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古镇丙安,在川南黔北的赤水河边孤兀耸立,当它在历史里醒来,时光已过去了一千多年。</p><p class="ql-block">这是一座悬挂在整块巨石上的城堡,是古时川盐入黔古道上的重镇,赤水河最繁荣的水陆码头,滇川黔三省地区,往来盐船和商家必经的夜泊之地,是商贾云集的重要场所。</p><p class="ql-block">丙安素享盛名:中国历史文化名村、贵州省历史文化名镇,悬挂在石头上的古镇,悬崖上的建筑艺术,被专家学者誉为“明清建筑与历史的活化石”,亦有“千年军商古城堡”之美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初次来丙安,是因为看了央视记住乡愁第57期《丙安镇——宽厚为人多福寿》,当我来到古镇,更是被这里的人文历史和自然景观所震撼。</p> <p class="ql-block">小镇不大,沿着河岸陡峭山势而建,镇内只有一条窄窄的青石板街,长不到500米,两座保存完好的石门把守着东西两处入口,两个寨门旁,各有一株苍劲古朴的大黄檎树。</p><p class="ql-block">临水的一面全是吊脚楼,鳞次栉比,参差错落。而靠陡坡山地的房屋,则巧用涵洞、妙借山风、横穿岩壁而建。这些年代久远的吊脚楼多掩映在绿树丛和芭蕉林里,沿崖壁修筑的石阶延伸到河滩边。在雨过天晴的早晨,河谷里升腾出雾气,那些悬空而立、鳞次栉比的吊脚楼,在晨雾中高低错落、忽隐忽现,一展古镇特有的原始风貌。</p><p class="ql-block">乾隆元年(1736年),四川开设川盐入黔的四大口岸,其中由合江县前进者为仁岸,而丙安古镇是仁岸盐运的必经之地,所有货物均由此卸货上岸,是赤水河盐运的重要码头。往来于自贡、泸州、习水、遵义的商船都要在这里抛锚停驻,船夫们都要在丙安住上两夜,久而久之,这里聚集成镇。</p> <p class="ql-block">由于此地水急滩险,装满盐的船只很难逆流而上穿过丙滩,船只到此必须“起滩”,也就是把船上的盐包起上岸,人工背过险滩,等空船拉上滩后重新装船上行。所以这条古盐道也是古纤道,至今路上仍遗存有拴船的“石墩子”“石鼻子”等等,这些物件既见证了纤夫们的辛酸,也见证了丙安古镇曾经“满眼盐船争泊岸,收点百货夕阳中。”的繁荣景象。</p><p class="ql-block">清代诗人陈熙晋夜宿丙安古镇吊脚楼上,写下流传至今的诗句:</p><p class="ql-block">“树杪炊烟夕照收,无端风雨落床头;客心摇曳青灯里,一夜滩声撼小楼。”</p> <p class="ql-block">如今赤水河已洗去古镇昔日的铅华,不复“一年一度开酒日,又是船家亡渡时”的盛况,徜徉在街头,让太阳洒在身上,你会有有种懒洋洋的舒适感,如今的丙安小镇还保持着一种古风古韵的朴实之感。</p><p class="ql-block">老街店铺里卖着手编的草鞋、粗犷的竹工艺品,以及日常生活用品,还可以以物易物,一些特色小吃,甚至会勾起人小时候零食的记忆。</p><p class="ql-block">每月阴历逢尾数3、6、9的这九天,为小镇赶场日,从清晨5点开始,大山深处的邻村人家便背着竹篓,竹篓里装着自家生产的果蔬、肉、调料、药材、日用品、手工艺品等,或穿过铁索桥、或徒步石桥到古镇,好不热闹。</p> <p class="ql-block">1935年1月25日,红一方面军强占丙安,将军团部和红二师师部设于古镇。军团首长在这里指挥了丙安、七里坎、黄皮洞等战,红二师在这里北渡赤水河,从此拉开了四渡赤水战役的序幕。</p><p class="ql-block">镇里的繁华地段,有一座红一军团纪念馆,馆内陈列着红军当年使用过的枪支、弹药、军服、纪念章、手摇电话机,以及斗笠、蓑衣等物,看到这些陈列的物品,四渡赤水的壮举在脑海里历历在目。</p><p class="ql-block">在纪念馆里,我意外地发现,85年前,我的湖南涟源老乡,开国上将李聚奎曾在这里四渡赤水,出生入死屡立战功。</p><p class="ql-block">李聚奎是涟源南风乡人,1928年参加平江起义,1934年参与长征,时任红一军团第一师师长,当时红一军团仅两个师,第二师师长耿彪,军团长是林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遵义会议结束后,毛主席私下里第一个告知会议内容的是两位湖南老乡,李聚奎和耿彪。因为他在大渡河战役中的特殊贡献,毛主席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有他,新中国成立至少晚10年。</p> <p class="ql-block">巷道如故,古镇悠悠,岁月把鲜活的东西,消磨成遗迹,久而久之,也就成了载入史册的一段记忆。</p><p class="ql-block">丙安往昔的辉煌与峥嵘,全部被岁月抽空了内涵,只剩下那斑驳的躯壳。</p><p class="ql-block">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晒太阳,摆龙门阵,或打点麻将与纸牌,没有生活压力,没有鸿皓大志,只有一日三餐,只有晚睡早起,神仙也想来这里购房定居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其他地方的景区,争相用一幢幢没有个性的仿古建筑装点,让无数旧址充斥一堆堆建筑垃圾时,这座原汁原味的古镇,就这么孤清荒凉地耸峙在黔西北的偏远之处,侥幸避开了汹涌而来的世俗污染,珍蒇着可供整个世界慢慢品尝的旧日时光,这实在是件该值得庆幸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