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爱你呀老山兰</p><p class="ql-block"> 顽强的生命倍受摧残</p><p class="ql-block"> 墨绿的叶片熏满了硝烟</p><p class="ql-block"> 芬芳的花朵开得更鲜艳</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这首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曾红遍祖国的大江南北。歌词中的“老山兰”、就是生长在云南老山地区高山上的兰草,一种普普通通的小草;这种兰草的叶子呈带形,叶片较薄,颜色呈暗绿色,它的花朵呈总状花序,花多通常暗紫色或紫褐色,花瓣接近狭卵形。</p><p class="ql-block"> 阵地上的兰花草,它虽遭受了炮火反复的轰炸,但只要有一点点的生存空间和时间,它又会发出新芽、悄悄地从狭小的石缝中钻出头来,晨雾和雨水稍稍一滋润,它的叶子就会伸展开,墨绿的颜色、苍翠苍翠的,表现出了十分强大的生命力;它不惧环境恶劣、也不向大地索要什么,不与树木争高低、不和鲜花争芬芳,更没有奇花异草的名贵和身价,它在这群山万壑之中是一棵非常普通的小草;所以、我们对越参战的战友都把前线阵地上的战士称作是——“老山兰”。</p><p class="ql-block"> 每位对越参战的战友都像是一棵老山兰花草;有位战友,他在我眼中就是一棵更加苍翠的“老山兰”;他自从在阵地负伤被送回到后方进行抢救治疗直到如今、整整三十七年过去了,病房成了“家”、病床成了“伴”、医护工作人员就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亲人和朋友;他做梦都是在回家的路上、可他一直都没能再回到那个把他生育养大的家;他的弟弟长大结婚了、他没回家亲自送上鲜花祝福、没喝上一杯喜酒;弟弟有了孩子、他当了伯父,他还是没有回家、没有亲手送上长辈的贺礼祝福,没能亲手抱抱襁褓中的侄儿、侄女……父母夜夜地想他啊!全都白了头,泪干了、眼也花了,身躯渐渐地衰老、直到一一去世,他仍没能回到那个让他年年盼、月月望、朝思暮想的家;想最后再看望一眼自己的双亲,尽一下做儿子哪怕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孝心,最终都是奢望,一是因离家距离较远、自己又没有行动的能力;二是怕乡亲们、特别是怕父母兄弟看到自己咋熬成了这个“模样”;这已成为他终生的遗憾……他再也不能回到像我们正常人的生活:工作、恋爱、结婚、成家、生子……因为负伤、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不可逆的巨大变化,寂寞空虚常围绕在他四周、孤独无助常伴随他左右;他的伤痛自己慢慢地舔舐,他的心痛自己默默地忍受,他的孤寂自己细细地咀嚼……一切都是因为战争,他是这场战争—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亲历者;那天夜晚、大雨如注,他和另外两位战友一起冒着大雨、头顶着越军炮弹的轰炸正在抢修被炮火损毁的工事时,不料敌人打过来的炮弹有一发落在他们的身边爆炸了,造成了他腰椎粉碎性骨折和神经断裂;他被军工及时抢运下阵地送到后方进行抢救,生命保住了、但终因腰椎伤势太重、造成了他高位截瘫,一生都只能和轮椅、床铺为伍。</p><p class="ql-block"> 时间无声地流淌着、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挨着,转眼间,曾经青春朝气的小伙已经快到六十岁了……他从前方战地野战医院急救后转至后方多家军医院进行再治疗,几经转院来到了目前所住的医院进行长期康复治疗,就再也没有跨出这家医院的大门……岁月催人老、何况整天没离开过病床的他呐,他至今单身没有结过婚;他的名字就叫“杨明政”,现在山东省泰安市荣军医院、进行长期性康复治疗。</p><p class="ql-block"> 杨明政战友、男、一九六五年八月生,山东省烟台市栖霞县人,一九八四年一月入伍、原一九八五年济南军区烟威警备区守备四师特务连战士;一九八五年九月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归属济南军区一三八师四一四团一营三连,战士、二等战功、一级战残。