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美丽 一世乐观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一世美丽 一世乐观</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蜉蝣,美丽至极,却只有一天的生命。阳光下水雾中,蜉蝣美的让人惊叹,令人动容。翩翩闪亮的翅膀,如女子飞舞的层层裙裾;头上细长的触角,像是女子抖动的绵绵长袖;再有尾丝飘逸,极像女子拖着飘带。这样的美,只存在短短的几个小时,让人满目满心都定格在赤羽晶莹而艳丽,云卷而云舒,飘逸而隽秀。不愿相信,它从破土而出到麻衣如雪到死尸一片,只有一日,已是一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浮生一日,蜉蝣一世,光阴易逝,仍然“蜉蝣撼树”,留下一种精神。两千多年前的《诗经·蜉蝣》,已让人们因“昙花一现”的飞虫而感慨人生的短暂;近一千年前,著名文豪苏轼与友人划一叶轻舟,泛舟于赤壁,对饮于长江,他们也讨论了蜉蝣一日与人生一世的哲学问题。那一年,写下《前赤壁赋》的他正逢人生低谷,每天只有一百五十文钱过活,自己被迫在家中东坡一片田地里开荒,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夫,自称“东坡居士”。经历过人生的一波三折,苏轼终于变成了苏东坡,也看清了蜉蝣的一世。看蜉蝣精彩的一生,无需哀叹朝生暮死的短暂,如它慨然生活就好,世代延续,万物皆是无穷无尽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人生不也如此,注定会走向蜉蝣一样的生命终点,我们又该如何安排自己的归处?想那美丽的飞虫,用光明的眼睛去看待时间,用快乐的心情去体会生命,在它的心中,那一天的生命就是永恒。那么,人生也似蜉蝣吧,若是心中充满了光明,遇到的一切都将是光明。一世美丽,一世乐观,心之悦矣,是我归处!</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font-size:20px;">猎场风采</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驷驖孔阜,六辔在手。公之媚子,从公于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奉时辰牡,辰牡孔硕。公曰左之,舍拔则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游于北园,四马既闲。輶车鸾镳,载猃歇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狩猎是古代帝王家的必备功课,其场面之宏伟,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上林赋》是极尽铺叙,辞汇丰富,描绘尽致,渲染淋漓;而《诗经·秦风·驷鐵》之妙却全在以简驭繁,仅用十二句四十八字就写尽狩猎全过程,同样威武雄壮,韵味无穷,很是难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将猎章:取景从四匹高头大马切入,严整肃穆,蓄势待发,充满凝重的力度感。“六辔在手”,显得那样胸有成竹,从容不迫,充满自信。驭马与驭天下,其理一贯,如后世白居易《授韦贯之工部尚书制》所云:“善御者,齐六辔;善理者,正六官。”所以我们可以这样理解,此处不正是表达了秦襄公治军治国有方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正猎章:“奉时辰牡,辰牡孔硕”,管山林苑囿的狩猎官,接到开猎的命令后,急忙打开牢圈樊笼,将一群群养得肥肥的专供王家狩猎作靶子用的时令兽驱出,注意驱出的是“牡”兽,不用牝兽。为什么?一是为接下来的情景铺垫,随着秦襄公吆喝一声:“射左边的那一只!”果然那肥兽应弦而倒;二是因为当时祭祀用的牺牲以牡为贵。这个铺垫角度很巧妙,令人从被猎对象想像狩猎盛况,避实就虚,别具一格。这与《郑风·大叔于田》中“襢裼暴虎”(赤膊空拳打老虎)的公子相比,不免有点虚浮,不做深入讨论。由于秦襄公的身份地位决定了必须这样做,狩猎也只摄取了一个刹那间的特写镜头,而略去其他枝节,且叙事中有描写,笔法真是老练简洁,令人回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猎后章:猎后即游于“北园”,首句场景的转换,突出了王家苑囿之广大,也是氛围由张而弛的转折。“游”字与前边的“狩”互为补充,整个过程相当完整,王者风范依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很喜欢诗人的观察和表现力,一场狩猎,寥寥几笔,却让人窥豹一斑能见全豹。</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战争凄苦 命运哀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何草不黄?何日不行?何人不将?经营四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独为匪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有栈之车,行彼周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在《诗经》中反映战争主题的诗歌大约30多首,我们学过的就能感受到两种不同视角或立场的不同感受,站在官方视角的会赞美征伐武功、辉煌功业;站在民间立场的多是幽怨的愤恨、凄恻的相思、无边的伤感。这一首《何草不黄》属于后者,是战争引发的伤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全诗口吻凄凄,景与情都是惨惨的。