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追寻信仰 一生必去西藏（中）

贺子

　　黎明的曙光渐渐淡化暗黑，朦胧了扎西曲登村周边的田野。我们一行四人，跟着房东卓玛拉行李箱的农用车，走出民宿编号、标注4A星级的院墙门槛，经过村落犄角旮旯的碎石路，径直踏上铺上水泥的宅第巷道，一盏盏晶莹剔透的路灯，折射我们的身影时短时长。

步入剧院侧边的村部食堂，就餐的环境十分优雅，坐垫靠背全是柔软的印花绒布。吃完早餐天刚亮，我们又将乘坐旅游巴士，驶向那风情万种的天路，驶向那胜似江南的林芝…

　　在桑日县与加查县的交界处，旅游巴士开始爬行两山夹一江的陡坡。左边兀立嵯峨嶙峋的悬崖，松动裸露的石头随时可以掉下来。右边是峡谷深处奔涌湍流的雅鲁藏布江，岌岌可危，摄人心魄。导游卓玛形容这条路段：“司机不敢鸣叫喇叭，唯恐震落碎石”。行至达古峡谷的亲猴台，她盯上了游走的野鹿，尖叫的“哇噻”呼喊：快看，野鹿！我凑近车窗循着她指的方向，却没有见到野鹿的影子。倒是返回来时，目送几只野鹿徜徉在路边，鹿回头望望疾驰的汽车，跳上崖口，扬长而去。

　　伫立观景台，我没有见到猴群嘻戏的生灵奇观。达古峡谷堪称百里画廊，距离泽当80公里，是雅江第二大峡谷，素有“西藏的九寨，山南的江南”美称。谷内有雅鲁藏布江大转弯；谷内遍布虫草、雪莲花等珍贵药材；谷内的棕熊、猴子、鹿子等野生动物与人和谐共生。这里气候湿润，植被茂盛。自然资源，神奇迷人。

　　漫步观景台，停工地面浇筑，略显凹凸不平，峡谷之巅的观景台还未建设安全护栏。驻足壁立千仞的峡谷塬上，鸟瞰咆哮的雅鲁藏布江和悬浮连接雅江两岸的铁索桥。抬头望着耸肩云霄的峰峦，天空的朝阳拨开云雾，喷薄欲出。我瞬步地俯仰天堑，境界升华的感悟了人生。

　　旅游巴士在达古观景台早已掉好车头，据说翻过这座山就是中印边境，与佛教发源地-菩提迦耶相距几百公里。印度的菩提迦耶，是佛祖释迦牟尼的悟道之处，更是佛教信徒心目中最神圣的地方。佛教经过西藏传入我国，藏传佛教结合自己的苯教，发展成为一个独具风格，独具规模的派系。

　　驱驰林芝市的途中，车上的电视屏幕连续播放金瓶掣签产生十一世班禅及班禅转世的录像。1989年1月23日，十世班禅大师离开拉萨，前往日喀则主持第五世至第九世班禅灵塔的开光典礼，因操劳过度，心脏病突发，医治无效圆寂。第十世班禅圆寂后，中国佛教界，尤其是藏传佛教的高僧大德、广大信徒，通过各种方式祈祷、祝愿，希冀班禅大师早日幻化肉身，乘愿而来。

　　历时六年寻访转世灵童，1995年11月29日，藏历木猪年十月八日，是藏传佛教一个大吉大利的日子。这一天，认定第十世班禅大师转世灵童的金瓶掣签仪式，在拉萨大昭寺释迦牟尼像前，按照藏传佛教的仪轨隆重举行。

当宣布坚赞诺布中签继任第十一班禅额尔德尼时，全场欢声雷动，各族代表、信徒群众齐呼“拉加罗！拉加罗！”（意喻神断胜利）。第十一世班禅坐床继位典礼，在班禅大师驻锡地日喀则市扎什伦布寺举行，会场内外紫烟袅袅，法号齐鸣，僧众以庄重的宗教仪式欢迎新一代班禅大师。

　　颇具瑞相的坚赞诺布男孩被确任为十世班禅转世灵童真身，年仅六岁的“活佛”，谙熟坐在继往开来而又至高无上的佛堂宝座，其父母都向他跪地祈愿，顶礼膜拜。

　　视频还播放藏族同胞磕长头的朝圣之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数月经年，朝行夕止，匍匐于沙石、泥泞、冰雪之上，不畏艰险向目的地虔诚进发。

每次长途朝圣，将近三分之一的信徒因各种原因不幸死亡。信仰的力量无穷无尽，信仰的精神感天动地。圣地是介于神圣世界与世俗之间的大门，投奔圣地，置身其中，意味着融入永恒的力量，意味着登堂入室，超凡脱俗。

