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查理的故事

华珠子

上世纪三十年代，距今90多年前，这里是一户澳洲老农拥有的大农场，占地37公顷。 从老澳农手里接过这个大农场，后来，这里成了我们的家。 故事的主人公——一只小羊羔，查理，诞生在农场。那天是2020年8月23日。 春天，碧海连天的老农场，迎来了两位新主人，小米和小北，他们就是查理的小主人。 农场的青草，浓密厚实，亮绿渲染，墨绿勾勒，油绿泛光，水绿流淌，那飘动的绿海啊，让天人合一，让心灵宁静，让生命温暖，让希望腾飞。 蓝天，白云，阳光，青草，浑然一体。大自然以它的率性之笔，点染着迷人的色彩，涂抹着勃勃生机的画面，一切都那么挥洒自如，恣意，纵情。
碧空如洗的天边，飘动着舒卷自如的白云，高大的桉树挥舞着灰绿，如茵的绿草舒展开了墨绿、碧绿、嫩绿，好大的一副彩色墨画啊，天地相连，清新鲜亮。
农场的清晨——

晨曦微露，放眼望去，一道金光镶嵌在东边天际。

早霞披着霓裳，在蔚蓝的天空劲舞，霞光四射，一轮朝阳冉冉升起光芒万丈，起伏的漫坡，芳草绿油油，露珠亮闪闪。 水草鲜美的农场，一大把子阳光就映红了它，像极了魔术师变换的玄妙杰作。 农场的傍晚——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一抹红光，以它的炫耀，一点点一点点地消失，与农场挥别，明日再见。 农场的日出，日落，每天每天，东边，西边，轮番闪亮登场，演绎着那经久不衰的色彩斑斓。 农场的老桉树，挺直着高大伟岸的身躯，团团树冠，迎向云端；老枝老叶，败落了再生；粗壮根须，抠进土层，牢牢地盘踞着它们的领地，顽强生长，老而不朽。 绿油油的、绵密的草滩上，镶嵌着四个天然水塘，池水清清，波光粼粼，湖光水色，水色映天。 农场之春——生机盎然，一派生机，那是一首清脆的早春之歌，那是上天赐予的一幅绝美的图画。

农场之初夏——依然满目绿色，那是借助春雨的余音缭绕，还留有几分姿色，任由羊儿们和它亲亲密密。羊儿在广袤的草原上四处移动，终日低着头，啃嚼着根系扎牢的一片又一片青草。

农场之盛夏——堪培拉的一月和二月，夏雨贵如油，草原备受煎熬，却不失坚韧，顽强。

酷日高照，雨水稀少，草木泛黄，水塘浅底，仍不惜为一幅好油画，韵味十足。

农场之秋——秋雨终于带来了无限的生机，200余只澳洲著名的美丽奴羊，散落在浅黄、黄绿、嫩绿的草坡上，宛若粒粒珍珠穿成的长长项链，装扮着它们的草原母亲。

秋季农场，南头那一排浅浅溪流穿过的树林，披洒着阳光，毫不掩饰它经受大自然百年洗礼的容颜。

秋季的农场，美丽奴羊又迎来了一轮对它们的修整：打疫苗，剪蹄指甲，药水泡脚，全都乖乖的，等待着修理之后的舒服和轻松。

农场之冬——草原弥漫着晨雾，雾气缭绕着水塘，宛若仙境，一阵清风吹过，轻纱起舞，飘飘悠悠，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初冬的晨霜，给草原覆盖了一层白纱，羊儿的蹄爪在轻纱上漫步，啃嚼着冬季雨水滋养的草根，日日夜夜依恋着它们的草原之家。

灰蒙蒙，那是满天乌云的天空；苍绿着色，那是直挺的老桉树；枯黄一片，那是一岁一枯荣的老草；散淡的嫩绿，那是准备迎接春风的草芽；白花朵朵，那是绽放在寒冬草滩上的羊儿。好一幅草原的冬景啊，生动，富有生机。

