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生活在沙滩大院)<div> (一)<br></div> 北大红楼。 从红楼见早期的大院操场、游泳地、果园和办公大楼。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中宣部从中南海迁至北京东城的松公府夹道10号办公,之前那是原燕京大学的校址, 而今成为了新中国中央宣传部机关大院,我们管它叫沙滩机关大院。这还有当年只有几十人的“红旗”杂志社,就是现在的“求是”杂志社所在地,地址称“沙滩北街2号” 。<br> 机关大院当年很大,北边挨着嵩祝寺喇嘛庙,南边是老北大红楼,办公楼和宿舍区相通相连。院子里,当年的老北大教师宿舍楼(老灰楼)和图书馆楼及一些四合院保留了下来以外,在原来的“民主广场”上修建了办公大楼、花园、喷水池、大食堂、大操场、游泳池、新宿舍楼(工字楼、红前楼、红后楼)等……<br> 那年,沙滩机关大院的主要大门在西边,因为办公楼和宿舍同处一地,机关工作人员和家属们都出入于这个西门。那时,西门北边还有一个基本不开的旧门,是旧时文法学院的大门,大门里是幼儿园楼前院。当年拍电影“青春之歌”中燕京大学参加“五四运动”上街游行,军警出入,取景就在进办公区的西大门处。而东大门也是基本不开的,再以后在最北头的新北楼和最南头红前后楼外墙开了便于家属进入的大门,便是现在的“沙滩北街”“乙2号”和“甲2号”。<br> 幼儿园楼在我们家才搬进大院时,记得叫“苏联小学”,因为那里都是外国孩子。我们从最初住的工字楼看进那院里,见到叽叽喳喳的小洋孩儿在那里跑,仿佛都穿着白色挎脖小围裙儿......没多久,他们就不见了。后来成了我们的幼儿园所在。房间高大,地面都是水磨石的。再后来被我们探索到有半地下礼堂,藏有老猫的许多房间......<br> 北大红楼曾经被用来当过办公室,当过补习文化的教室,还做过我们孩子们的假期活动站。后来,成为历史遗址,用墙给围了起来,与机关大院分隔开了。但我们经常钻爬进去,在红楼里上下探索。<br>大院中心部位是办公大楼。以办公大楼为界,南称前院,北称后院。前院有红前楼、红后楼、大食堂、印刷厂,还有教育楼。在老干部资助下,机关干部职工和大孩子们参加修建了一个长二十五米寬十二米的游泳池。后院西北边有工字楼、幼儿园楼、新北楼,东北边有新灰楼,东边有老灰楼,活动楼。 <br>那座老灰楼原是燕京大学学生宿舍,是幢匸字型的灰楼,颜色深沉,被掩映在院中的丁香树下,更显得深幽。这里有8个单元门,分别命名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字号。在向南的外墙上镶嵌了一块石碑,上面是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题写的建楼时间:民国二十年。荒诞年代被人凿坏。宿舍似乎每人一间,七八平方米左右,一个衣橱嵌在墙里。<br> 另外,还有一些四合院老建筑,如副部长周扬等人居住的“孑民堂”等。<br> 大院里除办公大楼和大人们经常出入的教育楼、图书馆楼外,我们孩子们最感兴趣的地方是办公楼前后的果园花园花房,图书馆、游泳池和大操场。花房果园有位老花匠爷爷,我们叫他“方老头”, 我们常去摘果子吃,方爷爷看的那个紧,不管白天黑夜,不管我们是几个人、从几个方向进了园子,几乎回回被他驱逐赶走。<br> 为机关的安全,大院里驻扎了身着统一兰便衣警卫(是军人),警卫住在西门朝北一排内平房里。似乎那时候的警卫佩戴武器。 <br> 两层的教育楼有礼堂,可开会和放电影,有乒乓球室、阅览室等,是大人们开会、娱乐的地方。原大学的图书馆楼有书库、阅览室、档案室,那里的书和报刊仍然保持一所大学校的規模,存有延安时期中央图书馆的书籍资料。我们的发小我的战友王仲齐,曾担任过图书馆馆长,不幸早逝。<br> 电影对于我们记忆深刻。大院最初放新的进口和国产电影及审查影片是在孑民堂最北边的那进院子,北房大厅,这里还曾为机关干部跳舞的场所。孩子们是不准进入的,不过大厅窗外的过道是我们能走动地方,尽管黑窗帘折档的严严实实,我们仍能从帘布的缝隙中看到电影,沒少看到最新的电影。电影对我们这群少年影响最大,几乎每看完一部电影,除去重复着那些经典道白,我们还会创造一些新的游戏玩法。电影总能牵动着我们的心,把我们带入一个个激情的演义中去。