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留下这么多苦涩

国秀

——读易小柳微小说《青涩的橄榄》

“问世间情为何物？”是啊，感情这东东，它到底是什么，谁能解释得清啊。

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应该是最珍贵的吧，但为了个“情”字，宁可用宝贵的生命换取。早就有人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为情而生，为爱而死，自古有之。不光是中国，不光是黄皮肤，在整个人类社会，为“情”而痴迷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中国的“梁祝”，国外的“柔密欧与幽丽叶”，想必大家并不陌生。的确，他们爱的真挚，爱的感人，爱的刻骨铭心。是文学作品也好，是美丽传说也罢，的确，那种忘我的爱，曾经影响了多少青年男女啊；不，不是曾经，现在不是依然影响着么，依然有人在为爱而发疯、而痴狂、而迷失自我么。

读了易小柳微的小说《青涩的橄榄》，使我的心灵再次感到强烈的震撼；本来已经静如止水的心，再次涌起了波澜。我久久的思索着，为小说主人公的命运而忧伤着。我本没咀嚼过橄榄，因为橄榄大多生于海南、两广、福建等地。但我知道，橄榄由生到熟都是青色，也有称它为青果的，入口是先苦而后甜。易小柳微用橄榄来取书名，应该有其隐含的意义吧。读后果然不出所料，易小柳微是成功的，这橄榄何止是青涩，我说应该有些苦涩了。

小说开篇以倒叙的方式，为我们布下一个凄美的悬念。一个初秋阳光灿烂的傍晚，美丽的少妇（其实她还不应该是少妇，年龄还小，因为她有个孩子，所以我称呼她为少妇。）柳西子带着五岁的女儿杨柳西子，（这里还要说明一点，小说开始没有对柳西子外貌的描写，说她美丽，是给读者的感觉。我是这样认为的，她名字叫柳西子，“西子”、“西施”也；“西施”、美女也。得出结论，柳西子，美女也。从她的穿着上我们也可认定她的美丽，“一袭白色落地长裙”，“背着双肩包，头戴白色宽边太阳帽”，“一副深色太阳镜”。从这样的装束看，你不认为她美丽么）。

她们母女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长满橄榄树的山坡上的。远处炊烟袅袅，满山遍野的橄榄树，在柔和绚丽的阳光映照下，散发着阵阵清香。即将成熟的橄榄，几乎压弯了枝条。在这样美丽的意境中，我们却发现了一座孤坟，坟墓上还有一支竹竿，竹竿上系了条鲜艳的红丝巾。“万绿丛中一点红”，那红丝巾在这里显得异常醒目。

此时，画面急转，我们看到美丽的柳西子，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满脸泪痕的跪倒在那座墓前。此时，一个稚嫩的画外音凄厉的叫着，“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那是小杨柳西子的声音。

柳西子伸手搂住女儿，另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西子，你来看我了吗？你看到红丝巾了吗？那就是我——刘飞雨！你看到了吗？西子，那是我对你绵延而悠长的思念……”

接着，作者交代，“世界真小，那一年离开这儿时，柳西子刚21岁。认为天涯海角，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不过，五年时间未尽，柳西子鬼使神差般来了，还带来了她的女儿杨柳西子。”

这就是小说的开篇，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过多的描写，出场的主要人物就是母女二人，伏笔中有个刘飞雨的名字。却如同她的主题，给我们留下个青涩的悬念。我想，在这点上，作者处理的非常得当，不但引起读者想知道结果的欲望，也直接揭示了小说的主题。

是啊，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知道结果，就得向下看。下面作者也并没有平铺直叙，而是采取电影蒙太奇的手法，情节穿插进行。

