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小时候,爸妈工作繁忙,陪不了我们,妈妈一大早急匆匆把饭做好放到锅里,放到蜂窝煤炉子上,保温。我脖子上挂着钥匙,带弟弟一起上学放学吃饭。</p><p class="ql-block">一家人挤在妈妈单位的小房子里。拥挤却其乐融融。忙呀,妈妈从来没给我编过头发。我记得班上有个女生,两条乌黑发亮的麻花辫,跳跃在肩头,村里的小芳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我很羡慕。她妈妈给她编的辫子,每天精心编的,天天整整齐齐。从来没乱过。日复一日。我和她关系很好。我们一起上了六年级,后来上了初一,我们分班了。她的两条麻花辫变成了一条,显得长大了一些,初中三年,高中,这一条大辫子,追随在她后面跳跃。辫子撵着她,她撵着时光,时光在夏日的凉风里,在冬日的暖阳里慢慢消逝,不知所踪。早读后,各班去操场跑步,尘土飞扬,却整齐有力,半小时后。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去吃早餐,老狼的同桌的你从广播里传来,响在耳畔,有种吃早饭的仪式感。不慌不忙温润如水的日子里,莫名的情愫如早春的细雨滋润心田,却听不明白歌词里的含意。</p><p class="ql-block">几年前,偶然在公交车上见过那女生,麻花辫不见了,乌黑的大波浪垂在腰间,白衬衫牛仔裤,像那个夏天的阳光一样耀眼夺目。来不及打招呼。她就匆匆下车,去往自己的目的地。</p><p class="ql-block">同桌的你伴随了初中三年,依然没有听出味道。</p><p class="ql-block">后来她懂了,我也懂了,</p><p class="ql-block">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