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回家路

梦旅人

中午时分我才在家中床上醒来，身上的疲惫并未减轻。回想这几天的坎坷经历，一幕幕场景在脑海里闪回，如一场奇幻大梦般……开车从拉萨到太原，再乘火车回到沧州。几天的经历可以简短概括成十几个字，但其中的波折和无奈却是一言难尽的。为什么选择太原，而不是跟车到张家口再回沧州？张家口离家更近却没有直达的火车，从张家口到沧州需要在北京转车，而我的北京健康码因拉萨的疫情而无法显示了😞而拨打太原12345我得知其对于低风险地区来客不要求隔离👍🏻 从8月12日静默到10月底，拉萨封城已近80天。10月初本有机会跟车出来，我放弃了，却没想到离正常生活仍遥遥无期。当机会再次来临时我选择抓住，尽管我知道这意味着辛苦奔波、异地隔离甚至有被劝返的风险。29日中午得知一位车主找人回河北，我向物业申请出藏，当晚获批。29岁的冯弟是车主，他和99年出生在拉萨刚刚大学毕业的王弟在一个公司工作，冯弟是张家口人，王弟是山西人。见面后冯弟开着车在拉萨街头寻找修车店面未果。聊天中我得知几个情况：车已行驶一万多公里没换机油了、前方右侧车灯撞坏了、三人都是第一次自驾青藏线、王弟不会开车🤔30日16点左右，三人出发了，带着些许忐忑，面对三千多公里遥远的未知旅程……排队查验《出藏人员审批表》、三日核酸后我们上了京藏高速，一路顺利于晚8点到达那曲检查站。 拉萨城浓烈的秋色 在京藏高速上奔驰 在那曲检查站排队 再次排队查验出藏手续、大白给车贴上封条标签，等我们穿过那曲市区后已过了两个半小时。高速公路🛣️在这里断头，我们转入109国道，在这里等待警车🚓给出藏车辆带路。23点继续出发，从此直到格尔木我们将一直沿109前进。 在这里等待警车带队 31日1点左右我们到达安多县，在这里继续查验出藏手续，并做了核酸采样后继续由警车带领进发。在这无边的黑夜里，领路车顶警灯的红蓝光交替闪烁着，出藏车辆们的尾灯排成了一道长达数公里的火蛇在公路上滑动着，时而笔直向前，时而盘旋向上，接着又曲折向下。警车开的很慢只有40来迈，慢得让人有些烦躁，这条车灯长蛇就这样不紧不慢地穿过这浓稠的夜。浓稠的夜笼罩着无垠的荒原，而上弦月🌓和漫天的星光却轻易刺透这浓稠。这里的星光如此闪亮，是久居城中的我们所难以想象的！月光星光把荒原沙地掩映如雪，只有细看才能分辨。车上电子屏上显示外面温度最低已到了零下15度，但我已忍耐多时实在憋不住了，只得让冯弟停车去解手。只这几分钟时间就感觉冷风带走了我全身的热量，回到车里我已冻得控制不住地牙齿打颤，仿佛灵魂被抽走一般。真是分分钟冻成狗🐶啊。后来查看手机地图时才意识到，这漫漫长夜我们一直在4500多米的高高原上穿行，驶过了著名的唐古拉山口，它5200多米的海拔也是青藏线上的最高点。但整个过程三人都没有任何憋气高反的感觉。有一段路面起伏不平，颇有搓板路之感，并非修缮不及，而是常年冻土之过。行驶其上颇有乘舟破浪之感。6点半过后远山⛰️背后微光初现，山峦起伏的剪影在无边荒原的远方浮现。那一大片微光逐渐增亮，颜色由灰到蓝再到红橙黄兼容，那景象非笔墨可以形容、非画笔🖌️可以描绘、也非镜头可以捕捉，它是立体的、时空的、生活的，是我人生中绝美的晨曦！在长夜漫漫不停奔波过后，天光驱走了黑暗，大地在昏睡中苏醒，一切再次充满生机，这是让旅人看到无限希望的晨曦！ 这天秋高气爽，起先还有残云缭绕，后来整个天空都是清澈寂寥的幽蓝，丝丝云霞☁️的牵挂也消失无踪。 