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撷影：那不勒斯、庞贝古城、阿玛尔菲海岸

谷雨溪

时令已过霜降，渐凉的风中满是深秋的味。

绵延数年的新冠疫情仍然看不到头，两个月前的一次住院手术，又让人的精气神明显弱了几分。这样的时节，常常忆起疫情前的最后一次出国旅行。那次旅行的部分内容记录在前年制作的四部美篇中，即《意大利撷影》之罗马、五渔村、维罗那、阿西西篇。本来还计划续写米兰、威尼斯、佛罗伦萨、皮恩扎、那不勒斯等地，只因再无心情而中断。今秋叶落之际，忽然更加怀念那段阳光灿烂的日子。于是打点精神，辑成此篇，只为再次记录那已逝去的快乐时光。

时光倒流到四年前的秋天。2018年10月23日，结束了罗马当地华人办的“意来意往”旅行社的七日循环游，告别了知识渊博、学者风度的胡导，我们又开始了意大利南部的游程。

陪同我们的，是大妹嘉玲预先联系好的罗马假日旅行社一位姓陈的华人导游，就是图中右边的这位年轻人。

那天早晨，陈导开车，在旅馆前的路边接到了我和新惠、嘉玲、斯德，一行五人在晨光中离开罗马，向南驶去，感觉像是自驾游一样。

意大利的高速公路年代已久，略显陈旧的路面在广袤起伏秋色斑斓的原野上延伸，亚平宁半岛特有的罗马松华盖如伞，热情地迎上前来又快速向车后退去。两百多公里行程过后，空气中已闻到海的味道，蔚蓝的那不勒斯湾已展现在我们眼前。

那不勒斯是意大利南部的第一大城市，也是风光旖旎的地中海旅行胜地。这座城始于公元前600年，原本是古希腊人创建的，后来，又被来自法国、奥地利和西班牙的多个民族所占领，直到1860年才被意大利统一。所以，这座城市融合了不同民族的文化和生活痕迹，与意大利其它地方风格迥异。而令人眼花缭乱的历史脉络，也在这里留下了不同风格的历史遗迹，其中，坐落在梅加利德斯小岛上的蛋堡，是那不勒斯最有名最古老的城堡。

陈导将车停在海滨路边，告诉我们蛋堡的方位，让我们自行前往游览。毕竟是人生地不熟，行不多久就摸不准路了。一行中唯一会英语的嘉玲向一位环卫工人模样的当地人问路，这位上年纪的人耐心细致地给我们指明了路径，第一次见面就给我们留下了那不勒斯人热情和质朴的印象。

通往蛋堡的路上经过一个类似于中国牌坊造型的喷泉，名为巨人喷泉。它是十七世纪由米开朗基罗和贝尔尼尼合作为那不勒斯皇宫创作的，只是不知何故被移到了这里。

码头边停放着许多私人游艇。

穿过一条栈道，就是梅加利德斯小岛。拾级而上，便可登上蛋堡。

蛋堡建于公元前6世纪，这里是那不勒斯历史开始的地方。最早的希腊商人发现了这里，在此建造了豪华坚固的贵族别墅。此后许多年，罗马人、诺曼人、西班牙人都曾以此为行宫，后来又成为防御工事。在意大利统一之前，这里曾囚禁过数位西西里国王。

蛋堡的名字伴着浓厚的神秘色彩，传说古罗马一位巫师将一颗鸡蛋，秘密地藏放在整个城堡的支撑点上，如果鸡蛋破碎，城堡就将变成废墟，继之城市也会面临大的灾难……而当地人坚信，这枚鸡蛋至今仍埋在城堡之下。

蛋堡的二层是炮塔，从这里可以眺望那不勒斯海湾的美景。

嘉玲在海风的吹拂中已完全陶醉，我猜想她此时最想做的就是高歌一曲那不勒斯民谣《桑塔露琪亚》。

与意大利中部和北部的罗马、米兰、威尼斯 、佛罗伦萨等城市相比，那不勒斯的中国游客少了很多。随手拍下的这些或兴致勃勃，或悠闲慵懒的游客以及他们的笑容，在后来动辄封控的防疫岁月中，成为美好的回忆和企盼重现的念想。

