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第五章 </p><p class="ql-block"> 庙门前拔刀相助，柴峪岭母女邂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英子，你听这姑娘唱的小曲咋像咱郧阳的曲呢？”</p><p class="ql-block">罗紫英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说：“嗯，没错，就是咱郧阳的曲，这曲洛南的人也会唱呀!”</p><p class="ql-block"> “走，咱们瞧瞧去。”</p><p class="ql-block"> 姚舜风牵着罗紫英的手，快步走过柴峪岭过风楼，到了岭头，罗紫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庙门前场地上除了卖艺的外，过凤楼两边还有好多商贩摆摊设点。瞧，五颜六色的布匹，各式各样的花布鞋，五花八门的各种小吃，形形色色的铁器农具等，真是多姿多彩，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p><p class="ql-block"> 罗紫英看到那些五颜六色的布匹和花布鞋，阴郁的脸上顿时云开雾散。惆怅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开心的像个孩子。摸摸这，看看那，好像从没见过世面的娃娃。</p><p class="ql-block"> “掌柜的，这布咋卖呀？”罗紫英指着一块灰色的布匹问到。</p><p class="ql-block"> “这款布三文钱一尺”。一个憨厚的中年男人乐呵呵的回答到。</p><p class="ql-block">“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p><p class="ql-block">“哦，俺是商南来的。”罗紫英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来处，她怕说出实情会节外生枝。</p><p class="ql-block">“哥，这块布料适合给你做件袍子。”</p><p class="ql-block">“谢谢英子，衣服咱暂时就不做了，你看现在咱们居无定所，又没地方裁缝，还是不买了。”</p><p class="ql-block">“哥，这里东西便宜，咱先买下，等以后有机会了我给你缝。”</p><p class="ql-block">“那就听你一回吧”。罗紫英将布叠好放到包袱里，姚舜风从怀里掏了些碎银付了钱。他俩来到一小吃摊前，罗紫英看见桌上瓦盆里清水中盛着的食物，样子很像金黄色的小鱼儿在水里游动。此时他俩都抿了下嘴唇，接着又听到肚子咕咕的作响，这才知道半天都没吃东西了。</p><p class="ql-block">“这是什么呀？”罗紫英好奇的问那买小吃的。</p><p class="ql-block">“这是用玉米面做的，我们这叫它浆水鱼鱼，浇上酸菜，放点辣椒挺好吃的。”买小吃的大妈殷切的介绍着。</p><p class="ql-block">“好，那快给我们来两碗。”罗紫英还有点着急的说着。</p><p class="ql-block">“好嘞，二位请坐。”大妈麻利的盛了两碗端到二位面前。</p><p class="ql-block">“哥，这碗也太大了，我给你分半。”罗紫英端起碗小心的倒进了姚舜风碗里。</p><p class="ql-block">不一会功夫，姚舜风呼呼噜噜地就吃完了，他摸了下肚皮，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罗紫英看着狼吞虎咽的姚舜风，咯咯的笑着：</p><p class="ql-block">“看把你饿成啥了，没吃饱吧？一会给你买点硬菜。”到底是女人家，还是挺注重吃相，姚舜风等了好大一会儿，罗紫英才将她的半份浆水鱼鱼吃完。</p><p class="ql-block">他俩这下才想起柴峪岭头庙门前卖艺的事，于是疾步走到庙门前，只见庙门前仍围着一群人在看热闹。一个小姑娘柔和甜美的嗓音穿过人群，萦绕在他俩的耳旁，在这外乡的古道中能听到家乡的曲调，还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p><p class="ql-block">他俩挤进人群，看见一个男人，年纪估摸五十岁左右，坐在凳子上，前方放着一个和小板凳差不多高的鼓架子，架子上面放着一个小鼓，旁边吊着一个小锣，男子的双腿上各绑着一个鼓捶，一个敲锣的小棒，手里正在演奏着三弦琴。</p> <p class="ql-block">姚舜风和罗紫英被眼前一人演奏三种乐器的场面感到惊讶，其实他俩之前在郧西县城也见过，只不过是这次在外省他乡，所以也就感到格外亲切。</p><p class="ql-block">男子身旁地上坐着一位穿戴朴素，着装整齐的妇女，年纪四十二三，这女人一直低头不语。前方空地上一位年方十二三岁的姑娘，肌肤娇嫩，温柔可人。在乐器的伴奏下唱着小曲，翩翩起舞，那舞姿可真是美极了，惹得人群里不时传来喝彩声。</p><p class="ql-block">一曲终了，小姑娘端起托盘，向人群鞠了个躬，微笑着说到：“小女子李丹凤，湖北十堰郧阳人，因受当地恶霸欺负，迫不得已流落到洛南这块宝地，因随身盘缠所剩无几，为了讨口饭吃，只好在此献丑。