　　颠簸在苍茫的天路，沿途可见车外曼妙奇特的风景；沿途可看车里录像宗教信仰的视频；沿途行驶的车辆不多，一路风尘，畅通无阻。

在拓宽的匝道停车，我们走向简陋低矮的厕所，女人们瞥一眼嫌脏，嗅一下嫌臭，赶紧躲在公路对面的山窝去露天方便。

一头粗壮的牦牛牵鼻栓到厕所的墙角，或许是主人让它熟悉这里的地形，或许是主人让它尝试离群的孤苦伶仃…突然，有队友指点公路旁的标牌，惊叹这里的海拔是4409m，我趁此颙望起伏的贡德林草原，满山遍野，杂草丛生，真是髙原放牧的天然草场。

　　贡德林草原，路边零星的屋舍掩映在绿地上，青色环绕丽景的家园。一堆堆垛堞黑色的牛粪，是牧民在清晨趁牦牛屙屎还未晒干，拾取收集，贮存码放，替代高原匮乏的柴火，炊烟升起，温暖毡房。

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藏族牧民漂泊不定的生活，他们哪天转场？我不得而知。但是，我能忖度他们会把一生大部分的积攒用来尊奉寺庙，把叵测的命运当作因果轮回，把永恒的信仰当作精神灯塔。

　　中途停靠邦杰服务区，我在卫生间磨蹭几下才打燃火机，悻悻地走了出来。经销珠峰专供氧气的商人介绍这里的海拔是4500m，有队友买百元三瓶的藏营气应急吸氧。还有一个队友迟迟未见上车，我反映：“此处的海拔比较高，是不是有人晕倒在卫生间？”导游卓玛急了，他的妻子更着急。她们走进去寻找，这位男队友还在里面讨价还价地想买藏药，赶到车上又记起水杯丢在那里，跌跌撞撞的两次疾行，气喘吁吁脸变色，缓过神来才答话。

　　中午，旅游巴士在林芝的郊外加满油，掉头继续往前走，有人畏葸接连不断的舟车劳顿，缺氧受罪，浑浑噩噩地提出不想去了，导游不可能随便让人擅自离开。

驶过一片绵长而又陡变的高原山地，路桩号318国道。这条千里迢迢的川藏线，被誉为“中国人的景观大道”。318国道的鲁朗路段，雪山林海，云涛彩霞。一岭四季，十里九景。沃野万顷，清泉百转。自然勾画一副恬静优美的“山居图”，自然绘影一帧圣空卷轴的裱褙。

　　到达色季拉山垭口观景台，朗朗晴天，吉光片羽。南迦巴瓦峰依然银装素裹，太阳的照耀，熠熠生辉，分外妖娆。导游卓玛没有注重解析这里的细节，我的惊鸿一瞥尚未留下珍贵的照片，攻略想起，后悔莫及。

南迦巴瓦峰常年隐匿云雾之中，犹抱琵琶半遮面，故而被人们唤做“羞女峰”，是十人九不遇的“中国最美雪山”，只有心诚之人才能一睹它的风采。

藏族人世世代代都将南迦巴瓦峰视为通天之路，视为神灵的居所，西藏的圣山之父，凡人断然不可打扰。我瞅见南迦巴瓦峰逶迤的雪山，不知不觉成就了我晚年的幸运，亲切感受大自然的恩赐。

　　跟团游，往往受到时间的制约，游走个路景点，时常来去匆匆。我急忙穿过摆摊的帐篷，走到色季拉山垭口，见游客有序登上台阶，拉绳敲响牛头钟，他们如出一辙敲三下，静默肃立，风姿绰约。

牛头钟树立观景台，几块硕石“朵帮”垫底抬高，经幡裙裾，造型独特。牛头钟上面7782数字表示南迦巴瓦峰的海拔高度。牛头是藏族的吉祥物，敲钟是祈福。牛头钟对面的山丘，簇拥一条条鲜艳夺目的经幡和风马旗，参差披拂，旷野出彩。

　　色季拉国家级森林公园是尼洋河与帕隆藏布江的分水岭，著名的川藏公路蜿蜒其间，原始的俊峰秀水演绎精彩。

鲁朗林海是由一片高原山地和草甸组合的狭长地带，两侧青山从低到高，分别植被灌木丛和茂密的云杉、松树。云山雾罩的森林，周边雪山兀立，沟里菁菁葱茏，林间有整齐如人工修剪般的草甸。许多民居建筑在这山环水复的林海当中，成千上万的野花竞相开放，溪流淙淙，鸟语花香，简直就是尘缘净土，人间天堂。