远处的维苏威火山威严伫立，蔚蓝的那不勒斯海湾温柔相依，斑驳粗粝的城堡似穿越历史而来。千年的海风诉说着无尽的故事，亘古的阳光照亮了历史的痕迹。自然造化和人类文明终在此完美合一，漫长岁月赋予其无尽的诗意。

走下蛋堡，漫步在海边的桑塔露琪亚大道上，面对着蔚蓝色的大海，极目眺望不远处的维苏威火山，海面上时不时驶过几艘白色的帆船和游轮，定格在那一刻的美好，似佳酿一样在后来的岁月里沉淀，更显甘醇浓郁。

离开梅加利德斯小岛，我们又来到与蛋堡齐名的新堡。新堡又名安茹城堡，是那不勒斯的地标建筑之一，始建于1279年，由那不勒斯王国第一位国王下令建立。这里最初是统治那不勒斯的安杰诺家族官邸。城墙上四座圆筒状高塔和四周的护城河，呈典型的法式城堡的风格。15世纪新的王朝建立，作为纪念，城堡正面右边两座塔之间又建造了华美的凯旋门。整座城堡经历了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的涤荡，呈现出丰富的艺术气质。

普雷比席特广场是那不勒斯最大的广场，又称平民表决广场。这个名称的由来，是1860年那不勒斯公民在这儿投票，决定加入意大利王国。广场中央矗立着查理三世的骑马雕像。广场的主体建筑是那不勒斯最著名的一座天主教堂—保罗圣方济教堂。教堂模仿罗马万神殿而建，两旁呈弧形，走廊耸立一排排巨柱，气势恢弘。

与民意表决广场、保罗圣方济教堂相连的还有那不勒斯王宫、圣卡洛歌剧院、翁贝托一世拱廊，这些著名古建筑相互映衬，形成鲜活生动的城市空间序列。

被誉为“阳光与快乐之城”的那不勒斯，将艺术的触角深入到地下。这里的托莱多地铁站，被美国知名媒体评为世界十大最美地铁站之一，又称“星空地铁站”。深达50米的地下空间，色彩空灵，光影流动，置身其间，给人一种穿越时光，进入未来的奇幻感觉。而平行电梯两旁的LED 屏幕上不同民族，不同肤色，不同年龄的男女老少的笑脸，更是那不勒斯热情洋溢的城市性格的艺术写照。

同是被古罗马留下印记的城市，不同于罗马的优雅和精致，那不勒斯的城市风貌显得混杂无章。神圣和世俗相混相生，精美沧桑的历史遗迹与杂乱简陋的陈街旧巷共处一城。满街的涂鸦，地摊上的绘画，随意晾晒的衣物，阳台上的鲜花，更有喜爱在街头自由自在消磨时光的市民……所有这些，都让人感受到真实独特的那不勒斯，抚摸到城市那种包浆的感觉。整个城市就像一部怀旧电影，在随意一个转角，似乎就要上演最原始、最亲切、最有烟火气而又不乏诗意的平民生活镜头。

披萨是意大利的美食 ，如果要在意大利选一座“披萨之城”，那不勒斯是不二之选。当番茄在16世纪从美洲传入欧洲后，是那不勒斯人首先将其作为披萨的主要配菜，这一创新做法使披萨独具风味，深受食客欢迎。1830年，第一家现代意义上的披萨饼店在那不勒斯开业，至今仍在运营。像这样的传统老店在那不勒斯星罗棋布。那天中午陈导带我们去的就是一家创建于1780年的披萨老店。老店深藏于一条老街上，二楼的窗外有着不大但醒目的标识。

二楼餐厅面积不算很大，显得整洁温馨。来就餐的客人中只有我们这一桌是中国人。

餐厅墙上的大小镜框里贴着世界各地名人来店吃披萨的照片，如意大利歌王帕瓦罗蒂，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女儿等。

