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牵挂的人,王长胜

静启

<p class="ql-block">   深夜,丝丝细雨密密的斜织着,在路灯的照耀下,更是显得清晰,一丝寒意袭上身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天冷了,秋冬的气息渐浓了。刚与母亲通完电话,年迈的母亲一个劲的叮嘱:多穿点,你体质不太好,莫感冒了。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那是她放心不下她的儿子,人老了,总是有牵挂,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儿子快一年没回家了,她想啊,她在思念呀……</p> <p class="ql-block">   母亲已经七十四岁了,正如这深冷的秋一样,岁月的年轮中,她正逐渐老去,头发早已花白,步履已经大不如以前了。上周,爱人和孩子回家去看她,跟我讲母亲的饭量不如去年了,人也憔悴了很多,听后,我鼻子酸酸的,眼泪不觉在眼眶中打转。</p> <p class="ql-block">   我搬离老家已经十多年了,母亲随哥嫂一起生活。由于自身工作的原因,加上今年的疫情情况,我已快一年没回家去看望母亲了。在去年之前,每个月我都会回家一次,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母亲,那便是母亲最高兴的时刻,泡茶,做吃的,变着花样的哄着孙子们,带他们去小店买吃的,我知道,她更高兴的是看到她的儿孙们。临走的时候,母亲便会拿出她早就准备好的各种干菜、花生等,偷偷的塞给孙子十块或是二十块的零花钱,望着我们上车,目光随着车子拉得好远好远……</p> <p class="ql-block">  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来越少了,老家的房子已经破败得没法住人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每年的清明节回家祭祖,都是到亲戚表姨家吃饭。每次回家,听到的都是乡亲熟悉而亲切的称呼,热情得很,我知道,这是乡亲们热情的回报。尽管搬离了老家,对于乡亲们的所有红白喜事、修路、建祠堂等公益事情,母亲都会让我和哥哥“照应”,母亲逐渐老去,总有一天会叶落归根,需要乡亲们的地方多着了,我们也是尽可能的照顾着一切。</p> <p class="ql-block">  习惯了,隔三差五的跟母亲通通电话;习惯了,听她家长里短的絮絮叨叨;习惯了,回家看看老家的山山水水。去年清明节,祭拜完先祖后,坐下来与母亲聊天,母亲说:“儿呀,娘在,你们有牵挂,放心不下娘,会回来看娘,娘在家就在,娘不在了,你们兄弟俩各忙各的去了,哪回得了几多(方言:多少)。”听着这番话,泪水早已打湿了双眼。</p> <p class="ql-block">  老家,从田畈到河边,从后山到沟渠,河里摸鱼,油菜田里追蝴蝶,月夜里捉迷藏,山上放牛,背着书包上小学……一道道的印记时刻在脑海里浮现,是那样的清晰。随着条件的改善,老家的面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小时候的土房子已没有了,水泥路铺到了家家户户门口,连鱼塘都围上了护栏,但那与岁月一样依旧的是乡情与乡音。新结的媳妇,年轻一代的孩子,我大都不认识了,发小们大都已经搬离,在异乡耕耘着自己的梦,再年长一点的,也正如母亲一样逐渐老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儿时的风景也逐渐褪去。是啊,也不可能每一处风景都留恋彼此,更多的是,那里有牵挂的人。</p><p class="ql-block"> 雨,滴滴的下着。夜,更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