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贵州之旅(1)

若愚无言

<p class="ql-block">贵州之所以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很神秘,主要是因为有好多军工企业在那里建有工厂,听说那边的车间都建在山洞里,甚至连机场都隐藏在大山里,在文革后期,三线的航空企业克服各种各样的困难,用自己的技术和力量制造出国产的歼击机,实在是不可思议。</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我中学时代的一个同学,文革刚开始时随父母支援三线建设去了贵州,她在博客里曾经这样写道:</span><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三线在贵州这一枝当初的代号011,现在这个代号已经取消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三线这个词也会慢慢地被忘掉,它经历的一切都成为了历史。为了隐蔽,每个基地都建了几十个厂、站、库房,厂与厂之间相隔几十里或几百里,就连一个厂的生活区和厂区都要求最少相隔两公里。三线职工管这种布局叫羊拉屎。也是为了隐蔽,重点车间都建在山洞里,可是贵州是个湿润多雨的地方,山洞象水帘洞,机床设备都生锈了,只好把它们又都搬出来,厂房建在山脚下,横一个竖一个,说是敌机侦察时容易产生错觉”</span>。</p><p class="ql-block"> 火车在大山里行驶了一天一夜,不是钻涵洞,就是过大桥,远处是山,近处是山,放眼望去还是层层叠叠的山,叠嶂的山岚我这辈子也没见过。我出生在沈阳东郊,那里是长白山的余脉,村子依偎在绿树成荫的山窝里,但是 ,家乡的山和我现在看到的山简直没有可比性。</p><p class="ql-block"> 终于,火车抵达了贵阳车站。月台上,小我20多岁的表弟在等我,火车晚点一个多小时,害得表弟在晨风细雨中等了多时,虽说我们有20多年没有见过面,可是我竟然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找到他,都说亲人之间有心理感应,有些事情神奇得不由你不信。</p><p class="ql-block">出了车站,我终于看到了一座山城,也体验到了“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的切实含义。车站广场不是很大,站前的马路没有想象得那么宽敞。等住过几日以后,我体会更深的是我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房子盖得是什么朝向的都有,不像东北的房子或是坐南朝北,或是坐东朝西。这里的房子不管东南西北,逮着个地方,他就盖一幢楼,所以我就戏称:贵阳是马路高低不平(不是上坡就是下坡),房子是七扭八歪(没有个正经方向)</p><p class="ql-block">姑姑家住在小河区,当年这里是一片农田,搞三线建设时,这里拔地而起一座座工厂。</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三线是为战争准备的,可怜两代人等了40多年,战争也没来关照,因此“三线”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三线人”也失去了应有的价值和荣誉。今天面对的是如何生存下去,于是都纷纷从闭塞的山沟向城里迁徙。”——(同学的博客)</span></p><p class="ql-block">接下来的几天,退休在家的姑父一直向我介绍他所在的工厂情况,介绍周围几个航空企业的过去和现在。</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当初为了“隐蔽”以零部件为单位建了很多厂,现在这些厂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好的相当好,不好的破产,相当苦。”——(</span>摘自同学的博客)</p><p class="ql-block"> 由于今年的春天姗姗来迟,所以来的时候特意穿上了工厂发的新式工作服,由于中航工业统一了工作服的样式,所以我在这里穿着工作服上街,居然觉得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一样,因为周围有许多航空企业的员工都穿着同样的工作服上街,我俨然成了本地人了,连卖东西的小贩都不把我当外地人,要知道这里讲满口东北话的人海了去了。</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新家坐落在半山腰,不远处有一条河,河水很清,河边的垂柳、野花倒映在水中,满眼是山,看不到地平线,山间的平地被开垦出一块块的稻田,五月正是插秧季节,农民用水车从河里往田里灌水,水牛拉着犁或耙,后面扶犁耙的人大声的用牛能听懂的语言指挥着牛翻地或平整水田┅┅。我们这些在东北大平原,在城里长大的孩子这时好象进入了一个仙境般的世界。”-----(同学的博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她接着写道:“家属住宅都是用石头垒的,房间内墙没抹,石碴凸凹不平裸露着,这种建筑叫‘干打垒’,爸爸说,他们刚进来的时候住的是席棚子,经常有蛇爬进去。</span>”</p><p class="ql-block">姑姑所在的工厂由于在城市边缘,境况还算是好一些的,但是工厂越来越不景气。</p><p class="ql-block">写到这,不由地想起了一部叫做“24城记”的纪录影片,那部影片就是描写三线企业的艰辛,三线人的现实生活。</p><p class="ql-block"> 1958年,一家东北的工厂内迁西南。</p><p class="ql-block">  大丽(吕丽萍扮演),1958年从沈阳来到成都,成为工厂的第一代女工,千里之遥的迁徙带给她难以释怀的往事。</p><p class="ql-block">  小花(陈冲扮演),1978年从上海航校分配到厂里,外号 “标淮件”,是工人心目中的美丽厂花。</p><p class="ql-block">  娜娜(赵涛扮演),1982年出生,在时尚城市和老厂之间行走,她说她是工人的女儿。</p><p class="ql-block">  三代厂花的故事和五位讲述者的真实经历,演绎了一座国营工厂的断代史。</p><p class="ql-block">  他们的命运,在这座制造飞机的工厂中展开。</p><p class="ql-block">  2008年,工厂再次迁移到新的工业园区,位于市中心的土地被房地产公司购买,新开发的楼盘取名“二十四城”。</p><p class="ql-block">  往事成追忆,斗转星移动。时代不断向前,陌生又熟悉。对过去的建设和努力充满敬意,对今天的城市化进程充满理解。</p><p class="ql-block"> 当我漫步在姑姑所居住的小区里或是上坡或是下坡的甬道上时,当我望着小区里来来往往步履蹒跚,并且满口东北话的老人们时,心中不免充满了敬意,是他们当初用自己的青春献给了应该是人类最美好的事业,不管现在如何,起码他们本人是问心无愧的,献了青春献子孙,献了子孙献终身。在共和国航空工业史上,应该有他们浓重的一笔,这一笔是任何人都抹煞不了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看得出,这是当年为了丰富职工的文化生活,在有限的条件下,打造的一处娱乐场所。银幕前面的台子,一定是工厂开大会时的主席台,足见当年的艰苦,听表弟讲:他小时候所有的电影都是在这里看的,这里是他的百草园,也一定充满了我童年所体会到的快乐,因为我小时候对露天电影也是情有独钟的。</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