</p><p class="ql-block"> 我和他并不相识;对越作战期间、我在阵地上未见过他,只是从861无线电台曾听到过他的名字,就一、两次而已;他后来负伤下了阵地、便和三连的所有战友失去联系,从此后、我们对他的音讯全无……</p><p class="ql-block"> 三十多年间,他在医院一直不断地打听着我们三连战友的消息,哪怕是一听到有人在旁边讲“三连”这两个字、他总要认真地询问一下讲话人,看看所讲的是不是就是自己要寻找的、阵地上的那个三连;其实、我们三连的领导和部分战友这些年也在不断地打探搜寻有关杨明政战友的消息;因为当年受通讯条件限制、大家都没有联系方式,彼此一旦分开、就会失联;不像现在大家都有手机,随时都能、也非常迅速地联系找到对方……2016年,我们三连的战友终于找到了他,从此、彼此心的距离不再遥远。</p><p class="ql-block"> 2017年11月间,我们三连战友举行连聚会活动,地址就选在泰安市,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和杨明政战友相团聚、重新相互辨认、延续并接牢好我们之间曾被“撕裂”的情感纽带;杨明政战友当年补充到我们三连时是在战场阵地上,他在阵地上只有短短的十几天就因负重伤撤下去了,所以、三连绝大部分战友都和他不熟悉,甚至都没有听到过他的名字时;时间过了三十多年,连队有很多弟兄就更不知道有他、曾和自己一起共同并肩战斗过。</p><p class="ql-block"> 我和杨明政战友的相认相识、也是在这次聚会时开始的;后来便有了多次的通话交流,彼此的心与心就贴在了一起……一起回忆了当年在阵地上那段难忘的日子及战斗历程;交谈中我了解到他的战斗经过和负伤后这些年的一些基本情况,他说:1985年9月5号夜里、我来到咱们三连的阵地,9月22日夜负伤,凌晨被军工战友抢下阵地;在阵地上只有短短的十六、七天时间,我最先是给连指挥所担任警戒战斗任务、接着是当军工队员,担负起三连阵地所需战斗人员的增补和战斗给养等物品的送上、又要担负抢救负伤战友以及抬运牺牲烈士遗体等撤出阵地的运下;我在军工队时和其他队员一起曾紧急抢救过见习排长王建华、八班副班长何宜生、战士闫德忠等多名负伤的战友,并把他们送下阵地;参加抬送战友李恒亮烈士遗体,这是我当军工在阵地上第一次向下抢运护送烈士的任务,敌人的炮弹不断地在168阵地表面上爆炸,爆炸产生的碎弹片、碎石块到处乱飞;由于是第一次、当时心里很是紧张,既害怕烈士的遗体遭到二次伤害,又害怕自己和战友们被敌人的炮弹所炸伤、无法完成这次抢运的任务……再后来、我又被调去坚守168阵地,和哨位里的战友们一起坚守阵地;由于战斗任务的需要、我被调往更加向前凸出的166无名坚守042重机枪哨位;这个哨位是我们连前沿阵地实施防御敌人偷袭和进攻时进行火力打击、以及支援友邻阵地对敌实施火力强力打击的一个较为隐蔽、非常重要的火力点,是敌人非常害怕忌惮的火力点;每到夜里,越军的小股分队在偷袭166无名高地时、总想搜寻这个目标;敌人炮击那拉口战场前沿各阵地时,166无名高地常常会遭受越军炮弹更加猛烈的轰炸,这个哨位虽然相对比较隐蔽些,但仍有不少越军炮弹落在哨位的周围,因此哨位会遭受不同程度的损毁,我们坚守在042哨位的战友、就必须要抓紧时间抢修好自己的防御工事,以利随时准备投入对敌战斗……042重机枪哨位在166、166无名高地历次应对越军实施偷袭和进攻中,都极大发挥出了对敌强大火力打击力度。9月22日夜,我和刘广田班长、张向东战友正在冒雨抢修工事中,敌人炮击的炮弹不幸落在了我们哨位的旁边,由于距离我们三人太近了、我们三人都未能幸免,同时被炮弹爆炸的冲击波、破碎弹片和飞起的大石块分别击中,三人同时负伤倒地,不幸第二发空爆弹又在头顶上空炸响,张向东战友当场壮烈牺牲,我和刘广田班长虽没有牺牲生命,但是、我俩的腰部脊椎都负重伤,腿部和身体其它部位也都负伤流血不止;负伤后、我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体不听使唤,当时大脑空白一片……当天凌晨,军工战友顶着越军炮火轰炸和拦截,他们分别把我和刘广田抬上担架,瞅准敌人炮弹爆炸的空隙,沿着阵地上的唯一通路——“百米生死线”,一会迅速向前冲去、一会儿又立即停下躲避敌人炮弹的袭击,就这样,他们冒死把我和刘广田二人及时抢运下了166无名阵地……</p><p class="ql-block"> 杨明政战友和我通话中还说起了一件事情,他说:“哥啊!我在166无名高地重机枪哨位负重伤前两天,身体就一阵热、一阵冷、还伴随着拉肚子、非常不舒服,感觉像是生病了;热的时候、全身都发胀冒汗非常难受,冷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牙齿也抖动不停,每天都会有一、两次的发作,我从小到大都没得过这种怪病,不知道咋回事;我不是三连的老兵、又刚来到才十几天,所以、我没对任何人说,就自己咬牙一直在坚持着、坚持着;我不敢向上反应已经生病的事情,心里就是害怕战友弟兄们说我是胆小鬼、小病大作、刚上阵地没几天就想当逃兵呀……唉!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记忆犹新,我在医院曾问过医生、他们说是“打摆子”;什么是“打摆子”啊?