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插队54周年重返璜泾寻找青春的印记

岭北渔樵

金秋初冬，稻花飘香，54年前我们怀着天真烂漫的情怀，来到长江之滨的太仓璜泾插队落户。在这块土地上，我们撒下了青春的汗水，开始了走出校门走向社会的第一步。在这里彷徨、惆怅、磨砺、成长，最终成长为现在的我们。在我们的脑海中、情感上、乃至行为习惯多多少少会有那个年代的影子。对那段经历，不管你是认同也罢，反感也罢，它的烙印已经烙在了灵魂深处，伴随整个人生。现在我们漫步在璜泾老街，原来生产队的田间村子，寻找着逝去的芳华，与健在的老人交谈，脑海中搜索着当年的点点滴滴… 原璜泾中学的老同事前来车站接我们， 一起在镇政府门前留影。 在璜泾镇政府领导岗位退休的蔡永平为我们接风， 本次返乡活动主要是永平安排的。 我们下榻的酒店， 饭后首先去拜访原利华大队的大队长蔡尚德， 老队长已92岁高龄， 他还是与我们当年下乡时一样，始终笑眯眯的样子，说话不紧不慢。 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能保持这种心态的基层干部，难能可贵， 它始终受知青们尊重， 抱着这种心态处事的人，怎会不高寿？我们作为老人，今天来看望他，也是向他来学习的。 在原利华大队2小队的农户家叙谈， 无拘无束，亲如兄弟姐妹， 愉快的交谈，把我们带到了那个既蹉跎又难忘的岁月， 物是人非，笑颜以对。 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挺了过来，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小康生活。 10队的美萍是我下乡插队时的闺蜜，那时我们无话不谈不分你我，回城后我曾多次来看望她，我们是同年的，她已经四世同堂，做太婆了。家中里里外外一刻也不停息的她，早早的就弯腰驼背了。 家中孩子都到城里照顾第三代第四代去了，偌大的一幢楼，空荡荡的，就是她一个人生活。 前几年翻造的楼房，至今又落后了，农村就是如此，辛辛苦苦积攒的几个钱，都花在翻造新房上了。 不过，她看见我去看她，还是很开心的，一点没有诉苦的话语，就这样驼着背，还勉强开电瓶车，去镇上卖点农产品，换几个钱。何为‘幸福’，真是个奇妙的字眼，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就这样她也不觉得苦，心甘情愿地传承着上一代对下一代的种种付出。 看望17队老队长，94岁高龄的徐堂生，我不会忘记当年干农活支撑不住时，这位不苟言笑的老队长，对我的暗中照顾。 看望17队正在翻新楼的90高龄的徐阿洪， 与阿洪夫妇全家合影，当年是他们在生活上对我们兄妹俩多方照顾，善人高寿，老夫妇俩都已过了90高寿。 17队我原来的三间知青草屋已无踪影，那块地仍空着。那小桥流水旁的茅屋是我2500多个日日夜夜产生故事和梦想的地方。 漫步在璜泾老街，寻访旧时的记忆。 璜泾老街的东头，是我们从小队上璜泾镇常常要经过的地方， 那时，我们过一段时间，就会步行去璜泾蒋泾塘桥头的肉铺买点肉，或粉丝，那时新华大队的手工粉丝可是很有名的哦！ 这几年，璜泾的经济发展日新月异，也开始重视文物古迹的保护了。 璜泾的西塔在老街的西端，我们一般从苏州乘车回来，都要经过这里。 西塔周围是璜泾中学的旧址， 西塔旁是教工宿舍，这是我们当老师的可以放下面具，放松一下的小天地，这里的故事可以讲上几天几夜。往北是呈丁字形一排教室，教室西侧是大礼堂，在这里师生共同排练了朗诵剧《一块银元》赴太仓汇演还得过奖呢！教室后面(北)是操场，操场上，课后经常有教工队与业余体校队的排球比赛，那时璜泾排球业余体校在太仓乃至江苏省都是有名气的，操场的北沿就是穿越璜泾镇，向东流入长江的荡茜河。暑假的炎热傍晚，有时也会下河游泳摸蛤蜊，现在想起，还是那么有趣。 在这里任教的5年间，师生关系十分融洽，我们一起种植中草药百草园，一起沿江堤步行拉练，去浏河登上等待拆除的外国远洋轮，一起培育金小蜂，生物防治棉铃虫…至今回想起来，仍是那么牵动人心。 回想当年在这里插队落户，繁重的农活，确实感到吃不消，特别是双枪(抢收抢种)时节，上蒸下煮，蚂蝗麦芒附身，十多个小时的弯腰，至今想想都害怕。但在平时我们也有许多城里享受不到的快乐。金秋时节可以放开肚子吃新米饭、地头的新鲜蔬菜、屋后水桥下摸几把青壳螺狮，队里网鱼后分几条饱餐一顿，深秋之夜水渠旁桅灯下，等待大闸蟹的来临，冬季买头羊拼吃，璜泾人叫‘吃杠琪’，若遇老牛退役，河边田头架起大锅，柴火通红，全队老少欢笑嬉闹，等待开锅，啃骨头，分牛肉，真比过年还热闹…年底分红，分到百八十元钱，高兴得不得了，可以有属于自己的钱了。 镇街的范围扩大了，除了老街，其他地方都认不出来了，但荡茜塘，蒋泾塘仍在，这是我们寻找方位和记忆的向导。 多拍几张照片，留住青春的记忆，说不定过几年，这里又变了模样。 经济发展了，追求现代时尚的心态浓烈了，如何在花草绿水，高楼靓街中保留一点原生态的(而不是拆旧翻新的)遗迹，确实需要眼界和胸怀。这是我们的根脉啊！ 乡音，乡情，乡恋，乡愁，多味杂陈，才构成了丰满的故乡情结，虽然这里仅仅是我们的第二故乡。 永留心中的西塔，注视着我们由青葱变为虬枝枯叶，演绎着人生的酸甜苦辣咸。 共同的西塔情结，让我们当年的璜泾中学师生，结成了莫逆之友谊。 当年的学子都已退休，仍以专家的身份服务社会，发挥专长。 得知我们来访，以尽地主之谊，设宴款待。 美好的时光，有趣的回忆。 经过蹉跎的岁月，才能酿出甜美的回味。 为了有利于现代化大农业的规划发展，璜泾镇的辖区扩大了，将原来的鹿河镇、王秀镇并入璜泾镇。 引进人才，组织规模化、集约化绿色农业的发展，目前已打出自己的品牌，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 我们听老总介绍，目前的成绩及发展前景。 参观太仓第一个党支部纪念馆，重温初心使命。 璜泾镇地处长江之滨，河网纵横，四季分明，旱涝保收。 江堤宽阔，可行车，站在江堤上，极目远望，有着独特的风景。 这里有太仓至海门的汽渡，由于上下游新增的桥梁，大大减轻了汽渡的压力。 这里有荡茜水闸，穿过璜泾镇的荡茜河，经此流入长江，汇入大海。 璜泾的新农村建设正在不断进步， 望着远处风景如画的田园村舍，默默祝福璜泾的发展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