等餐的时候，嘉玲跑到楼下厨房门前拍照。两位厨师见状，乐呵呵地摆好姿势面对镜头，又一次诠释了那不勒斯为什么被誉为“阳光与快乐之城”。

新鲜出炉的披萨端上餐桌，这是全世界最正宗的披萨。吃在嘴里，感觉最突出的特点是口感松软，滋味鲜香。只是披萨饼实在太大，份量十足，一人一个实在吃不完，最后只好打包带走。而其它桌上的老外，包括女士，都是一人一盘，吃得干干净净 ，让我们不得不佩服。

吃罢午餐，信步逛街，在一家卖服装和饰品的店铺给小妹买了件具有意大利南部风情的上衣，然后驱车前往庞贝。

庞贝古城坐落在维苏威火山脚下，毗邻那不勒斯湾，是意大利目前保存最为完整的古罗马城市遗址。古城始建于公元前6世纪初，一度是古罗马的贸易中心和仅次于罗马的第二大城市。这一依山傍水的繁华城市在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爆发的瞬间，被淹没在4至6米高的火山灰和浮石下，从此被世人遗忘。

直到200多年前，人们才在偶然间发现了这一古城。随着考古事业的发展，庞贝的神秘面纱被逐渐揭开。2016年6月，庞贝古城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十大古墓稀世珍宝之一（中国的秦始皇兵马俑、长沙马王堆名列其中）。

庞贝距那不勒斯26公里，下车购票后我们按陈导给的庞贝指南自行游览。

庞贝古城遗址总面积约66万平方米，1748年开始发掘，1863年向公众开放，至今开放面积22万平方米，年均参观人数超过350万人次。

这座被火山灰埋没了1600多年的古城浓缩着古罗马帝国的繁华，它曾是达官贵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拥有别墅温泉、体育馆、斗兽场、歌剧院、露天剧场等众多设施。

古城略呈长方形，有城墙环绕，四面设置城门。城内大街纵横交错，街坊布局有如棋盘。

庞贝的每一条街都是原状，是仍在使用的“罗马大道”。多边形的石头铺成路面，便道高出主路，污水可顺主路排流。路面上还有清晰的车辙，据说有些是专门刻出来为车轮导向的。

市民论坛广场是庞贝的经济、宗教、政治中心，广场两侧以宗教祭祀建筑为主，如阿波罗神庙、维斯帕先神庙、朱庇特神庙等。

古城主要大街的路口，设有公共饮水池和水槽。这个睁眼石人的嘴巴应是水龙头的位置，只是不知道那时候的水如何从他的嘴巴流出。

这间透着暧昧光线的小屋是妓院的房间。当年庞贝全城的妓院有25家。

不知是神话传说中的哪路英雄，历尽历史的风云激荡仍不失威武。

民以食为天是千古不变的至理。一千多年前大理石铺就的灶台，在西斜的阳光下显得温暖诱人，似乎点上一把火就能烧出美味的晚餐。

意大利考古专家利用石膏技术复原的庞贝末日遇难者遗骸。

庞贝的故事我早在少年时代就从书中得知，印象最深的是俄国画家勃留洛夫的油画《庞贝末日》。画中描绘了火山 爆发的瞬间，天崩地裂，火山灰夹着岩浆从天而降，在狂暴自然力袭击下庞贝归于毁灭的惨状。尤其是画中人物痉挛性的动作、惊恐的神态及绝望的表情，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不曾想几十年后，竟能亲身来到画中那不可思议的地方。徜徉在斜阳下的庞贝古城，一时竟有几丝穿越时空的恍惚。

