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又红了

刘文泉

深秋，霜降前后，北方的色彩一下子丰富了。这方世界层林尽染，色彩斑斓，那树那草那林急着换装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一树一装，一草一形，一叶一色，一果一格，深秋有梦，雨落成诗，秋色诱人！

且不谈林园湖山的秋韵之景，只说我家楼下某幼儿园后院的一株柿子树，我在阳台品茶，它在我的正面视线之下。春夏秋冬，它冒芽，我欢愉；它葱郁，我欣慰；它一树红柿，我茶中挂香；它成雪中灯笼，我诗意盈心。现在，秋冬交季之时，挂满枝头的柿子又红了，此刻天朗气清，望着这一树泛着光的红柿，慢品清茶，满心欢喜。

今年这棵树在树群中尤其醒目，树不高但红红的柿子压弯了上上下下的枝杈，应季的树叶应该色彩缤纷，可它们偏偏过早地脱落了，今年是此树的丰收大年吧，为保果而早弃叶，鞠躬尽瘁，甘于奉献，它快成树灯笼了。往年此季，一经霜夜，一树的绿叶即行染色，由绿转红，由红变紫，有些绿中含红、红中带紫，与闪着光的红柿子交映成趣，画面感十足。

幼儿园从不摘果，长在漂亮曲路上的柿树让孩子们见识了柿果由小变大、由绿变红的全过程。其实最高兴的是小鸟，此时小麻雀喜欢在枝条间寻觅，于柿蒂处啄食。到了冬季，尤其雪后，挂在枝头的红柿在我看来是风景，在喜鹊眼中是美食。风霜雪后的柿子由硬变软，汁甜肉蜜，好看好吃。喜鹊们不请自来，黑喜鹊捷足先登，他们三三两两欢叫着直奔树头，挑拣最熟最甜的柿子，精准入喙，大块朵颐，吃饱喝足后飞到附近的高杨上欢叫跳跃，似乎在召唤，一会儿又有同伴来食。继而一群灰喜鹊造访，小麻雀们穿插其间，拾人牙慧，省力实惠。斑鸠也不甘人后，总是成双成对来觅柿。偶尔还有不知名的小鸟飞来。冬季，此幼儿园一隅、小区围裹着的这株柿子树成了众多鸟儿们的厨房，它也成了我喝茶放空之时大好的风景。清茶一盏，鸟语柿甜，和谐共生，心舒气畅。

目视柿树，过往的相关情景不时闪现: 

逢晨雪，便迎雪外跑，忽见公园一侧柿树顶枝上雪覆红柿，画面有感雷同，银装素裹中我的脚步清晰，遂有言顺出:

雪花迎故人，铺了满地银。
柿树亮红灯，引来飞客群。

园内喜柿的鸟就多了，喜鹊、乌鸫、乌鸦等等，甚至有些候鸟也留了下来，他们也会于此分一杯羹，所以这美好的世界不能由人类独享。

晨练归来，不忘阳台观柿树，在雪花飞舞中或在雪后明媚的冬阳下，细看鸟儿们在他们“厨房”的欢欣，更添一分快慰。

坐在家里，这种触景生情的闪回与自我穿越也无端派生出一点儿浅见:

今天，人们奋斗的同时还未脱离疫情的袭扰，生活中不时会有烦恼。若是，不妨静下一刻，看看鸟儿们的趣态，或许会缓解您紧绷的神经，或能启您灵感，或能使您忘忧纾困。鸟儿们肯定不知、也不懂人类的生境，可好的自然生态系统离不开鸟类的贡献，他们美丽动人，他们是大自然的天使。孩童们亦是我们的天使，柿树下欢快的小天使们每日迎接着飞来的小天使，快哉！爱心浸入童心，寓教于乐与实。

这种快乐与和谐的美让我心静，留果与鸟，善举，能洗心灵。眼下一树红红的柿子正向甜蜜转化，一杯清茶，似乎注入了柿子的甘润。

2022年霜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