希望各位爷爷奶奶，大叔大妈，兄弟姐妹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p><p class="ql-block">说完，小姑娘端着托盘走向围观的人群。善良的人们看着小姑娘求助的眼神，少部分手头宽裕的人从怀里摸出麻钱投到小姑娘的托盘里。没有投钱的人估计是囊中羞涩吧，但他们还是不忍心令姑娘失望，只好将一点吃食送给姑娘。</p><p class="ql-block">当小姑娘走到姚顺风和罗紫英跟前时，罗紫英摸了下姑娘的手说：“小妹妹，我们也是郧阳那边的人，你唱的真好听。哥，快拿钱给妹妹。”姚舜风从身上摸出一点碎银放到小姑娘的托盘里。</p> <p class="ql-block">“谢谢这位哥哥姐姐打赏”小姑娘并却没有和他们搭讪，只是很有礼貌的向二位鞠了个躬，多余话也没有说。</p><p class="ql-block">姚舜风和罗紫英看姑娘如此警惕，也就不再多说，便挤出人群，拉着罗紫英沿着庙门前弯曲的小径下了小坡，顺着羊肠小道向柴峪岭东边走去。</p><p class="ql-block">此刻，姚舜风的肚子里又咕咕作响，他向路人打听哪里有合适的饭食可供。路人告诉姚舜风，从这一直往下走，大约一里地的柳树坪有几家饭馆可供饭食，而且也不贵。姚舜风谢过路人，挽着罗紫英的手向柳树坪走去。</p><p class="ql-block">这时，柴峪岭庙门前出现了三位不怀好意的恶人，一人方巾朱履，红氅绿衫，满脸的奸邪，浑身的骄侈，手持一三节棍，淫笑满面。后跟二人，似仆从模样。来者正是恶贯满盈的地头蛇胡来，绰号胡扒皮。听说这胡来平日里祸害相邻，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就连当地官府也惧怕他三分。</p><p class="ql-block">这伙人来到柴峪岭庙门前，咋咋乎乎的走进人群。吼道：“哪来的外乡人竟敢在老爷的地盘上挣钱，这可是要交费的。”</p><p class="ql-block">“爷，我们是从湖北郧阳府来的，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冒犯了爷，还请爷高抬贵手。”那男人急忙丢下手中乐器，赶忙跑到胡扒皮跟前赔不是。</p><p class="ql-block">“您说的交费怎么个交法？”那男人端拿过托盘，取了一把麻钱递到胡扒皮面前说。</p><p class="ql-block">胡扒皮一把打翻托盘，狠狠的骂道：“妈的，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就这点破钱都不够老子塞个牙缝。”</p><p class="ql-block">“爷，我们也是刚来此地，今天就赚了这点钱，多的实在是拿不出来。要不这些都给你？我们这就收拾行当立马走人，不给爷添乱了。”</p><p class="ql-block">“想走，没那么容易。”胡扒皮吼到。</p><p class="ql-block">“爷，给您钱又不要，也不许我们离开，那您说到底要我们咋样呀？”</p><p class="ql-block">胡扒皮斜了一眼那男的，伸出五个指头说：“这个数”。</p><p class="ql-block">“五，五两银子呀!这么多。”那男的听后，无助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妇人，绝望的瘫倒在地上。</p><p class="ql-block">那妇人急忙跑上前拉住瘫坐在地上的男人，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她长叹了一口气，附在男人的耳边说：“她爸，这到如何是好？我看此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没看他那色眯眯的眼睛一直盯着咱凤儿。”</p><p class="ql-block">“他敢!他要是今天敢动咱凤儿，我就以死相拼。”</p><p class="ql-block">“快点，嚎叫啥哩，还长脾气了，别磨磨唧唧的。五两银子，一个子也不能少!赶紧上货!”胡扒皮极不耐烦地吼到。</p><p class="ql-block">“实话告诉你，今天若拿不出五两银子，就拿那小姑娘抵账。胡扒皮说着就朝小姑娘走去。</p><p class="ql-block">胡扒皮走到姑娘面前，露出一脸淫笑，对小姑娘动手动脚，吓得姑娘东躲西藏,可怜的姑娘只有哭爹喊娘的份。</p><p class="ql-block">那对中年夫妇急忙上前拽住胡扒皮的衣袖，用身体护住女儿。胡扒皮手一扬，两个仆从像听话的狗一样，跑上来揪起那对夫妇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这对夫妇被胡扒皮的随从打的口吐鲜血，趴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着。</p> <p class="ql-block">可怜的小姑娘看见父母被打趴在地，哭喊着向父母跟前爬去，却被胡扒皮一把拽住衣衫。流氓成性的胡扒皮，狠狠的在小姑娘脸上甩了两巴掌，小姑娘一声尖叫，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p><p class="ql-block">听到女儿的尖叫声，这对夫妇忽然爬起来，抱住胡扒皮的双腿，狠狠的咬住胡扒皮小腿上的肉，死也不松口。胡扒皮被咬的嗷嗷大叫，恶狠狠的骂道：“贱人，看你们是找死呀。”就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向在这对夫妇的背。