“何草不黄”、“何草不玄”比兴征人无日不在行役之中,似乎“经营四方”已是征夫的宿定命运。此诗所写绝不是“念吾一身,飘然旷野”的个人悲剧,而是“碛里征人三十万”的社会悲剧。在全民大兵役中,家与国在征人眼里只是连天的衰草与无息的奔波,就是这么真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匪兕匪虎,率彼旷野”,他们不是野牛、老虎,更不是那越林穿莽的狐狸,为何却与这些野兽一样长年在旷野、幽草中度日?难道他们生来就与野兽同命?别忘了,他们也是人啊!怨过又能如何?社会地位决定了只有顺从,只有认命。怨的结局自然还是“有栈之车,行彼周道”。 这种毫无希望、无从改变的痛苦泣诉,让后人看到了周室的灭亡,这是当时“用兵不息”者万万没有想到的。老子在《道德经》中讲,“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就是说用道辅佐君主的人,不靠兵力逞强于天下。每每用兵都是不得已的事情,要“果而勿强”,否则“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今天的经典追随者们,携手同吟同悟,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我们以学吟、写心得的学习方式,对曾经的征戍无度造成了无数生命幸福感严重缺失的战争,诸多感慨,最多的还是对“征夫”,那些无数服兵役者,最深的关切和最痛的怜悯。但愿战争永远只在史书上,不再有,多好!</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76, 79, 187);">品此苦难 修一豁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有兔爰爰,雉离于罗。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尚寐无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有兔爰爰,雉离于罦。我生之初,尚无造;我生之后,逢此百忧。尚寐无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有兔爰爰,雉离于罿。我生之初,尚无庸;我生之后,逢此百凶。尚寐无聪!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兔爰》,有说是诗经丧文化鼻祖,因为诗人接连三次”长叹,“尚寐无吪”“尚寐无觉”“尚寐无聪”,表明自己宁愿长睡不醒,也不愿再接触、了解、听闻时下的一切。这就让我们很想知道,诗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他所处的时代,社会环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三章的首句,均以兔和雉起兴:兔子“爰爰”奔走,无所拘束;而野鸡却“离于”罗网,危在旦夕。兔性狡猾比喻小人;雉性耿介,比喻君子。这一缓一急的对照,这逍遥自在的和无故遭难的放在一处,不正让“君子”伤怀吗?为何会如此?三章三个“我生之初”和“我生之后”,把幼年没有军役、徭役、劳役的幸福生活,与如今灾难祸患的动荡时局进行比较,苦不堪言溢于言表。历史上任何朝代,即使繁华鼎盛时,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老百姓都不会太富有,每日辛苦劳作,生活有保障就是万幸了。一旦乱世来袭,那民间就如地狱,百姓就像风雨中的小树、小草飘摇着,电闪雷鸣也是除了扛着别无选择的。实在扛不动了,就有了被视为“丧”文化的三次长叹——不欲言,不欲见,不欲闻。心理学上,称这种行为是应急反应,一种自我保护式的反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伤时感事已至此,不乐其生数君子。仿佛带着一分超尘拔俗的隐士风范,看着是要躲开,要逃离,要无视……内心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的厌倦和怨恨。生不逢时,遇到了只能怀古伤今。尝试探究一下这段时代背景,查了资料:《毛诗序》认为是周桓王(公元前720年继位)失信于诸侯,诸侯群起背叛周王室,而使“构怨连祸,王师伤败,君子不乐其生焉”;崔述《读风偶识》则推断诗人生于周宣王末年,周王室尚能维持稳定,故有“无为”之说;继之而有幽王(公元前782年继位)昏暴、戎狄侵凌、王室东迁诸事,可验“百罹”之辞。周幽王和周桓王,前者西周,后者东周,中间隔了两个君王,按继任时间算相差60多年。但相似的是两人执政时社会局势都处于动荡不安中,都不是百姓宜居的时代。所以,诗里的悲凉凄怆情绪放在哪一个时段都不违和。也因此,了解过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诗经》除了反映曾经的社会现状外,其艺术价值总是熠熠生辉,影响深远的。到了东汉,蔡文姬的著名长篇骚体诗《胡笳十八拍》中,开篇就是“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的诗句,便一眼认得,是出自《兔爰》一诗。蔡文姬也是一怨苦向天,她的才高命薄,她的悲剧性人生旅程,在我心里是苦过了《兔爰》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 苦的人,或丧,或怨,都是无可厚非的,因为我们只是旁观。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中,学会理解别人的苦,知道自己需要吃苦时会怎样?要怎样?这也是一种收获。诗意了然于心,生活总会在豁然开朗中,展现出一抹亮色,微微的,但很是执着!</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