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远是中心词——读《月亮和六便士》有感

灰姑娘

<p class="ql-block">文/董连辉</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每天睡前读20页,近半个月,把《月亮和六便士》读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月亮和六便士》是英国作家威廉· 萨默赛特·毛姆的小说。小说描述了一个原本平凡的伦敦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突然着了艺术的魔,抛妻弃子,绝弃了旁人看来优裕美满的生活,先到巴黎,后奔赴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用画笔谱写出自己光辉灿烂的生命,把生命的价值全部注入绚烂的画布的故事。比较权威且广泛的评价是:“作品表现了天才、个性与物质文明以及现代婚姻、家庭生活之间的矛盾,有着广阔的生命视角,用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手术刀对皮囊包裹下的人性进行了犀利地解剖,混合着看客讪笑的幽默和残忍的目光”。可我的感觉竟然跟《罗生门》《人间失格》一样——恶心,也许应该文化一点说叫“令人作呕”。这是我真实的感觉,可能很幼稚很肤浅,甚至可笑,但我不想因别人的“定论”或者“标准答案”而不去真实地记录我的感觉。可能我太平常,太拥有平常人的心态和认知,甚至太平庸了吧。但我总认为,作画的人,写作的人,经纪人,为官为宰的人……中心词都是“人”,首先把“人”做好,让自己真正成其为“人”,然后再成为什么“家”——画家、作家、商家、官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说的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有着创作出美的强烈欲望,他想画出自己的理想,想画出灵魂达到太空一样的空灵、神奇、至高至纯的东西来。这无可厚非,甚至他为此抛弃无助的妻子儿女离开英国去了巴黎,如“魔鬼附体”一样狂悖无情,也可以理解和原谅。但他在巴黎对施特罗夫夫妇所做的一切,实在是非“人”之所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施特罗夫借钱给穷困潦倒的思特里克兰德,而根本没期望他还,思特里克兰德也是根本不会还的。并且当他得知思特里克兰德一个人孤苦伶仃病得快死了的时候,还十分着急。尽管他们刚吵过架,尽管思特里克兰德把施特罗夫挖苦、嘲讽得流了眼泪,但施特罗夫还是想方设法找到他,并努力说服坚决反对他这样做的妻子勃朗什,把思特里克兰德接到家里来照顾。施特罗夫是一个糟糕的画家,但他是一个好人,他有特异功能一样的洞见力,他执着地认为思特里克兰德是一个画画的天才,虽然那时思特里克兰德的画还很稚拙可笑,还一文不值。基于这一点执念,更基于他内心的善良,他笑对思特里克兰德整天的骂骂咧咧、讽刺挖苦,“搁下自己的工作,用他全副的身心温柔体贴地照料思特里克兰德”,日子并不宽裕的他,甚至大手大脚花钱给思特里克兰德买过季的、昂贵的美味。终于把思特里克兰德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可思特里克兰德呢?就因为勃朗什“连看我一眼都忍受不了,这让我觉得很有趣”,所以就要得到她,占据她,满足自己狂烈的欲望,也让比较标致的她成为自己的裸模。随之又讨厌她对自己的桎梏,憎恶她让自己的肉体欲望战胜了灵魂的追求,于是抛弃了她。使她绝望自杀,也使施特罗夫痛苦不堪,最后不得不离开巴黎回到荷兰去。</span></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0px;">“六便士”是很少很少的一点钱吧,我百度了一下,说是相当于约0.4元人民币,所以“月亮和六便士”代表着理想与现实,伟大与卑微。作者也是借此揭示思特里克兰德双重的人格,但我觉得还是太仁慈了些,应该是“伟大与卑鄙”。伟大的是他的“画”,卑鄙的是他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先说</span>他的人。他追求超然物外,但事实又沉溺其中。他“总是和码头边上的女人厮混”,后来又和本地姑娘爱塔同居并生了孩子。因为爱塔从不影响他作画,并且在经济上能给他提供生活必需品和画画必需品。他追求平凡人难以理解的美的境界,不惜牺牲自己,但同时也不惜牺牲他人。</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再说他的画。思特里克兰德把勃朗什的裸体画给了施特罗夫,他也时常把画送给别人,比如姓寇汉的犹太商人,还有库特拉斯医生。但从不拿去卖,可能他活着时,也是不值钱,卖不出去的。即使后来在塔希提岛上,他的画也是“花一点点钱就能买到的”。他死后很短的时间内,他的财产拍卖,他的画也只卖五六法郎,有几张卖到十法郎。当时一个煤油炉子还卖27法郎呢。但再后来,作者看了他的画,称赞他为“伟大的天才”。他在塔希提岛的最后时光,画了绝美的墙壁画,库特拉斯医生描述说:“有难以言说的奇妙感和神秘感……有巨大的气势,是激情澎湃的,又是肉欲的……深入到大自然的隐秘中间,发现出一些既美妙又可怕的秘密……”但他死后,爱塔遵照他的遗嘱,连同房子一起烧掉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所以,他的画注定要在他的人死去之后,脱离了“卑鄙”,独剩“伟大”,才会有价值。</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