</p><p class="ql-block">两仆人看见这对夫妇咬住胡扒皮小腿不松口，也急忙扑上来对这对夫妇一阵暴揍。柔弱的夫妇还是没能抵住这帮恶人的暴打，可怜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p><p class="ql-block">胡扒皮这下更生气了，他揪住小姑娘的长辫子，欲将姑娘带进柴峪岭庙旁的厢房里，小姑娘更是声嘶力竭地哭喊求救。</p><p class="ql-block">姚舜风和罗紫英刚走了一段路，忽然听柴峪岭头传来小姑娘的求救声。姚舜风随即身子一跃，跳上楼旁一棵大树，看到这伙人的恶行。</p><p class="ql-block">姚舜风青筋直暴，嗖的一声跳下树。</p><p class="ql-block">“走，我们快去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p><p class="ql-block">姚舜风拉着罗紫英疾步跑到柴峪岭庙前怒喝：“青天白日，如何肆行!看我今天如何收拾你们这帮人渣。”</p><p class="ql-block">罗紫英急忙上前扶起那姑娘，捡起地上的衣服帮她穿上，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住的安慰着受惊的姑娘。</p><p class="ql-block">“吆呵，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管起我胡老爷的事。竟然还送一个这么漂亮的妞，哈哈!”</p><p class="ql-block">姚舜风抽出利剑怒道：“休得狂言”!</p><p class="ql-block">二仆从疾步上前举刀就砍，姚舜风头一低，两仆从扑了个空，他对准一人劈脸打去，打的那人鼻血直流，两眼立时肿起，那人蹲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脸，像杀猪一样嚎叫。</p><p class="ql-block">姚舜风上前一脚，将那仆人踢下柴峪岭庙前的古道上。那人跌跌撞撞的连爬带滚，仓皇而逃。 后边那扑人听见同伙哭天喊地，吓得魂飞魄散，正要掉头逃跑，姚舜风飞起右腿一脚踢去，恰好踢中那人的腰际，那人倒在地上。</p><p class="ql-block">姚舜风上前一脚踩住那人的后背，一阵乱打。姚舜风举起利剑，那人吓得屁滚尿流，急忙求饶：“爷爷饶命，你杀了我，谁来照顾我那八十岁的老母。”</p><p class="ql-block">一旁的罗紫英连忙劝道：“教训一下，饶他去罢。”姚舜风这才收住手里的利剑，他抬起脚狠狠的蹬了那人一下骂道：“快滚，再干坏事，小心我取了你的狗命。”</p><p class="ql-block">那人胆颤的道：“小人再也不敢了，多谢爷爷，多谢姑奶奶不杀之恩。”话毕连爬带滚的溜了。</p><p class="ql-block">胡扒皮见两仆从狼狈的样子，他脱掉外衣，露出满身横肉叫道：“我看你是活腻了，竟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今天若不宰了你，你还不知道你胡扒爷的厉害。”</p><p class="ql-block">胡扒皮说着就操起三节棍，以龙头摆尾之势对着姚舜风劈来。姚舜风见此人来势汹汹，咄咄逼人，招招都要致人于死地，姚舜风都敏捷的躲过。战了几个回合，姚舜风看清了胡扒皮的套路，一个翻身越过胡扒皮的头顶，就势一脚踢中胡扒皮的脑门。</p><p class="ql-block">只见胡扒皮晃了一下脑袋，继续挥舞着三节棍，握法灵活、换势自然，可长可短，可深可缩。刀棍相碰时火星四溅，噌噌的碰撞声响彻了整个柴峪岭，那些做生意的，那些上集赶店的，一些胆大的纷纷前来观看。</p><p class="ql-block">姚舜风和胡扒皮战了多个回合，仍难分胜负，此时姚舜风变换招式，使出他的流星飞毛剑，没几个回合，胡扒皮有点招架不住，节节败退，哪还有还手的份。</p><p class="ql-block">姚舜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听得“咣当”一声，胡扒皮的三节棍被打翻在地。胡扒皮丢了家伙什，吓得急忙脱身，姚舜风一个鹞子翻身，堵住了胡扒皮的退路，举起利剑向胡扒皮刺去。</p><p class="ql-block">这时听见“且慢，神灵门前不可见血。”姚舜风循声望去，见躺在地上的那妇女向他招手。</p><p class="ql-block">胡扒皮借机逃走，嘴里嚷道：“臭小子，你等着，爷爷绝不会让你活着走出石羊沟。”</p><p class="ql-block">罗紫英怀里搂着小姑娘，抬头看了一眼那中年妇女后就急忙放下小姑娘，跑到这妇女身前将她扶起来。惊讶的喊到：“娘，娘，果然是你？我是英子，我是英子，你怎么在这呀？” </p><p class="ql-block">那妇女捧起罗紫英的脸，仔细的端详了半天说：“我的小英子，果真是你，我可怜的女儿呀，我的小英子都长这么大了。”母女俩紧紧相依着，伤心的抱头哭了起来。</p><p class="ql-block">一旁的姚舜风和那男人见此情景，搞得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故事还得从十二年前说起……</p><p class="ql-block">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