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塞上柳

<p class="ql-block">文字/塞上柳</p><p class="ql-block">编辑/塞上柳</p><p class="ql-block">图上文下</p> <p class="ql-block">  秋将尽,冬即来。鸿雁声声南飞去,风儿渐冷北吹来。鸿雁诉说着离别的忧伤,北风撩起我一阵阵惆怅。&nbsp;</p><p class="ql-block"> 向北望,思故乡。塞北那边有我的老家,有我长眠在那儿的爹娘和兄长。那是我魂牵梦绕,一生眷恋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田间里,山坡上,有我年少时留下的脚印。窄巷里、山峁上有我住过的家和院落。&nbsp;</p><p class="ql-block"> 提起家,那可是我生命的来处,是我心灵安放的地方。&nbsp;</p><p class="ql-block"> 提起家,心里有温暖,也有忧伤。&nbsp;</p><p class="ql-block"> 家,凝结着父母之爱,手足之情,是割不断的血脉相连,是兄弟姐妹同生共长的殿堂。&nbsp;</p><p class="ql-block"> 家,是思念。思念里,有袅袅炊烟升起,那里飘荡着母亲为我们做出的美味饭香。思念里,油灯闪烁,灯下那是母亲为我们缝制新衣裳。思念里,那块地头上,是母亲为我们劳作奔忙。&nbsp;</p><p class="ql-block"> 如今,父母与我们已是阴阳两隔,思念里掺进了无尽的悲伤。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这是我最疼的痛楚,最深的哀伤。</p><p class="ql-block"> 这些年我每年都回去,可都是来去匆匆。今年夏天有幸回去多住了些日子,把我儿时、少时、青年时住过的地方走了一圈,最重要的是给父母和哥的坟上敬一柱香。</p> <p class="ql-block"> 提起家,最想念的还是我那已离世了的母亲。失去母亲是我心中最深的伤痛。母亲的离世,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十几年的时间都疗不好这种伤痛。</p><p class="ql-block"> 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我的母亲是钢铸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小时日子过得很艰难。可再苦再难也打不垮母亲。母亲为了让我们的日子尽量过好一点,她没日没夜地操劳。为我们缝补洗浆,一日三餐自不必说,一年四季还要去地里劳作,还每年喂一头猪,养一只羊,抱一窝鸡,还养着我们兄妹四个。这样奔忙就是要让我们吃饱穿暖。在母亲的辛勤劳作下,我们没挨过饿没受过冷。</p><p class="ql-block"> 现在想起那时的母亲就像有三头六臂似的,不知道她是咋样忙过来的。</p><p class="ql-block"> 那田间里、灶台前、油灯下母亲为我们辛劳的身影如今都在每个儿女的心里装着。</p><p class="ql-block"> 儿女都是母亲心尖上的肉,无论多大她都牵挂、不舍。我在外求学时,每次离家母亲都要站在硷畔上瞭着我不肯回去,我也是一步一回头看着我的母亲,直到不能再看见,这身影深深地刻在了我的生命里。</p> <p class="ql-block">  父亲高大伟岸的身躯一直是我们的依靠,家的顶梁柱。不管遇到啥,人情冷暖,世事变迁,都有父亲为我们顶着。在父亲撑起的这片天下我们安全稳定,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幸福正常地成长着……</p><p class="ql-block">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父亲伟岸的身躯似乎弯了一些,个头也似乎矮了一些,遇事有了几分迟疑,少了一些过去的坚定。我才意识到父亲老了,我心里很难过,就像小时最怕母亲变老一样。父母需要我们来呵护了。</p><p class="ql-block"> 记得在我上学、工作离家时,父亲都要把我送到车站,车啥时不启动,父亲就那么站在车旁看着我,直到马达轰隆声起,父亲才转身离开。看着父亲一次弯于一次的背影,我的眼睛就会被泪模糊。</p><p class="ql-block"> 当车开出车站大门时,又会看见父亲站在路旁等着我坐的车出来,这身影同样深深刻在我的心里今生今世不会忘记。</p><p class="ql-block"> 父亲离去时走的很急,千里之外的我来不及见上他最后一面。这是我永远的伤痛、愧疚和遗憾,每每想起都会痛哭流涕不能释怀。</p> <p class="ql-block">  在每个家的儿女里最亏的就是老大。</p><p class="ql-block"> 那时由于世事艰难,前途渺茫,哥就远走他乡,早早承担了和父亲一起养家的责任。