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又逢霜降日

守望

再次在老家逢霜降，只是巧合。因为马上是农历十月一，是要给老先人送寒衣的缘故回到了老家。虽是九月末，但因为天气的原因，既就是地处高原的老家，也不是特别冷。如果不是早上或晚上光脚出门，正午的太阳，绝对让你想不起这一年秋天已尽了。

　　上百度查查，已知道霜降已经是这一年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了，接着要来的便是一个长长而又寒冷的冬天。古人说“霜降水泉涸，风紧草木枯”，路的两旁早已是一堆堆风卷起的落叶，百草虽未枯死，但已是衰败之态，不看别的，只说黄蒿，已经褪尽了先前的碧绿，全身带上了枯黄。还有一片一片的树木，原来是那么高大、挺拔，到现在枯叶落尽，已经枝垭向天，显得空寂。只有向阳处的柳树，叶子虽已不再碧绿，但依然挂在枝头，随着微风摆来荡去，我知道，再过些日子，霜来了，一夜之间，这些叶子来不及变黄、也来不及干枯，便随风飘落，早上起来，这叶上也会有一层厚厚的霜，在太阳的微光里折射出五颜六色。当然梧桐的叶子是等不到这个时候的，早已随着霜的到来，凋零了。

　　这个时候，我最喜欢的是徜徉于核桃树下，虽然树叶早已落下，树下铺着厚厚的一层，虽然因为秋阳，也因为西风，这叶子干干的，踩上去“沙沙”作响，但动手扫落叶的时候，往往是惊喜满满，因为偶然你的眼前会一亮，一颗脱得净光的核桃出现在你眼前，有的绿色的外皮晒干在核桃外面。拾起一块石头，或者直接用手在树上砸开核桃，那饱满的核桃仁让你满心都是油。

我家门外就有几十个核桃树，栽种的时间不长，树也不大，核桃结得也不多，但树下的落叶不少，叶下绝对免不了偶然发现核桃的惊喜。只是看着这一株株核桃树，倒让我不能不想起爱树如命的父亲。这树虽然是我栽的，但它们棵棵能活的功劳得算到父亲身上。每当下雨，他便利用各种家具接房檐落下的雨水，然后一桶桶提着灌在一棵棵树下，如今，这树渐渐长大，而父亲离开我们的日子也越来越久了。他离开的时候，恰是那年霜降，农历九月十四，月亮基本上已经圆了，记得那晚，我一个人坐在院中，院中是天上洒下的清冷的月光，还有房前屋后落尽叶子的树，让我的心也好似这环境一样空寂，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流。

　　今年的霜降之日，恰逢又在老家度过，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却是如烟往事，密密地涌上心头，我不想开灯，只想盯着黑乎乎的窗外，去整理这份乱的思绪。

岁月呀，让人不可琢磨，时间总让往事渐淡，几年的时光，除了妈妈日渐衰老的容颜和日渐佝偻的身体，还有周围日渐高大茂密的果树，别的似乎不留印迹。就像今年的霜降之日已是月末，想要看到那轮圆月，都已成了枉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