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那排塔松

翰墨留香

<p class="ql-block">  进学校,马路右边有一排塔松,在我刚入职时就一直为校园增添绿意。当时,栽它们的主要原因是:临学校南面的住户后墙及各家盖的房屋形式不一,用它们可以统一“遮丑”。</p> <p class="ql-block">  初见那排塔松时郁郁葱葱,笔直挺立总共20棵左右,它们总是紧紧地挨着,肩并肩,再冷再冻也不松手。栽的时间大约不是太长。人们曾在它们的旁边种过整行的兰花,串串红,剑麻。每一茬绿植与塔松和谐共生,相得益彰。直到校园文化建设时塔松前的马路沿旁新增了二十五块不锈钢架带玻璃窗的党史宣传栏,上面有五十厘米左右宽的雨棚。</p><p class="ql-block"> 时间不断的推移,塔松慢慢的长高。但一直没人修剪过,任其自由生长,底下的枝杈几乎与地面相吻。“塔”形也清晰可见,得有六七米高吧。偶有垃圾袋、纸屑藏于其中。塔松浓密的针叶吸附着大量的尘土,下部枝杈有些干枯,给人苍老的感觉。塔松不断壮大,显得刚种植时,间隙太密。它的根扎的浅,针似的叶子出现枯黄,直到干死。不知是以上原因还是别有他因,在风吹雨打之际,一棵塔松不能自立,歪歪斜斜的倒向另一棵身上,以前绿的屏障似乎有了“缺口”。一棵倒下,旁边的塔松好像少了伙伴,自己无依无靠似的,也倒了,枯死了。一棵,两棵,整排的塔松间就有了“断档”,所遮的“丑”也让人一目了然。</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有人建议,给树理个“发”吧。于是后勤上的富老师操起家具,把塔松从根部到1米5高处进行了彻底修剪,露出了老碗口粗的树身,顿时清爽不少。可能因为一样的高度,整排塔松显得格外整齐有致。</p><p class="ql-block"> 去年九月,我搬到了东西楼的房间。打开房间南面的窗户,刚好能看到那一排已不齐整的塔松。站在窗前凝望,但仍有“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幽静感。</p><p class="ql-block"> 三四月间,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太阳光斜射到窗台,塔松枝上鸟儿早就鸣唱起来,声音悠扬,好像在享受春日的美好时光。我在房间抿上一口清茶,正在享受茶与阅读带来的快乐。无意间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一看是一只尖嘴大麻雀正在啄窗玻璃。不知是向我问好示意,还是找水觅食,在窗台上一蹦一跳,徜徉着。</p><p class="ql-block"> 我在房间里打口哨,学鸟叫,与它同乐。当我起身开窗,招唤它时,尖嘴雀“扑棱”一下飞向了塔松中间,继续鸣唱。我回身坐下,它又飞回来了,好像在与我玩游戏。我不由自主的用吃过点心的塑料盒,盛了些水,上面漂着点心剩渣,放在了外窗台上,以表友好,然后关上了玻璃窗。</p><p class="ql-block"> 每当天气晴朗,在我阅读的时候,一定还是那只尖嘴大麻雀,它一直在窗台外散着步,鸣唱着,声音悦耳动听,时不时啄几下透明的窗玻璃。它“叽叽叽”的叫,我吹口哨,甚至用双手示意:“进来玩吧”,但它“扑棱”一下又飞向那排塔松中间。</p> <p class="ql-block">  暑假过去了,新的学期开始了。下着雨,一棵塔松擎雨后太重,“咔嚓”一声,倾倒在宣传栏的塑料顶棚上,压垮了雨棚。根浅浅的翘起,枝干横卧在马路旁,挡住了进出校门的路。有人在雨下捉斧弄锯,三下五除二把塔松的枝干分家。主干孤零零的躺在雨棚上,然后被切成了几节。</p> <p class="ql-block">  雨停了,学校请来了伐树人,只听见“吱-吱-吱”的电据声,剩下的十几颗塔松从根部被锯断。几个人草草了事的把主干一收拾,剩下的枝杈留在了原处。听说伐树不掏工费,工人会把主干卖掉,粉碎成木渣。</p><p class="ql-block"> 今日雨歇,无鸟鸣,闻狗叫,抬头窗前,已不见那排塔松……</p><p class="ql-block"> 读到《幸得诸君慰平生》,二百七十三页时写到:吃鱼时遇到一棵歪脖树,突然想起先倒下的那棵塔松,还有窗前消失的风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