我不清楚,也就不再问了,我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哥、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事的人……”医生口中的“打摆子”、我小的时候曾得过这种疾病,还被它折磨过,我们那儿的老白姓叫做是“打老瘴”,其实就是“疟疾病”,一般是由蚊子叮咬传播或者是血液传播等。它在中国现在已经被消灭了。</p><p class="ql-block"> 杨明政战友对我说:他负伤后被军工战友抢出送下阵地,由战地军医简单处理一下后,然后就交给了后面上来的军工战友继续向下运送,先是在前线战地野战医院进行紧急施救,然后被抬上直升飞机紧急送往昆明43医院外科立即实施了手术、进行抢救治疗;伤情稳定后又被转到河南驻马店159医院进行第二次大手术、在济南军区总医院进行了第三次大手术;1988年元月离开部队、转到现在的泰安荣军医院;每转一个医院就要开刀做手术,大手术有三次:给脊椎安装钢板固定、大网膜移植、取出钢板。小手术有几次已记不清、麻木了……罪真是没少遭受啊,哥;这所有的苦痛我都装在心里,我默默地告诫自己:我还很年轻、家中的爹娘日夜都在等着见我呐,我一定要站立、也必须站立起来,我要体面的站到父母的面前……我听从医生的嘱咐、坚决服从医护人员的安排,心中一直坚信、断裂的脊椎一定会慢慢长好、受损坏的神经元也一定会慢慢恢复过来。</p><p class="ql-block"> 三十多年来,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每到夜深人静时,巨大的伤痛无情地摧残着我的肉体,寂寞、孤独、空虚、无助轮番撕咬侵噬着我的灵魂,我就像掉进黑洞里、漆黑包围着,我看不到一丝光亮和点点的希望,既抓不着“救命稻草”也找不到任何出口,生活已经失去了目标和动力,生命已没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想法曾多次的袭上心头,因为我也是一个普通的人啊……当黎明到来,早晨明亮的阳光、又透过病床前的窗户照在我的身上,清新的晨风丝丝地吹在我的脸上,看到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和温柔的微笑,我就像又“复活”了一样,重生的欲望之火迅速在心中升腾燃烧起来;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心中默默地告诫自己:“杨明政啊杨明政、你一定要坚强,你是个男儿、更是个有血性的军人;当初老连队接到上级命令:立即抽调精兵强将奔赴老山前线,你确认消息后,第一时间、是自己积极主动向连队党支部递交了请战书、随后又连续写了几封血书递交到连队党支部,是你自己坚决要求冲上老山前线,你不能给老连队丢脸、更不能给现在的连队抹黑;你不是个孬种!你在阵地上不惧敌人偷袭进攻、不惧炮火轰炸、不惧蚊虫疾病、不惧生死威胁,现在怎么了?不就是负重伤了么,瘫痪又能怎样?你再看看牺牲在身边的战友,还有什么可怕的?当兵扛枪保卫国家,这是军人的神圣职责,义不容辞,你的信念决不能有任何动摇,你要有坚韧的毅力和顽强的斗志,你一定能战胜伤痛、战胜病魔,奇迹一定会在你身上发生!家中的亲人始终在等待着、盼望着你站着归来,三连的战友们也是在祖国的四面八方默默地注视着你、祈祷着你能平安无恙、健康幸福……”</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杨明政战友在烟威警备区老连队时的照片。由于没有找到原照、所以截图不太清晰。</p> <p class="ql-block"> 时光无声地在流淌,春夏秋冬四季在轮回,观太阳东升西落、看冰雪寒来暑消;日子慢慢地划过生命,杨明政充分利用大量的空余时间,让人帮忙买来中医有关书籍,然后就躺在病床上努力地学习,用以打发和充实自己的每一天,有弄不清楚或有不明白的地方,他就反复地学习,书翻烂了、就重新再买,自己反复地揣摩、研究;他自学了中医医药有关理论知识,用自己身体作实践、还学会了一些按摩推拿技术和手法;他对我说:“我想啊!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能帮助一些其他病人解除痛苦,也算是为社会尽了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绵薄之力吧。”他另外还自学了有关写作方面的知识,就是希望能写写战场上的一些战斗故事,宣传宣传对越作战的战斗英雄和自己身边战友的一些战斗事迹,能为弘扬老山精神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从这张照片中可以看出,杨明政战友年轻时是个帅气的小伙儿,面容清秀朗俊自然、目光坚定刚毅,身影青春靓丽,真是朝气蓬勃好年华。