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时序已近冬,夜晚上床躺着准备休息,才关灯,一只蚊子就出现在耳边,嘤嘤切切,挥手去拍,悄无声音,感觉没有伤害到它。果然,数息之后,我在被子外面的手背就被咬了一口,手一抓就起了一个包,痒痒的难受。</p><p class="ql-block"> 开灯后,卧室白墙白顶上,什么也没有,到处找不到蚊子踪迹。我去用冷水洗洗手,又把花露水在房间里喷喷,说是能防蚊。</p><p class="ql-block"> 折腾一会后,又关灯想唾。可不一会,又听蚊子在耳边卖力地吆喝,一巴掌拍下去,没有拍到蚊子,倒把自已拍的嗡嗡的,差点把自己拍聋了。呼吸才平息下来,蚊子又来了,不是在耳边吟唱,就是在手上整包包,于是我又开灯,到处找,可什么都没有。</p><p class="ql-block"> 这样反反复复,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多,也不知道是我太疲惫,感觉不敏感,还是蚊子也累了放弃了,总之我睡着了。</p><p class="ql-block"> 早上醒来,呵欠连连,我还特别在枕边在床单上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睡梦中下意识的动作打死了蚊子的肢体(曾经有过)。</p><p class="ql-block"> 然后我安静地躺在床上,思绪在神游。</p><p class="ql-block"> 我在脑海中问蚊子:冬天快来了,你怎么还来咬人?你不该找个地方去过冬?</p><p class="ql-block"> 蚊子说:室主,今年自梅雨季节开始,经夏天秋天,一直少雨,干旱无比,高温持续,现在还接近三十度,冬天还早,力气多多,需要血食。室主家窗纱严密,门又开的少,好不容易混进来,能咬一口是一口吧,叮人没得商量。</p><p class="ql-block"> 我又问蚊子:你要吸血也可以,就你那体量,一滴血是以撑饱你,我也不差那滴血,你为什么要在我耳边鸣唱?为什么要痒我?为什么要让我起包包?</p><p class="ql-block"> 蚊子说:室主,唱歌是我的天性,闻到血味,我兴奋更禁不住要唱,能不唱?室主,痒与起包,那是因为你皮厚,吸你血必先释放我体内药剂在皮肤上,我的尖嘴才能刺穿进去吸到血。室主,不要说我狠说我毒,你曾过我同类,把我同类长腿拆下,长嘴拆下,长翅拆下,只剩下肚子在扭动。室主,我同类也曾敏捷灵动,你怎么也拍不到,开灯我能隐匿无形,可吸满血后,肚子肿胀了,重了,再不够敏捷,一开灯,只能就近挂在白墙白顶上或窗帘上,很容易被室主发现,被室主捕获,被室主残暴。室主,甚至恰巧一个翻身,都让你压扁了我,而你却怪我血——其实是你的血,脏了你的被单或枕巾。室主,失去一滴血又不伤害你什么,得到一滴血,我可以生存,可以满足,可以幸福。</p><p class="ql-block"> 我又对蚊子说:我也不是残暴,我只是受不了你的嗡嗡叫,你咬的痒,你叮的包。我也有仁爱的时候,记得那年黄昏,看到你们在卧室飞舞,我把窗纱打开,用扇子把你们向窗外扇,结果没有一只蚊子愿意飞出窗外,倒是不知道守候在窗外的蚊子有没有飞进来;还有一年的冬天,我偶尔在房子的一角发现在一只瘦到不能再瘦的蚊子在瑟瑟发抖,我拎住它把他放出窗外,它那么轻,想来不至于摔死,只是不知道他后来如何,但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它。</p><p class="ql-block"> 蚊子说:……</p><p class="ql-block"> 吁,与蚊子纠缠了一晚,清晨又蚊子对话了一番,然而仍没有什么想要的结果,甚是无奈。</p><p class="ql-block"> 我幼少时期,在农村,夏秋季节,也不知道被蚊子叮咬过多少,特别是闷热的夏天晚上裸着身子在水塘边纳凉,都被蚊子轰咬,只有一把芭蕉扇子,也能睡得到半夜才回到家中纱蚊帐内睡觉,有时候第二天早醒来,纱蚊帐内都挂十几只蚊子,也没有觉得睡不好。而今住在小城的楼房里,一只蚊子也把我弄的精疲力竭,身心憔悴。</p><p class="ql-block"> 冬天来临,愿与蚊子各自安好。</p><p class="ql-block"> 是为补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