</p><p class="ql-block"> 在外的打拼更是艰难,以至给哥落下了一身的病,也让哥练就了一身做生意的本领。</p><p class="ql-block"> 后来哥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即便是病痛缠身。就在哥的事业如日中天时哥去了。</p><p class="ql-block"> 哥的英年早逝同样是我最深的伤痛。他有多少未尽的事业,他给我们和他子孙留下了多少遗憾……</p><p class="ql-block"> 我常常想,如果哥不要有病,他的事业会进一步做大做强。如果哥还在世,他的子孙会更加幸福。如果哥还在世,我们兄弟姐妹相聚时就不会有遗憾有缺失。</p><p class="ql-block"> 如果、如果,可是没有如果,只有深深的遗憾和久久的伤痛。</p> <p class="ql-block">  几十年前,我家住在这个巷子里。那时我还是个学龄前儿童。</p><p class="ql-block"> 现在巷子铺了砖,干净整洁。记得我家住的那会是半石板半土的巷子,一下雨一脚的泥泞,低处积水能没过我们的脚脖子,于是我们就赤着脚在雨水中踩泥玩。母亲一次次叫着不让玩雨水,说雨水会让脚上起格痨。我们不懂是啥,母亲说就是得了这种病脚指缝里会先烂,一直会烂到全脚,还好不了。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真的有这种病还是母亲吓唬我们呢。</p> <p class="ql-block"> 这是当年我家的大门,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p> <p class="ql-block">  院子里已是面目全非了。院子中间搭了大大的雨棚,下边堆满了杂物,只给四边留了走人的通道,全没了记忆中的美好。</p> <p class="ql-block">  老住户全搬走了,这个老头是后来搬进来的,我们的老邻居他一个都说不出来。这是他给我妹妹讲这些年院子里的一些事</p> <p class="ql-block">  院子的南边有两户人家,当年我家就住在靠外边的这间,里边原是一户,现在隔成了两户,一户还把门窗换了成了绿色。</p> <p class="ql-block">  我家住过的房子,门窗和记忆中一样。</p><p class="ql-block"> 屋里的炕也换成了床。那时的炕从门口的窗户起一直通到里边和灶台连着,灶台靠着后墙。记得我们和院里的孩子经常在这面炕上玩。</p><p class="ql-block"> 时光蹿过数十年,房子依旧,人却变了模样。</p> <p class="ql-block"> 东房原也是两户人家,靠里的原来是孙家,他家把这房子卖了,买家又卖给了图中这老头。他们不知去哪了。</p><p class="ql-block"> 外边这房当时是我父亲的同事刘玉凯家住着,那时我叫他媳妇“石榴姨姨”。也不知道石榴姨姨现在何方。</p><p class="ql-block"> 这个院子里还有我的两个玩伴,现在也不知道在那呢。她两个没上过学。现在想来,那年月城里人的思想也是很不开明的。</p><p class="ql-block"> 我家刚搬走那几年我还时不时地能见上她俩,后来就渺无音讯了。人生中有多少这样散后再永无相见的人……</p> <p class="ql-block"> 这个是崔家大门,远一点的是杨家大门。这两院都有比我大一两岁的女孩,我们一起玩过。</p> <p class="ql-block">  父亲当年工作的单位县委如今变成了一所学校。那时人委也在这儿。</p><p class="ql-block"> 我家住的离县委很近,我那时常去县委玩。直到现在我还经常梦到县委和父亲办公室的模样。&nbsp;</p> <p class="ql-block">  县委对面的影壁和大门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把影壁刷成了白色。</p> <p class="ql-block">  这两个大门也在县委对面,靠里的这间门面当年没有。这两个大门模样好像也没变。</p> <p class="ql-block"> 我们家搬到农村时就住在这个院子里。我家来后这个院子成了五户人家,十几个孩子。</p><p class="ql-block"> 当年这是一个热闹很有生气的院子。大家和睦相处,互相帮助,真的体现了那句“远亲不如近邻”的老话。</p><p class="ql-block"> 孩子们干完活就尽情玩,打石头牌、漾大绳、跳皮筋、扔沙包、踢毽子、玩扑克……那个年代孩子们应玩的尽玩。院子里的每个孩子都在这儿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和少年时光。</p><p class="ql-block"> 如今,看着眼前这人去窑空的荒凉,心生感慨。烟火散尽,热闹不在,当年充满生活气息的景象一去不返了。