先是五年前刘飞雨一家出场，一个充满生活气息、和谐、幸福的家庭出现在读者面前。“过完年，丁丽洁的唠叨像秋天的雨水绵绵。开始的时候，只是在全家吃晚饭的这段时间里说,昨天我去李妈家回来路过张家门口。张家的孙子真乖，他叫我奶奶，有人叫奶奶心情真好！哎，亚明，你看张家儿子比我们家飞雨还小一岁呢，孩子都可以叫奶奶了。丁丽洁用筷子头捅捅刘亚明的膀子。意思是让他也帮帮腔要儿子快点结婚。刘亚明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放下碗筷站起来上楼了。随后，刘飞雨和刘雪儿也相继离开了饭桌。”读了这一段，你不认为这是个幸福的四口之家么。

然而，这样的幸福之家，也隐含着矛盾。父母盼着儿子早日结婚，好有个孙子。可在刘飞雨的心中，却有了意中人。在这里作出了交代，那就是通过网络认识的柳西子。刘飞雨决定，要去几千里之外，看柳西子。下面的一段，写了这件事。

“接下来去火车站买票，又到商店里买了套新衣服及一些生活用品。哥，买点吃的东西，火车上的东西贵又不好吃。雪儿边说边拿了一些火腿肠，面包，牛肉干之类的放进提篮里。不要！飞雨说。把雪儿放进去的东西拿出来放回货架。为什么？雪儿大叫。飞雨不理她，因为飞雨已经被自己的决定——去看柳西子塞得满满的。”

在这里，我们看到的是飞雨、雪儿两兄妹。哥哥要出门，妹妹陪着买东西。妹妹惦记哥哥，想的十分周到。我们应该说，这兄妹二人，感情是那么纯洁、友好，谁也不会看出，他们并不是亲兄妹，作者在这里又留下了伏笔。

老天总是难遂人愿，这对恋人到底能不能见到呢。飞雨把自己要去看她的消息告诉给了西子，“今天怎么啦？西子两眼瞪着天花板，手里拿着的手机不由自主地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小坏蛋怎么还没睡。’电话里传来飞雨迷糊的声音。‘我睡不着……飞雨你来看我好不好？’西子撒娇地说。‘好，我明天就来看你好吗？’飞雨这次果断地说。‘你骗我，你不会来的，飞雨不会来看西子的！’西子一叠声的小声嘟噜。‘小坏蛋，本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现在既然你有预感，我就告诉你吧，我已经买好了明天中午去你那里的火车票。大概后天就到你那里了。’

通过这段对话，谁都应该看出了，这是一对幸福的恋人，他们的感情应该说，已经是非常深厚的了。他们能不能见面呢，作者的笔锋又转到了别处，开始叙述他们认识的经过。

互联网的发展，极大提高了人们信息的沟通，极大缩短了人与人的距离，使远在天涯的人们，通过互联网相识、相知、相爱。可以说，互联网，给人类相互了解，联系，带来了极大的方便。信息高速公路，应该说是人类生活的又一次革命。小说《青涩的橄榄》，正是运用互联网这个平台，打造了一个凄美的网恋故事。

小说女主人公柳西子，是个读高中的女学生，那时只有18岁，应该是花季少女。因为迷恋上了网络，认识了男主人公刘飞雨。“金色的十月因为有网络，生活就变得多姿多彩。十月的那个夜晚，柳西子和刘飞雨在网络这个虚拟的世界里认识了。”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们说，文学创作来源于生活，但决不是生活，只能高于生活，是典型生活的集中表现，作者在这里进行了非常详实的描写，生活气氛浓烈。我们来读一段，“西子才上网两个多月，那时的她对网络充满了好奇和神秘,基本资料：野蛮xizi，<曾经以为不管什么都可以永恒一辈子>18岁，女,自由人。西子在个性签名里写上<~`~拒绝和陌生人说话~~~>，个人说明里<你为什么~BU想我,再远我也能感觉到,BU管你说什么~~我都能相信你……好……假……十八岁的年纪，就算梦想超载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们拥有阳光一样的活力，青春真好。>”看吧，从这里我们可以充分了解到，当时的柳西子，还是个青春、可爱、单纯的小女生么。