千年废墟上的一抹亮色。

庞贝古城挖掘之后，出土的文物惊艳世界，但不少人却发现它们似乎不太可能是1900年前的，而像近代的产物。这方面的疑点很多，如古城许多地方铺的欧洲16世纪后才能烧制的地砖，墙上绘的栩栩如生色彩鲜艳犹如昨日重现的壁画，甚至还出现了明显抄袭“文艺复兴三杰”之一拉斐尔作品的壁画，有的壁画中竟然出现了纸质书籍，直接颠覆了中国的四大发明。更大的疑点是逻辑上的悖逆。庞贝既然是仅次于罗马的意大利第二大城市，必然是一个知名度相当高，地位相当重要的古城。但对于它的突然消失，却没有任何罗马文献和口传历史流传下来。更为可疑的是，既然庞贝古城发达、先进，那么必然会影响到罗马、希腊，乃至整个欧洲，让区域文明慢慢趋于相等的程度。但如今来看只有庞贝古城先进发达。也就是说，庞贝古城只是一个孤证。所谓孤证不立的规则 ，中国要遵守，西方、庞贝也要遵守。关于这一点，可以看一看中国上古遗址。无论是良渚文明，还是三星堆，或者是双槐树遗址（上古河洛王国），尽管史书上也没有记载它们，但在其他上古遗址中总能找到他们与其他文明进行文化交流的痕迹。完全孤立的文化遗址，在中国从未发现过。因此很多人认为，之所以出现这些问题，或许答案就在于庞贝古城不是罗马遗迹，而是西方后世伪造的古迹。我国致力于揭露西方伪史的代表人物 、著名学者何新则认为，庞贝这个城市的毁灭故事乃是为了某种宗教原因而制作的一部巨大的道具和模型。

虽然这些质疑并不能完全否定庞贝古城，却让人在揭开庞贝的神秘面纱后，发现蒙在面纱后的面容仍然扑朔迷离。或许这些疑问反而更增强了古城的神秘和吸引力。

离开庞贝的时候天色已晚。出口外面，一尊肢体残缺的青铜古罗马斗士雕像守卫在古城遗址前 。对面不远处，1900多年前毁灭过庞贝古城的维苏威火山在夕阳余晖下静静耸立。维苏威火山最近一次的喷发在1944年，目前处于休眠状态。意大利政府在此设立了监测站，并从1984年开始启动应急计划，准备迎接这座欧洲最危险的活火山的下次喷发。

从庞贝古城返回那不勒斯酒店，歇息一夜，第二天早餐后，我们又驱车前往阿玛尔菲海岸。

阿玛尔菲海岸大约50公里长，是意大利南部萨莱诺省索伦托半岛南侧的一段海岸线。因崎岖的地形、如画的风景和历史悠久的小镇而被评为世界遗产，曾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一生必去的50个美丽的地方之一。

去阿玛尔菲海岸只有一条公路—阿玛尔菲车道，即意大利第163号国道。这条路很窄，不时还有150度的大转弯。从车窗外望去 ，右侧是陡直的山岩，左侧是悬崖下的大海，

海岸就在悬崖和大海之间婀娜地穿行。随着道路的曲折弯转，景色也在不断变化。一路行驶，眼前就是一条绝美的移动风景线。

不觉间，车道已从悬崖降到海边，前面就是阿玛尔菲小镇。

阿玛尔菲，是阿玛尔菲海岸的中心城镇，也是阿玛尔菲海岸名字的来源。这座幽静的小镇曾经是罗马帝国灭亡后的阿玛尔菲航海共和国的都城。这里的海景美得令人心醉。蜿蜒曲折的海岸线将蓝天大海、远山近崖衬托得鲜明生动，海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宝石一般碧蓝，在我们眼前展开的，是一幅妩媚而壮美的画卷。

碧蓝的海浪轻轻地拍打海滩，泛起雪白的浪花。时令虽已入秋，海滩上已失去夏日的喧哗，但仍有身穿泳衣的游客呆在海边，静静地享受地中海的阳光。

历史悠久、美如仙境的阿玛尔菲，曾经是雄霸一方的海洋帝国，如今只能在古老的的城堡和教堂前想象往日的辉煌。小镇的主座教堂建于公元10世纪，13世纪被改造成阿拉伯风格。它的外立面华丽精美，明显区别于意大利其它地方的教堂。教堂前的广场上有不少餐饮店和酒吧，也是游客歇脚和休闲的地方。

从广场往里走，就是商业区和民居了。街边的商铺都不大，以出售当地的特产为主。阿玛尔菲盛产柠檬，各种柠檬加工产品包括糖果、饮料、香皂等随处可见。当地最有名的特产是柠檬利口酒，据说高档柠檬利口酒的价格远超国酒茅台。

