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乌桥岛

纪旭光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说起乌桥岛,上了年纪的汕头人都会知道,她位于老城区的西北部,四面环水,为梅溪河两条支流围合而成。追溯渊源,最初是一片海滩地,清光绪年间两广水师提督方耀在此修堤浚河,围海造田。随着历史的变迁,沧海桑田,乌桥岛便逐渐成为依托小公园这老汕头商业中心的繁华地带,东与中山公园相向,南与市区隔河相望;西与牛田洋对岸相看,北与光华埠、厦岭港相邻,是一个具有旧城风貌的岛屿。 解放前夕,乌桥岛的居民大多数都是住在简陋的板棚屋(用竹蓬、木板搭建而成),不小心就十分容易着火,历史上也曾发生过几次重大的火灾,被载入汕头的百年大事记。因此,乌桥岛素有贫民窟之称。但这里却曾经是潮汕百载商埠交易闹市的中心,是城市历史文脉和商业传统的重要载体之一。廻澜、同济、解桥、光华四座桥,是岛上通向市区东西南北的交通要道,有如乌龟的四只脚,也成了乌桥岛的独有特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祖辈是郊区人,从未在乌桥岛住过,父亲在上世纪70年代初期随腊味厂搬迁到乌桥岛,才在这里工作了三四年时间,而我这一代却有在乌桥岛工作、生活十几年的经历,爱人回城后也在乌桥二马路粮店工作至搬家时,才转到东区的粮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4年10月初,我自海南农场回城顶职,从一名下乡知青转变为城市国有企业的办事员,来到位于乌桥岛同济三直路111号的腊味厂报到,踏上新的起点。每天上下班或到市内联系业务都必须过桥,对于岛上的一街一巷,一路一厂都了如指掌。尽管岛上的面积仅有0.78平方公里,却星罗棋布分布着各种类型的仓库,如盐仓、粮仓、土产陶瓷仓、糖果杂品仓;以及不同系统的工厂企业,如罐头厂、面粉厂、立德粉厂、酱油厂、电池厂、五金建材厂、毛巾厂、食品厂……鼎盛时期据说将近60家。单单我们外贸出口就有食品、果菜、陶瓷、土产等四个公司近10家工厂,后来均因基础设施落后,场地窄小等原因相继搬离。我所在的工厂也在1978年间搬至郊区下岐新厂房,而老厂区被公司开发改建成宿舍,并于1981年底完工。我也在那时分配到一套50多平方的两居室,通风透气,明亮清新,设备齐全、感觉良好。在那个年代分配到全新宿舍,还是属于少有的,我很满足。但周围的环境和空气污染却不尽人意,一年到头周边的工厂烟囱不停地排放出大量的黑色灰尘,洒落在屋里阳台,整天都得关门闭窗。这一带水压又低,用水不方便,每天都要到楼下挑水上楼,用电也常遭遇错峰拉闸,只好点着煤油灯和蜡烛照明。直到1987年上半年,公司在东区金砂中路盖了新的办公大楼和宿舍,我也随职务的提升搬迁到新的宿舍,彻底摆脱了空气污染严重,逢水必浸、遇台风定有倒屋的乌桥岛窘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离开乌桥岛将近30年,偶尔也回过旧地拜访老同事,与他们拉家常。坑坑洼洼的石板路,窄而曲折的小巷依然历历在目,低矮平房泛黄的外墙上写着大红油漆的“危房勿近”和“拆”字,有的甚至还贴上封条钉上木板,严禁出入。从老同事的交谈中得知,目前乌桥岛尚居住着六千多户,约有两万多人,大多数都是老年人,他们都在这里守望着政府的改造方案得以实施,期盼生活境况得以改善。创文强管的东风吹进了乌桥岛,已将乌桥岛列入省棚户区改造项目,计划用3年的时间完成乌桥岛整体搬迁和异地安置区的建设,并规划把乌桥岛建成一颗美丽生态的“明珠”,将乌桥岛打造成为新的生态岛。不久的将来,一个崭新集旅游、休闲、现代化建设的乌桥岛呈现在小公园的“三环三线”之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17年7月1日写于汕头浪琴湾</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该文获得征文三等奖,并刊登在《汕头日报》及《汕头作家》《潮人》杂志</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