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出差途中,挚友老战微信与我:陈教导今天走了。惊闻陈教导病逝的许多战友含泪扼腕痛惜:英年早逝。<br> 陈教导服役于中央警卫团,服务于那个年代的某个统帅,退役后安置在陕县公安局。直到现在,我还非常清楚得记着二十五年前见到陈教导的第一印象: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骨子里透着军人的气质,操着浓厚的陕县本地话,手指间始终不离燃起的香烟,熏黄的食指和中指沉淀出久违的烟味。<br> 一九九七年七月三十一日,刑侦体制改革侦审合一,我从局史志办分配到刑警大队办公室工作。陈教导当年不分管办公室,只是大队开队会的时候能见上一面。当年,我和陈教导之间因为一次统一行动成了“难兄难弟”。<br> 那个年代,公安机关的专项行动、集中统一行动此起彼伏。当时在刑警大队办公室的我还有身负宣传职责。1998年5月,又一场新的统一行动如火如荼地开展着。我们按照局里的统一部署在离七里铺收费站前的五百米处设卡盘查。收费站远远驶来一辆红色“夏利”车,车接近我们盘查卡点时突然加速先撞上站在路边执勤的陈教导,继而将我刮倒,当时惊恐万分的我紧紧抓住车辆左边的倒车镜,车辆往前驶出二百多米被战友们拦下。我的代价是一双新买的凉皮鞋、一双袜子和胸前挂着的模拟数字摄像机报废,陈教导右脚踝骨裂,我俩住到三院治疗。在医院治疗期间,自己每每想到这一幕,神情沮丧且心灰意冷:干个文职人员差点要了性命,不想在刑警大队继续工作了。陈教导从言谈中得知我的忧虑,先是给我讲述查控车辆的基本要领,又乐呵呵地对我说:红飞,不吃点亏,又怎能对得起当一名刑警。连续几天,陈教导像家长一样宽慰和安慰着我,让我这个刚入警一年又余的公安后生打心眼里感激陈教导。<br> 后来,我从队友那里得知:陈教导是一名资历颇深的老预审员,当年陕县公安局扛大旗的腕级老侦查员。陈教导的许多高徒都走上基层所队的领导岗位。<br> 陈教导不但是审讯方面的专家,干起办公室工作也是有条不紊井井有条。当年,由陈教导牵头、刑警大队办公室具体负责的一项全局性工作让我深深得感受到陈教导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因为牵扯到的项目太多,需要用表格的形式概括便于领导一目了然,自己草拟了几个版本总觉得不全面,正在熬煎自己是否能胜任这项工作,陈教导拿着一张已经画好的表格交给我,非常谦虚地说:孙主任,你看看表格这样设计中不中?接过表格,自己惊叹陈教导的细致,不亏是一名老预审员,该考虑到的项目全部都有了。这张项目全面的表格让我工作起来事半功倍。连续加班几日,陈教导给我打电话:走,孙主任,叫上焦军梅,晚上喝点,给你们减减压。吃饭的时候,陈教导把这项工作的总体思路讲述给我们,让我受益匪浅。这些年过去了,自己之后不论干办公室工作还是当一名侦查员,陈教导细致的工作作风一直影响着我,陈教导更是一名文武双全的好兄长。<br> 陈教导是我敬仰的老前辈中的一员,从他身上感受到一名老侦查员对于自己挚爱公安事业的孜孜追求;陈教导也是我参加公安工作中遇到的第一位良师益友,从他身上感悟到一名老侦查员对于公安后生的严管厚爱和公安事业蒸蒸日上的殷切希望;陈教导更是令我怀念的好老兄,从他身上感念到铮铮铁骨汉子的柔情与开怀畅饮的豪气。<br> 晚年身患渐冻症的陈教导最终未能战胜病魔,带着久病的身躯离开了我们。我们非常怀念敬爱的陈教导。<br> 岁月是一条长河,记忆是这条长河的纽带。我们时常淌徉在这条长河中,就是对已故逝人的怀念。(撰稿人 孙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