农场之深冬，雨水接着一场又一场，吸饱了水分的青草滋养着羊儿，新陈代谢，代代繁衍；羊儿让青草旧茬去了换新茬，四季鲜活，丰茂欣荣。

草场追随着四季，养育羊群，休养生息；羊儿们追逐着草场，忙哉悠哉，不亦乐乎。

羊儿在广袤的草原上四处移动，终日低着头，啃嚼着新鲜的青草。铁丝网把草坪拦截出了三大片，当羊群把一片围栏内的青草吃完了以后，主人就打开铁网门，驱赶着它们，转入到另一片草坪，最后把铁网门锁上。

如此这般地驱赶，进入，再驱赶，再进入，几片草坪轮流着对羊儿们迎来送往。主人有序的管理使草坪得以休生养息，始终保持着青草的鲜嫩和繁茂。我们戏称: 羊群就是一架永不停息的生态“割草机”🤗

农场的羊儿，很好喂养，不用主人太多地操心费力。想一想，把羊儿昼夜放逐在水草丰茂的农场，没有天敌，自由自在，吃喝不愁，这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耶😃

羊儿喜结群，它们从不分开，很有群体性。放眼望去，羊儿们总是成群地吃着这一片草，然后成群地缓慢移动，去吃另一片草。

它们对人的警觉性很高，拒绝与人靠近，一旦你试图走近，它们马上惊恐万状，呼啦啦地躲得远远的。

它们的领头羊是谁呢?我们总也发现不了。在整个移动的羊群队伍中，走在最前面的大个头的某只老羊，应该就是。它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带领羊群寻找水草，躲避风险，其权威是得到整个族群默认的。淹没在羊群里的领头羊，的确有着神秘的领袖身份和独特的权威作用。

2020年8月23日，小查理出生了。在它刚出生的时候，它站立不起来，因而吃不到羊妈妈的初乳。当农场主人见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卧在草地上奄奄一息了。幸亏主人及时发现了，把它抱回了家。

主人给羊羔儿洗了澡，冲牛奶粉喂它。它慢慢恢复了体力，能站立了。啊，它是一只公羊，小米给它起了个名字——查理。

主人就抱着查理去草原找妈妈。哪想到母子相对，妈妈对它闻了闻，扭头离去。哦，查理身上已经没有了妈妈刚生它时的特殊气味，娘不认儿子了!

接回家的查理，喂了牛奶，拉稀，又换了婴儿奶粉1段，还拉稀。请教了澳洲老农以后，去农产品专卖店买到了一种给失去母乳的小羊羔吃的初乳羊奶粉，14公斤一袋，足够它吃两个月的了。

嘿，喝了羊奶，查理果然排泄正常了。 查理是主人家的宠儿，它得到了昼夜的精心饲养，还有小主人对它的抚摸，喃喃细语。查理意外的不幸转变为满满的幸福了。

精心喂养了40天以后，查理越来越健壮了，除了初乳羊奶粉，也吃开青草了，大便是黑色的羊粪球了，它可以也应该回归羊群了。

可它依恋着主人，依恋着羊奶，主人照料呵护它，也舍不得它。

终于，主人痛下决心，不能感情用事，要把查理放归绿野的怀抱，放归属于它的大家族——羊群。

一场农场主人与查理的告别大戏拉开了帷幕。

养了40天的小查理，喝完了最后一瓶羊奶，我们老小四人要送它一程。我们在前面走，它在后面紧追，我们一会儿快走，一会儿慢走，一会儿往东，一会儿朝西，它都紧随不拉空。

我们发现，无论怎样都摆脱不掉查理，它缠住我们，黏住我们，就是不回羊群。

幅员辽阔、青草茂盛的草原，同祖同宗的美丽努羊群，那儿才是查理的归属地。然而，查理对这一切很陌生。

怎么办呢？怎么才能把它赶回羊群呢？哦，有办法啦! 我们又折返回屋，灌满了两瓶羊奶，用奶瓶勾着它去靠近羊群，应该没问题吧?