</p> <p class="ql-block">  我家在这孔窑里住了十几年。</p><p class="ql-block"> 刚来时,窑顶的泥皮跌落的斑斑驳驳,到处是裸露的石头。这年冬天,由于做饭的汽水钻入未落的泥皮缝里,大大小小的泥皮就不时的往下掉。一天晚上,母亲在油灯下做针线,身旁睡着妹妹,母亲感觉头上有泥屑掉下来,她抬头看时,顶上一片泥皮正在脱落,母亲眼疾手快一把搂起了熟睡中的妹妹,随即那片泥皮就掉下来盖在妹妹的枕头上,有锅盖那么大。当时我看见了母亲风一样地搬起妹妹,还没来得及想为啥,那块泥皮就盖下来了,好险啊!</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起来,母亲就将窑顶的泥皮全戳掉。</p> <p class="ql-block">  等到夏天,母亲请来了村里有技术的人花了几天时间把整个窑里裹泥了一遍,待干好后,母亲不知在那里掏来白泥,把个窑刷的雪白亮堂。</p><p class="ql-block"> 又和父亲重新盘了炕,砌了灶台。炕楞用水泥捏起来,灶台面用水泥铺起来。炕墙、灶台墙都用水泥裹出来,在半干时刷上了墨汁,再用遄河石头将水泥面打磨得光滑透亮。</p><p class="ql-block"> 图片是我和妹妹、老公今年夏天去时拍的。我家离开已经四十多年了,这炕楞,灶台还好好的。</p> <p class="ql-block"> 这里我要详细讲述母亲为这盘炕所花的心血。</p><p class="ql-block"> 窑裹泥了刷白了,炕楞、炕墙、灶台、灶台墙都就绪了。接下来母亲要打造这盘炕了。</p><p class="ql-block"> 母亲弄来纸箱子用水泡起来,又在山上掏来白色的石垉面。这时纸箱泡透了,母亲就用碓臼将泡好的纸箱捣成糊状,再把石垉面加进去捣成非常有韧性的泥,然后把这种混合泥铺在炕上,越厚炕越耐。前边的工序完成后,要在合适的时间里再用遄河石头像打磨前边的水泥面一样打磨炕皮。在打磨的同时上黄油。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多少遍多少天,一面工艺品在母亲的手中出世了。</p><p class="ql-block"> 这盘精致的炕,古铜色,闪着光亮,手上去摸一摸,如玉一般细腻光洁,温润丝滑。由于母亲用料足炕皮厚,所以冬暖夏凉。睡在这盘炕上就如躺在了绸缎上一样舒服安逸。</p><p class="ql-block"> 母亲又买了专用墙纸请人贴了炕腰墙,图中下炕腰墙上的这块腰墙纸,就是当年留下来的,就这个色,这个花。</p><p class="ql-block"> 至此,母亲把这个烂鸭窝似的家整修装扮成一个雪白亮堂,窗明几净,温馨舒适,冬暖夏凉的安乐窝。我们兄妹四个在父母的呵护下安逸地生活在这个安乐窝里。</p> <p class="ql-block">  我们渐渐长大,先后从这里飞出。母亲是最后一个离开,母亲离开的这年是1981年。</p><p class="ql-block"> 这里生活的十几年,在我们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这里的生活是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这里刻下了我们的欢声笑语,也留下了我们的艰难不易。</p><p class="ql-block"> 之后,少时生活过的地方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而这里出现的最多。</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还回来看过两次,这次是第三次。</p><p class="ql-block"> 我第一次回来是1994年。我专门进窑去看母亲的这盘炕。把上面的一层浮土弄过,惊喜地发现这炕仍然新新的,只是锅头处有一小块破了,摸上去还是细腻光滑。13年了,母亲精心打造的这盘炕有多耐啊!</p><p class="ql-block"> 那时母亲还健在,回来就对母亲汇报了炕的情况,母亲说那时花进资本了,所以就耐。</p><p class="ql-block"> 又过了15年,2009年我又回来时,炕全烂掉了。母亲是2008年去世的,她的炕也随她而去了。</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们的老邻居援朝的妈妈,八十多的高寿了,依然健硕硬朗,和蔼可亲。还清楚地记着我和妹妹。一个院里五户人家的父辈,只剩她老人家一个了。</p><p class="ql-block"> 母亲在,家就在,何等的福气啊!</p> <p class="ql-block">  凤凤、妹妹和我。</p><p class="ql-block"> 凤凤家和我家是拐角邻居,就是一个直角两边上的相邻窑洞。</p><p class="ql-block"> 我们院里有五个女孩儿,凤凤、丽丽、我、凤凤妹妹翠琴,我妹妹小静儿。