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把充好电的手机放在案头上,调整到美篇编辑界面,烟、茶、水备足。坐在自诩“听雨轩”的阳台里酝酿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发生在儿子母亲与我的故事,已过去20多年了,发生在母亲与我的故事也已过去40多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果没有儿子母亲作为参照数或“背书”或“被陪绑”,甚至“背锅”“道德绑架”,我还真不知道母亲那双曾经打过我、“修理”过我,拧过我、唯恐“坐不掏钱的车”而铺天盖地倾泻于身的那双手在这件事上给我留下的印象是那么的刻苦和铭心,进而温暖和柔软。时时想起,时时温馨;刻刻忆起,刻刻暖馨。温软了我的一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相似的才会刻骨铭心,未必惊人;能对比的才会浮想联翩,未必伤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是20多年前。那时我已经长大成人,那时我已经结婚,那时我已经有了儿子,那时我应该在32.3岁。正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时候,正是三口之家其乐融融、忘乎所以的时候。有那么的一天,记忆的沟壑早已抹平了“时”在冬夏天?抑或“候”在春秋天?不知什么原因肚子突然剧烈的疼痛,疼得钻心,似乎疼痛像发射电波扇状般扩散整个腹腔,似乎疼痛像无数支手的怪兽东捅一下西捅一下。腹腔的神经元如传导的电线迅速将疼痛弥散到周身,五脏六腑像长得不是地方似的跳来跳去地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脸走形了,就像变形金刚。肚子痉挛了,就像铁丝缠绕丝棉。呼出的每一口气仿佛都是濒死的人最后一口气似的撕心裂肺,整个人像是蜷缩在地下行将就木的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儿子母亲看我连渐疼的过程都省略瞬间变得疼痛无比,脸色煞白,汗珠垂下,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有气无力地曲蜷在床上,疼痛像拧成的麻花全写在脸上。五官夸张得像“次密接”一样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手捂着肚子在床上来回扭转,仿佛捂住一个既将爆炸的炸药包,怎么捂、怎么扭转都有可能让我肝胆俱裂、五脏俱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看见儿子母亲站在旁边心急如焚地呆看着,在疼痛翻转和哎哟声中我条件反射的想到小时候也是肚子疼痛,母亲也站在旁边帮我搓揉肚子的经历。就像崩豆似结结巴巴的仰叉巴脸地对儿子母亲说:“疼、疼、的、的厉害,不行,你帮我揉、揉揉肚子吧?!”我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儿子母亲能为我解除痛苦,就像垂死的人渴望护士打一剂强心针,先不死再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相信肩并肩、身贴身、喜笑颜开的结婚照可以证明辉煌的教堂、虔诚的牧师绕梁回音般的庄重发问:“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都愿意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爱护他吗?”虽然我的婚礼无缘于教堂;我相信红彤彤的证书,扉页大大双“囍”字将俩个不在同一城市生长、生活习性迥隔霄壤、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千里姻缘一书牵”捆绑的爱情的力量是不可战胜的,虽然结婚证书不知何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儿子母亲小碎步急忙跨出屋子来到院子,洗洗手又赶忙回到床边。她不想在她这里耽搁哪怕片刻时间延误我的病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儿子母亲拉开架式半蹲在床边。看着疼得抽筋般呲牙咧嘴的我,摊开双手怯怯地说:“怎么揉?我没有揉过!”真正现实版的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走的真实再现。“你怎么揉你儿子的?”我有气无力没好气地冲着她说。儿子母亲嘟囔着“小孩和大人不一样”边将手慢慢地伸向疼得已成青紫色的肚子,嗖的一阵冰凉直刺腹腔。我一惊悚,儿子母亲的手一哆嗦,赶紧搓搓手,又颤抖抖地顺着脐部漫无边际毫无章法地转着圈地揉了起来。