哈!挺灵，小家伙在奶瓶的诱惑下，逐渐靠近了羊群。

好了，查理，你别一根筋了，你还得回归你的大家庭，你妈妈都不认识你了，你也不认识妈妈了，你们分离的时间太久了。今天把你放回去，你就能跟你的家人吃睡在一起了。

我们终于把查理关在了铁网的另一侧，那里的不远处就是羊群。

铁网的这一侧小主人蹲着，铁网的那一侧小家伙寸步不离，似有一块磁石将彼此强烈地吸住了。

突然，我们快步后撤到离铁网远远的地方。查理发慌了，往返跑了好多次，它一会儿往铁网这边跑，对着我们的方向张望；看不到我们，又调转身子往羊群那边跑；停顿片刻，又跑回来。

它那响亮的咩咩叫声回荡在草原上空。我们几乎听不到别的羊叫声，唯有它的叫声奇特地亮，那是声嘶力竭的哀嚎声，那是百般难舍主人的凄厉声，那是无比依恋主人的求救声。只有它，才发出了任何羊儿都发不出来的那种叫声。

望着那个渐渐消失在羊群里的小白点，我们一步一回头地看了又看，泪水涌了出来。

我们老小送走查理后的第二天清晨，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看羊群。太阳出来了，薄雾散去，五彩长虹横贯长空。老远老远隐隐约约地看到羊儿们还趴着睡呢。查理也睡着了吧？

羊群在草地上缓缓移动。我们盯着羊群，没有发现那个孤零的小白点，自我安慰道:“看不到查理了，它肯定入了群了!”

嗨，看不到孤零的小白点真的挺惦记，老伴决定走近羊群去看看查理在不在。

他站在离羊群较远的地方，看见查理了!它正低头吃着草，忽然一抬头，看见老爷子了! 就冲他咩咩地叫开了，叫了一会儿，又低下头接着吃草。

老爷子待了一小会儿，发现别的小羊都没它吃得欢。嗯，那是因为那些小羊一会儿吃草，一会儿还能跑去吃它们妈妈的奶。只有小查理那么贪婪地吃着青草，因为它的妈妈跟它已经形同陌路了。

老爷子转身离开了，查理竟然没理会，还低头吃着。这回放心了，查理正常了，转变得真快，适应得真快!

　　一周以后的那一天，下起了蒙蒙小雨。小米和小北惦记着查理，就跟着妈妈，冒雨前去羊群大本营探望查理，这是它出生以后第一次遭雨淋哪。

娘仨仔细查看了半天，也不见它的踪影。忽然，耳边又响起了那熟悉的特别响亮的咩咩声，声音来自远处邻居家的农场。小查理正朝着这边狂叫，隔着铁丝网，只见它的脸被铁网刮破了一道道血印子，它苦苦地哀叫着。咦?它是怎么钻过去的?还是跳过去的?很可能是它在寻找主人房屋的时候给搞蒙了，转向了，竟跑向了与主人家相反的方向了?

孩子们看着在铁网旁徘徊乱叫的查理，心好痛啊。米妈妈赶紧跨过铁网栏，抱起受伤的查理把它带回了家。

浑身湿透的查理一脸伤痕，妈妈用香波沐浴露给它洗了热水澡，把伤痕处涂抹上了消炎药膏，用暖风机把毛吹干了，查理一动不动，安静地享受着。然后小米冲了满满两瓶奶粉，查理贪婪地吸吮着，小尾巴又欢快地摇摆起来了。吃饱喝足了，它就蜷缩在拐角睡着了。心疼查理的主人，心一软，就把它留在家里了🤗

一天，查理被放在了汽车的后备箱，30公里的车程把它带回了我们城里的家。白天把它拴在门前的草地上，过往车辆的司机透过车窗发现了一只雪白的小羊儿，于是把车速放慢，好奇地摇下车窗往外看；来往的路人看到大树下拴着一只小白羊，侧目，驻足，微笑，还嚓嚓嚓地给查理拍照；溜狗的行人停下来，让狗狗跟查理玩耍。呵呵，查理成了引人注目的小明星了。

查理休养了两周，伤痕愈合很快，披着一身绒绒的、白白的卷毛，更加精神了。它那嚼吃青草的贪婪，屙出粪球的黑黑，消化能力的达标，肚大腰圆的身段，腾跳奔跑的强劲，这一切均表明，查理该回草原归队了。

小查理第二次被主人放回了草原。

一天的中午，我们开着车准备回城里。车子驶过草场，铁网内侧的羊群纷纷躲得远远的，规避风险那是本能。只有一只小羊从羊群里果敢地窜了出来，那是唯它才具有的本能。它趁着打开农场院门的一刹那，紧紧地跟在了正在行驶的车子旁边。“查理，你不要命了!” “快，快，开快点，甩掉查理!”查理一点儿也不畏惧危险，竟然跑到了车子前面，站住，一动也不动。啊!停车!

