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的记者生涯</p> <p class="ql-block"> 又是记者节。</p><p class="ql-block"> 写下这个题目,心还是有些战战兢兢,会不会引来傍贵攀高之嫌。如今,若说我的工厂经历、我的务农岁月,无人挑剔。然记者高贵,虽非官,无冕之王也。</p> <p class="ql-block"> 忘记是哪年哪月,反正是我对记者平视了的时候,我便认为,与言者、闻者、读者、行者同义,凡记录和反映生活的人,皆记者。</p> <p class="ql-block"> 跟什么人学什么,娘说过这话。如果我不离开山东胶东那个叫庄头的小村,我是不会当记者的。我十五岁来到大兴安岭腹地的图里河铁路中学读书。哥哥在铁路上扳道岔。哥不仅本职干得好,还经常投稿《中国铁道报》《齐铁通讯》《呼伦贝尔报》和图里河镇广播站。</p><p class="ql-block"> 经常看到哥哥下夜班回到家顾不上吃饭和睡觉,伏到炕沿上写稿——那一定是夜里又发现了好人好事。哥写好稿子,装进信封,写上地址,粘合了封口,再用剪子剪去信封的右上角——哥说,这样邮局就知道投寄的是稿件,不必贴八分钱的邮票了。有时他写好稿子,会直接冲出家门奔了火车站,赶每天一趟出沟的绿皮火车。火车行李车车体上对外开有一条小小的缝隙,那就是流动的邮筒。哥把信投进列车邮筒,是为了稿件早早运出沟外。哥说新闻姓新,就要快。</p><p class="ql-block"> 哥哥在图铁以至齐铁都小有名气。我很敬佩和羡慕他。</p> <p class="ql-block"> 学哥哥,我也投稿了。图铁子弟校身在林区,冬季取暖不烧好柴烧枝桠,我认为这就是好事。我写了一篇投给了驻地牙克石的大兴安岭林业报》,不几日竟然发表了。不足百字的简讯,我兴奋得失眠了,哥哥也为我高兴。贻笑大方,我的字太草,编辑误将我的名字“李锡三”编成“李锡之”了。图铁校长得像周总理的校长于长海老师得知我登稿了,竟特意约我谈话,鼓励我并兴致勃勃与我谈起先辈将“矮”字和“射”字造反了,它们的读音互换才对。</p> <p class="ql-block"> 从此我开始了记者生涯,从没停止过。知识青年下乡的当年,我的一篇消息在布特哈旗广播站广播了,一夜间哈多河的老乡几乎都知道了,他们非常惊喜和自豪:哈多河上广播了!</p><p class="ql-block"> 从农村到工厂,我还是记,还是写。企业退休依然记,依然写,并应聘在《扎兰资讯》作了近两年“扎兰晨钟”专栏作者。</p> <p class="ql-block"> 一路走来,悠然几十年,我在人民日报、人民日报海外版、工人日报、中国民族报、体育报、中国电力报、内蒙古日报、内蒙古实践杂志、华北电力报、华北电业、东北电力报、齐铁通讯、内蒙古电力报、呼伦贝尔日报等报刊不断发表稿件。内蒙古日报曾发了三个头版头条和一个专版。天津一化工厂国营时和转制民营后都坚持给一扎兰屯电力职工免费寄药。我写下《这是党组织的决定》的通讯,天津日报发表后,光明日报文摘、解放日报文摘同时转载;讲述“水上漂”张明复几十年如一日雅鲁河里救人的通讯,新华通讯社发了通稿,纷纷转载者遍及全国各地。报道热电厂干群齐心抢修输煤栈桥皮带,确保优质供热不间断的新闻特写《为了群众的温暖》,寄出七日人民日报即编发,小城新闻第一次上了人民日报的头版。</p> <p class="ql-block"> 有趣的是,当年十多岁的我写的第一篇稿发表在《大兴安岭林业报》上,如今我又与这家报纸亲密邂逅,又在那里发表稿件了(《大兴安岭林业报》文革中更名为《红林战报》,原名后被加格达奇的大兴安岭注册。现名为《林海日报》)不同的是,当年使新闻体裁,如今用文学体裁。巧合相同的是,题材皆生态环保。</p> <p class="ql-block"> 几十年我写下几十万字的新闻稿、完成的几十个人物通讯或报告文学,主人翁有工人、农民、厂长、大队书记、铁路工长、车老板、老红军、小学生、体育老师、扎兰文艺体育届知名人士。我还存愿:将它们汇成一集,书名已拟定:《扎兰屯那些人》</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个全党、全民办报的年代。人人关心报纸、个个喜欢读报听广播,每个单位都鼓励群众写稿。我历经过几个企业,我们的通讯报道都在上级系统名列前茅。</p> <p class="ql-block"> 收笔此稿,我还是百度了“记者”,条目如是说:记者,新闻机构中从事采访、编写和报道的人员。</p><p class="ql-block"> 特约记者,也非记者。</p><p class="ql-block"> 呀!我从不是新闻机构里的人。数十年,我是“无证驾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