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记得上初中那会儿,我的英语老师叫马玉石。很喜欢挖苦学生,也许在那个年代,所有老师教育学生的方式就那样吧,大同小异都差不多。他留着三七分的发型每天就像刨过光,甩在手上的教鞭都带有大宝SOD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他姓马,后来取名直接叫“老马”,一般情况都很慈祥,也很喜欢他的学生,他有一个特点,每次给我们上课的时候,眼睛总是盯着天花板,眨巴眨巴的ji个不停,又起外号叫“鸡眼”,每到提问回答问题时,一旦我们回答不上的时候,他就有专门的台词骂我们,骂我们是“羞先人的后代、撑衣的架子,腾面袋子的畜生,造粪的机器”,骂的嘴角直到泛出白色唾沫沫来……。</p> <p class="ql-block"> 当他每次骂这些话的时候,我在深思这些“经典”,还感觉真有那么一点意思,初学英语,我感觉老马嘴里就像含着一个核桃,嘟囔的我一句都听不懂,加之骂人跟说好话的一样,所以对这门课,根本就不产生兴趣,每次在他课上,我就开小差,帮同学传纸条,书上画娃娃,当然也少不了春困、秋乏、夏打盹……</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老马领读课文,温暖的阳光贴心的打在我眼皮上,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刹那间惊醒时,慌张的把自己隐藏在浩荡的读书声中,假装对口型,只张嘴不出声的那种,谁知老马把我叫起来领读。</p><p class="ql-block"> 我站起来,眼睛还带着刚睡醒的虑镜,一片模糊,真不知道领读哪里的,老马说,下来把今天的内容全部背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p><p class="ql-block"> 凭我脑子里那点贫瘠的智商,早都被数学里的“xyz”掏空,感觉再稍微用力一下,就能枯萎,下课了我开始想办法,我问班里英语学的好的同学,把所有不会的英语单词用汉语谐音注出来,就如:“Dad (蛋得) Go home(狗后木)”全部注成我能读懂的那种。</p><p class="ql-block"> 中午,就去了他办公室,我背的很流利,一气合成。老马说:“再翻译一下”,我想,怎么不提前说?我开始像念咒语的一样,口齿不清的翻译,老马说:“听不清,听不清……,瞪着那个“鸡眼”的大眼睛隐隐发红,顺手在我板筋(后脖子)上一个巴掌,从小没有怎么挨过男士打的我,崩溃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滚,“老马”见状不对,开始对我话音放低了很多,各种心灵鸡汤输入,我好像天生爱听好话,很快情绪好转。他开始逗我,他说:“他的老师那时给他教俄语他也听不懂,他只记了一句是“袜子脱了洗、袜子脱了洗……”</p> <p class="ql-block"> 下午课间活动,老马拿着一副羽毛球拍子,在寻找球友,我主动上前去愿意和他打,暗暗在想,风水轮流转,就凭你的球技和中午的一巴掌,也算逮在我手里了。本来打羽毛球就是我的强项,作为他可能弱了很多,我们开战了,我把他打我的那一巴掌在我心里记恨的淋漓尽致,在这场活动中一定让你吃回去,于是,我使了各种诡计,只要羽毛球过线,就算他的,一会打长球,让他倒,一会打短球,让他追,再他无防备的情况下,再来个杀球,他始终是发球的,课间活动下来,他竖起像捅火的“火棍”一样黑的拇指向我表示赞叹!</p><p class="ql-block"> 在以后的活动中,我成了他最佳的羽毛球友,师生关系很融洽,就英语课上,他几乎不叫我回答问题,也可能是怕我当着那么多同学面给他“不长脸”。</p> <p class="ql-block"> 冬天的学校单调寂静,一眼望去,只有几排教室在哪贫瘠的土地上,校园内,学生努力的经营着自己的学习,就像农民养护着他的庄稼。</p><p class="ql-block"> 初二那年,仍然在他英语课堂上打瞌睡的日子,那股困劲袭来时,我就像一个隐士,把人间的俗世全部丢弃,知识的光只能考托梦才能照进来。</p><p class="ql-block"> 身为语文老师、数学老师、物理老师、眼中的“红人”,除了英语,其他科目只要我想学,闭着眼睛都能榜上有名。</p><p class="ql-block">偏科这件事好比种瓜,有的土地能种出又大又圆又好吃的瓜,有的未必能种出胳膊粗的黄瓜。英语卷子上寒酸的“40”分说明,我的土地根本不适合我学英语。</p><p class="ql-block"> 成绩一锤定音,容不得说情和讲理,同桌王晓娟和我是一对“死党”,她难为情的说,“你身为各科老师眼中的红人,这那是给班级拉后腿,简直是给班级老师丢脸……”。</p><p class="ql-block"> 老马问我怎么能提高自己的成绩?我低着头说了很多承诺,从被罚站到再被叫到他办公室,来来回回,他给我的“叮嘱”和“鸡汤”能拉几火车皮。</p><p class="ql-block">期末统考的英语考场上,我答完所有题,看了一下四周,第一个交卷走出考场。</p><p class="ql-block"> 我考试就跟我做事一样,只要一遍做过的题,我从来不愿意检查,无论对与错也特别不喜欢探讨。刚出教室门,被我那“豪横的校长”姨夫看见了,横眉竖眼的把我吼住,吼到国旗下让我站着,他在拷问我:“为什么同一堂考试,人家优秀的同学都没有出来,你却出来了?……”</p><p class="ql-block"> 我一句话也没肯,心想,“这是行注目礼、唱国歌的地方”怎么一堂考试让我对着国旗庄严罚站。</p><p class="ql-block">国旗迎分抒情,刺骨的寒风和刚离考场的尿憋感让我寒颤发抖,上下牙齿打哆嗦的声音我都听的清清楚楚。</p><p class="ql-block"> 快下课了,我绝望的想到同学看我的眼神,有孙悟空七十二变的冲动感,铃声响了,学生陆续走出校园,他们看见我的表情,如我所料,有人惊讶、有人疑问、有人笑出同情的眼泪……。</p><p class="ql-block"> “校长姨夫”叫来了老马,对着老马和我说“你得好好把这个黄毛女子收拾一顿,要不这不是一个走正道的人,连考试都这么敷衍,将来能干啥?”,我心想,我好像偷了谁家“驴”了,犯下什么滔天罪行了?把我吼到这里……。</p><p class="ql-block"> 老马一生气,“鸡眼”眼睛ji的越急了,他低沉着声音对我说“你本来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不明白你的英语怎么会这样,连校长都不放过你,你用心想一下”。</p><p class="ql-block"> 他掏出自带的纸和笔,给我写了这么一段话:“石头并不会因为放置千年而变成宫殿,时间并不会改变什么,行动才会”。</p> <p class="ql-block"> 接下来的英语学习中,好像一下明白了老马的良苦用心,在各种努力下,初二结束那年,我以96分的好成绩向老马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