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瓜果蔬菜之蛾眉豆</p><p class="ql-block">蛾眉豆也作鹅米豆，学名“眉豆”，是扁豆的一种。在家乡，蛾眉豆被叫做刀豆扁豆，属于藤蔓植物，有青刀豆、白刀豆、红刀豆之分，还有扁刀豆、肉刀豆之别，其中猫爪豆长得弯头纠脑犹如猫儿爪爪而得名，也是蛾眉豆的一个品种。蛾眉豆是春季点播夏秋季吃食管荚的蔬菜，因为没有多少大用途的菜肴搭配，酒席之中不见其身影，往往被忽略，普通百姓作为家常菜却非常喜爱，值得为其讴歌一曲。</p><p class="ql-block">农村大集体，几乎没有多少变化，大小春两季庄稼，春冬季两发蔬菜，年年如此记忆深刻，就连哪块田土种的什么庄稼，如今历历在目。细娃高兴不过过年，春节的喧嚣意犹未尽，进入荒月的农民却举步维艰，常常断粮断炊，眼巴巴望着“退库粮”或者“春荒救济粮”糊嘴度过难关，所以那时农村没有胖子。尽管生活困难，日子还得过起走，到了清明节，有民谚“清明前后，点瓜种豆”，大面积的瓜果蔬菜大人按计划种植，细娃喜欢点播蛾眉豆。蛾眉豆采用自留种，上一个年次点播的蛾眉豆，把蔸杆最先结的蛾眉豆荚蓄留种，任其成熟长老到管荚花黄变黑紫，摘下用丝篾穿串阴干做种，次年二三月份，取下管荚剥米籽点播。蛾眉豆不择地势肥瘦，荒山土干只要有足够点播下去的泥巴即可，在竹林院干荒滩秃岭的空余地，有树木可以攀爬或者搭架，均可点播蛾眉豆。</p><p class="ql-block">点播蛾眉豆，挖窝直播，三粒种子为一窝，三窝为一架，既可搭横架，也可搭竖架，横架好摘，竖架可以延长花果期，各有好处弊端。朝门口的机耕道旁有竹林泡青池，权属自家并且肥沃，点三窝蛾眉豆搭横架，青、白刀豆种配搭；峦坡脚坎的湾田上方，自家山干有香樟油皂角树的空地，点播几窝红刀豆、猫爪豆搭架上树。开始点播到发芽出土，觉得像自己孩子一样，每天光顾若干次，既怕鸡哈烂又怕人破坏，出叶牵藤，砍树枝搭架，横架插三角捆绑形成三脚架二米高，用慈竹连节带枝桠当横木连接绑扎紧，避免风吹倒塌。靠近树枝的蛾眉豆齐窝蔸边插木棍竹子搭架，引上树子即可。还是独苗的藤蔓理上架，会自然缠住柱子牢固往上爬，一边长一边分蘖旁枝，并且在枝条的叶节处孕育花枝。蛾眉豆的花枝成条状，开花一串串的，紫色花朵非常好看，不同品种也有白中带点红的花骨朵，谢花结出蛾眉豆管荚，少则二三管，多则七八管不等，一串管荚从下往上到顶端次第长大成熟。</p><p class="ql-block">青蛾眉豆还是扁荚，即管荚内的籽粒还没长鼓实，是最好吃的时候，如果米籽已经长宽（音kun），就有筋了，反而吃起不嫩脆。青蛾眉豆素炒下饭，是农村人的季节蔬菜。白蛾眉豆嫩扁荚时也可作素炒，但更多时候等待宽米时，用来煮干豇豆节节，那是农民没有肉吃年代的最好家常菜，一个秋天乃至冬天可能三顿用它下饭。红蛾眉豆因为肉头厚，素炒总感觉水夸夸的，非得有肥肉一起烧煮才好吃，那时人们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品种，但是集市卖钱，城里人看到其颜色红艳艳，是乐意购买煮肉的。所有蛾眉豆，总有掩藏枝叶间没摘到的，变黄变老米粒鼓胀，摘下足够多剥籽熬肥肉，香甜有余还带糯性，家中老小认准蛾眉豆粒挑选。还有个别在藤蔓上干瘪变黑，小伙伴偷悄摘下，利用扯风箱烧柴灶的机会，放在火铲上烧烤，指尖大的蛾眉豆颗粒会“噼啪”爆裂，至熟退出灶膛拈入嘴中咀嚼，忒香忒粉，那是儿时玩伴们的零嘴爱好。</p> <p class="ql-block">青刀豆</p> <p class="ql-block">蛾眉豆开花，容易受到蚜虫的侵蚀，不管会吸食花蕊结不出管荚，即使结出来了，管荚把甚至全身成黑褐色变成一个“猫耳朵”，摘下吃“苦浃浃”的，影响品质形状。并且蚜虫还会到处飞，影响临近的蛾眉豆染虫受害，农民舍不得买农药喷雾，就采用土办法防治，用灶台灰腔的柴灰撒上一把，不管蚜虫还是红蜘蛛，被轻而易举灭掉。也有一种“线虫”钻洞吃食蛾眉豆管荚肉头，发现直接把有虫的管荚摘去，避免更多受灾长虫。一种非常小的雀儿“黄豆鸡鸡”经常在蛾眉豆架中穿来穿去，叽叽喳喳叫个不休，啄食这种线虫也为农民省去不少力气，啄烂一些管荚也在所难免，只好放任自流。</p><p class="ql-block">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生活逐渐好转，食物蔬菜丰富新品种应接不暇，传统种植蛾眉豆的青刀豆、白刀豆、猫爪豆慢慢淡出视线，被红边淡白的蛾眉豆和大红大紫的蛾眉豆所取代。农村院落、房前屋后、山花土干，到处可见或红或乌的蛾眉豆一架架一蓬蓬非常耀眼，却很难看到青刀豆白刀豆的身影。行走在云南贵州的大山山寨，不仅与家乡一样遍种蛾眉豆，仍然保留有青刀豆白刀豆感觉特别亲近，中午凉拌一盘青刀豆再加一把小米辣，找回了几十年前的味道。</p><p class="ql-block">涪江河流域的家乡斗城，南坝蔬菜基地的菜农在蔬菜土的周边点播蛾眉豆，搭架形成围，既防止野生动物耗捞蔬菜，又提高蛾眉豆的产量，一人高的架搭得规范整齐。到蛾眉豆成熟上市，骑着三轮家家乐车直接从土中摘下拉去自由市场出售，买菜的大爷大妈看见，或多或少选购一二斤回家，既可熬肥肉，又可煮干豇豆，价格便宜二元钱每斤。移居城市的农村人，在城市周边的空地种一架蛾眉豆，就够一家人平常摘来吃，虽有影响城市观瞻，却乐此不疲足见对蛾眉豆的情怀，居住楼顶有空中花园的居民户，利用花池种几窝蛾眉豆，那就更惬意了，红得似火的蛾眉豆让人遐想联翩。</p> <p class="ql-block">红边蛾眉豆</p> <p class="ql-block">红刀豆</p> <p class="ql-block">开白花的白刀豆</p> <p class="ql-block">开红花的青刀豆</p> <p class="ql-block">红刀豆开花</p> <p class="ql-block">紫红刀豆</p> <p class="ql-block">猪肝色刀豆</p> <p class="ql-block">摘下的青刀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