十里八村有名的“能人”和“聪明人”,而且他还多才多艺,精通很多东西,写字好看、唱歌好听、识五线谱、会吹口琴,会弹电子琴,二胡拉的也特别棒,可惜我跟我弟都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一点都没有遗传到我爸的艺术细胞。</p><p class="ql-block"> 我出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期,那时候改革开放刚刚萌芽,物质生活相对还很匮乏,但我记忆中并没怎么吃苦,聪明睿智、乐观豁达的父亲尽他所能的给了我一个幸福甜蜜的童年,别人家是“严父慈母”,我家却是“严母慈父”。我跟我弟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父亲说话,宽容温和、乐观幽默的父亲对我们来说,既是良师又是益友。而冗长的夏日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在村口等父亲下班,因为他会从镇上给我带冰棍回来,虽然装在塑料袋里最后都化成了冰棍水,但是真的好甜啊。</p><p class="ql-block"> 八十年代初期,香港电视剧开始风靡大陆。我家有了全村唯一的一台电视机,虽然只是14英寸的黑白电视,但是晚饭过后,基本全村的人都会跑到我家来看电视。那会儿村里经常停电,为了不耽误乡亲们看电视,父亲还弄来了电瓶。我记得那会儿放的是《大侠霍元甲》,好多人挤在我家的院子里,热情好客的父亲用手扶着被人挤的歪歪晃晃暂时充当电视机底座平常用来屯粮食的水泥大瓮,笑眯眯地看着乡亲们兴高采烈地边看电视边议论着剧情,我家院子里的人那时候多的啊,连院子里那个老槐树上、墙头上都坐着人。</p><p class="ql-block"> 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山一样的父爱,无忧无虑的一路成长着,从童年到少年再到成年,我几乎从来没有为生活操过心、受过累。虽然生理年龄早已成年,但心理上仍然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一有困难就会找父亲。我以前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父亲一样强大,以至于结婚后我家的饮水机坏了我让老公修一下,老公说不会修换一个吧,我当时还很奇怪呢。</p><p class="ql-block"> 可是突然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一下子就老了。接到母亲的电话,说父亲在家不舒服,我着急忙慌地开车回家,把他拉到医院急诊室,看见佝偻着身子蜷在病床上的父亲,花白稀疏的头发、苍白憔悴的脸庞和瘦小单薄的身躯,在洗的发白的条纹床单下面显得那么的弱小和无助,我瞬间泪流满面,这个瘦弱憔悴的老人是谁啊?我那曾经山一样坚强和伟岸的父亲哪去了?</p><p class="ql-block">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间就长大了,我明确的感知到了自己应该担负的责任是什么。父母老了,他们的责任和使命已经完成,从此以后,我要挺起我的肩膀,努力成为他们坚强的后盾,今后余生,我将是他们的依靠和壁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