小米下了车，想阻止查理跟着我们，赶它，拖它，查理岿然不动。老爷子下了车，指挥车子开出了大院门外，然后他自己迅速闪身出了院门，又急速地把大门锁上了，终于把查理拦截在了大门里面。

车子马上启动了，行驶在农场通往高速公路的小路上。只见查理沿着铁网一侧朝着车子前行的方向奋力奔跑，大声地咩咩叫着。我们透过车子的后窗望着它，身影越来越小。查理终于看不到车子了，终于绝望了，终于停下了，终于调转头了，终于扭过身子朝着羊群跑回去了。

傍晚，惦记查理的米妈妈又回到了农场，小家伙正站在院门口等着呢，它紧紧尾随着米妈，终于喝到了主人奖赏它的两瓶羊奶，它不肯离去。米妈费足了劲好不容易把它关在铁网外面了，等她再一转身，只见查理正拼命地挣扎着，要冲进来，冲劲太猛，竟然把自己卡在铁网栏杆里面了。米妈费了老大劲才把它弄出来，推到草地去了。

夜幕降临，小查理在铁栏外面狂叫着，咩咩的叫声划破夜空，还是那绝望的、凄厉的狂叫声，在农场回荡。只能狠狠心了，只能装听不见了。唯一担心的是，漆黑一片，它能不能在空旷的草原上找到它的羊群?

第二天一早，米妈远远地望着羊群，羊儿们都在安静地吃草，有那么一只小羊，一边吃一边使劲地摇着尾巴，那个肯定是查理😂哈，放心啦!小查理已经混在羊群里了。

傍晚，米妈老远就看到了查理正围着铁网叫啊叫啊，咩——咩——咩——，嘿，它都知道喝奶的时辰到了。别说，这一叫就是灵，没错，它又迎来了主人赏赐的两瓶暖暖的羊奶 ，你说它有多机灵。

这以后的傍晚，只要孩子们放学后就要回农场，要去看看查理。小主人冲好了两瓶羊奶，拿着面包，跑到草场，只要对着羊群一叫:“查理——查理——”，那个雪白的小家伙，就一定从羊群中冲出来，一路踏着青草，咩咩地欢快地叫着，奔向小主人。其它羊儿，楞楞地望着，退得很远，不明白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喝了羊奶的查理，一会儿肚子就滚圆滚圆的了，摇着尾巴，围着小主人转哪转，时不时低声地咩咩叫着。主人要打道回府了，就像逃犯一般趁机逃掉，头都不敢回。查理盯着小主人拐弯了，回家了，没影了，只好调转头扭过身子，跑向它的羊群了。

小主人一步三回头，偷偷地瞄上一眼查理。查理也跑一跑，停一停，停一停，跑一跑，回身看着，双方谁都舍不得离开谁。

只要有朋友们来农场玩，都要去看羊群看查理的，这已经成了农场重要的保留节目。因而这也就使得查理一次次地经受着欢喜相逢之后的离别折磨。

每当一群人哗啦啦地靠近羊群时，所有的羊儿都退避三舍，唯有我们的小查理，一定会从羊群里跑出来，一路欢叫着，奔向它的主人小米和小北。查理围着小主人叫啊，叫啊，小主人蹲下来轻轻地抚摸着它软软的毛，查理紧贴着主人蹭啊蹭啊，那股亲热劲儿简直不得了。

　　只要小主人起身离开查理了，紧接着就又上演一出别离的悲情大戏: 小米和小北走到哪儿，查理就跟到哪儿，小主人蹲下身:“查理，回去吧，找你妈妈去吧。”查理当然不理会这些完全不懂的话语，反正是狗皮膏药粘定了。

孩子们央求着妈妈，咱们就带查理回家吧。妈妈说那怎么行啊?草原才是它的家，它应该回自己的家。

孩子们每天傍晚与查理的欣然相见，之后必是与查理的依依惜别。

每当查理吃饱喝足后，米妈就带着它走到铁网门前，然后猛地一闪身，就把查理拦在那边了，接着，咣咣咣 ! 铁网的门锁上了! 铁网无情地将查理和孩子们分开了!