　　鲁朗林海景区，悠长的阶梯直至沟壑平台，居高临下，登上费力。我以防万一置换的骨骼受伤，不得不放弃往下走的冲动。

　　返回林芝市区，在雪缘药膳石锅城吃晚饭，游客齐聚，等位就等了半个小时。品尝石锅鸡是鲁朗特色与招牌饮食，石锅是当地人用整块石头凿制而成，石锅烹饪当地的土鸡，味道鲜美，营养丰富。

煮沸的石锅鸡刚揭盖，几对夫妻眼尖手快，抢先撕开了鸡肉，相互夹菜，一副鹣鲽情深的好模样。见此境况，我大大咧咧的开腔：“到西藏旅游，你们会不会做爱呢？”大方的丈夫笑出声：“在这缺氧的高原做爱，不要命了！”我的调侃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趁热嚼着吃到几块浸润药香的鸡肋。

　　情由性而生，爱由家而系，凡人俗子难免自私自利。我们下榻林芝市巴宜区的龙都酒店，归属西藏略低的海拔，使人舒缓疲惫。

翌日，我们迎着朝阳游览林芝市境内的卡定沟景区。“卡定”藏语译为人间仙境，卡定沟属于典型的峡谷地貌，海拔2980m，地处雅鲁藏布江支流尼洋河畔，雨水充沛，森林茂密。地势险峻，峭壁入云。茂盛的森林植被在光和作用及落差200米瀑布的物理作用下，含氧量非常丰富，自然氧吧，冬暖夏凉。天然岩画，名不虚传。

　　卡定沟景区的卓玛导游给我们边走边讲解，欲说欲神秘。她打开自己的手机，瀑布内一尊天然形成的大佛面目慈祥，时隐时现在瀑布的圣水之中，大佛左右一男一女护法庄严神圣，流光溢彩，形象逼真。

尔后，她指着路边的金刚树，抚触有刺的叶子，迦提上面的嫩叶为何没有荆棘，说是护法佑佛的作用。

走到翠竹林，她又摸着竹节娓娓道来。此时此刻，和我同房的队友东张西望拍抖音，她诙谐地逗他：“你不听话，就拽你到西藏做郎君。”我说他有七十多岁了，导游卓玛幽默回答：“没关系，先到西藏放三年的牦牛。”她风趣的谈吐，令人刮目相看。

　　眺望绿园衬托的巉岩，洞穴的酥油灯栩栩如生。酥油灯在藏传佛教的信徒心中十分重要，把酥油灯比做是信徒的精神之灯一点都不为过。人在生命终结之时，如果没有酥油灯，灵魂将在黑暗中迷惑。

公元七世纪中叶，藏王松赞干布在拉萨修建大昭寺，专请印度女神吉祥天母坐镇大昭寺二楼护法神殿，做大昭寺和拉萨城的护法。西藏人为远道而来的吉祥天母取了藏族名字-班丹拉姆。眼前的班丹拉姆女神在两山之中，高为140米左右，头戴面纱，身着长裙，惟妙惟肖，让游客无不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仙境卡定沟，景区并不大。我走过导游卓玛止步不前，叫唤游客去算卦抽签的亭榭。篁园深处，小桥流水。洼地蓊郁，路边叠翠。穿出碧水潭，瀑布震天响。

　　我仰望瀑布中的天佛，观世音菩萨在民间信仰中常被尊称观音佛祖。眼前的观世音菩萨仿佛正在最高处接受人们的敬仰与朝拜，并默默的保估大家幸福平安。

　　盛世酿造幸福，国强奠定平安。旅游巴士驶入卡定沟附近的久巴村，这里是新时代文明实践站，家家户户都有共产党员，誉为党员村。这里的藏民具有崇高的政治信仰，感党恩、听党话、跟党走。

　　藏民卓玛带着我们走进她的家，院内庭园，花香袭人。她叙说村里的红房顶是广东援建，蓝房顶是福建援建；她着重提及古代的文成公主、当代的孔繁森，把有限的生命无私奉献西藏；她一边讲藏族的故事，一边摆上青稞饼、揉糌粑、敬青稞酒给我们品尝。她的父亲是村支书，去广州出差了，两个弟弟，大弟是林芝市的公务员，小弟正在西藏大学念书。抒怀新的生活，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甜蜜。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新中国，也就没有西藏农奴的翻身解放。

中国共产党最近召开了二十大，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掌舵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巨轮，劈波斩浪，勇往直前，将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