在这片网络天地里，她与刘飞雨不期而遇，开始聊天。“十一”长假，西子与她的“铁子”谢雨然在网上如火如荼的聊着，突然打进来一个人，“我不野蛮但我不怕你，”他发过来要西子加他的消息。由于他的执卓，西子虽然不相信别人网络上的资料，但还是看了。他，22岁，住在A省。哇，好远啊，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西子竟同意，加了他好友。加是加了，但是在吵架的情况下加的，而且加了他，也是为了报复，寻找开心而已。

我们不妨再看些，“嗯，看我以后怎么捉弄他，西子也如此想。‘进来吧，本小姐还就喜欢跟你这个傻瓜吵架。’吵了删，删了加，加了又删”。

在这里要说明一点，他们互相这样一闹，还真的应了那句古话，不打不相识了。“吵归吵，说归说，网上的短兵相接，毕竟和面对面的横眉冷目，剑拔弩张不同，倒颇具那么几分男女间争来吵去，恰如其分的感情调剂的味道。刚开始也就是来了,走了,也不怎么的,虽然他们的聊天方式不一样,但他们还是同样聊到了工作,学习,家庭等等,记得他当初告诉西子，他没有工作，西子当然不信，也不是不信，只是想他有没有工作跟她没关系，西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跟她没关系的人在她以后的生活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渐渐地一种默契自然形成，他们都来了，如果没来，他们会等，好像就是这样，他等她，她等他，其实也没等多长时间，通常他也是要8点多钟才会有时间上，西子也是9点多才会下自习，大多是他来了，她也来了。聊得久了，就很熟了。吵得也少了，好了很多。他一看西子的资料就算开了，西子，你18岁，我22岁，你属马，我属羊。”

看，事情来的奇妙么，不，这是非常自然的。在这里还要说明，西子自己也知道，“虽然读高三了，因为学习不好，老爸老妈也没指望西子能考上什么好的学校。由此西子仍然可以时不时的游走于网上，聊天聊的一塌糊涂，”而且表姐也经常给她灌输点“至理名言”。“女孩子嘛,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千万要找个有钱的老公,我都跟你余哥哥说了,要他帮你留意,看我妹妹这么漂亮 ,不愁找不到好的主儿,不找个有钱的咱不嫁。”

在这样的环境中，创造出这样的典型人物。产生了这样的网上情，也就再自然不过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成为了推心置腹的好朋友。他们开始不满足于网上聊天，他们开始互相留下电话，感情继续加深。下面是书里的描写，“就这样不停的轮回，好像也很好，其中还是没少提到电话，不过这不是单纯他要听到她的声音，而是她也想听听他的声音。”

二人都产生了这种想法，很快，火花得到碰撞，产生出熊熊燃烧的烈火。“当他旧话重提的时候，西子答应了，很快打出自己的电话号码，立即电话就响了。‘西子。’‘哎。’‘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你的声音真好听。’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不免心里有种慌慌的感觉。”

经过这样的一折腾，两个年轻的心越贴越近，已经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突然有一天，他好久没来。‘雨然，这家伙怎么今天没来？’西子问。‘哦，没关系，只是不知道你怎么啦。’西子当然没告诉他自己很担心，说实在的，经历了短暂的分离，真的很担心。离开了电脑，多了一份牵挂。每次的下线开始有了不舍,那种留恋是很让人感动的。”看。网恋已经产生了，他们会怎样发展下去呢，会有怎样的结局呢？会在读者的心中，产生一连串的问号。

的确，西子太年轻了，她还是个学生，应该说没有什么经验。特别是18岁花样的年龄，青春刚刚在内心产生萌动，对于异性的好奇、渴望，都会在这时爆发，甚至什么都不会想，更不计后果的。

如果只限于网上聊天，或者是网上情，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是年轻人呀，即便是网上恋爱，网上结婚，不也是一种时尚么。但是，作者要给我们留下太多的苦涩，要我们去认真思考，所以，这里安排了一个“青梅竹马”的“第三者”，那是另一种苦涩。