　　天都黑了，你就听吧 ! 查理依旧不管不顾地、声嘶力竭地叫啊，叫啊，慢慢地，不叫了，调转身，癫癫癫地跑向了羊群。忽然，它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就又一次转身，一直向着羊群奔去。小白点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看不见了，孩子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孩子们明白了，我们不能把查理带回家，草原才是它的家，如果带回来还得再放回去，那它又要经历一遍痛苦的。它回到羊群了，我们才放心呢。时间长了，查理就会把我们忘了吧?

　　孩子们与查理的友谊，谁知道能延续到哪一天呢?

小北盼呀盼呀，终于盼到了这一天。他拿着他的六周岁Party邀请函，上面印制了他在草原喂查理喝奶的照片，邀请函一一发给了他的同学们。同学们盯着这张稀罕照，欢欣鼓舞，兴奋不已，孩子们盼望着去农场给小北庆生，盼望着见一见小查理。

小北和他的小伙伴们拿着面包和装满羊奶的奶瓶，踏着青草，兴致勃勃地向羊群走去。

所有的羊儿看到呼啦啦来了一群小孩，惊恐万分，一下子就跑得远远的了。只有小查理从羊群里脱颖而出，迎着孩子们跑过来，咩咩咩地欢叫着。孩子们沸腾了!把查理包围了起来，争抢着把一块块面包喂给它吃，托着奶瓶给它喝奶。查理摇着小尾巴，沉醉在又吃又喝的甜蜜里。孩子们摸着它，逗着它，口口声声地“查理，查理”地叫着。孩子们都陶醉了!

小朋友们在铁网这一侧招着手，依依不舍地跟查理告别。查理在铁网的那一侧，跟着孩子们跑啊跑啊，咩咩咩地叫啊叫啊，此时此刻，它俨然成为了孩子们心中的小偶像，留在了他们童年的记忆里了。

Party后，孩子们各自回到他们家里，跟爸爸妈妈满口讲的都是查理:“查理的毛可软了”，“查理的毛有多白呀”，“查理特别可爱! ”呵呵，他们有多羡慕，小北的家里有一只亲近人的小白羊🐏

小查理，你长大了，不再是小羊羔了，俨然一个半大的小伙儿了，你的好朋友跟你的友情能延伸到什么时候啊？你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你。人羊友谊长青。

初冬时节，小米在草坡站着，向着羊群喊：“查理——查理——”查理停住了脚步，侧耳听着，它听到了！小主人在召唤它！小查理离开它的家族，奔跑了过来。小米没拿着奶瓶，查理已经不在乎那个它从小就依恋的羊奶了，它长大了！现在，它需要小主人的抚慰，需要和小主人亲密一番。

天快黑了，查理该回羊群了。她送它，它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

它一步一回头，她温柔地对它说：“查理，回你的家去吧，拜拜。”它对她难忘旧情，她对它难以割舍。查理，你是一只如此通人性、重情义的羊儿！

夏季的一天，忽然查理径直向着主人家的房门，悠然自得地走来了，哈！造访主人家来了。

"久违了，主人，你们好吗？"

查理登上大雅之堂，俯瞰着周围的一切。

好熟悉啊！它“咩——咩——”地叫了起来。

小主人急忙从家门走出来，久别重逢，好不欢喜！"你吃面包吗？"

"吃面包？那好，吃吧，吃吧。"

"不吃面包了？你，都半大小子了，还惦记着羊奶哪？"

“好，冲了两瓶羊奶，让你喝个够吧！”