这一天真的是无比畅快，连之前一直顾虑的加油站间隔远问题也没真正影响到我们，经过近几年建设现在的加油站间隔只有二百多公里了，已不再是问题。我和冯弟交替开车一路畅行，从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南部飞地穿过玉树藏族自治州再次进入海西州。期间我们穿越了可可西里的西部边缘，远望见了几只藏野驴和藏羚羊，在雪山🏔️观景台远眺了玉珠峰、玉虚峰，翻越了昆仑山口。过了山口后，道路变得异常平整，行驶其上可以说是丝般顺畅，开到100迈也只是稍有颠簸。畅行在高山大谷之中视野旷达，远近群山环绕景致怡人，真是无比畅爽的自驾体验！ 玉珠峰，希望有机会攀爬 但这畅快在16点左右接近格尔木时戛然而止了，我们遭遇到各自人生所见的最大规模堵车，绵延不绝的汽车长龙趴伏在109国道上纹丝不动。这是一条只有两车道的狭长道路，几乎没有犹豫我们就开始沿左侧逆行超车加塞，但没走多远前面就被堵死了。路旁很多人下车步行向前打探，看得出拥堵已多时。我们下车打听消息却没有收获，大家都不知道堵车的原因。公路左侧有一条明显的沙土路。这段109国道就修筑在昆仑河谷地连绵的沙土碎石之上，路面仅高出三四十公分。你可以想象，这为高底盘的SUV创造了机会。没过多久几辆车就超过步行的我们扬长而去，掀起的尘土扑面而来。冯弟的车就是一辆Jeep，紧随其后开下路基接上灰头土脸的我们沿土路前进。几百米后一条大沟挡住了去路，人们下车查看情况。目测沟深4米余顶宽8、9米，斜坡陡峭且土层较松软看起来很难通过。一群焦急又迷茫的旅人站在大沟边茫然四顾、偶尔交谈几句，一位说他已经堵在原地四五个小时。两个半小时前我接替冯弟开车时用百度地图导航，它只显示一个结果却不是继续走109而是转入S308-S313-西丽高速，这样可以绕过格尔木直达共和县。我提议不如开回去走走试试？一旦陷进拥堵里再想回头都没有办法了。这时冯弟拨通122得知堵车是由于格尔木在做核酸落地检，我们心里稍安，心想检测虽慢只要有进展就好，决定安于现状。如果回头我们会经历什么就无从得知了，面对选择我们无法分身，只能经历单一的时空。眼前的大沟也不能阻挡旅人急迫的心情和前进的欲望。人群发出一阵躁动，机器的轰鸣、翻扬的尘土从沟谷里溢出，原来是一位坦克300车主在尝试翻越，他成功了！甚至有观众为此欢呼庆贺起来。硬派越野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发挥了作用。但一段时间内并没有别的车辆再去尝试，毕竟不是每辆车都有坦克300的越野能力。但冯弟安耐不住决定试试，他的车不属硬派越野但有四驱。只见他从支沟缓坡下到沟底，一脚油门倾斜向上冲去，却在离沟顶半米处滑了下来！滑回沟底他再次加大油门冲了上去，成功了！我俩也高兴地翻过去上车继续前进。我们就这样走走停停，甚至从左侧穿过卡车🚚空隙来到右侧沙土路继续前进。当我们进无可进只得停下时，在这艰难探索的1小时里大约推进了2公里。先后见到有四五辆车陷在沙地里难以自拔，人们或推车或往车轮下塞衣物努力拯救着……而我们已是尘土满面，一双鞋成了逃难的样子😭好似个人人挣扎前行的修罗场。 借用网络视频展示一下当时的情况 这里是群山环绕间的谷地，黄土粗沙碎石在脚下铺满，稀疏低矮、灰头土脸的沙地植被匍匐在荒原上，土褐色的山体在四周包围着，天空湛蓝无一丝烟云。太阳🌞缓缓西沉，昏黄的光线洒将下来，照在山谷中旅人们忧虑焦急又茫然无奈的脸上。