手指像没有关节的木棍僵直而生硬,机械地如同绕线圈一圈一圈地绕揉。手掌心像没有神经似的重重地压实在肚子上,触到肚子钻心地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不疼的地方无理由地疼了,疼的地方理直气壮更疼了。无序的揉搓成了原发疼的催化剂和新的疼痛的发源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疼没有因为揉而减轻,揉没有因为疼而懈怠。疼,在揉中变得四面散开的疼痛。揉,在疼中变得章法紊乱的揉搓。转着圈地揉并没有减轻疼痛,倒是将疼痛毫不留情地弥漫开来,五脏六腑像掏空一样干巴巴地疼。似乎儿子母亲揉搓的不是肚子而是一堆生面团,越使劲揉越转着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闭着眼睛,狰狞的面目随着一圈一圈更加狰狞;哎哟的疼痛声随着一圈一圈更加哎哟。我极力强忍儿子母亲漫无边际的揉搓带来的无止境的疼痛,脑子也在疼痛的转揉中急速地转悠着。怎么和母亲揉的不一样,越揉越疼?难道是时间长久记忆出现偏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真是人们疼的时候不由自主、条件反射地喊“哎哟!妈呀”一样,我在疼中想到了那次母亲听到肚子疼慌张的脚步,母亲那责怪、爱怜的眼神,母亲那触碰到肌体手的温暖,母亲那轻摸慢揉的柔软,母亲那唯恐手法不当给儿子造成疼痛专注凝神的表情,母亲那张弛有度揉按协调手法的娴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样的我,同样的我的肚子,同样的我的肚子的疼痛,同样的我的肚子的疼痛的揉搓。而儿子母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儿子母亲继续在揉,还是不分轻重全面撒网地揉。看着儿子母亲像完成什么例行公事的任务一样揉搓,我索性忍着满腹疼痛推开儿子母亲的手挣扎起来说:“揉的什么?越揉越疼,像是擀面杖,硬撅撅的,起来!起来!不揉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开始怀疑电影里牧师左按圣经,右微抬手,趾高气扬教科书式的的凿凿誓词;我开始质疑婚礼上千篇一律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不变心的豪言壮语;我开始猜疑如此的揉肚子是不是也有“七年之痒”?我涉疑“爱”的力量,我聚焦“情”的内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儿子母亲的手悬在肚子上,停住了,面面相觑,愣怔怔地看着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此时此刻她怎么也不会知道,此时此刻的疼痛我会想到了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此时此刻我在拿儿子母亲和同是儿子母亲做着同是女人无伤害、无差别的对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男人是超级发达的感性动物,不仅仅在性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似乎悟到了什么?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我似乎想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是七十年代中期,我15岁左右的时候,母亲应该是40多岁。好像是太阳退去了一天的万丈光芒,下午的5.6点。也是肚子疼,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拾急慌忙地跑回家,倒在大屋床上,向母亲哎呦、哎呦喊着肚子疼。母亲在厨房忙着家务,听到后慌里慌张顾不上解下围裙,甩着满是水的手从厨房快步走到大屋,边甩手上的水边说:“又疯哪去了,不疼还不回来!”母亲走到床边,沾着水的手在围裙蹭了两下。看着我扭曲的脸和如鸡尾虾翻滚的身体,眼神透着责怪和慈悯。顺手掀开围裙擦干双手,又从床头拿下一件衣服包裹在手上停了一会儿,伏下身子慢慢地扒开我的衣服,像老中医望闻问切般的一边询问一边用手指轻轻按圧辩别疼痛的地方。看着被我按搓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肚子,轻轻盖上衣服,不无埋怨地说“哎,疯!使劲疯!不疼死你!”说着狠话一点也不影响下一句由狠转悯的话:“躺好了,我给你揉揉心口!”两臂交叉又把手夹在胳肢窝里看着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柔得不能再柔的“我给你揉揉心口”的语气遮住了恨铁不成钢的“使劲疯,不疼死你”的语调。