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间

秋雨

《山水间》 一 有人说，山水间虽然清静，物质需要不便之外，久住不免寂寞。 城市虽繁华热闹，但也寂寞，山中虽冷静，但也热闹。城市有布满鲜花的公园、街道、游乐场，但乡村自有风景处，山间的花，水溪边的花，人迹绝小地方的花，同样争相斗艳，不求人知，但一样风花雪月，正是“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我虽然生在城市，长在城市，可我对乡村山水间有一种特别的情怀。 乡村居住已两月有余，这里是我先生的故乡，我把它视为我的第二故乡。是我真心喜欢的地方。 这里风景独好，山青水秀，田埂弯曲有度，富有立体感！走走停停看野眼，会让人流连忘返！村庄多是三四层的错落小楼，外表装修一点不比城市差，每家每户院前院后种着翠绿的果树，夏天红彤彤的荔枝挂满树，秋季是金黄金黄的橘子，甚是好看。 有山水相伴，果树相映，野花相随，金稻送香。当月色横空，花荫满庭之夜，竹椅小桌院子一坐，或书或聊，品茶赏月或来曲小调葫芦丝，悠闲自在，静的享受，多少也不会感到寂寞了。 山水间，除了书本，我还可以摄影，不需要太高端的设备及技术含量，可以满山遍野的跑，追寻蜂蜂碟碟，燕燕莺莺，花花草草，鸡鸭鹅牛，一蹲一拍半天已过，时间悄悄地溜走，快乐时光就此而滑过。 二 我的房间，从窗口看去，可见一条不宽的水泥路从几户人家门前横过，直通田野外。每天清晨闻鸡鸣而起，续而听菜贩农骑着自行车；后架两个大萝框放着肉、疏菜水果断断续续的吆喝叫卖声。 九点一过，就有村妇手拿鱼丝与工具，陆陆续续来到小卖铺坐在门口边，多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婆，边钩网兜边聊天，有点像类似的鱼兜，两天就能钩好一个长1尺多，直径约30厘米的网兜，网兜我不清楚干什么用，但有人会上门收购。因此，她们聊着话题，手中活不停，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聊的话题无非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偶然也会八卦谁谁谁…，女人总是脱离不了的话题，此时，我才感觉我是无聊与寂寞的。 三 我时常会爬上楼顶，全村风貌尽收眼底！楼房、田地、小路、远山、一览无遗。村庄就像一个盆地，周围山高，基本看不到日出与日落，但时常会看到有少许彩霞挂山顶天边。清晨，等看到日出已是光芒四射，少见红红的晨阳和落阳。这给我酷爱拍摄日出日落的我多少有些遗憾！给我的乡村生活决少了一些浪慢情趣。 远处，可看到水库坝堤。水库环山而行，长长的，库边有一简陋的小亭。 “小亭闲可坐，不必问谁家＂。 每次到水库，必在小亭里坐一坐，观水鱼跳，眺望远山，观钓者湖边守。 “山色自空濛，有竹木媚幽姿＂ “漾晴光潋滟，带雨色幽奇＂ 有些陶醉，看村民摇着小船撒网捕鱼，偶尔捡几条鲫鱼回去煲汤。 四 我也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或书或画，有时拿出纸墨，胡乱画上几笔，或几朵花，或几根绿的杨柳枝，画上两只飞燕，就完成了燕子飞逐在杨柳中的一幅水墨画。 无聊也会吹上一曲葫芦丝，把一天的生活情调当作一首乐曲，溶入到葫芦丝的旋律中。 我在另一房间，居然发现一本蔡骏系列小说巜无尽之夏》甚是欢喜。