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作者:钱玉珍 </p><p class="ql-block"> 我家在泗水县干部休养所生活了27年。公公是一名离休干部,六十年代本科大学生,婆婆是一名教师。所以,家人都有读书看报的习惯,先后订阅了《老年健康报》、《羊城晚报》,还有我喜爱的《收获》、《十月》等报刊。公公婆婆的藏书很多,有一九五一年出版的《毛泽东选集》等名著、名人传记等,大多是五六十年代出版的书。因为喜欢看书,我也购买了不少书籍,报纸剪摘、好句子摘抄等资料存了不少。一面墙的书橱放的满满的,虽然一时读不过来,但却一直不忍心“断舍离”。</p> <p class="ql-block"> 没想到的是,2010年的冬天,因干休所拆迁,我们再次搬家,心烦意乱和手忙脚乱的我,先把书进行了分类,特别重要的书装了几个纸箱子,可以处理掉的装了几个纸箱子。老家堂姐在院子里帮忙整理,我在二楼装箱打包,因为搬家比较急,室内室外、院内院外一片狼藉,几个收废品的在那围观。我交代堂姐:“把我的好书留下,其它你看着处理吧。”搬完家安置好以后,我在新住处找书时,头一下子蒙了,一看该留的没留下,不该留的留下了。包括一九八八年在济南上学时,通过一位在济南新华书店工作的朋友,费心给我买到的老版《家》、《春》、《秋》,《苦菜花》、《迎春花》、《山菊花》; 还有《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童年 》、《红与黑》、《安娜·卡列尼娜》等名著,都不见了踪影。由于搬家后时间太长,我跑了几个收购站也没找到。深深感受到了什么是失魂落魄,心痛无言。很长一段时间沉浸在“失恋”之中,怅然若失,日思夜想,一本本书,一摞摞报纸剪摘在我脑海里一遍遍拂过。</p> <p class="ql-block"> 我从小喜爱文学,很大程度上受父亲影响。在我记忆中,父母下班后,母亲里里外外忙家务,父亲不是读书看报就是练书法。父亲学习的条件挺简陋,一个三抽屉桌子,墙上钉了一个木制晾衣架,上面固定了一排钉子挂毛笔,因房子小没有空间,父亲在门后面高处墙壁上,固定了多个木板当书架。报纸上的好文章,父亲看完后,总是剪贴在用废纸订成的本子上,因那时候报纸少,父亲更多的摘抄在笔记本上,然后再写上自己的感想。所以,我从小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这得益于父亲的言传身教。父亲看到我经常写日记、画画、读书,他心里挺高兴。尽管家庭经济条件比较差,父亲还是给我买了《星星诗刊》等诗集。县老电影院近处有个售书小屋,我曾是它的的常客,小屋虽然不大,《读者文摘》等杂志却琳琅满目,目不暇接。从这里,我购买了不少杂志报刊。</p> <p class="ql-block"> 上高中时,我对写作和绘画特别痴迷,灵感来的也快。那时候没有电视,我特别喜欢收听广播剧。记得,听了广播剧《哑女》后,深受启发,随之写了一篇作文《辛勤的园丁》,赞扬城关完小孔庆梅老师,她是我五年级的班主任,语文老师。那时,我出麻疹,挺长一段时间睁不开眼睛,因请病假课落下不少。孔老师像妈妈一样无微不至的关爱我,她和蔼可亲,总是耐心地教导我,她牺牲个人休息时间给我补课,从不求有什么回报。印象最深的是,她有着乌黑闪亮的头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我心里,她讲课的语言,悦耳像叮咚的山泉,亲切似潺潺的小溪。她用语言播种,用粉笔耕耘,用汗水浇灌,用心血滋润。是我自信和力量的源泉,使我的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作业也经常在班里展览。她的谆谆教导一直伴随着我成长。每当想起孔老师,我总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所以,上高中时,我情不自禁把孔老师写进了作文,孔老师鲜活的园丁形象,打动了老师和同学们。这篇作文被一中赵恩德老师在班里当范文念。</p><p class="ql-block"> 1976年,每家基本上都有防震棚,我家防震棚里,挂满了我的绘画习作。有一次,因画张贴在墙上的毛主席像时,我爬到了家里的高低橱上,把柳条包当桌子,铺上纸张认真画起来,妈妈做好饭,喊我几次竟没喊下来。1978年底,16岁的我参加工作到泉林工具厂,当看到一排排整齐的厂房,一排排轰鸣的机床,我心潮澎湃,写了两首“顺口溜”,《工人,伟大》、《努力吧,青年朋友》,刊登在了厂办《幼芽》杂志上。我用废图纸当“宣纸”,在反面画了电影《屈原》婵娟弹奏古琴、吟唱屈原诗作《橘颂》剧照,并配有《橘颂》歌词:“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嗟尔幼志,有以异兮。年岁虽少,可师长兮。苏世独立,横而不流。秉德无私,参天地兮”。然后贴到一块玻璃上,后面用废纸垫住,再用红头绳在玻璃四周勒住,一个别致的镜框挂墙上了。