反转得镇定和自信,让我冰火两重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还是不记得发生这件事是在冬天还是在春秋天。我现在的回忆,只记得母亲的手瞬间“密接”我的肚子的一刹那,我没有感觉到凉。也许过度的疼痛能让人记忆住,过度的“不凉”更能让人锁扣住。只感觉母亲的手是温温的,是那种接近人体的温度;只感觉手是柔柔的,是那种接近绒毛皮肉的柔绵;只感觉手是暖暖的,是那种接近柔滑温泉的暖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的手温乎乎的、软乎乎、柔乎乎、绵乎乎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斜躺在床边。母亲顺势半斜着身子、弓着腰。左手按住床沿,右手小心地解开我的腰带,往下扒了扒我的裤子。轻轻掀开衣服将不光滑呈暗色的手伸向肚子,然后连忙又盖上衣服。顺时针很慢很慢一圈一圈地揉。时不时地一边用手指循环按压轻重,一边仔细看着腹部问:“是这疼?这疼不疼?”担心不经意的触碰造成二次疼痛。母亲涩涩的手,揉着发出了触抚皮肉的微微嚓嚓声音。后来母亲索性变化姿势坐在了我的腿脚处,紧贴着我的身体,右手按床,左手继续不停歇地一圈一圈地揉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股体温暖流通过母亲身体、手不间断传递到了我的周身。如同接通了电源的电热毯、强大紫外线辐射过的寒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循环往复按揉的手掌和手指就像琴师轻触琴键,弹奏出了一曲舒缓轻柔曼妙的轻音乐,悠长而缠绵。母亲巧妙变化手指的力度和幅度按压着不同的部位,每个手指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和功能。手指配合着手掌,手掌指挥着手指。有时蜻蜓点水,轻轻带过;有时激昂高亢,重点按揉;有时水漫金山,无缝揉按。揉按得行云流水、轻重缓急,拿捏得不乱方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个时候青春年少,体会不觉母亲对待儿子那种柔情和爱怜;珍惜不到年少轻狂的我和母亲近距离肌肤接触的宝贵;更领悟不出母子血脉相连的浓浓之情通过暖暖的手输送的砥犊之情。似乎得到的母爱都是那么自然和随意,似乎任何时候都可以随时随地慷慨地得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现在想想,那是在疼痛中尽情地享受着母亲给予的爱,通过万般柔情溶入浸润手掌、手指,用无声的语言传递着爱的触摸,爱的温度,爱的柔软。我在疼痛中享受着疼并快乐、痛并温馨的母爱的过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一天,疼在我的身上,痛在母亲心尖;揉在我的肚子,柔在母亲的心房;温在我的五腑,爱在母亲的心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随着疼痛减轻,我半闭着眼睛,不时偷看着母亲的表情,生怕因淘气肚子疼惹了高声高腔直脾气的母亲生气,担心节外生枝出皮肉之苦。不敢直视母亲转而看天花板,唯恐不着调的眼神稍有不慎把母亲的火点起来。时不时在母亲揉搓时故装呲牙咧嘴或哎呦声,做痛苦状,分散母亲的注意力,给母亲留下个我正“水深火热”印象,使母亲没有“非份之想”。每每听到哎哟声母亲的脸就抽搐一下,急忙低看“水深火热”处,触碰皮肉的手的力度和幅度悄悄发生着变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不知道母亲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母亲看没看出我的鬼把戏。母亲始终绷着嘴,闭着气,大气不出,默不作声,眼光始终随着手指的转动盯在我的肚子。神色庄重得像要完成重大事情似的,整个心思和神情都倾注到每个手指和手掌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纷扰的世界在母亲的眼光里变得简单而小了,矮小的母亲在我的眼花里变得伟岸而大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对儿子的爱,都写在母亲抽搐的脸上、尽快化解儿子痛苦专注的眼神上、调节强弱度指节变幻的手法上。都写在儿子稚嫩的脸上、揉捏的肚子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疼痛在母亲百般揉捏下云开雾散了,我也在母亲不知揉了多长时间不知不疼地安然地睡了个昏天黑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继续用她那为我揉过肚子的手继续着她的家务活,继续着柴米油盐酱醋茶“把我养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也在母亲的“揉搓”和“锻打”下不知不觉中渐渐长大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多年前的那个“不忍卒揉”的腹疼过去了;40多年前的那个“不忍罢揉”的腹疼也过去了。