喜欢蔡骏的作品，属于传统悬疑，擅长制作恐怖气氛，有恐怖症的人最好勿看，他的小说我无法抗拒。代表作我已看了《病毒》《诅咒》《猫眼》《神在看着你》《夜半笛声》《幽灵客栈》《荒村》《荒村公寓》《地狱的19层》《荒村归来》《天机》，加上这本《无尽之夏》共12本。 五 近来，竟也迷上了嗑瓜子，起初我是到斜对面小卖铺闲坐，店主给了我一小包瓜子，嗑着嗑着竟吃上了瘾，于是，买了一大包。 瓜子多是晚饭后嗑，嗑瓜子实属“消闲＂，边看书边嗑，或刷手机时嗑。小小瓜子放到唇齿间，轻轻一咬，“格＂的一响，壳裂仁露，舌尖一挑瓜仁便到口中，牙齿一嚼，那香气顿时充满口腔，欲罢不能！咦，怎么吃到的都是空壳子，低头一看，自个都傻笑，原来不经意地把吐出的瓜子壳又放回到瓜子盆里。 一粒接一粒停不下来，不知不觉，桌面上就堆起像小山样的瓜子壳，直嗑到口干舌燥方记得点到为此，于是倒上一杯茶，又慢慢品着。 五香瓜子，吃多自然上火，热毒攻身，喉痒头胀。于是，第二天起床，便炖上一碗润肺的雪梨白果汤。 六 小院外左边有一块空地，原本是一间堆满柴火灰的茅厕所在，柴火灰是过去农村人蹲完粪坑后拿来復盖粪便当农家肥用的，时代变迁，村里纷纷盖起了小洋楼，茅坑自然成为了历史，后村委会当危房全部拆除。 地里种了青菜、辣椒、葱、青瓜、南瓜、苦瓜，瓜滕已结了瓜，还有两棵木瓜树。我把它称为小菜园，小菜园周围长满了各种野花，秋天花色自然少了些，但野菊正是盛开的时节。 每天清晨必到小菜园，为它们整理枝叶，除除草，浇浇水，施施肥。瘦瘦的木瓜树已生出一长串木瓜，每次总要站在树下，昂头仰望，看木瓜是不是又长大了些，自语：又有木瓜酸吃了。看着欣欣向荣的小菜园，自然生出一种兴味。而这时顺便摘一把野花拿回家，找个空瓶子，把野花插入瓶子里，再夹点绿色的草，瓶子灌些水，然后放在房间或小院里，每天可静静的欣赏，闻它的花香，自然又是一种情趣。 七 对于某种情景，也是情有独钟。 一次，经过一处荒墙，也就是一堵坍塌的泥砖墙，偶然看见泥砖的缝隙里生出一枝小小的顶着两片叶子的植物，绿绿的茎直直地伸在空中，鲜嫩袅娜，怪可爱的，如获至宝，马上把它拍了下来，命题＂生机＂！还有一次，我看到泥砖屋墙上，长长的一根枯滕挂着一只拳头大的红果从屋顶上垂直而下，红果和泥墙相对应，很是吸引人眼球，好似一幅油画，我赶紧又把它拍下来。山水乡村，你会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 八 秋风从窗口送进来一片半黄带水的树叶，落在我的桌面上，我抬头看窗，雨下了几天，时不时有叶子顺着雨丝飘落地上，这片叶子是窗外的树飘落的吗？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夹着嗡嗡隆隆的轻雷，使人略略感到一点单调的寂寞与无聊。 我喜欢秋天，秋天是四季里最独特的一道风景，喜欢秋天的浓烈色彩和清爽，枫叶红的像盛开在秋天里的玫瑰，只觉秋天一到，自己的心境便十分调和，残留在身体里的焦灼与烦闷，常被秋风秋雨秋色所吸引而融化在秋中，暂时失却了自己的所在。 我不太喜欢春天，虽说春到百花艳，草木复苏山水绿，蜂碟扰攘，一派生机，是人们赞美歌颂的美好季节。但空气的潮湿，草木间的昆虫；蛇鼠争先恐后的滋生繁殖的状态，特别是毛毛虫的满树宣扬懦动，让我着实厌恶。 雨后的秋日，虽然日历上撕过了立秋，也翻过了白露的一页，太阳的炎热依然没有减却，微咸的汗时时从皮肤的毛孔里冒出，不管热度几何，大地的节侯已从今移交于秋了。 202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