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情深

享受寂寞

<p class="ql-block">  二零二二年十月一日,惊闻老同学范玉民仙逝,噩耗传来,让我错愕,悲痛万分!他是我关系最好的同学之一,此时除了悲痛就是惋惜,没有能见上最后一面,但愿他一路走好,驾鹤西去,无挂地魂游西海,享受天堂之福!</p><p class="ql-block"> 此前十几天,也就是九月十八日,玉民同学来的微信音频响了,我立即接听,他微弱的声音仿佛說了我的名字,后面的两三句说了些什么,没有听清,挂了…… 我知道情况不好。回复过去?不能回复过去?让我不知所措,也许那边正在忙碌。过了两天我电话拨打过去,接听的是女士的声音,我告诉她我是新乡玉民的老同学,我姓于,她说出了我的名字,她是玉民的老伴,我们没有见过面,她竟然说出了我的名字,我明白了自己在玉民家里的位置。她告诉我,玉民正在住院,疫情原因,医院只让一人陪护,由她的姑娘在医院身边。我知道,新乡这里也是这样,拿着陪护证出入医院还得过几道关,可恨的疫情、严格地管理,让人无奈!</p><p class="ql-block"> 人生啊,有谁知道在生命的尽头,除了痛苦,还在想什么,在想谁?没有人能知道,知道的已经离去。我猜应该是,想最亲近的人,关系最好的人,我在玉民同学的心里可能就是这样的人。其实我们一起相处的时间只有两年,在短暂的日子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我们的感情亲如兄弟。</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谁有过被想念而失去的感觉!</p><p class="ql-block"> 在新乡我曾看望过两位临终前好朋友:一位是郭伟贵,他是个领导干部,好兄弟。一天,在人民医院偶然碰见他的爱人拿着饭盒,我寻问什么情况,她说没事,說完话待她走后,我到住院部查询,找到了郭伟贵住的病房,他感到惊讶!我们聊起来得知,他患了直肠癌,虽经反复治疗,但仍然觉得心灰意冷。他說现在谁都不想见,自己连要饭的都不如,要饭的能吃能喝,自由自在,自己的一切都将失去,你来还可以聊聊,其他人来了,我连句话都懒得說。临别前他說,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尊重了他的意见,后来他走了。另一种位是我的战友叫陈新生,老班长,退伍后到新乡市轻工局,后任新乡市棉织厂党委书记,退休后患食道癌,刚开始手术后还挺精神,后来就不行了。一次,郑州老战友秦顺喜来新乡,几个战友想在一起聚聚,不期下午未敲开陈新生的家门,晚饭后再次到他家,开门后见他面色憔悴,骨瘦如柴,我们也有說不出的忧伤!他說,现在不想出门,不想见人,我们也知道,此时用什么样的语言安慰都无济于事,几个人心情沉重说了一些话,没有了战友相处欢快的气氛,后话无须多说。</p><p class="ql-block"> 人生就是这样,同学、战友、同事、朋友,茫茫人海圈子里就那么几个要好的,无论相处时间有多长,心中念念一辈子。关系好的在一起干啥都舒坦,这就是感情,友谊,现在說是三观相同,就是亲人也是这样。我和玉民老同学相处只有两年的时间,那是一九六一年夏天上初三,我从封丘六中转学到他所在的县十中,后来十中又合并到县一中,一年后我们又一起考上高中分到一个班,高一下学期结束,我弃学从戎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学校两年的时间,和玉民同学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们的相处是在国家困难时期,封丘一中条件很差,连洗脸的条件都没有,早晨慌慌张张起来,如果想洗脸,我们常相伴,两个人推水车替换洗上两把就行啦,赶快去出操,回来就早自习。当时供应的粮食不够吃,家住农村的同学周末回家带些馒头用来补充,课间休息时玉民同学总是叫上我一起来吃,还有焦昆、常金法,都让我吃他们带的干粮。不是吃人家的就说人家好,在班里我是唯一能享受到这种特供待遇的人,这是胜似救命的恩德。常温下放三四天的馒头有时发霉,甚至掰开扯丝,却也是不容舍去的佳肴。有一次周末我还跟着范玉民去了他的家封丘县刘村,也让我终身难忘。当时我在县城里是干部子弟,父亲是曾参加抗日的老战士,在县里任文教局长,但收入不高经济拮据,我只能一年四季住在学校,包括春节在内的所有节假日。</p><p class="ql-block"> 我从部队退伍回来去封丘县在城里找寻过老同学玉民,未能如愿,后来我参加了铁路在新乡列车段,再后来,玉民同学来新乡就到我这里,老同学相聚喝个小酒,畅谈人生、回忆往事、国家大事、古今中外、无所不谈,无所顾忌,很是舒坦。有时和在新乡的我们的班长裴景涛一起相聚,和玉民我们两个人更多些。</p><p class="ql-block"> 二零一五年两个班五十多位老同学聚会在封丘,参观了母校,早已没有了原来的痕迹,令人失望;老同学分别五十年再聚首,俱已两鬓斑白,不见少时风采,兴奋之余多了一分的寒心,风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想大概就是这么一次了。相继在二零一七年、一八年,关系要好的又在新乡和封丘两次聚会,在新乡赴浚县参观了樱花节,在封丘参观了青龙湖和陈桥湿地,那是和玉民老同学的最后的见面,以后就只在微信里相聚了。</p><p class="ql-block"> 老同学走了,但在自己的印象里他却音容宛在,我想,这大概会保留到最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