人们登上小山包举目眺望，绵延的汽车长龙消失在远山拐角处，即使在这车列的肉眼能达的最前方，车辆也好似被施了魔法般一动不动，无法给人们任何希望😧人们拥挤在空地间、山包上张望着，早已顾不得保持距离。从17点到22点我们未能前进分寸，吃点东西、聊聊天、闭目养神地打发着时间。手机导航显示这里距离城区还有十几公里，可以推测整个堵车队伍长度超过三十公里，两三万人困在这山谷里挨饿受冻。 绵延数公里的拥堵 借用网络视频感受一下😱 22点左右终于有警车🚓将交通疏导到这里，我们得以走走停停缓慢前行了。冯弟开着车，我躺在后座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但一阵难受把我弄醒。看表已快凌晨1点（11月1日），感觉胃口越发难受起来，全身冷汗冒出，我意识到吃坏东西了，两三个小时前吃的几粒味道不对的花生🥜🥜🥜嫌疑最大。让冯弟找地儿靠边停车，我知道应该赶快吐出来，抠着嗓子眼努力催吐。冷风吹透痛苦的身体，一股悔意涌上来，也许我不该冒险出藏！一旦病倒，后面两千公里回家路如何支撑呢？1个多小时里我吐了四次。一次路窄无法停车，我挥手让他们继续前行，我吐完再去找他们。漆黑的夜色里我孤独地沿公路往前走着，分不清方向，走了好一会儿仍没看到Jeep的身影，是我走过了没注意到，甚至是他们把我抛下不管了？那是怎样的凄凉与无助啊？！我们开车经过防疫检查站，却没看到大白们的身影，应该是受困群众太多压力大到让格尔木放弃了检验检测。到我们在市郊离开109国道重新开上京藏高速时已是凌晨两点多了，从堵车开始这短短的三十多公里路我们用了十个多小时！无论如何我们终于又走上了高速公路，从此到家会一直在高速上行驶，艰难的109国道已经驶过，以后该顺利了。没想到另一场危机很正在不远处等着我们。 我们星夜兼程地继续赶路，到都兰服务区时约5点左右，加油的车辆已排到服务区外两公里指示牌处。我们随着车流停停走走缓慢挪动时看到一辆汽油耗干的车在右侧应急车道上由四人推着前行，不知他们是从哪里辛苦推来的。此时油表显示续航约160公里，前方132公里还有一个茶卡服务区。排了半个小时我们也只前进了百十米，冯弟认为这里排队太慢决定去下一个服务区。开车经过时我们看到密密麻麻的汽车挤满了整个服务区，那排队加油的阵仗会让你终生难忘！几小时前穿过格尔木市区时就看到几个加油站里都挤满了加油车辆，那样的场景当时却没引起我们的警觉😲到达茶卡服务区约7点钟，情况稍好，加油车辆排到服务区外1公里处。这时油量已低到油表不再显示续航里程。冯弟下车打探消息，我开车排队缓慢挪动。十几分钟后冯弟打来电话，他得到两个消息，一是加油站油已卖完，二是有交警告诉他前方三十公里还有一个加油站。他决定继续向前。我很是犹豫，心里认为在原地排队等待更为妥当，但还是听从他的意见接上他继续前进。我们边走边在手机上搜索那个三十公里外的加油站，却没有收获。最近的服务区距离200多公里，一个显示距离27.5公里的加油站实际导航却需要120多公里，而且方向显然不对。面对即将灯尽油枯的局面，我们对于是否应该继续向前发生了严重分歧，只得停车讨论。我认为高速上的加油站肯定在服务区里，不可能导航找不到，即使有加油站车也不一定跑得到。这里向南几公里就是著名的茶卡盐湖，旅游旺季里也许有些人烟，可现在就是一大片荒野，抛锚在这样的地方怕是会危及人身安全，尽早返回茶卡服务区是最保险的。我们停车的地方护栏右侧几米就是并行的109国道，与护栏相隔甚至有一段儿柏油路将二者相连。