随后,电影明星王晓棠、张瑞芳、秦怡、刘佳、刘晓庆、潘冬子娘俩等等画像先后挂在了我的床边上。母亲曾经说过:“看你当时那个痴迷劲,如果家庭条件好,找位老师辅导辅导,说不定当上画家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后来,调到县社任团委书记期间,我创办了《团报》,设置了“各级领导讲话”“学习园地”“青年风采”“每周一歌”等栏目,每礼拜印一期。那时条件差,只能用钢板、刻笔、蜡纸、油印机操作。我们先将蜡纸上的横线与钢板上的斜纹对齐,使之保持平行,避免在刻写汉字中的横划时,笔尖不听使唤出现曲线,在刻写横折、竖钩、斜钩、竖弯钩等笔划时,只能两笔构成,不能连着刻写,恐怕将蜡纸划破,在油印时漏油墨。我用心的把一个个字、一幅幅插图刻在蜡纸上,然后由两人配合再将刻好了字的蜡纸平整地放在纱框上,用押条将蜡纸固定,再用刷满油墨的滚筒按照从上到下的顺序,均匀在蜡纸上滚动。随之,一张丰富多彩的小报便问世了。由于一张张团报倾注着我的心血和感情,一直被我保存着,但我的这些“处女作”因那次搬家已有去无回。2012年,我任老年大学校长期间,在县委、县政府的关怀支持下,由县委组织部主管,县委老干部局、老年大学主办的《老干部家园》杂志创刊发行。受到各级领导和广大读者的欢迎。</p> <p class="ql-block"> 曾几何时,思书情结 绕于心。“知母莫若子”,儿子了解我的恋书情结,知道我特疼惜在乎丢失的书,先后给我买了周国平的《安静》、《断舍离》等书。我懂得孩子的用心,他知道我是重感情的人,一向珍惜人世间的美好,甚至是“喜新不厌旧”,对书籍更是如此。记得,搬家那年,从没打过吊瓶的我突然得了一场大病住进医院,昏迷中的我醒来后,没忘了问守在我身边的同事:“儿子给我买的那本《安静》还在吗?”当同事把书放到我床头上时,当时的我感觉真是如获至宝,爱不释手。</p><p class="ql-block"> 多少年过去了,我现在已退休,但爱书之切的情感越来越浓。现在,随着科学技术越来越发达,电子阅读开创了一个新‘的阅读媒介,是时代的进步 ,具有“图”“文”“声”三者兼具,更形象生动。而且具有方便快捷、信息容量大、生动形象等优势。但让我最受益的是“声”。因为我现在的主要“职业”是看孙子,为了避免孩子迷恋玩手机,我要给孩子当好表率,在孩子面前基本上不看手机。想学点习只能靠“听”手机。特别是到了晚上,看手机时间长了,不但眼睛感到不舒服,家人也不断的发出警告:“手机看的时间太长了,赶紧收起来吧”。所以,看纸质书本,对我来说是比较喜欢、理想的阅读方式。儿子上中学时,晚自习期间,我最喜欢的是在木地板上铺上毯子,静静的看着书等他回来,或者捧起一本书,泡上茶,书香和茶香在心头缭绕,感觉好惬意。现在更多的是,夜深人静时候,手捧一本书,斜倚床头,床头柜上放着“灵感备忘录”和一支笔,与我相伴,渐渐进入梦乡。</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缅邈岁月,缱绻平生。“断舍离”,我理解是把那些不必需、不合适、不美好的东西断绝、舍弃,并切断对它们的眷恋。但能引导人们积极向上的正能量永远是断不了、舍不了、离不了的。比如,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留给后人的优秀传统文化,我们不但不能忘,还要继续传承传播发扬光大。所以,书丢了还可以再买,忘了的知识可以再学。如今,作为一名乡村儒学讲师志愿者,现在家里更多的是“四书五经”等书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么一句话: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是别人抢不走的:一是读进大脑的书,二是藏在心中的梦想。</p><p class="ql-block"> 岁月如诗,每一天都是一首脍炙人口的诗歌,我在如诗的日子里,静静的去感受,去寻觅。生活的阅历,人生的感悟,使我有了在浅浅文字中安然行走的梦想,喜欢写点小文章。虽然才疏学浅,笔笨如夯,但只想用简单的文字表达我的真情实感,还有那浓浓的思乡、思亲、思书情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写于2021年7月</p> <p class="ql-block"> 钱玉珍,女,汉族,中共党员,本科学历,退休干部。济宁市作家协会会员,泗水县历史研究会、洙泗文化研究会会员,乡村儒学讲堂讲师。爱好写作。撰写的《我的母亲王在英》、《最可爱的人》,山东快书《孝敬》,歌曲《抱抱妈妈》等作品,曾被《济宁日报》《泗水大众》《老干部家园》《泗水文艺》《泗水政协》《学习强国》等报刊媒体采用。多次被评为全市“优秀理论教育工作者”,被选拔为山东省“齐鲁文化之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