</p><p class="ql-block"> 凤凤、丽丽、我,我们三个年龄相仿。翠琴小一点,小静儿更小,我家搬来时她一岁多一点。</p><p class="ql-block"> 凤凤、丽丽、我,我们是稳定的三角铁闺蜜。春天我们在山坡上掏小蒜,采野花,但打碗碗花我们是绝对不采的,据听说采了这种花就会打破家里的碗。</p><p class="ql-block"> 夏天,我们去河里捉过鱼虾,路边壕畔挽过猪菜割过羊草。</p><p class="ql-block"> 秋天,去山坡上打过酸枣,摘过枸杞。就是山坡上所有的野果我们都采过。</p><p class="ql-block"> 冬天,打过雪仗,雪地里套过麻雀,上山捡过柴,为家里准备一个冬天用的柴火。</p><p class="ql-block"> 还有,上学的路上我们一起出一起回。</p><p class="ql-block"> 回想当年,那是何等有趣而又回味无穷的时光啊!</p><p class="ql-block"> 可惜这次没见到丽丽。</p> <p class="ql-block">  这是援朝和我老公(着白上衣的是援朝)。援朝是丽丽的哥哥。他和我哥孩提时是好伙伴,成年后是好兄弟。</p><p class="ql-block"> 援朝写的一手好诗。这次和我老公是诗友相会。他们两都写一般人不写的格律诗,所以他们互懂对方,互相切磋,很能聊得来。</p><p class="ql-block"> 下边是援朝怀念我哥的诗:</p><p class="ql-block">《殇保林兄》</p><p class="ql-block">祖籍榆林刘官寨,</p><p class="ql-block">落户神木呼家台。</p><p class="ql-block">种桑养蚕筹学费,</p><p class="ql-block">书案挑灯鸡唱白。</p><p class="ql-block">携手弟妹苦心志,</p><p class="ql-block">敬孝父母慈荫怀。</p><p class="ql-block">与生俱来情意重,</p><p class="ql-block">老大少小两无猜。</p><p class="ql-block">东坡采煤痨疾病,</p><p class="ql-block">西京手术二十载。</p><p class="ql-block">金属瓣膜易老化,</p><p class="ql-block">移植心脏抵上海。</p><p class="ql-block">忽闻噩耗倾盆泪,</p><p class="ql-block">空对棂柩独徘徊。</p><p class="ql-block">捶胸欲绝,</p><p class="ql-block">喋血悲泣。</p><p class="ql-block">援朝叩首!</p> <p class="ql-block">  吊珍,我一年级到五年级的同桌,我相知的发小,相懂的闺蜜。</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生性胆小,但只要跟着吊珍,就会在校园里疯跑疯玩,别人欺负我时她就会出来替我出头。小时她没少护过我。</p><p class="ql-block"> 我还是她们家的常客。那时经常腻在她家。记得每当秋冬去她家时,她妈妈就会挖一碗红枣给我吃,秋天的枣甜脆清香,冬天的枣酥软甘甜。在那个食物极其匮乏的年代,能那样放开吃枣是咋样的一种幸福和满足。</p><p class="ql-block"> 上了六年级和初高中后,虽然我们不在一个班了,但我们还是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五里路上我们相伴了五年。</p> <p class="ql-block">  仙飞,和我上下院住着,又一个教室里坐了五年。小时经常去她家玩。记得那时她家有不少小人书,去她家就是为了看这些小人书。</p><p class="ql-block"> 仙飞从小就比我们懂事,她出去玩的很少,上学之外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帮家里干活。她很会做家务,整齐又干净,很小就会给家里做饭了。她的乖巧是母亲们用来教育我们女孩儿的榜样。</p> <p class="ql-block"> 明香,我的发小,闺蜜姐姐。记得小时我经常带着妹妹去她家玩,妹妹困了就睡在她家炕上,我们俩就守在妹妹身边一直瞅着妹妹睡觉时的模样。</p><p class="ql-block"> 上了初中,明香就和我们院三铁密、吊珍、仙飞,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p><p class="ql-block"> 就在我们的学上着上着,突然有一天明香不见了,我们都不知道她去哪了,她父母也走了。</p><p class="ql-block"> 直到有一天,才听说她出嫁到内蒙了,我的心好凄凉啊!初几年晚上经常会梦到她,梦里我问她,“你去那了?咋给我们一声招呼也不打?说不见就不见了?”后来每每想起她都很伤感,觉得再见不到她了。 </p><p class="ql-block"> 多年以后,她带着丈夫、儿子回来了,我见了她,自然说的话一车也装不下。</p> <p class="ql-block"> 我们村的女孩儿们,我小时的玩伴,上学路上同去同回的闺蜜们。</p><p class="ql-block"> 儿时的伙伴是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儿时的情谊是最纯真而珍贵的。</p> <p class="ql-block">   在我们院脑畔上拍的村子的一角。如今已完全没有过去的模样了。当年这下边是绿油油的庄稼,现在已经不种庄稼了,推成这样不知道做啥呀。</p><p class="ql-block"> 这片土地养育了我们十几年。当时,我家搬来后在有限的土地上和村民们分粮吃,还得给我们挤出一分自留地来。我们的到来,占有了这里的一份资源,但村民们仍以厚道之心接纳了我们,这份恩情我们是一直牢记着的。</p><p class="ql-block"> 正因我们要在这儿分食吃,所以,村民们有事求到父亲,父亲就一一都办。</p><p class="ql-block"> 后来,弟弟在神中校长任上和县教育局局长任上,给村民的孩子们解决了不少问题,使得村里好多孩子上了大学。有的毕业了还给安排了工作。这也算是对村民们的一份回馈和报答吧。&nbsp;</p> <p class="ql-block"> 庄稼地上也修了住宅楼,咋么看都觉得不如过去那一片绿油油的庄稼好。</p> <p class="ql-block">  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已经是物已改人已非了。所见之人大多不认识。村子里就我这一辈人都已走了不少,唉!岁月可真不经用啊!</p> <p class="ql-block">   这条深深的巷子尽头是张家院,我家离开住了十几年的农村后就住在了张家院。</p> <p class="ql-block">   张家院有三孔窑,我家占两孔,这是我记事以来最宽畅的居所了,窑大大的,院宽宽的,住着非常舒服。</p><p class="ql-block"> 当我和妹妹找到这儿时,院子、窑都不见了,原址上有一堵围墙,围墙这边成了一片停车场。</p><p class="ql-block"> 围墙那边露出了一栋红楼的一角,那是神木中学所在地的一角。也是我和老公刚结婚时新房所在地的位置。</p> <p class="ql-block">  这栋红楼的位置上,当年是一个二层的小楼,下边是窑洞,窑洞上边又坐了一层小房子,小房子的院就是下层的窑顶。</p><p class="ql-block"> 我结婚的第一年就和老公住在这层小房子西边的第二间,往西走几步就看见了我家住的窑和院子,随时都能和我妈说上话。如果能飞的话一秒钟就能飞到我妈的身边,真的是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啊!</p> <p class="ql-block">  神中现在的大门,宏伟气派,不愧为名校的门面。</p><p class="ql-block"> 我们上学时,神中的大门古朴典雅。可惜在70年代后期拆掉建了一个简易大门。老公在神中教书时就是那个简易型的大门,那段时间我也在这里边住了四年。</p><p class="ql-block"> 现在的大门是90年代弟弟任校长时建的。</p><p class="ql-block"> 如今,神中已搬到新村,这儿成了市一中了。</p><p class="ql-block"> 下边是老公为母校写的七律。</p><p class="ql-block"> 重游神木中学</p><p class="ql-block">故地重游绪泛澜,</p><p class="ql-block">过昔往事页频翻。</p><p class="ql-block">求知几度寒窗苦,</p><p class="ql-block">执教经年秉案艰。</p><p class="ql-block">老树犹存青少梦,</p><p class="ql-block">新楼难觅旧时园。</p><p class="ql-block">人迁世替常生变,</p><p class="ql-block">唯有心藏惦念篇。</p><p class="ql-block"> ——高健</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们上学时的神中大门。</p> <p class="ql-block">  我在神中上学时走过四年的巷子,这是一条贯穿县城南北的特长巷子。两幅图是我站在中段分别向南、北拍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当年的党校是父亲工作过的地方,如今这里成了一个幼儿园。当时我每天上学都要有四次经过这儿。</p> <p class="ql-block">  县干部招待所也是父亲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如今成了公安局了。