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厚”的我

卡夫卡

　　人都说丑人多作怪，我自认为不那么丑，但是小时候的我外表极其憨厚，属于那种一眼望上去就不会作怪的老实孩子。看起来老实，其实换句话说，在老师的眼里可能就是不太活泼，不大聪明的意思。现在的流行说法就是一眼看上去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整个童年、小学、初中，我给大部分人的印象好像都是这样。最关键的是，看起来老实，成绩也一般，参加竞赛好像也总是拿不到奖，这可不就是不聪明嘛。但是，尽管我是个“老实孩子”

，但植根我内心深处的各种小机灵却不曾中断过。

记忆尤其深刻的就是小学时候，因为看起来老实，也听老师的话，尽管成绩一般，但老师还是让我当上了学习委员。那个时候，我们这一群小学生每天上学放下书包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等待小组长检查作业。每个班的座椅分成好几列，每一列都有一个小组长负责检查每天的作业，谁要是没做作业，名字就会被记录下来，再接受老师的批评教育。学习委员负责检查每一组小组长的作业，而我当时就是那么一个“憨厚”的学习委员。为了躲避我所属那一列的小组长检查作业，我们就口头做了谈判，我们可以在对彼此极度信任的情况下互不检查作业，就这样，整整半个多学期，我的作业本只字未动。虽然现在我也不记得，那个时侯我把本该做作业的时间花在哪儿了，印象中貌似也没有怎么玩儿。

我的这种小机灵可没有就这样终止，因为，纸终究包不住火嘛。突然有一天，老师突发奇想，要所有的小朋友上交作业，这我可就慌了，半个多学期，几乎每个学科都只字未动。但这种问题还是没有难倒 “憨厚”的我，我开始逃课，每天假装去上学，等爸爸妈妈上班以后，我又悄悄溜回家，等快放学的时候，我再背上书包，假装在家门口徘徊，等待爸妈回家。但好景不长，老师很快就联系上了我妈，两人一勾兑，就发现我好像就没去上学。不过，这还是难不倒 “憨厚”的我。急中生智的我学会了一项超人的技能，那就是能够通过人为连续打嗝的方式催吐。老妈一回来就准备质问我为啥逃学，面对气势汹汹的质问，我就使出了我刚学会的绝招，立马“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吓坏了老妈。接下来就是连续使用绝招，呕吐声伴随着附带的眼泪连续不断的往外喷涌。后面的几天我就连续使用相同的招式，而且屡试不爽，硬生生的把逃学变成了病假。爸爸妈妈带着我去瞧医生，也让我吃了一些药，但对于“憨厚”的我来说，病情丝毫没有好转，我妈当时就想着要中西结合，科学与迷信并重。她去找了我们当地出名的“鬼奶奶”。

说起这个“鬼奶奶”，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确实有着很多不可恩议的神技，这个后面再说。这个“鬼奶奶”就告诉我妈，说我是装的，说我就是不想去上学。当时的我知道这个消息后，甚是震惊，但有没办法否定前面的谎言，于是就把“绝技”硬生生变成了演技，开始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说肚子特别疼。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最终爸爸妈妈还是选择相信了我，让我这么无耻地在家里又混过去了一周时间。可是演技再好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我爸带我去医院检查，遇见了一个差点就无心揭穿我的医生。印象当中，这个医生在我的肚子上来来回回按了几下，又询问了我一些情况，就直接给我定了性，说是急性阑尾炎，要做于术。一个晴天霹雳，打的我猝不及防。但是，我没有放弃，开始懂事加煽情模式，我一个劲儿告诉我爸，说做手术要花太多钱，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靠吃药慢慢治疗，同时，我也表示，好像肚子没那么疼了。我爸见我好像有所缓解，也就带我回家，选择保守治疗了。

这件事情后续是怎么了断的，现在的我有些记忆模糊了，但終归应该是很曲折，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我应该比旁边很多“憨货”要作怪的多。但表面的“憨厚”确究植根于骨子里面的，有家庭的因素，也有一些先天的因素，但总感觉小时候的我生活的并非无忧无虑，“憨厚”中透露着早熟，还有一些不属于小孩子应该去在意的自尊。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父母当时未必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有可能是工作忙，不想分散精力管这件事，也有可能是不想戳穿我的谎言，但关于这件事，我还是想记录下来，以便告诫我的孩子，提醒她，这些招我都用过，可别再想忽悠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