20多年前揉的人、儿子母亲还在;40多年前揉的人、我的母亲却在5年前离我远去。被揉的人也蹒跚走在“耳顺”之年的路上,在渐渐衰老中咀嚼和默念着那一刻的温暖,那一双温软的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在很长时间,跨越时空的两个不同经纬交织的地点、两幅不同纵横交错的画面,总是随时随地在适合思考的时间,不合时宜地同时闯进我的脑海,逼着我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相比。虽然以后肚子再也没有疼痛过,但作为既是“受害者”也是受益者的我,也有意无意地在心中进行母爱和情爱的比较,试图去解答类似的谁掉下河先去救谁刁钻的千年之问。儿子母亲不可谓不用心,不可谓不缠绵,不可谓不专注。为什么我会有如此泾渭分明的切“腹”之感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自我从母体呱呱坠地,剪断脐带的一霎那,我就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有血有脉的肉,和母亲沾着有经有络天然的血脉相连。我的喜怒哀乐、我的酸甜苦辣,无不牵挂着母亲的喜怒哀乐、母亲的酸甜苦辣。就像高飞的风筝,母亲就是线盘轮,连着它的是割不断的细细线络;就像万家里的灯火,母亲就是三峡大坝,维系它的是纵横千里盘根错节的丝丝银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彻底明白,母爱是不可替代的,是唯一的。如同儿子母亲是她儿子唯一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懂得母爱,总是滞后,总是在懵懂经历了、知道得不到母爱的时候才知道母爱的伟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情爱需要时间的磨合,如同慢炖的一锅汤越炖越香气四溢。时间越长,恋情—爱情—婚情—亲情—手足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的手就像一把熨斗,积蓄着足够大的温热和耐量,全身心地抚熨身体的疼痛,抚平心灵的痛苦。为你疗伤,为你解忧,为你释怀。甚至为你刮骨,为你疗毒。至今想起,母亲慌张甩水的姿态使我温馨;母亲嗔怪数叨的话语使我温馨;母亲衣服包裹手、手夹胳肢窝那一刻使我温馨;母亲俯身细看的眼光使我温馨;母亲触碰的手指温使我温馨。母亲百炼成钢成触及皮肤的“绕指柔”的刹那间,使我记住了母亲的那一双温暖柔软的大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雷霆万钧”的手像达摩克利斯之剑高高悬在头顶,淬炼、锻打了我一生的财富,让我远离百毒俱全的“潘多拉魔盒”,“无灾无难到退休”,受益终生;母亲“菩萨心肠”的手像普罗米修斯盗取火种温暖天下的定格,已被时间沉淀成一幅画作,像石雕,像山水,像泼墨,高高地悬挂在我的脑海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妈妈!20多年前的故事不会过去。40多年前的故事没有过去。假如我的肚子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草稿于2022年11月1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终稿于2022年11月10日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发朋友圈于2023年3月4日父母墓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今年8月,来到故乡,拜访荥阳著名书法家马连水,为阳台题写台名,曰“听雨轩”。我喜欢雨,雨的滴答声能滴答成词组,雨的丝缕声能丝缕万千飞绪,雨的瓢泼声能瓢泼酣畅淋漓,此篇是将阳台命名为“听雨轩”后坐、躺、倚写的第一篇文章。当有仪式感和出师有名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点完文章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的11月10日晚上23时,早,丝雨点点,午,阴雾绵绵,晚,雾气中的万家灯火。好一个“好雨知时节,当‘冬’乃发生”。多么地正合“听雨轩”的适宜呀!</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