这段护栏有不少螺钉松落，显然有人曾试图拆下护栏把车开过去。情急之下我用手拧下了两个螺丝打算拆掉护栏沿国道返回去，但因最后一个螺丝太紧我们又没有工具🛠️一时手足无措。这时晨曦已过，阳光撒在身上，我们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昨天的晨曦是充满希望的，今天的晨曦却只让人感到绝望！冯弟表示当时交警是拿喇叭📣喊前面有加油站的，不应该是故意骗大家。这国道上一辆车也没见驶过，肯定是路不通，即使打开护栏，沿着它返回风险也很大。我们争执不下，谁也没有把握，最后只得商定继续往前，一遇到能返回的出口马上返回。我们打着双闪在路上慢慢开着，留意着每一个可能的出口，路边的好几个指示牌上明明写着前方1公里有返回口却都被护栏挡着一个也走不通。前行十几公里跨过一座桥后，望见前面不远处很像是一座加油站，我们遇到救星般如释重负。离近些看出来它坐落在国道上，与高速公路间有护栏和隔离带相隔。我们在路边离它最近的地方下车，走过去希望能买些汽油用加油站油桶加到车里。但加油站员工却连连摆手示意我们不要过去，我们走近求情也不起作用。见加油站出口不远处扎着一顶防疫帐篷⛺，我们上前打算向防疫人员求情让加油站卖些油给我们度过难关。两位交警在这里值守，他们也没有通融，但告诉我们前方三公里收费站处有救援电话可以联系，有别的车已在那里等待救援了。我们赶到时终于搞明白这里实际上是个黑市交易场所，买一铁桶30升汽油在这里需要约1000元，油品就来自于茶卡服务区加油站。防疫不允许过路车辆进城区加油，造成有限的几个加油站严重拥堵，催生了这样的地下交易，有人从中获利多多。 在这里得到了高价汽油，西侧数公里外就是茶卡盐湖 加注了30升高价汽油我们得以继续前行时已过11点。加油的燃眉之急暂解，但核酸检测超过48小时的忧虑却袭来了。我们上一次核酸是31日8点半出的结果，因为格尔木的检测取消，我们到达太原时必将超过48小时😓今天在路上找到一个采样点儿成了重要任务。冯弟打听到沿途的共和县可以做核酸，我们到达时却被告知过路车辆不得进城。到达湟源服务区时小车不允许进入，我们索性来到县城高速出口收费站，一是看能否加油，二是看能否做核酸，结果和共和县一样不让过路车进入。即使核酸采样点就在收费站外不远处，我们走过去就能完成采样，但防疫人员却不给过路人员服务🙁 到了西宁，交警让过路车辆们排列整齐，喷洒车身消杀后将车门贴上封条，由警车带领车队沿环城高速越过城区。此时油表显示续航约200公里，我们向交警打听只说在前面加油却得不到具体的信息。几小时前油干的艰难经历催促着我们拿起手机搜索加油站，查找联系电话，但这些附近的加油站都在城区内，同样是无法进入。我们开始查找联系服务区加油站，终于确定前路约90公里外的乐都服务区可以加油，心中一块石头才算落地。警车🚓带领庞大的过路车队一直到海东市才离开，我们像F1比赛般🏎️冲了出去，生怕排在后面耽误时间。加满油后得知这里有核酸采样点儿，我们下车准备排队，但当大白得知我们来自西藏时却要求我们赶紧离开，不允许在这里做核酸😤我十分生气💢与她争执了几句。西宁的疫情还在高位却要歧视已全部低风险的藏地！这时已是1日16点，距离昨天8点的核酸结果已过去32小时。48小时内核酸结果是人员入城的基本要求，尽快完成核酸检测成了当务之急。这边不让排队我就翻过护栏穿过高速路来到对面服务区查看情况。原来真正的采样地点是在对面，排队的人要穿过涵洞过来采样。询问工作人员18点采样医生才会到来。