以后还在办公大楼前边儿空场放过电影。而后,西门南侧的教育楼二层会议厅,电影多在那里放。有孩子就想方设法进入楼内,躲在幕布后面看。除了院内我们在院外也有不少看电影的地方,常去的有西四中直机关俱乐部和黄城根的一处俱乐部、三座门俱乐部和军博俱乐部。还是爱看电影,我看了很多遍电影《平原游击队》、《带枪的人》、《飞刀华》等等。越来越喜欢上那大大小小的枪和刀剑,特別是能带枪刺的枪。我还看过人艺的话剧《带枪的人》,让我感叹许久。看了《海鹰》和《水手长的故事》又特想当海军。特别是饰演水手长的小孟叔叔(孟庆良),他在中国青年剧院演过不少戏,我都看过,因为是妈妈的同事和朋友,所以我跟他很熟。<br> 对武器的爱好最大满足应该说是参观军事博物馆,当海军愿望的满足当数大院的游泳池,想要出个透汗该是打篮球。<br>动画片也是孩子们的最爱,连有些大人也喜欢,《大闹天宮》这片子给大家的印象很深。另有《三毛流浪记》、《木偶奇遇记》《小猫钓鱼》、《骄傲的将军》等。<br> 喜剧片更是叫座,像《女理发师的故事》、《大李、老李和小李》、《好兵帅克》,像《海军上尉巴宁》电影中巴宁的中指叠食指的手式,让大家好学了一阵。片中的一曲: “上帝保佑沙皇,威名的远扬……”,至今不少人都会哼几句。那《锦上添花》也曾百看不厌,里面谢添教熊唱歌:“扛木头……”也是我们开玩笶时常哼哼的歌。描写军队生活的轻喜剧《哥俩好》令人叫绝,张良一个人扮演两个性格不同的孪生兄弟,当时好奇怪的是一个演员怎么同时演两个角色呢?<br>《冰山上的来客》、《柳堡的故事》等的电影主题歌,首先听到的是初一同班一男生唱的,他噪子极好几乎就像是专业,把女同学听得如醉如痴,可我觉得很“恶心”。但是,到我自己用三弦琴弹奏那曲调时,还是挺陶醉的。<br> 对战争题材片子里的音乐我们很是钟爱,如《平原游击队》里日寇松井队长率队偷袭村庄的曲子,常是我们“队列”行进中唱的,真是津津乐道。<br> 《战火中的青春》,《李双双》是相当优秀的电影,很受欢迎:“小扁担,三尺三,小扁担,三尺三……”这支带有豫剧风味的歌我们也经常哼一哼。凡有意思的电影都有小孩模仿。《林海雪原》、《突破乌江》、《秘密图纸》刚播出,大院南楼的孩子学电影中土匪黑话,还有什么:“弟兄们刚抽完大烟,精神很好。”什么“有话好说,你火什么?”,”谁火……火……火啦?”<br> 虽然最早玩的是民间通常的玩法:在地上拍洋画,拍三角(烟盒叠的),拽砂包,弹弹球和`跳房'啥的,我们还可以“探险”----串遍大院内各个楼庭、地下室、地下管道和楼顶棚(除办公楼外),包括老红楼,去轮番实施时间维持不长的新游戏。说到弹弹球,小雄把大家的得分记得最清。林冬仗着个高臂长,弹球时总爱身往前探、手往前努,沾了不少便宜。<br> 我们住在院内新北楼,是一九五六年新盖的单元式宿舍楼,木地板,有厨房和卫生间。住在这个楼的孩子们的父母很多是抗战时期、解放战争时期参加革命的,还有的是红军时期的。所以男孩子们都有“尚武”传统,整天拿着竹棍和啥能用上的家伙,在楼前的马路和小花园中,甚至在整个大院里追逐厮打。我们家兄弟三人在对外作战时,同心同德,敢打敢拼,而且讲究“西式剑法””,什么劈刺、直刺、防左右下刺等,其他的孩子很愿意跟我们一起玩,因此有的大人戏称我们哥仨儿是“三剑客”。<br> 最早看的书是《三国演义》、《七侠五义》,最早看的一个外国电影叫《三剑客》,后来有部叫《三个火枪手》跟《三剑客》差不多,还有一部《斯巴达克》,我们尚武的劲头大涨。就找来破柳条筐、纤维板做盾牌,而且还组织出长棍短棍结合成的“马其顿”战斗队形,进攻时一边用短棍敲着纤维板盾牌,一边“呜啦!呜啦”地叫,形成一种气势。不过只是玩耍,从不敢伤人,也从不出大院。常有院里其它几个楼区的孩子来挑战,总打不过我们这伙“角斗士”。而且他们多用的是长竹杆,而我使用的是自制的一把一尺长木短剑,这在当时是独有的,令孩子们羡慕。我二弟十分勇敢,一次有群孩子在楼下叫阵要比武,我迅速跑下楼应战,二弟为赶上,跑到二楼楼梯间,从后窗户中夺步跳出……结果把下嘴唇磕穿,下巴上渗出血来。伙伴们簇拥着他去机关医务室,人家也没办法。当时父亲正在上班,闻讯后要了一辆车把他送到北大医院缝了好几针,回来时他嘴肿得老高。<br><br> 老中宣部篮球队是中直机关一只劲旅。 <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