虽然是名闻遐迩的旅游胜地，小镇却另有几分宁静质朴、遗世独立的味道，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离开阿玛尔菲小镇，我们继续沿着海岸公路前行。阿玛尔菲海岸包括十几个各具特色的小城镇，行程所限，我们只选定了两个，下一站目标是索伦托。

索伦托位于索伦托半岛的尽头，与那不勒斯只有20多公里的距离。 半岛呈弧形，伸入蔚蓝色的地中海。小城风光如画，拥有迷人的海岸线，充满浪漫的地中海风情，被誉为“那不勒斯海湾的明珠”。这里是意大利名曲《重归苏莲托》所描述的呼唤远方爱人归来的地方。

《重归苏莲托》听上去是一首情歌，但却带有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意大利人视之为游子忆乡的心声。帕瓦罗蒂说过：“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比意大利人歌唱故乡更多。无论我到世界上哪个地方唱歌，我总是唱起那一首最美的令人思念意大利的歌，那是一首拿坡里南面小镇苏莲托的歌——《重归苏莲托》”。

与许多沿海小镇一样，索伦托这座小城也筑于海滨的峭壁上。这里的海边原本是小渔村，与峭壁上的城区分开，如今它们已融为一体。为方便游客，还建有上下峭壁的电梯。盘踞在高崖上的各种高级酒店，俯瞰着美丽的那不勒斯湾。

索伦托小城倚山而建，落差很大。山上的街区中心生辟出一道深谷，数丈之下，是一条夹在绝壁中的马路。从这里的陡峭楼梯下去，再往前走就是海湾。这便是索伦托标志性的建筑—老桥。

索伦托大教堂始建于11世纪，重建于15世纪，为罗马风格。外观看上去朴实无华，但听说教堂内部布满了精美的雕塑和壁画。

索伦托小城以夏天作为海水浴场，冬季作为避寒胜地而闻名。我们去时，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散发异域风情的小城在灿烂的阳光下明丽鲜活，充满生机。街上时髦的咖啡厅和各具特色的商铺，推着婴儿车慢悠悠行走的年轻父母，街头餐桌旁享受美食的游客，都让人充分感受到度假休闲的气氛。

与阿玛尔菲海岸上的其它小镇一样，索伦托也盛产柠檬，还有橘、油橄榄、葡萄、石榴等。柠檬制品尤其丰富，街上似乎到处都飘荡着柠檬的清香。这个水果摊最下一层摆放的硕大的绿色果品，居然也是柠檬。

经不住诱惑，我们也买了一杯加冰柠檬沙品尝。一勺进口，那一股冰香酸爽直冲鼻腔喉管，禁不住呲牙咧嘴起来。一旁的糕点摊女摊主淡定地看着我们，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地中海悬崖上的索伦托小城，几乎拥有所有的度假元素：阳光、海岸、城堡、悬崖房、美食、咖啡、鲜花……徜徉在古老迷人的小城，你会自然而然地放慢脚步，放松身心，去欣赏如画的美景，呼吸清新的空气，聆听悦耳的风铃，在海边发呆，在街头巷尾肆意挥洒属于你自己的时光。

离开索伦托前，我们再次来到海边。面对那如画的美景，本可以引用那句著名的歌词“重归苏莲托，你回来吧”，为本篇作一个诗意的结尾。只是那时真的一点都没这个联想。当时心中更多的是不虚此行的满足，是对大妹嘉玲此次策划的赞许，以及为意大利之旅划上圆满句号的愉悦，同时潜意识中还有一份对下次出国旅行的期待。怀着这份满足、愉悦和期待，当天日落时分我们返回罗马，并在第二天登机回国。

一晃四年过去了，明年就要进入古稀之年，绵延的新冠疫情仍看不到头。记载过往的美好时光，不只是当下的一种慰藉，更是期盼美好明天的精神支撑。

想起了罗素的话：“希望是坚韧的拐杖，忍耐是旅行袋，携带它们，人可以登上永恒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