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纹面，是独龙族女子特有的习俗。但该习俗的起源，却有着各种诠释。有“祛鬼神，保佑平安”之说；有“携好运之说”；有“妆美之说”…但我以为，最为可信的，应是“为躲避外族的入侵及非礼，古代独龙族女子的自我保护”一说。</p><p class="ql-block">时下，独龙族的“纹面老人“，总计仅剩20余人了。前往独龙江对“纹面女”进行探访，是我那次行程不可或缺的目的。</p> <p class="ql-block">鉴于独龙江峡谷道路绵延曲折，纹面老人住地彼此分散，又因居于独龙江下游老人所纹的面纹仅分布在鼻翼的两边，而居于上游的老人，则是满面纹的缘故。我决定了前往上游几个村子进行实地探访。</p> <p class="ql-block">14年9月16日，我独自包了一辆小车，出发了…</p><p class="ql-block">小车行驶在曲曲弯弯的峭壁间，陡峭的崖壁下，是忽隐忽现、忽缓忽急的独龙江水。为了一睹纹面老人原生态的现状，我让司机跳过了距交通枢纽孔当村最近的献九当村，直接进入龙元村、迪政当村及下辖的雄当自然村，依次寻找到了四位纹面老人…</p> <p class="ql-block">我见到的第一位纹面老人，居于龙元村口外的一座老木屋中。初见时，她正在院子里剥苞米，尽管语言不通，但见到生人时，她显得举止大方，这或许是由于其儿子是老村长而见多识广的缘故吧？</p> <p class="ql-block">第二位纹面老人，居住于迪政当。在顺道探访龙元小学后，便驱车前往迪政当村委会。在与村委会副主任协商后，由其带路，来到了一户纹面老人的新居，恰巧，老人正背着一大捆柴，走向十来米外的一座旧木屋。副主任告诉我，尽管政府为每户独龙族建起了免费的新居，但不少人、尤其是老人，依然习惯于居住在老屋子里。</p> <p class="ql-block">尽管一贫如洗，老人还是非常大方地从一边的木墩上，捧起了一个红色的塑料小蓝，里面大概有六七个鸡蛋，老人执意要我全部收下，并欲往我的摄影包里塞，在屡次推辞后，我拿了一个出来，并一个劲地拱手道谢，老人才肯作罢，但脸上似乎还挂着一丝歉意。</p><p class="ql-block">从老人的口中了解到，独龙族的百姓之间、向来都是互通有无的，每家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拿出来共同分享。也许，欲将所有的鸡蛋送我，是传说中的独龙族原始共亨主义的一个小小的佐证吧。</p><p class="ql-block">老人还告诉我，一个火塘就代表一个家庭。以前，独龙族人家的子女结婚时，因居住条件差，要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必须另外再架起一个火塘，熊熊燃烧的火塘，寓意子孙繁衍，生生不息。</p> <p class="ql-block">我马上示意一起到老房子去，在向老人打招呼时，同样给她送去在孔当购买的礼物，老人稍稍推让后，便高兴地收下了，同时，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屋。</p><p class="ql-block">屋门又矮又小，包括老人自己，都必须弯腰后、方可进入光线昏暗的屋内。屋中央，和当地其它人家一样，是一个被熏得乌黑的细铁架架起的简易火塘；火塘周边，除了两只橙面有些发亮的破木橙外，显得空空荡荡的；屋子的一侧架着一只小床，床上的被褥有些破旧；粗糙的木墙上，挂着一些竹篓和绳索；屋门外面，是一个围着墙面、铺着地板的呈枪驳型的敞开的晒台，从运处看，有些象苗家的半吊脚楼，只是更小、更简单一些。</p> <p class="ql-block">告别老人，我坐车前往独龙江峡谷最北端的雄当村。由于地处偏远，当地民众称雄当为“熊当”，意思是熊出没的地方。自古以来，雄当就与外界绝少来往。即使是今天，曲曲弯弯的公路、也在与西藏交界的熊当到了尽头，如果偶尔出现微弱的手机信号，那就是极为鲜见的事了。由此，给雄当增添了更为神秘的色彩。