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 姨

高山流水

<p class="ql-block">说 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来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  丑姨不丑。1963年出生于太行山南端老圪台山脚下一个名叫三道河的小山村。丑姨兄妹6个,丑姨最小,上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丑姨刚生下来只有3斤多一点,黑不溜秋,父母怕长不大,取名叫丑赛。</p><p class="ql-block">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没成想,丑姨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竟然出落得楚楚动人,成为方圆十里屈指可数的美人。</p><p class="ql-block"> 丑姨父母早逝,十六岁高中毕业后,就一头扎进三道河生产队,开始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四季365天,春种秋收,养猪放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简单平凡、及其单调。</p><p class="ql-block"> 一家女,百家说。一转眼,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邻里八村、三天两头上门向丑姨提亲的人不少。丑姨因貌美出众,自命不凡,高不来,低不就,挑来挑去,挑的眼花。迟迟没有定下终身大事。</p><p class="ql-block"> 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眼看着村里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在敲锣打鼓、披红挂彩中嫁人,丑姨的哥哥、姐姐们心急如焚,隔三差五的、有意无意的催促和劝告丑姨,不要再挑了,只要人家本分实在,对你好就行。</p><p class="ql-block"> 八十年代初,腊月,丑姨带着娘家简单的嫁妆,嫁给了老圪台山后土河村的刘栓富。媒人带刘栓富上门提亲带的见面礼是一盒饼干、一瓶罐头。给丑姨家送了100元聘礼。丑姨和刘栓富从乡里领结婚证出来,在供销社食堂每人吃了一碗素面。</p><p class="ql-block"> 刘栓富兄弟三个,家中排行老三。憨厚老实本分。只念了个初中,便和土坷垃打起了交道。</p><p class="ql-block"> 婚后的丑姨,日子过得平淡无奇。从合作社、到生产队,再到土地承包到户,春种秋收、打谷晒场、上山挖药、养猪养牛、养鸡养蚕、养儿育女……外面的世界,丑姨很少耳闻。</p><p class="ql-block"> 2000年前后,丑姨一家人从三道河那个小山村来到县城打工。女儿职业技术学院毕业后,远嫁百里之外的邻县。儿子大了,也得张罗的成家了,丑姨通过别人介绍,在县城边上一个叫后圪坨的村里买了一块地皮,修了三层楼房,为此,还向亲戚们借了不少钱,欠下了不少外债。儿子外省上了一个三本,学校期间,谈了个对象,是同班女同学。2012年,丑姨又费了一番周折,把千里之外的媳妇娶回了家。儿子在市里一企业上班,儿媳妇在县里一私营企业打工。</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丑姨当上了奶奶……</p><p class="ql-block"> 前年,十一假期之后,下乡检查农村食品安全,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家——三道河。说是老家,其实自己的老房子已经不在了。在村东头一户人家的门前,坐着两个长辈,一个是王婶,一个是赵姨,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簸箕,正在拾掇着晒干的花椒。王婶、赵姨是村东头的,丑姨是村西头的。走上去问候闲谈之间,王婶、赵姨说,四年前,丑姨和她丈夫刘栓富离婚了。刘栓富独自一个人回到了村西头那个老房子。说,这些年刘栓富患有轻度脑梗,无法从事正常的体力劳动。现在,一个人靠着三间旧房,几亩薄地,孤单悲催地生活,闺女和儿子也没有回来看过。</p><p class="ql-block"> 张家长、李家短。丑姨已近花甲之年,和刘栓富离婚,其中缘由不得而知。</p><p class="ql-block"> 知道的是,去年秋后,丑姨在儿子儿媳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离家,和县城边贾家庄的一个退休工人吴有仁生活在了一起。吴有仁早年丧妻子,早就想找一个生活伴侣,对晚年日常生活有个照料。所以,对丑姨的到来自然是百般依顺、殷勤有加。丑姨常常早上还没起床,吴有仁就把冲好的鸡蛋汤端到了被窝前。丑姨闲来无事喜欢打麻将,一毛两毛也打,一块两块也打,常常打的没以乐乎、忘乎所以。吴有仁投其所好,隔三差五的给丑姨百把十元,让丑姨耍的尽兴……丑姨的幸福来得太突然,感到和刘栓富生活的几十年里从未有过的幸福。</p><p class="ql-block"> 前些日子,同学家孩子结婚典礼,回县城随礼,典礼现场,偶遇丑姨。丑姨正和几个酒店服务人员端盘子、倒茶水……</p><p class="ql-block"> 丑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吴有仁家,又回到了后圪坨家中。</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丑姨的“幸福”生活,大概不到一年吧。</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