吃饱喝足，肚滚腰圆，就是还想在这儿待一会儿，然后，然后，就转身跑向羊群了，它不再依依不舍了。

再以后，见到查理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在一望无际的草滩上，看到远远的羊群，就想起了它，但一走近羊群，它们就呼啦呼啦地跑走了，再没见到查理从中奔跑过来。是啊，它完全适应和熟悉了属于它的生活，它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它又不是人，它是羊耶。主人顿感惆怅，这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呢。

一个阴雨连天的日子，猛一看窗外，站着一只大羊，啊！查理！它，一身雪白，从头到脚都那么干净，顶着一对羊角，耷拉着双耳，眼睛直盯着屋里，你，你，还记得我们哪？等我跑出门外，已经不见它的踪影了，我发着呆，好不失落。

一年过去了，我们又请来了工人，给所有的公羊、母羊、小羊都打了疫苗，往身上喷洒灭虱药水，剪蹄子指甲，锯掉长势不好的羊角，灭菌药水泡脚，订耳签，剪掉了羊毛，美丽奴羊毛装进了大袋子，请工人去拍卖。这一切清洁灭菌的工序，都是为即将拍卖的30多只公羊做售前准备，两周后，它们将被工人装上挂斗子车，去拍卖市场卖掉了。

我们站在圈住了羊群的栅栏旁，羊儿们都躲闪开了，只有查理靠近了我们，它那雪白的身子，圆圆的肚子，头上竖起的一对羊角，在群里格外显眼。

已经1岁多的查理，乖顺地站着不动，闭上眼，享受着小米对它的抚摸，还伸出舌头舔小米的衣服。查理，聪明的小天使。

修理羊儿的一系列程序完成后，留下了所有的母羊，还有小羊，还留下了一只育种公羊，当然还留下了查理。孩子们都说：查理一定要活着，不能杀它，我们要它一直活着。

乖巧、聪明的查理，一脸憨样儿，在它身上集中突显了羊这个物种的善良和通晓人性。

在200多只羊儿被圈住的羊圈里，所有的羊儿都靠在一起，尽力躲避人，唯有我们的查理，靠近我们，听着一声声呼喊它的名字，让孩子们摸它。

今年的10月18日，澳农提醒我们，由于春雨频繁 ，草地很湿，许多羊儿都开始拉稀，它们的肚子里有寄生虫，必须尽快服药杀虫。

那一天，年轻工人带着两只牧羊犬，和我们一起轰赶羊群进了羊圈。工人掰开一只只羊的嘴巴，把杀虫药液挤进羊的口里，羊一仰脖就吞下去了。

看到了吗？那只进入大家眼帘的雪白的公羊，那只雄赳赳的大羊，一路快速地奔跑，从镜头的右边向着左边疾跑，还有一些羊儿惊慌地紧随在它旁边，向着同一个方向跑。它就是查理，似乎有点领头羊的范儿了。

它听到了我一声声“查理—查理—”的呼唤，就抬起头，盯着我，慢慢地从紧靠的羊群里走了出来，它走近我的身旁，让我摸一摸它，跟它说说话，它默默地享受着。

所有的羊儿，目光都齐刷刷地看着我俩，此时此刻，查理独树一帜的范儿，让它的伙伴们刮目相看。

查理，美男子，雪白雪白的，肚子圆圆的，顶着一对羊角，已经发育成两岁多的成年羊了！它长大了，成熟了，已然“鹤立鸡群“，它将得到它族群的认可，成为具有权威的领头羊。查理，以它的智商情商，以它的威武雄壮，不用多久就会成为王者，那一对羊角，就是它的王冠，它率领着它的王国，在这里生存，繁衍，享受富有和安宁。

生活常常像无味无色的白开水，因而，人们总是尽量地、努力地品出它的一些美味来，让它亮出一些色彩来，从而不断地收获知识和能力，也就收获了感悟和享乐。生活成了一本最好的教科书。

在广袤的绿海里，我们听到了时间脚步的悄然有声，感受到了岁月流逝在不经意间。不经意的岁月，昼夜轮转，四季轮回，那每一分，每一秒，却是生命存活的源泉，如同汨汨流淌的身体血液，如同飘洒在空气中不变的清新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