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梨——童年的情怀

JIANG

昨天,亲戚送来一些霉梨,看到这个,心里一阵欣喜,立刻掰开一个,细细的品味,含在嘴里粉粉的,糯糯的,是的!还是童年的这个味道。 <p class="ql-block">  说实话,并不是霉梨的味道有多少好吃,但它包含了一个农村儿童多少童年的记忆,是现在的小孩无法想像的。</p><p class="ql-block"> 霉梨,是沙梨中和一种,成熟后采摘下来的为生霉梨,不宜直接食用,因为酸涩难咽,但当时的小孩可食用的水果确实不多,见到霉梨还是想尝一下味道,我们会把生霉梨放在门缝里让门挤一下,榨去少量的酸汁,再放嘴里吃,吃一口,整个嘴都是麻麻的,舌头也似乎厚了三分,至少要个把小时才能褪去。因此,农家都是或在墙角或在空的猪栏内或是坛子里,四周和地上铺上稻草,再把霉梨堆到上面,在上面盖上一层厚厚松针,用来保温。放置两三个星期后,再拿一两个出来,试捏一下,如软了,就是透了,可以食用了,通常是透一批吃一批。</p> 两手轻轻一挤,透的霉梨就能分成两瓣,吃到嘴里有一点沙沙的糯糯的,微甜。在那个年代,这算是冬日里一种难得的美食了。 细细算来,上一次吃霉梨有可能是上世纪的80年代初,一晃过去近40年了,真是岁月易老,当年的少年已是两鬓斑白。<div>  那可能还是我读小学时,那时的小学每周上学五天半,星期六下午有时上一两节课,有时不上课,比平时提前许久放学,星期天也没有课外兴趣可以学,有限的作业只要一两个小时就能完成。于是,一帮孩子相约爬山或者到田野里玩,三、四个或五、六个人,十来岁的孩子不调皮捣蛋是不可能。</div> <p class="ql-block">  深秋时节,其他的水果都已收获,只有这霉梨成熟得比较晚。当时的果树应该都是村集体的,小伙伴们四处看看,发现没有大人注意到我们。我们就会在田坎上挖个坑,在洞内四周垫上树叶和枯草,再爬树上摘三、五十个霉梨,塞到洞里,在上面盖上草和泥土,恢复原样,做好伪装。再在外面做一个只有我们自己才认识的标记便于下一次的挖掘。</p><p class="ql-block"> 再过两个星期后的周末,一帮人再次相约去挖掘自己亲手预备的美食,这滋味在当时来说是相当美。</p> 有时候想到去收取时,也会有忘了埋在什么地方了——当时的标记被移走了,还会有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掏走了,还会去挖因为防水没做好烂掉了。 上初中以后,都是住校了,到野外疯玩的日子渐渐少了。<div> 后来,这种梨树在我们义乌一带渐渐少了。最后近乎绝迹了。据说,在一、二个小山村,还有几户农家故土难离,不愿下山脱贫,村里还有一两株霉梨树。亲戚也是费了老大的劲,买到了几十斤,送给亲友们尝尝。</div> <p class="ql-block">  当年,能吃到水果都是农民自己种的,主要是梨,西瓜,梨瓜,有时还有番茄也充当水果吃,还有就是糖梗。桃子、桔子等水果在我们那边种植的很少。</p><p class="ql-block"> 有时也会把嫩藕和生红薯当水果吃。红薯更多时是在沙地里烤着吃,方法也和贮霉梨差不多,在田坎里找个洞,找干草、树叶、枯枝生上火,把地里挖的红薯直接埋到火中。过半小时后取食,那香味能够飘到很远很远。</p> 所有的一切都是对童年满满的回忆,而在所有的记忆中,只有这个霉梨,蕴含了更多童年的情怀和抹不去快乐。或许因为它在我们这里快要绝迹了,和逝去的童年一样,不会再有那种值得珍惜、也会铭记一辈子的童趣。<div> 心里竟有了一层淡淡的悲伤。</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