当我翻越护栏返回时被那个起过争执的大白发现，我们争吵起来，她拿起手机估计在联系对面，并喝令我们马上离开。是等在原地想办法混进队伍，还是继续行驶到前面碰运气，这成了一个问题。我打开手机查找电话开始联系沿途经过的中卫市、吴忠市等地的防疫办电话，有的长时间无法接通，有的不掌握采样点儿信息。后来想到拨打了12328高速公路服务电话得知沿途开放的服务区都设有核酸采样点儿后我们终于放心前行。因最近的服务区没有开放，到达白银东服务区时已天黑多时，我们得知采样点儿白天才有人，早8点左右开始😓没做核酸的忐忑将一直压在心头。 过了格尔木进入低海拔地区后，我的睡意明显增加。在高原我刻意多休息也只能睡十来分钟，这时白天能睡半个小时，晚上甚至能有1个小时。我本以为这是胃口病后身体虚弱的结果，再加上疲劳积累的作用，现在看来还得加上醉氧反应。又是让人难受的夜间行车，前两夜我俩交替开车时从未主动停车休息，这一夜我们却停车好几次。前半夜人还比较精神，后半夜却困意翻涌难以抑制。2日凌晨4点到6点我深刻感受到了困倦难耐的威力。刚睡了半个多小时的我以为开一两个小时不成问题，但不到半小时便困意来袭，眼睛盯着飞退的白色标线、绿色路牌睡意朦胧起来。我把车速降低，不断采用蹬左腿、使劲眨眼、摸脸，甚至掐腿等想把困意赶走，但半个小时后也只得停车休息。8点刚过我们到达吕梁吴城服务区，终于在这里完成了核酸采样。经过三年的蓝天保卫战，我相信吕梁的空气质量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但这片灰蒙蒙雾霾笼罩的天地让我知道环保之路还需要走很久。朋友说过“离开后真的会想念拉萨的山、拉萨的云、拉萨的空气”，我现在就开始想念了…… 雾霾笼罩着吕梁 10点半左右我们终于抵达我搭车目的地——太原！经过三天三夜三千多公里、穿越西藏青海甘肃宁夏陕西山西的长途跋涉，我终于来到这里。只是心里感受不到欣喜却满是忧虑。早上刚采的核酸要到下午才出结果；我在29日、1日两次拨打太原12345，都说来自低风险区人员会被放行，但当我按照电话里告知我的，在“太原市检疫登记信息系统”登记后却显示黄码，需要“7天居家隔离+3次核酸”，我只是要在太原坐火车，会被通融放行吗？排队登记、查看行程码、健康吗、量体温、做核酸……答案即将揭晓。看到我“登记信息系统”黄码后，大白把我带到一间标注“转运”字样的集装箱屋前，这里的人将决定我的命运。我告知了自己的情况，不会在太原停留只是在这里坐火车。他的答复是黄码要劝返。我说打过12345，低风险区来的应该放行的，他表示他们只认“登记信息系统”的结果。我恳求能否想想办法，开车出来太不容易……他打了个电话，我想应该是打给上级的。我被放行了。他要求我通过微信共享实时位置，进火车站后发自拍照片给他。（后续我了解到“登记信息系统”对于近日有新增病例地区来客会赋黄码，这与太原市疫情防控办电话12345所持政策不一致。）我与冯弟、王小弟依依惜别，三天虽短却是患难之交，我们互道珍重！他们会被警车带离太原后继续前行。我坐的火车🚞在晚间出发了，3日凌晨4点到达沧州站。查验行程码、做完抗原与核酸后我走出站外。秋雨淅淅沥沥下着，一别半年我竟有些恍惚，一时辨别不出方向，前行数步才明白过来。淋着秋夜细雨我向家中走去…… 离开太原检查站 秋夜细雨沧州站 通向小区🏘️的街口 吃上了想念已久的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