</p> <p class="ql-block">第三、第四位纹面老人，就是在这神秘的雄当村找到的。</p><p class="ql-block">当我来到雄当村口，便见几条狗围绕着一位小姑娘嬉戏着，当小姑娘发现我并得知我的来意后，即将我往他们家里领，原来，她的奶奶就是一位纹面女…</p> <p class="ql-block">又是一样的送礼、一样的推谢、一样的好奇和一样的大方。奶奶还专门到老屋子内，取了独龙毯，披在身上，与我合了影。</p> <p class="ql-block">独龙毯是独龙族特有的传统服饰。老人告诉我，老早以前，独龙族人白天用一条或两条独龙毯披在身上遮羞或御寒；夜里，就将这独龙毯当被子盖。以前的独龙毯、多用纯麻线纺制，独龙人选用自己种植的麻，经剥皮、浸泡、翻煮、晾晒、染煮、纺织等等复杂的加工而成。近年，随着与外界的交通逐渐打通，用各种颜色的棉、毛线与麻编织的条状独龙毯，已成为独龙族特有的符号。</p> <p class="ql-block">除独龙毯外，我还发现，每一位纹面老人，应该说，是每一位独龙族妇女项上，都戴有多串项链，这些项链有的是用果核串成、有的是用木珠串成，也有的是用纽扣串成的，由此，我认为，独龙人对于天然饰物的魅力、有着最为质朴的理解。美丽与贫富无关！</p><p class="ql-block">是的，世居于上苍赐予的翡翠般的独龙江畔，独龙人的精神魅力极为昂贵！</p> <p class="ql-block">鉴于时间尚早，我请小姑娘及她的同伴为我和司机带路，期望顺着时浅时深的独龙江水，踩着少有人往来的时隐时现的小路，去上探一探与西藏接壤的秘境。</p> <p class="ql-block">跨过起伏摇晃的铁索桥，踏过茂密多彩的杂草丛，趟过点缀着落叶的小溪流，穿过树种繁多的原始森林，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陌生而神秘！</p><p class="ql-block">就这样，一直走到被滔滔江水浸漫的尽头，才作罢折回。</p> <p class="ql-block">第四位老人，就是在此后见到的，她居住的木质老房子比较大，猜测，这应该属于以前条件相对好些的人家了吧。</p><p class="ql-block">独龙江的纹面老人一般都长寿，在世的大多已80岁以上了，100岁以上的也尚有人在，眼前这位老人算是年轻的了，但其年龄也已近八十岁了。</p><p class="ql-block">老人告诉我，除了劳动，延年益寿的秘诀就是常吃蜂蛹。的确，独龙江人将蜂蛹当作上苍赐予的礼物，日常，他们将蜂蛹炸着吃或是将炸过的蜂蛹与白酒同煮成特别的“夏啦”饮料喝…</p> <p class="ql-block">彼此熟悉后，我问老人家，以前纹面的情景。老人若有所思地回忆道：女子纹面一般在6、7岁至20岁之间。她是在9岁的时候被纹的面，记得那时，家里专门请了村里的纹面师，在一番仪式后，纹面师，以她的鼻子为轴心、在脸上画出菱形的对称图案，然后，用带有硬刺的荆棘敲打图纹，使之刺破皮肉，并用锅底灰揉入伤口，等到脱痂后脸上就留住了永存的青蓝色纹饰。至今，老人还记得自己当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p> <p class="ql-block">太阳已经落山，我坐上小面包车驶向普卡旺，车窗外，碧绿的江水、一会儿激起层层浪花，一会儿又平缓纯净。沿江的河床内，不时出现如兽若禽般的怪石，间或，在百丈的山崖下，出现一个村子，而村子尽头的绿丛中，若隐若现的教堂顶上，冒出一杆红色的十字架，一群叫不出名字的鸟儿飞快地飞向对岸，对岸渐渐暗下来的被浓密的丛林包裹着的山体，充满了未知的神秘……</p> <p class="ql-block">我既是一个中国西部旅行的爱好者，摄影爱好者，也是中国人力资源管理研究会的参与者；青海格桑花教育基金会的志愿者。让我们共同关注中国企业HR高管的发展；共同关注中国西部教师及孩子素质的综合提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