这里,同样也是我一天要四次经过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  李慧家的大门,同样每天要有四次经过。那时经常跨过大门到李慧家里去,因此和李慧结下了近五十年的缘分,这份缘始终不曾褪色。</p> <p class="ql-block">这是从西往东去神中的巷子。</p> <p class="ql-block">  当年住的张家院往西经过一条巷子就到了大仙庙。如今这儿改建成了广场,增建了几个豪华亭子。</p> <p class="ql-block">  神木城区最具标志性的钟楼。过去农村人进城,不到钟楼就不算进城。</p><p class="ql-block"> 城中心的四条主街也是以钟楼为中心的。</p> <p class="ql-block">钟楼北是北大街</p> <p class="ql-block">南大街</p> <p class="ql-block">东大街</p> <p class="ql-block">楼洞那面是西大街</p> <p class="ql-block">东三道格洞。</p> <p class="ql-block">西三道格洞。</p> <p class="ql-block">钟楼东北角</p> <p class="ql-block"> 钟楼东南角这个位置,在我儿时是间理发铺,里边有个长辫子理发员长的可俊了,我儿时经常扒在理发铺窗玻璃上看那个长辫子美女。</p><p class="ql-block"> 理发部旁有个卤肉摊,一口特大锅里格嘟嘟格嘟嘟煮着猪的头和杂碎,香气特别诱人,我那时不懂事经常站在锅跟前看着冒气的肉,闻着香,酣水一口一口地往肚里咽,摸摸口袋一分钱也没有。看半天无奈,就转身再去看美女减馋。</p> <p class="ql-block">  街的左边,是过去的银行,妹妹曾经就在这儿上班。如今银行搬走了,旧楼拆掉建了这样的新楼,现在也不知成啥单位了。</p> <p class="ql-block"> 紧挨着银行,过去是邮电局,也是拆旧建新了。</p> <p class="ql-block">  原来三货业,也拆旧换新了。</p> <p class="ql-block">  这是当年的城关医院,模样没变,现在是皮肤科门诊。</p> <p class="ql-block">在东山上拍的神木城区全景图</p> <p class="ql-block">老公为香炉山赠诗一首</p><p class="ql-block"> 咏香炉山</p><p class="ql-block">孤岩危峭耸云中,</p><p class="ql-block">历雨经风见世更。</p><p class="ql-block">晨沐朝霞夕戴月,</p><p class="ql-block">清烟袅袅佑麟城。</p><p class="ql-block"> ----高健</p><p class="ql-block">下边再借用援朝的一首诗《香炉山》</p><p class="ql-block">《香炉山》</p><p class="ql-block">独上炉山梅香飘,</p><p class="ql-block">目断西岭松更高。</p><p class="ql-block">引出诗情清入骨,</p><p class="ql-block">声声逐俗乐逍遥。</p><p class="ql-block"> ----援朝</p> <p class="ql-block">老公为二郎山赠七律一首</p><p class="ql-block"> 咏二郎山夜景</p><p class="ql-block">暮色威龙映夜空,</p><p class="ql-block">苍崖赤壁荡波滢。</p><p class="ql-block">巍巍仙宇无凡界,</p><p class="ql-block">灿灿银华有秘琼。</p><p class="ql-block">王母错为瑶液地,</p><p class="ql-block">嫦娥误做广寒宫。</p><p class="ql-block">此番胜景人间少,</p><p class="ql-block">惟我麟州古塞城。</p><p class="ql-block"> ----高健</p> <p class="ql-block"> 山路的尽头是父母和哥长眠的地方。去给逝去的亲人上柱香,磕个头。</p><p class="ql-block"> 故乡是什么?是曾经温馨的家,是血浓于水的手足情,是曾经一起玩过的发小、闺蜜和朋友。</p><p class="ql-block"> 故乡是什么?是年少时爬过的山,趟过的河,走过的路。</p><p class="ql-block"> 故乡是什么,是最长的思念,最深的眷恋,最久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故乡是什么,是剪不断的乡愁,是爹娘和哥长眠的那片厚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