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得了二十四年了，曾经爱哭闹的小男婴长成了一米七多的小伙子了，比妈妈高出大半个头来，我矮矮地站在儿子身边，竟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都说孩子是母亲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作品！</p><p class="ql-block"> 二十四年前的十一月二十一日，我在母亲回家给我们备午饭时，让丈夫悄悄地和中医院妇产科医师签了剖宫产的协议，下午2点左右，儿子顺利出生。他出生时啼哭声很是响亮，等在产房外的母亲听了，顾虑重重地对丈夫说:“小毛，估计是个女孩子，要不，没这么响亮的啼哭声？” 为了给家多添个儿子，我妈一共生了五个女儿。“女孩算不上传宗接代”、“母凭子贵”这两道“伤疤”在她那个年代依然较深，她生女儿生怕了。误听得别人说剖宫产后，就不能再次怀孕了且对身体伤害比自然产大得多，所以她极力反对我剖宫产。我想她那时内心一直在为我生出个儿子祈祷！其实，丈夫和我都顺其自然，不在乎孩子的性别，只要其健康聪明就得，我们那时更多关心的是母子要平安。因为几次孕检，都发现儿子脐带绕脖子，而我又是一个痛极了就晕的人。</p> <p class="ql-block"> 一个多小时，她都守在产房门口，每出来一位护士或医生，她都要问一声:“医生，孩子出来了么？是男孩还是女孩？”那种焦虑状不亚于高考放榜那天的家长守在电脑边等孩子考分的情形。她多么期望她的女儿此次得出个儿子来，为我以后的日子打个好基础，她深知我们中低层女人的多半幸福是靠在儿子身上的！</p><p class="ql-block"> 直到医生真真切切地把一个刚出生的男婴抱到母亲跟前时，母亲脸上的愁容才转成了笑容，她赶忙让丈夫去外面多买些水果去犒劳产房医生们，此时的她如意外获宝，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我竟也让她"春风得意”了一回？殚尽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p><p class="ql-block"> 丈夫说，儿子出来那个下午，母亲那爱怜的目光一直落在儿子身上，时不时用唇去测一下儿子的脸颊和额头的温度，小小心心给他喂水、换尿片，一段时间里，竟把我这腹部缝了八九针的"伤员″都忙忘到一边了。丈夫后来笑侃我母亲把外孙看得比自己的女儿还重！</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们产房六个男孩一个女孩，儿子七斤四两，体重最重，皮顺脸粉。第二天，他睁开了大大的双眼，时不时还会莫名地笑一笑，笑起来好可爱！丈夫趁我清醒时，像笨大哥抱小弟弟似的把儿子抱到我面前，讷乐着:“看看，儿子会笑了！” 我强忍着伤痛看了儿子一小会:白嫩的小脸蛋，清澈双眼炯炯有神，光光的脑袋，像个小“一休”，就是嘴巴比"一休″翘，比预想中的皱皮“小老头”要好看。心想，这是我用尽全身心精力投入的作品，来之不易，一定要让他快乐茁壮成长，长大成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大小伙，成为家中的中梁抵柱！母亲听旁人夸她小外孙眉清目秀，反应灵敏，绝对是个聪明娃，心中美美的，好像很快就能长成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似的。心想，到那时，她的女儿我可享福了……</p> <p class="ql-block"> 可因为那时医疗技术有限，止痛方法不如现在多样，除了给产妇打止痛针止痛，还有压个止痛沙袋在伤口上。我生性怕痛，据丈夫后来告诉我，说我出产房四五个小时后，痛得说起胡话来，可又不好多加止痛针，怕影响伤口的愈合。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我差不多处在昏睡状态。这期间，母亲又焦虑起来我来，为我寻医问土方，四处打听治刀口伤的偏方，巴望我早日康复！</p> <p class="ql-block"> 我做月子期间，大妹妹夫妻俩外出到广东打工去了，十岁的女儿和两岁的儿子还住在她家；父亲开的眼镜店又得她帮忙打理；还有刚生了女儿不久的三妹，虽有婆婆料理，但也得定时去照应照应。母亲为了侍候好我的月子，她得晚晚地睡早早地起，才能忙转这么一个大家族的吃喝拉撒。她已五十多岁的人了，如此繁重的家务，却劲头十足，笑容满面，好像是她，喜得了贵子似的。</p><p class="ql-block"> 母亲似咱家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只要儿女出点成绩，她吃再多苦，受多大累都不会在乎。母亲平日里对儿女不偏袒，谁家穷困些，则多去帮谁，不分是儿子家还是女儿家，其实她内心认定儿子和女儿都是一样的。无奈社会对妇女的偏见甚至夹持，迫使她心愿她的儿女们多生儿少生女。那时身边像她一样被社会旧观念把持内心的妇女又何尝我母亲一人？不像如今，社会观念更新了，很多女性能遵从自己内心去生儿育女，不被外界环境夹持着。社会在进步，妇女一辈比一辈过得好！</p><p class="ql-block"> 女性成了母亲，刚随之出！母亲有着海一样的能量，那怕被压缩到小瓶里，子女需要时，则喷涌而出！母亲，一个可以和“祖国”同位的伟大称呼，她的爱又是亲切的、质朴的，是永不褪色的。</p><p class="ql-block">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