</p><p class="ql-block">左起:杨明政战友、李德生战友、胡佳平战友(他们三人都是烟威警备区部队抽调参战的战友、且同日加入到三连队伍的行列之中)</p> <p class="ql-block"> 同疾病多年的抗争战斗,长期的打针吃药,杨明政战友身体出现了药物的不良副作用反应,身体患上了骨化肌炎并很快地加重起来,左腿以及腰部的肌肉都已骨化僵硬,整个身体和左腿就像一根木棍一样、腰部无法弯曲,只能整天躺在病床上静养;长期的卧床,他的腰部和臀部曾长起了褥疮;僵直的两条腿由于长期不动弹,血液流动循环很差、营养严重供应不良;特别是左腿变化更加明显、肌肉在不断地萎缩,整个左脚及以上呈现了紫黑色,医生多次告诉他说:你这条腿不是好现象啊、已经出现了缺血性坏死,需尽快地截肢,如果太晚了、将会影响到生命安全……他这么多年都在与伤病进行抗争,一刻也没有停下过,其实他的心里早已明白:自己的伤情太过严重,将终生瘫痪;现在骨化肌炎又使左腿出现了严重的缺血性坏死,截肢是最好的解决办法。2016年间、他听从了医生专家等建议,左腿采取了截肢手术;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术后、他身体恢复的也较理想,腰部已经可以弯曲,再不必整天地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现在终于能坐在三轮车上走出病房,来到人们现实的生活中,亲身感受感受这世界正在经历日新月异、飞速地发展和变化。也是在2016年,杨明政战友终于联系上并找到了日思夜想的三连战友,战友们经常和他微信聊天,经常为他鼓劲加油,他的生活之中从此有了战友之间快乐的笑声和温情暖心的问候,精神世界也充满了旭日阳光;2017年11月19日、战友们相约聚会在泰安市;大家选出代表、把杨明政战友从荣军医院接到聚会现场,战友们纷纷向前和他握手相拥、合影留念,大家相聚在一起、相拥在一起,眼窝中饱含激动泪水,喜悦和快乐挂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杨明政战友激动地说:今天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啊,各位老首长、老班长、老战友们,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想念你们啊,就是想和三连的战友们聚一聚;没想到啊!今天有这么多战友来看我,我只是个刚到阵地没有几天就负伤撤下阵地的“新战友”、“新兵”啊;我今天太激动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战士、就像一棵小草一样……这么多同生共死的战友来看我,我真是太激动了、话到嘴边都不知道咋说了,请一定要原谅我这个“新兵”吧……</p><p class="ql-block"> 多么朴实无华的话语:“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战士、就像一棵小草一样!”是啊、我们大家都是一棵非常普通的小草;所有对越参战的战友都是一棵普通小草——一棵普通的老山兰花草。</p><p class="ql-block"> 杨明政战友,你为了保卫国家利益和边疆人民生命安全,当年战场上、你冲锋在前、奋勇杀敌,虽身负重伤瘫痪在床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向国家、向政府、向当年所在的部队张口提过什么要求、也没诉说过自己的困难、更没有伸手向谁要过帮助;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默默无闻、你把自己青春和热血都洒在了祖国南疆,你把自己一生的幸福奉献给了国家;你虽然只是一棵默默无闻的“小草”,但是、你在我们的心里就是真正的英雄,一棵苍翠的“老山兰”,一棵不屈的老山兰花草,鲜艳的五星红旗和猎猎军旗上有你血染的风采!</p><p class="ql-block">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对越参战的老兵是一棵棵非常普通的兰花草,杨明政战友就是这其中之一最具代表性的弟兄,在他的身上体现出一种高尚品质:时刻把祖国和人民的利益扛在肩上,困难危险面前冲在前,不怕流血牺牲,默默无闻,不要索取、不求回报、甘于奉献……我们对越参战老兵、在共和国新时期历史征程中,传承并发扬了老前辈们优良的革命光荣传统,以新时代军人崭新风貌和姿态,在老山战场共同创造了宝贵的“老山精神”,为红色中国军事思想精神宝库添加了新的篇章!</p> <p class="ql-block">照片中央坐轮椅者是我们的生死弟兄——杨明政战友!</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